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還拿出了證明他們身份的過所交給了徐家的那個護衛查驗,在漁港坐鎮的那個徐家護衛查驗過之後,果真是登州水師開具出的過所,這些人確實乃是從水師退役的水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而且他們還拿出一封張亮的手書,說要面見徐淼。
於是那坐鎮漁港的徐家護衛不敢怠慢,趕忙將他們的大船接引到了漁港靠泊在了小碼頭上。
下船的這些從登州水師退役的水卒,都是一些三四十歲年紀的老卒,但是在這個年紀,他們還正值壯年,一看都是一些精悍之輩,身上還帶著一些兵痞的氣息。
這幫水卒一個個大咧咧的,皮膚黝黑而且粗糙,頭髮鬍子都亂蓬蓬的,各自背著簡單的包袱,雖然此時已經開春,可是天氣卻還比較冷,但是他們卻一個個都光著腳。
而且他們的腳和一般人不太一樣,腳趾自然分開,腳底都有厚厚的老繭,走路姿勢也有點像鴨子一般。
這樣的特徵,海邊的漁民們一看就都認出來,這乃是常年在船上討生活的特徵,五根腳趾分開,可以讓他們在搖晃的船上站的更穩,腳趾都扒著船板,這樣會增加接觸面。
而光腳則是他們的習慣,腳上的老繭讓他們不用擔心腳會打滑,但是說白了,還是穿不起鞋。
這些老卒一個個臉上都帶著一股子玩世不恭的表情,這是常年在海上討生活,讓他們習慣了面對各種嚴酷的環境,同時也對自己的生命有一種漠視的意味。
這次帶著這些退役水卒們前來的乃是之前水師之中一個低級軍官,名叫張玄,曾經因功晉升到過從七品下的翊麾副尉,在水師之中,曾經擔任過一條艨艟的綱首,綱首也就是後世的船長。
而隨行前來的剩下的那九十多個退役水卒,則都以他馬首是瞻,聽從他的吩咐。
上岸之後,這張玄一聲令下,把大部分人留在了漁港,請這裡的人暫時照料他們的吃住,而他則帶著幾個人前往朐縣去拜見徐淼。
坐鎮在漁港的徐家護衛,不敢怠慢,知道這些人都是前來投奔自己家主的,於是連忙安排他們的吃住,並且派人帶著張玄等人前往朐縣去見徐淼。
而徐淼這時候並不在朐縣,其實離懷仁縣這個漁港並不算遠,正在他圈占的那片海邊的地裡帶著人忙活。
徐淼根據地形,在海邊規劃出了一個海港,準備在這裡先建起一座大型的碼頭,另外建造幾座供船隻停靠上下貨亦或是供人上下船的棧橋。
碼頭和棧橋都要求用石頭修葺,不用木料來對付,修就修的堅固一些,起碼用個百八十年,並且遭遇大風大浪不會有問題。
甚至於他要求棧橋和碼頭,就算是大船撞上,也不能造成嚴重損毀,必須要足夠結實,而且最好儘快開工。
另外在碼頭南側的地勢平坦的一大片海灘,徐淼將其規劃為了船寮,在海邊要建起防波堤和圍堰,另外規劃了三四個船塢的位置,不過這個時代,船塢還沒有出現,所有船隻建造,都是在岸上建造,然後再通過原木滑道下水。
不過船塢暫時不著急,可以直接在岸上建造,只是以後建造大船的時候,再開挖船塢不遲。
船塢的西面數百畝土地,徐淼則將其規劃為了各種為造船服務的工坊,其中有打鐵的鐵作,製作麻繩的作坊、製作帆布的作坊、堆放造船原木的料場以及解料的工坊等等,考慮的十分周全,目標就是在這裡建起一座圍繞著造船業的基礎工廠區。
除了這些之外,徐淼還在料場旁邊,提前預留了一塊地,規劃了一個專門用來烘乾木料的大型烘乾窯,這樣可以大大縮短原木陰乾的時間。
除此之外,還規劃了一大片土地,作為居住區,供未來在這裡做工的工匠們和他們的家屬居住。
除此之外,他還留出了一大片土地,作為未來的商業區、船員的住宿區還有貨棧、客棧使用,朐縣縣城畢竟距離海邊還是太遠了,他打算把這裡打造成一個新興的海港城市,至於築城他想都沒想,起碼短時間之內不考慮築城的事情。
