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看了一眼李承乾,對他小聲說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做!不要顯露你的身份,立即回宮,去把這件事告知陛下!然後回東宮老實待著!
秦戰,立即護送太子回宮,不要表露你們的身份!」
秦戰今天其實一直對徐淼都很是不滿,覺得徐淼這簡直就是在胡鬧,將當今太子置於險地,而且還帶著太子鬧出這等事情。【,無錯章節閱讀】
他雖然只是個侍衛,但是卻也知道,這件事一旦要是鬧大了,讓朝中百官知道了太子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不但對太子聲望沒有好處,反倒可能遭到彈劾。
所以他對徐淼很是不滿,心中暗罵徐淼簡直是個惹事的閻王,標準的惹事精。
可是當聽到徐淼這麼安排的時候,秦戰差點哭了,這時候他才發現,徐淼這傢伙雖然囂張喜歡惹事,但是卻是個真聰明的人。
他這麼做明擺著就是先把太子給摘出去,不摻和到這件事裡,秦戰這才知道,徐淼惹事是惹事,但是卻很清楚事情該怎麼辦。
於是他連忙點頭,立即請李承乾先回宮去。
但是李承乾卻很不高興,今天的事情,讓他很是興奮,覺得行俠仗義特別刺激,現在眼看著要懲治惡人了,徐淼卻要將他趕走,這讓李承乾很是不爽,所以李承乾擰著說什麼都不肯走。
徐淼被李承乾氣的直翻白眼,但是也不敢把他怎麼樣,於是把李承乾拉到一旁,看看周圍沒人之後,氣急敗壞的小聲對李承乾說道:「我說太子爺!你是不是打算讓你爹把我給宰了你才舒服?還是你不願意讓我再幹這太子侍讀了?你明說好了!」
李承乾聽了之後一愣,對徐淼問道:「這是為何?」
徐淼恨不得給李承乾一個暴栗嘗嘗,手都抬起來了,卻還是收了回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說你動動腦子成不?你身為太子,我領著你出來砸賭坊、娼寮,你覺得這事兒宣揚出去,對你太子的身份很合適嗎?
只要這事兒傳開,讓人知道今日參與這件事的有你,那麼明天咱們倆就會被百官噴成篩子!
而且我還將你置於險地,你怕朝中的那些言官們抓不住弄死我的把柄嗎?還是覺得陛下聽說了會誇我?
你是不是想讓我死?你乾脆明說好了!你要想我死的話,我現在就抹脖子反倒痛快一點!省的被他們慢慢整死!」
李承乾聽罷之後,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行俠仗義這種事,雖然幹著很爽,但是很顯然卻並不是適合他這個太子乾的。
徐淼說的沒錯,這要是讓朝中的文武百官知道的話,不但要彈劾徐淼,而且恐怕連他也會遭到彈劾,說他身為太子,卻行事輕浮,這事兒確實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至於徐淼,最後肯定要替他挨板子,被百官圍攻,最後被父皇懲處。
想明白之後,李承乾小臉一白,於是不敢再堅持了,連忙把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這才轉身在秦戰等侍衛的護衛之下,悄然離開了永安坊,坐上馬車趕回了宮中。
徐淼等李承乾走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搖頭苦笑了一下。
從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李承乾這小子本性其實並不壞,心地還算是良善,而且擁有正義感。
之所以成年之後,成為那樣的人,屢屢做出與之身份不符之事,這其中原因非常複雜。
而他今天之所以陪著李承乾胡鬧,其實也是想要檢驗一下李承乾的心性,另外就是讓李承乾保持這種心性。
