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一聽倒是既有些意外,又挺高興的,當即便親自帶人前往沭陽去接收這批糧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其實徐州的那個陳刺史,當初雖然口頭承諾說要給海州提供兩千石糧食用以賑災,可是徐淼走後,他卻就反悔了,對此閉口不提,那司馬張恭雖然多次提醒,可是這個陳刺史都顧左右而言他,閉口不提這件事。
張恭作為司馬,當然也沒轍,只能暗罵這陳刺史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但是前些日子,這陳刺史突然間就聽到了長安傳來的消息,說的就是徐淼在海州鬧出的動靜,在朝中招致了王珪為首不少朝臣的攻訐,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跳出來攻訐徐淼的刑部侍郎郭孝直被就地罷官,禮部員外郎陳明遠被罷官下獄。
而且他還聽說,徐淼到了海州,直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海州當地最大的兩家豪紳之家給連根拔起,全家下獄,並且這兩家之中作惡多端之人,皆被判了秋後處斬,而其族人則被判為流放三千里,基本上就等於是要被流放嶺南了。
這些消息把陳刺史給嚇了一跳,他琢磨了一天之後,當即便請了司馬張恭過來,命張恭撥出兩千石糧食,立即運往海州,交給徐淼,還說這段時間太忙,請徐淼多多見諒。
張恭也不知道為何這陳刺史突然間態度大變,但是既然他兌現了承諾,張恭也沒有多問,領命之後便立即從糧庫之中調撥出了兩千石糧食,裝船順水而下,運往海州。
當然船隻只能走到四周的下邳境內,這就需要海州自己組織役夫和牛車到下邳境內接這些糧食。
其實也不是陳刺史突然間良心發現,而是這個滑頭從長安發生的事情之中,發現徐淼至今依舊簡在帝心,絕非是一被趕出長安,便人走茶涼了。
而且徐淼在海州的作為,也嚇到了這陳刺史,換他的話,他是絕對不敢像徐淼那樣行事的,因為不管是那海州的陳家,還是王家,據說背景都不淺,和一些世家門閥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要不然的話,那太原王氏出身的王珪,也不至於蹦出來攻訐徐淼,但是徐淼卻一點都不看他們的背景,說把他們連根拔了就連根拔了!
結果是他把那兩家連根拔起之後,招致了朝中以王珪為首的一幫朝臣圍攻,照樣還是屁事沒有,反倒是兩個跟陳家有關之人,卻在這件事裡折戟沉沙,被當今陛下給罷官的罷官,下獄的下獄。
這可把這陳刺史嚇得不輕,因為朝廷去年的時候,就曾經下旨,讓徐州籌措糧食,運往海州賑災,可是他卻以各種理由推脫!
接著徐淼途經徐州的時候,他又答應給海州提供兩千石糧食,後來徐淼前腳走後腳他就不認了。
一想到徐淼現如今在當今陛下那裡還如此受寵,陳刺史生怕徐淼記著這件事,遲遲不見他將承諾的兩千石糧食運往海州,上書彈劾於他。
以徐淼現如今在當今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恐怕不容他狡辯什麼,一個不服朝廷詔令的罪名扣下來,他就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這陳刺史這才忙不迭的命張恭立即調撥兩千石糧食,運往海州交給徐淼,省的徐淼給他使絆子,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官場的規矩估計也不會守,還是別得罪這廝的好。
兩千石糧食對於十幾萬饑民來說,確實只能算是杯水車薪,但是這對於海州的饑民來說,卻是一個提振民心的好消息,因為這畢竟是自海州發生饑荒之後,第一批送到海州的援助賑災的糧食,雖然不多,但是起碼給人了希望。
當徐州送往海州的兩千石糧食途經泗州的時候,泗州上下官員們也都聽聞到了這個消息,泗州此時心中暗罵那徐州的陳刺史。
大傢伙早就暗中有了默契,要看徐淼的笑話,有糧也不能給徐淼拿去賑災,看看徐淼到了海州之後能憑空變出糧食嗎?
而原本大傢伙早已心照不宣形成的默契,卻被這徐州刺史陳化給打破了,他這一搞,就把他們泗州上下官員們都架在了火上烤了。
既然徐州已經奉旨調糧到海州賑災了,那麼泗州還有什麼理由不撥糧給海州賑災呢?更何況泗州和海州還鄉鄰,說不好聽了,有守望相助的義務,徐州都撥糧給了海州,泗州卻不作出任何動作,那麼當今陛下問及此事,他們又如何交代?
雖然自古以來,地方官和朝廷之間,都是欺上瞞下,可是現如今的陛下可不是什麼昏庸的君主,誰敢保證他們能瞞得住當今陛下的耳目?
於是當徐州的糧食運往海州之後沒幾天,泗州刺史也派人到海州見了徐淼,說泗州雖然存糧不多,但是看到海州饑民不易,感同身受,故此勉強擠出了兩千石糧食,送給海州,還望徐淼不要嫌棄太少云云。
徐淼也沒有說什麼難聽話,而是非常客氣的向泗州刺史派來的手下表示了謝意,讓他回去轉告泗州刺史,說他非常感激,代海州百姓多謝泗州刺史大人的慷慨相助,另外還表示,一定會上書朝廷,為他們表功。
泗州刺史聽聞之後,長長的鬆了口氣,不過轉念一想,卻又臉黑了。
他雖然不願意得罪徐淼,撥了兩千石糧食給海州,可是卻沒想著要讓徐淼給他請什麼功呀!而這小子卻要大張旗鼓的上書朝廷,為他請個鳥的功呀!
這貨現在在朝中得罪了那麼多人,當得知徐淼被外放到海州為官之後,早就有人暗中通氣,不要給他幫忙。
現在倒好,這小子居然要為他請功,那他不就成了叛徒了嗎?
這可把徐州和泗州這兩個刺史給氣暈了,恨不得把送去的糧食再給要回來!跟吃了個死耗子一般的噁心,心中大罵這小子忒不是東西了!
但是糧食已經送出去了,他要回來是不可能了,除了偷偷的大罵徐淼一頓之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就在徐淼圈好了地,又得了徐州和泗州送來的糧食,開始規劃那海邊的數千畝土地的時候,到了二月中旬,和張亮約定好的那一百精悍水卒終於從登州乘船抵達了海州,停靠在了懷仁縣海邊的一個漁港。
漁港的民團發現這條船的時候,起初還以為又是鷹游山的海匪來了,於是立即點燃了狼煙,方圓數十里的民團紛紛開始趕往漁港,準備迎擊這批海匪。
結果這條船在靠近漁港的時候,船上的人也發現岸上情況不對勁,岸上又是鳴鑼,又是人影晃動,漁港的漁船也都沒有出海,岸上似有不少人聚集,像是在防範他們。
於是他們也沒有冒然就靠岸,而是放下了一條小船,幾個人乘船先登了岸。
岸上原本緊張兮兮,準備迎擊海匪的那些鄉兵們,有點疑惑,感覺今日來的這條船似乎並無敵意,率隊的正是徐家的一個護衛,在漁港這邊坐鎮。
當看到一條小船靠岸,只上岸了幾個人,而且還沒有攜帶什麼兵器,於是他命已經集結的鄉兵們不要擅動,帶了一些人迎了上去。
雙方見面之後,船上下來的人才告知這個徐家的護衛,說他們乃是奉了大帥張亮之命,解甲歸田,退出了登州水師,前來向安定伯徐淼報到,特來投效安定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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