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雜書,本王沒興趣看。閱讀��李泰癟癟嘴說道。
王牧並沒有對他說教那些他口中雜書的好處,以後拿事實說話,以李泰的聰明才智,他自然能看出來好處。以後對編寫全書,他才會重視除經史子集之外的書籍。
不過李泰沒有看過齊民要術,這意味著兩人又得抄寫,這讓王牧皺起了眉頭。寫字!還是毛筆字,不但累,關鍵是寫出來的字,見不到人啊。
複印,不對應該是印刷,印刷應該怎麼弄來著?用鉛塊,是陰刻還是陽刻?算了,泰大叔他們應該知道。王牧又開始發神,在腦子裡思索著事情。他發現印刷術這也是一個大殺器啊!
這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可以生財的東西,但是對李世民來說,就是一個核武器,他可以用大量的書籍,堆出一批讀書人來。至少說他可以召集寒門子弟,學習更多的知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許多珍貴的典籍不敢讓人隨意使用。
無論是竹簡還是獸皮,被太多人使用,不止是容易壞,關鍵是磨損和污染,容易讓字跡變得不清晰。
但是這又牽扯到一個問題,想要大規模印刷,必須解決紙張的問題,宣紙不但價格昂貴,而且產量有限,這樣印刷書籍,比人工抄寫的成本還要高。
「你又在想啥?」李泰好奇的推推王牧問道。他發現王牧很容易走神,雙眼發直的盯著一個地方,一動不動的坐著,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宮裡有懂宣紙製作的嗎?」王牧轉過頭問道。
「沒有!」李泰很肯定的搖搖頭道。
「怎麼會沒有呢?」王牧驚訝的問道。
「宣紙只有涇縣產出,製作宣紙的人當然都在那裡。」李泰理所當然的回答。
「涇縣在哪?」王牧茫然的問道。要說省份名稱,他還能知道,至於縣城,那就沒辦法了,誰知道現在叫的是啥。
「涇縣在宣州,也就是以前徐州附近。」
「其他地方沒有製作宣紙的人嗎?」大致上了解,應該是安徽一帶,王牧有些不解的又問道。
「沒有宣紙之所以叫宣紙,就是因為在宣州製作出來的。武德四年,宣州有人製作出雪白的紙張,進獻朝廷,皇爺爺親自賜名宣紙。」李泰解說道。
「那為何長安城賣宣紙的不少?我還以為長安也有造紙的呢。」
「外面賣的,都是一些次品,最好的宣紙,就是貢品,不過這些年製作出來的數量多了一些,所以偶爾也有上等貨賣。」李泰有些不屑的說道。
王牧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用的宣紙,只是一些殘次品,略感意外,眉梢一挑,繼續問道:「長安有懂其它造紙的人吧?」
「當然有!宣紙價格昂貴,其他人又怎麼會視而不見,不止長安有,蜀中,山東,江南,皆有宣紙,不過世人以宣州涇縣所產為正宗。」李泰點點頭道。
「太好了!你幫我找一兩個懂造紙的人。」王牧高興的說道。
「你要造紙?」
「是的,我有一個想法,如果成功的話,能大賺一筆。」王牧微笑著說道。
「唉!你這人,怎麼就那麼喜歡錢呢!」李泰感嘆道。
「錢不好嗎?你知道人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麼嗎?」王牧壞笑著問道。
「是什麼?」李泰茫然的問道。
「人活著,錢沒了!」
李泰一聽,搖搖頭道:「造紙沒那麼容易,這技術掌握在各家手裡,那都是秘方,朝廷雖然指定了貢品,但並不能強取豪奪別人秘方。匠作監造出的紙張,不說也罷!」
「沒有關係,我有秘方,只是不懂該怎麼做而已。」
「莫非這也是齊民要術記載?你以前看過這套書?」李泰瞪大眼睛問道。
「不知道,這是老乞丐給我講的,我只是記得其中的秘方而已。我給你說啊!你以後整編全書的時候,一定要另外用篇幅,把事情記載清楚,別就三言兩語的,讓人云里霧裡,偏偏還說什麼微言大義,這分明就是閒刻字太麻煩。」王牧吐槽道。
他看過家裡那幾本藏書,所有人自己寫的時候,都沒有標點符號,只是在閱讀別人的著作,會在上面斷句,或者重點,精彩內容,用圈或者點來標註,這也是為啥說可圈可點的由來。
「你真懂造紙的秘方?」李泰有問道。
「不錯!我很肯定。」王牧點點頭道。
「那實在太好了。」李泰一拍大腿道。他平時就喜歡讀書書寫,但即便他是皇子,書寫的宣紙,也是有數量限制的,有數量限制,就像人錢少了,總是心裡計算著使用,生怕使用超支。如果制錢技術,掌握在自己手裡,那還不是想怎麼用,就怎麼用,而且其他人還會來求著自己。
「或許父皇都會來求自己多分一些。」李泰腦補著畫面,不由嘿嘿的笑出聲音。
看著李泰露出一副傻子的笑容,王牧搖搖頭暗自感嘆:「這孩子沒救了。」
「睡覺吧!明天一大早,還得進宮呢。」王牧起身說道。
「嗯嗯。」李泰下意識的點點頭。
王牧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會屋,躺倒硬邦邦的竹蓆上面,感覺自己渾身難受。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他覺得有人在推自己,這才艱難的把眼睛睜開一道縫隙。
「幹嘛呢?」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王牧覺得自己撐不住上眼皮,嘴裡含糊的問道。
「該起床了!你這太懶惰了!」李泰不滿的說道。
有人和自己說話,王牧終於清醒了一些,吐出一口濁氣,坐起來問道:「要走了嗎?」
「走?還早著呢,那個胖子還沒來匯報。」李泰搖搖頭道。
「那你把我叫起來幹嘛?」王牧不滿的說道。
「這聞雞起舞!你怎麼能懶床呢?」李泰眉頭一皺道。
「聞雞起舞?你確定不是半夜雞叫?果然當老闆的都是一個德行。」王牧吐槽道。
「啥半夜雞叫,雞叫一般是寅時,上朝的該上朝,練功的該練功了。」李泰不懂半夜雞叫的典故,自顧自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