「你……你知道?」
「當然,只是,你必須保證,放過這位許郎君。」
「哼,痴心妄想!」
「那便算了,動手吧。」
「慢著!」梁懷音想是暗忖自己也並非有十足把握贏下這大唐武林的天才少年,是以只好道,「好吧,你先告訴我……」
「待這許書涵安全離開後,我自會告訴你。」
「你誆我!」
顧飛舟笑道:「我還知道,那聾啞的胡姬家住何處,家中還有幾人。你不想知道嗎?」
梁懷音怔怔地點了點頭,道了聲:「好吧。」
接下來,顧飛舟用同樣的法子,揭了這些掌門見不得人的心底之事。就連林懷謙,也只好叫人將倒吊的許書涵放了下來。
「好吧,顧公子,這許書涵就交給你了,還望你以天下蒼生為念,仔細看管。」林懷謙道。
「林伯伯,我會親自……」
「慢著!」
顧飛舟還未轉過身去,便聽耳邊風起,他臨敵反應天下一流,當下側身躲了過去。站住看時,來偷襲他的,竟然是淨明法師!
「大師,你……」
「顧少俠,你執意要放走這妖物,就休怪老衲要為民除害了!」
顧飛舟心裡明白了八九分,這老和尚是惱羞成怒。自己揭穿別人的清秋大夢,都只不過是個人的小污點。這老和尚平時裝作佛法高深,內心其實財迷心竅,被別人知道了,自然影響了他寺中的生意,是以對自己恨之入骨。
顧飛舟不敢大意,更不敢再向對付九嶷仙子一樣蜻蜓點水。兩人拳腳兵刃,紛紛使出看家本領,斗做一團。
「林掌門!閃開!看老衲親自結果掉這妖物!」
林懷謙並不想和崇善寺鬧僵,是以退到一邊。許書涵身前留下巨大的空當,便只見這老和尚使出平生功力,匯於一掌之中,推了過來,顧飛舟被震得一連退了幾步,幾個少年都驚聲尖叫起來。
「不!許郎!」
「小心!」
時間似乎靜止住了,一切都回到了起點。
林念雪擋在了許書涵身前,而那不知何時從牆外飛來的跛子,又擋在了林念雪身前。
淨明法師的掌力,可謂摧枯拉朽。將跛子和林念雪的周身骨骼,震得粉碎。那許書涵也飛了出去,撞斷了廳中的桌椅。
「念雪!」
林懷謙大哭著爬到林念雪和跛子的屍身前,一把挪開跛子,抱起林念雪。可惜,林念雪的身子已經失去了知覺。
淨明法師道了句「阿彌陀佛」,轉身便要向外走去。
「大師,你連害兩條人命,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
淨明法師驚訝地回過頭來。他知道這廳中已經無人是自己的對手,倒要看看,是誰在挖苦他。
「蘇少俠?你也要和整個武林為敵嗎?」
「不是整個武林。」蘇天鶴鼓足了勇氣,站了出來,一柄追雲劍直直地指向了淨明法師,「是要和你這個虛偽的逐利小人為敵。」
「阿彌陀佛,那蘇少俠大可以試試。老衲……」還未說完,便又一陣風般上前來偷襲。
「顧飛舟!」
「在!」
那老和尚掏心掌未至,便見周遭又暗了下去,整個大殿中,那燭九陰又在他身邊穿梭起來,老和尚嚇得當即濕了袈裟,癱坐在地上一步也不敢挪動。燭九陰吐著信子,在他臉上舔舐著,一雙毒眼怒目而視。老和尚終於「啊」的一聲,被那蛇信子穿過了胸膛。
蘇天鶴並沒有殺他,劍尖在他胸口停住時,老和尚便已經昏了過去。他的幾個徒弟將他架出了門,招呼也沒打,便側策馬逃走了。
從此,大唐江湖裡便再也沒聽過淨明法師的法號。
【主線任務完成】
【法術值:十】
【武力值:三十】
【內功值:二十】
【輕功值:三十】
【神境通:第一重】
【他心通:第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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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百姓終於都恢復了原本的面貌,錢塘潮的入海口處,蘇天鶴幾人遠遠望著平靜的海面,感慨萬千。
「那跛子原來輕功那樣好,可惜了。」顧飛舟嘆道。
「是啊,據來收屍的那兩位老人家說,跛子少年時曾正經拜過個師父,專門學過幾個月的小鳥飛天。」蘇天鶴道。
「小鳥飛天?哈哈,那他的師父一定大有來頭了。」
「據說,他的師父,就是許還唐。」
「許還唐!」顧飛舟驚訝道,「削天一劍許還唐?」
蘇天鶴點點頭。
許還唐的徒弟學過幾月便已如此,可想而知許還唐本人的武功,當真是登峰造極了。
二人沉默了許久,顧飛舟才又說道:「唉,自從大唐沒有了月亮之後,就連這錢塘潮都看不到了。」
「嗯。也不知,這月亮到底去了哪裡。」蘇天鶴道。
「喂喂喂,我忽然有個疑問。」柳棉棉手搭涼棚,看著天上的星空,「你說怎麼證明,咱們現在所在的世界,是真實的呢?」
「這……」蘇天鶴一時語塞。
「可若像你這樣問下去,便又要陷入『什麼是真實』的追問。」雲玲道,「我只知道,咱們經歷過了一場夢,至於現在這場夢什麼時候會醒,也不重要了。」
「看來,你在輪迴之中,還挺甜蜜的啊?」柳棉棉笑著拍了拍雲玲。
雲玲偷瞧了一眼蘇天鶴,笑著低下頭去。
「那大家說說,在輪迴里都經歷了什麼吧?我先來,我在輪迴之中,打探到了各個門派概不外傳的秘密!」顧飛舟道。
「你怎麼跟蟊賊一樣,四處探些無聊的事?」柳棉棉笑問。
「一點都不無聊,將來必會派上大用場!」顧飛舟自信地笑著。
「我嘛,學會了一樣新的發明。將來拿去鬼市換錢。」柳棉棉得意道。
「什麼?」蘇天鶴四人都看向她。
「此時還不能透露。」柳棉棉道,「咦,那個孫鹿,怎麼不纏著你了?」
「哈哈哈!說起孫鹿,她呀,現在去纏著歸一門的万俟風去了!」顧飛舟一臉輕鬆地笑著。
小野菜抬頭問他:「她變心這樣快嗎?」
「你們哪知道,她追求過的富家公子,兩隻手都數不完。我只是一個過客而已。」顧飛舟說完看看小野菜,兩人相視而笑。
「終於天下太平了,我們去長安吧,那裡,既有蘇郎君的身世之謎,又有我家酒館的美酒。」柳棉棉邀請道。
「恐怕不行。」蘇天鶴道。
「為什麼?」
「因為……你們自己看吧。」
他展開那張萬妖圖,圖中忽然顯現出大唐的整個版圖來。四人湊上來匆匆一數,竟然足足有十多個州縣,同時出現了妖魔的蹤跡。
蘇天鶴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失落:「大唐,真的要大禍臨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