這世上沒有人在少年的時候不做點過分的事情,如果一直壓抑著本性的話,那麼壓的越狠,那麼就像彈簧一般,以後會反彈的越厲害。
這種少年心性,在他看來,不但不能壓抑,反倒應該給予鼓勵,這樣才能讓李承乾保持這種心性。
當然這件事發生之後,他也肯定會把豆盧家給得罪到死,今後豆盧家肯定和他算是徹底反目了。
但是即便如此,徐淼也沒放在心上,在打發走了李承乾之後,徐淼略微想了一下,帶著那賭徒父親和他女兒便去了長安縣衙。
長安縣縣令這個時候已經聽聞了消息,聽說豆盧家在永安坊的賭坊和妓館被人砸了,人也被打傷了不少,先是吃了一驚。
其實長安縣令和萬年縣令這兩個掌管長安城地方的地方長官很清楚在城中的很多坊里,存在這樣的藏污納垢之處。
而且但凡是在這些坊里私開賭坊妓館的人,往往背後都有人撐腰,所以想要把這些地方給都封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他們想要讓城中所轄的坊里的這些地方都封掉的話,那麼可能會同時不知道得罪多少勛貴亦或是大臣,到時候恐怕不等他們把這些地方給查封,他們自己就先被搞掉了。
運氣好一點可能會被趕到外地為官,運氣差的話,可能會被搞得丟官罷職,如果運氣再差點的話,甚至可能會被坑的流放嶺南家破人亡。
所以即便是明知道城中他們的所轄的坊間存在這些見不得光的地方,可是他們也只能選擇默認,只要不鬧出大事,那麼他們就當看不見算了。
可是今天卻還是出事了,豆盧家在永安坊的賭坊和妓館居然被人砸了,這就把事情給鬧大了,關鍵是砸了豆盧家的這兩間賭坊和妓館的人,居然是剛剛封侯的徐淼。
長安縣令這會兒有點氣急敗壞,心中暗罵徐淼吃飽了撐的,永安坊的賭坊、妓館關你徐淼屁事,你閒的蛋疼跑去永安坊去砸它們作甚?
現在好了,這一砸就把事情給砸出來了,兩邊都是他惹不起的人,這下讓他怎麼辦?
豆盧家乃是從北周開始的世代公侯的世家,眼下豆盧寬又是禮部尚書,芮國公!他兒子豆盧懷讓還是當今駙馬,娶得乃是太上皇的女兒萬春公主。
而徐淼則是當今新貴,皇上的寵臣!
徐淼把豆盧家的生意給砸了,這一下讓他如何是好?而且徐淼不但砸了豆盧家的賭坊和妓館,現在還把賭坊的掌柜給拿了,押回到了縣衙這邊。
這麼一來,事情也就不能輕易善了了,接下來他必須要對這件事做出處理才行。
於是正在衙門後面的書房中喝茶的他聽聞消息之後,立即就像是火燒屁股一般的更衣竄了出來。
兩個差役之中,一個人先跑了回來,把事情的大概起因給這個李縣令說了一遍。
這位李縣令聽完之後,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一邊暗罵那豆盧家的掌柜做事太囂張,居然強搶民女,逼良為娼,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另一方面他也想不通,徐淼吃飽了撐的跑永安坊作甚?他一個武器監少監,管這種事作甚?這應該是言官們管的事情,關他屁事?
而且徐淼這小子做事也真夠囂張的,如果初時不知道那賭坊是豆盧家撐著的,路見不平砸了賭坊的話,倒也罷了。
但是後來人家亮明了身份,徐淼卻還是不依不饒,不但又把那掌柜給打了,還又把人家在坊里的娼寮也給砸了,這就太過分了。
這麼做擺明了就是和豆盧家過不去了,等於是和豆盧家徹底翻臉了。
與此同時,賭坊的一個帳房,也溜出了永安坊,出門之後,立即便叫了輛馬車,火速趕往了豆盧家的府邸。
當他趕到豆盧家求見豆盧懷讓的時候,豆盧懷讓卻沒在家,於是他便又改為求見萬春公主。
萬春公主正在家裡的涼亭中擺弄插花,聽聞永安坊賭坊的帳房求見,於是皺了皺秀眉,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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