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公言之有理,不過下官以為,主要就在於這戰鬥意志!那麼他們戰鬥意志為什麼比其他人更強呢?我以為這是因為他們有了信仰!」王牧很肯定的說道。
「信仰?」李世民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沒錯!就是信仰,就像漢末黃巾,就像佛道等諸子百家,因為他們心裡有信仰,所以能吃苦耐勞,能義無反顧!玄甲軍能不畏生死的作戰,也是因為他們擁有信仰和榮譽!因為他們是大唐第一強軍,有屬於他們自身的驕傲,這種驕傲,會帶來強大的自尊心,不容許他們低頭,寧願站著死,也不願跪著生!」王牧堅定有力,朗聲說道。
「好!說得不錯!朕的玄甲軍確實如此!」李世民高興的說道。
王牧的話傳到門外,守護在門口的護衛,眼神閃動,臉上浮現一股自信的笑容,腰身挺得更直了一些。
「信仰與榮譽!信仰與榮譽!你說得很對。」李靖眼睛微眯,點頭贊同道。
「不錯!軍事學院建立的目的,除了培養優秀的將領之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給所有將領豎立正確的信仰,並且讓他們推廣到所有士卒當中。朝廷再給他們增添一種榮譽感,那麼我敢保證,大唐士卒的戰鬥力,至少增加三成!」王牧很肯定的說道。
「好!真是太好了!藥師以為如何?」李世民興奮的問道。
「臣以為可行!只是這信仰應該如何建立?莫非學佛道那樣?弄經書出來?這恐怕很難,畢竟士卒之中,識字的人,百不足一。」李靖點點頭贊同道。
「當然不用那麼麻煩!對於士卒來說,越簡單越好,因為這是要推行全軍,甚至可以推廣到全國,能讓所有大唐百姓銘記,那才是最好的。」王牧搖搖頭說道。
「愛卿可有腹案?」李世民期待的問道。
「微臣略有所得,請陛下!衛公斧正!儒道釋家,之所以深入人心,是因為他們有聖人!想要給大唐百姓豎立信仰!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造聖!」王牧對兩人拱拱手,態度非常恭敬的說道。
「造聖!製造一個或者數個聖人,辦法是好辦法,不過這有些困難,而且短時間恐怕百姓難以接受,更難以見到效果。」李靖微微搖頭道。
相對李靖的失望,李世民到是興趣不小,揉揉額頭說道:「如果選那些深入人心,傳說中的人來造聖,未必不可行。難就難在如何激發百姓的信仰,畢竟想要像道家一樣,讓人那麼死心塌地並不容易。
最關鍵的是,我們如何能把這股力量納為己用?」
見李世民目光爍爍的看向自己,王牧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回陛下,這就要牽扯到微臣剛才說過的榮譽感。
我們需要造的聖人,與佛道不同,佛道是以道理來蠱惑人心,讓人寄託信仰,這一點我們不用。我們需要宣揚的是整個國家,整個名族!
大唐立國以來,百戰不殆,軍心,民心都向著朝廷,向著陛下!關中百姓都有很強的榮譽感,以自己身在大唐而自豪,這一點在長安尤其強烈。朝廷需要做的就是把這種榮譽感推行天下。
重塑秦漢之雄!讓大唐百姓以自身為漢人而自豪,以身在大唐而驕傲,數年之後,任何人都將以唐人自居。民族榮譽感自然也就出現了。
至於士卒,則要培養他們保家衛國,保衛國家,保衛民族的責任之心,正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當這種理念深入人心的時候,就是大功告成之日。」
「說得好!重塑秦漢之雄,這也是朕之所願!愛卿的意思,朕大致上明白,不過具體一點,又應該怎麼做呢?」李世民猛的站起身來,激動的讚嘆道。
「回陛下,這需要數管齊下,多方配合,當下我們要建立軍事學院,當然先從軍中著手,一方面挑選人才進入軍事學院學習,對他們進行教育,另一方面就得組織人編寫教材,大勢宣揚那些為國為民的先輩。
子軍帶民,由朝廷做出榜樣,方可事半功倍,具體如何落實,很多辦法都可以用,例如宣揚軍民一家親,扭轉百姓心中兵匪一家的感官;安排士卒保護轄區路過的百姓,商人。對於欺壓百姓,商人的行為,堅決禁止,一但發現,嚴懲不貸。」王牧回憶著說道。
在李世民把這個任務交給他的時候,他就在借鑑另外一個世界的知識,不然的話,以他的眼界也不可能想到這麼多。只不過具體的一些東西,他有所保留,畢竟這麼大的事情,自己都做完了,不是顯得別人無能。
更何況這個東西,最有利的就是李世民,他肯定會夾帶私貨,這就要讓他有發揮的空間。王牧說讓朝廷整理教材,就是給李世民藉口。當然!這件事最後他肯定跑不掉,又會被拉去打雜,他心裡早有預料。
「嗯!愛卿言之有理,此事事關重大,朕和朝堂諸公,再商議一下,具體怎麼來做。」李世民點點頭道。
「陛下英明!」王牧恭維了一句。李世民沒有直接說開干,這才是正常情況,王牧看上去說了不少,其實都只是一些概念,還得他們做規劃,定章程。
「安之!朕看你這規劃書做得甚好,想要推行,你覺得如何?」李世民問道。
「陛下英明!規劃書或者說計劃書,正是每個部門,甚至每個人都應該有的!對事情有計劃的進行,對未來進行規劃,才不至於茫然。東一下西一下,一拍腦袋就貿然行事,事倍功半不說,還很容易出錯。」王牧誠心讚嘆道。
李世民不愧是李世民,觸覺非常強,計劃書的好處他看出來了,即便王牧不說,他也會推廣,只不過有王牧,可以讓他少走一些彎路。
「你是說朕以前是東一榔頭西一榔頭?」李世民臉色不善的說道。
「微臣不敢,大唐立國才十多年,陛下登基也才四年,千頭萬緒難以理清楚,能把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已經非常難得了。」王牧誠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