就在徐淼帶著學生們以及跟著來的管事們還有工匠頭子們在這一大片土地上規劃未來的時候,那張玄等人被人帶到了徐淼面前。
徐淼當聽聞張玄這批人終於來了的消息之後,頓時是狂喜了起來,這段時間他等這幫人真的是等的要望眼欲穿了。
雖然通過組建民團,招募鄉兵實行沿海一帶聯防之後,郁洲島和海州沿岸一帶,暫時克制住了那些鷹游山海匪們的襲擾,但是海匪們的問題並未解決,海匪控制著鷹游山,依舊封鎖著海州外面的海面。
作為沿海地區,如果不能出海,那麼無疑對於他來說是無法接受的,這時代的海上資源之豐富,遠超後世太多太多。
僅僅是漁業資源,後世經過大量現代化漁船的高強度的捕撈,近海的漁業資源已經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但是在這個時代,僅憑著漁民們那幾條破舊的小漁船出海打捕魚,對近海的漁業資源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完全不值一提。
他這些日子在海邊轉悠,隨便朝海里甩幾杆,就能吊上不小的魚,那些魚跟傻子一般,魚鉤甩到海水裡就有魚咬鉤,這在後世簡直不敢想。
而且遠遠的他用望遠鏡,就能看到海面上時常有魚群出沒,傍晚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大群的海鷗,在近海的海面上空集結,然後紛紛一頭扎入海水之中,叼著一條魚飛起來,那說明在距離岸邊很近的地方,就有大量的魚群出沒。
另外他甚至還通過望遠鏡,隱隱約約的在距離海邊稍遠一些的地方,看到了幾個黑點,在浮浮沉沉,似乎很像是幾頭鯨魚。
只是他目前使用的望遠鏡,因為採用的是水晶打磨而成的鏡片,因為工藝原因,清晰度還不能做到後世那些望遠鏡的效果,充其量也就是能和一些很便宜的玩具望遠鏡的效果差不多。
故此他雖然隱約在望遠鏡里看到遠處海面上有疑似鯨魚的身影出沒,可是卻無法徹底看清楚。
如果那真的是鯨魚的話,海州的饑荒還發毛線的愁呀?那可是一堆堆肉山呀!能養活多少人呀?這個發現把徐淼給急的如同百爪撓心一般。
可是他手裡現在卻沒有合適的船,也沒有現成的水手,雖然漁民們都會駕船,但是他們的船卻只限於那些搖櫓的小舢板。
雖然海州這邊幾家大戶倒是有一些商船,但是那些商船也都不堪大用,徐淼帶人檢查過那些商船,多是一些老舊的船隻,而且載重小,吃水淺,而且建造質量也很是一般,有的商船甚至沒有採用足夠的榫卯結構,而是採用的很原始的搭接方式。
這樣的船隻別說客串戰船了,下海之後遇上點大點的風浪,都自身難保,加之速度慢,連海盜船都追不上,還剿毛線的賊呀?
而且徐淼還發現,其中有些船甚至存在輕微滲水的情況,想要解決,就必須拖上岸,然後仔細的重新艌縫,真不敢想像,那些富家士紳僱傭的水手,怎麼就敢駕著這樣的破船下海,還敢遠航,這根玩兒命一般。
徐淼可沒膽量坐這種船,也不願意讓自己手下以及折衝府的府兵們去冒這種險。
更何況這些破船出海之後,對上那些海匪的船,一點優勢都沒有,甚至於還處於絕對劣勢,如果是拿這些船去跟海匪拼的話,戰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要是出海剿匪不成,反被海匪給擊敗了的話,他這個海州刺史大人可就丟臉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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