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于越,然後笑了起來,對于越說道:「此糧就是當年本官進獻給當今陛下的!也正是因為此糧,本官才被封為開國伯!
這甘薯也被陛下稱為天下第一祥瑞,你以為此物難道只是空穴來風?
今日本官不妨告訴你便是,此糧畝產絕對可以達到二三十石!但凡只要不是生田,那麼此物畝產就輕鬆可達十幾二十石之多!你大可放心!」
徐淼的話頓時讓于越呆若木雞,心中掀起了一陣狂瀾,他心中不由得驚呼了起來,原來有關甘薯的傳言,居然是真的!
而且此物居然就是眼前這位上官進獻給當今陛下的,那麼他所言肯定不虛。【Google搜索】
一想到一畝地能收十幾二十石,甚至可能是三十石糧食,于越就有些頭暈,一旦有了此物,那麼還何愁這海州今後再有饑荒之說?
於是于越頓時只覺得心神搖曳,一時間興奮的難以自己,仿佛跟傻了一般。
徐淼看著如遭雷擊一般呆立當場的于越,於是心中暗笑,他早已不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聽聞紅薯這東西的產量之後,呆若木雞的場面了。
於是他笑著拍了拍于越道:「所以我們只需要堅持到秋收,那麼海州從今往後,便再無饑饉之憂!未來可期!還望你我共克時艱,撐過這大半年的時間!」
于越這時候才猛然驚醒了過來,露出了狂喜之色,連忙翻身拜倒,滿臉激動的對徐淼說道:「多謝大人給海州百姓帶來如此祥瑞之物,下官代本縣百姓,謝過大人再造之恩!」
徐淼哈哈一笑,上前拉起于越,對他說道:「你我身受皇恩,自當為陛下排憂解難,此乃你我分內之事,何須謝我?時候不早,州衙那邊想必還有太多事情等著本官處理,今日你我就此別過!你好好做事吧!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需要特別小心,此次本官抓了那鷹游山海匪的三當家,想來消息傳到鷹游山之後,那些海匪極可能會襲擾沿海一帶,你需要加強戒備!」
于越心中一驚,連忙點頭道:「多謝大人提醒,下官一定加強戒備!絕不敢有半分懈怠!」
將徐淼恭送上車,于越和一幫縣衙的官吏以及差役目送徐淼離開了懷仁縣,而饑民們聽聞這隊人馬就是救他們於水火的新任刺史大人,於是也都紛紛在路邊跪下,向這位愛民的好官拜謝活命之恩。
徐淼不得不在馬車上向這些跪在道邊的饑民們頻頻拱手,然後在護衛們的簇擁下趕回了朐縣。
但是一離開縣城,徐淼就從馬車上下來,換了馬,這海州的破路實在不是讓車走的,坐在車上稍微快一點,就能把人給顛散架,看來修路之事必須要抓緊了,另外也該讓暫時滯留在下邳的仙兒他們趕緊過來了,再坐這兩輪馬車,他覺得老腰就要斷了,這可是會影響幸福生活的呀!
等徐淼回到朐縣州衙的時候,那些海州境內的士紳們早就聚在了朐縣,等著徐淼回來,當一聽到徐淼已經回到朐縣,便紛紛趕往了州衙求見徐淼。
徐淼坐在書房之中,一份份的翻看著這些拜帖,冷笑了一聲,又聽了呂榮對他匯報了當下各縣糧價變化的情況,冷笑一聲道:「他們以為把糧價降下來就算了嗎?那是不是也太便宜他們了?
