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盧公子吧?認識我嗎?」李信上前幾步,笑著沖牢房裡叫了一聲。
牢房裡的盧政和孫興立即循聲看來。盧政激動地叫道:「你是誰?為什麼抓我?識相的就趕緊把我放了,我保證盧家不會追究今日之事,否則.......」
盧政從來沒有見過李信本尊,自然不認識李信是誰,所以眼下只能嚷嚷而已。
「否則怎麼樣?」李信冷笑一聲問道。
盧政咬牙瞪著李信,道:「不管你是誰,敢於挑釁我范陽盧氏,都必定是死路一條!等我從這裡出去,我一定........」
李信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扭頭看向王貴,有些無語地說道:「盧家全是這樣的蠢貨嘛?」
王貴沉吟片刻,認真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兩人的對話根本就沒有壓低音量,盧政聽了個一清二楚,登時便勃然大怒。
然而,李信卻不等盧政開口,直接冷聲問道:「到底是什麼讓你產生了你可以出去的錯覺?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進來了就這麼容易出去?」
盧政心裡咯噔一下,臉上的怒意消散了幾分,不過旋即又色厲內荏地叫開了:「少用大話來唬我!我可是盧家子弟,你們安敢傷我?若是被家族知道了,你們承受得起後果嘛?開個價吧,我知道你們是求財.......」
李信哈哈大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盧家庶子?盧家真的會為了一個庶子大動干戈嗎?還讓我開價,呵,我開了你真的出得起嗎?況且,就算你不是庶子,我在這樣的地方把你動了,這世上真的會有人知道嗎?」
身處於絕對劣勢下卻不自知,還張牙舞爪地期盼著能用家族的名聲嚇退別人,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太天真了。也不動腦子想想,要是別人真的怕了你范陽盧氏,那又何苦費力把你抓過來呢?
盧政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了,臉色變得灰敗起來。他看著李信,緩緩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
李信搖搖頭。
到現在都搞不清楚狀況,盧政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這麼說來,他能幹出這種事也就不奇怪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楚王,長一樓的老闆。你前幾天派人抓的趙珂,是我的手下。」李信平靜地說道。
盧政聞言,瞪大了眼睛,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心裡一直隱隱有一些猜測,只是不敢去相信。直到此刻李信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以後,他的心靈才終於沒有了逃躲的空間,只能直面那個那個答案——這是楚王府的報復。
自從那天向江老發承認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後,盧政就一直沉浸在恐懼之中。江老發向情況好轉的盧傳真講了所有的一切。盧傳真大發雷霆,差點一病不起。他第一時間就命令盧政和孫興返回家族本部。他將向家族報告此事,並請求嚴厲的處罰。
對此,盧政無能為力,只有選擇接受而已。於是,他和孫興灰溜溜地坐上了遠離長安的馬車。誰料,出發以後沒兩天,他們的馬車就被人攔截了下來。
盧政本來還以為是山賊一類的角色,沒想到對方竟然二話不說就將他打暈了。等他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和孫興一起被關押在這個牢房裡了。
「楚王.........」盧政低聲重複了一遍,抬頭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就因為我抓了你家一個小小的掌柜,你就把我抓到了這裡?你不覺得可笑嗎?」
「言下之意,我家的小掌柜實在不配與你堂堂盧家公子相提並論,所以不值得為她報復你咯?」李信冷笑著反問道。
盧政沒有接話,靜靜地盯著李信。
「不要再跟我說些可笑的話了。你以為你一個盧家庶子真的就有比別人高貴到哪裡去嘛?」李信止不住冷笑,「在我看來,別說是我楚王府的一個小掌柜比你重要,就連我楚王府掃地做飯的小丫鬟都比你重要一百倍。
你看看你,長得又丑,腦子又不好使,身份又低,簡直一無是處。你到底哪裡來的這麼良好的自我感覺啊?」
盧政又羞又怒,卻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不敢。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此刻人在屋檐下的處境。
「敢動我楚王的人,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確實,你范陽盧氏是很強,勢力也很大,但是我楚王府.......」李信說到這裡,笑了笑,道,「並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