罷了,也確實該見見他們了!招他們進來吧!」
不多時大約十幾個海州各縣的士紳紛紛魚貫而入,徐淼也懶得一個個的見他們,這要是換成別的當官的話,絕對不會這麼幹,因為私下接見這些士紳,肯定方便士紳給他送禮,但是一起見的話,那就不方便了。
但是徐淼現在是缺錢的主嗎?幾年下來,他自己都記不清自己開了多少工坊,老萬那傢伙是個人精,但凡看到他鼓搗出什麼好東西,就能看出其中的商機,很快就能弄個工坊開始生產,所以徐家現在到底有多少錢,他自己都不清楚。
更何況他幹掉慈寧寺的時候,還把慈寧寺藏錢的地窖給掏了個精光,那可足足是價值二十多萬貫的金銀。
所以他在乎這些海州地方的土包子們給他送的那點禮嗎?笑話!
於是原本伸著脖子等著徐淼招見他們的士紳們,一臉懵逼的就被一股腦的招入到了州衙之中,將他們帶到了後面的一間偏廳之中。
對待這些地方士紳,徐淼一點都沒跟他們客氣,翹著二郎腿坐在剛弄好的椅子上,愜意的捧著茶碗,嗅著茶碗之中溢出的那絲絲清茶的茶香。
而他腳邊還擺了一個炭盆,在烘烤著他的腿腳,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在那些人進來的時候,眼皮都沒抬一下。
當以孫錢鄭三個大戶為首,十餘名海州當地算得上有頭有臉的地方士紳們被魚貫帶入偏廳的時候,他們先看到了上首位置坐著的徐淼,但是眼角餘光一掃,心裏面都咯噔一下短暫的停跳了半拍,有的人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
因為這個時候堂中兩側正站著三十餘名腆胸迭肚,殺氣騰騰的青衣大漢,這些大漢全部都腰間佩刀,手按著刀柄,一個個用冰冷的眼神瞅著這十幾個海州的地方士紳,殺氣瀰漫在了整個偏廳之中。
這十餘名士紳當看到這些手按刀柄一副要吃人模樣的精悍大漢們的時候,膽子小的差點當場就嚇得尿褲子了。
即便是膽子大的,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心裏面暗叫完了,頓時就嚇得臉色蒼白,還以為自己這次是自投羅網,人家正等著收拾他們呢!
於是這十餘名士紳一進入偏廳,立即就呼啦啦的跪了一地,亂糟糟的拜見徐淼。
唐朝並不流行跪拜禮,那是在宋朝之後,才逐漸流行起來的,到了明清時候才徹底成了常用的禮儀,一般情況下即便是普通百姓見到官員,往往也只需要施拱手禮就行了。
但是這十幾個海州的士紳,在看到偏廳兩邊站的那些殺氣騰騰的青衣大漢之後,都嚇得當場就給徐淼跪了。
徐淼聽著這幫人亂鬨鬨的問候聲,這才呷了一口茶,然後緩緩蓋上茶碗的蓋子,小心翼翼的將這白瓷茶碗放在了桌子上。
這種呈現出象牙白一般色澤的白瓷茶碗,現如今並不流行,因為以前根本沒有出現,也是徐家的燒瓷作坊的工匠,在徐淼的建議之下,不知道通過多少次試驗,經歷過多少次失敗之後,才燒製成功的。
而以前市面上所謂的白瓷,則顯得要粗糙很多,釉面顏色呈現出灰白色或者帶一些青灰色,茶盞的瓷胎也比較厚重,以青瓷為主流,並未出現這種帶蓋子的白瓷茶具。
直到徐家的瓷窯燒制出真正的白瓷之後,徐家在江南的茶園,炒制出清茶之後,徐淼才繪製了這種帶蓋子和托盤的茶碗,專門用來喝茶用。
雖然喝清茶,用透明的玻璃杯更合適一些,但是奈何現在玻璃製品還沒有正式大量上市,而白瓷茶碗用來沖泡這種清茶也很不錯,於是徐淼才讓自家的瓷窯燒制出了這種茶碗,用來平日裡喝茶用。
要是現在他端著一個晶瑩透亮的琉璃杯喝茶的話,不知道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呢!
但是即便是這麼一個白瓷茶碗,落在海州這些土包子眼裡,還是讓其中幾個識貨的士紳大吃一驚,一看就知道此物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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