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如此官軍

  人手不夠,打掃戰場頗為費功夫。Google搜索

  程處亮將沒有受傷的錦衣衛全都打發下去,整體戰場。

  「沒事吧?」

  他看了看血染衣衫的秦懷玉。

  秦懷玉搖了搖頭,他此刻的臉上仍掛著殘存的興奮勁兒。

  程處亮打發他去休息。

  而後看向了泰州城的方向。

  他在等那邊的動靜。

  戰鬥發生的地方距離泰州城並不遠。

  按理說,那邊應該能聽到些許動靜。

  可是這麼久,居然還沒有任何官軍過來探查。

  難道說城裡經過海寇的襲擊。

  已組織不起來成規模的軍隊了嗎?

  或者是,他們壓根就沒想著去管海寇的事。

  這時,不遠處,隱隱有一小隊人向這邊趕來。

  程處亮拿起望遠鏡觀望。

  這群人的衣著打扮簡陋樸素。

  該是附近的漁民。

  「你們是什麼人?」

  那群人走了近來,朝這邊喊道。

  程處亮示意放下跳板,讓這群人登船說話。

  走過來的大約十來個人。

  皆是二十至四十左右的青壯年漢子。

  他們手提鋼叉木棍等作為武器。

  朝這邊張望。

  等跳板放下之後,他們有些猶豫。

  但相互眼神交流了一陣之後。

  還是上來了。

  ……

  經過一番交流。

  程處亮摸清了他們的來路。

  原來這群人是附近的漁民。

  他們經受了幾次海寇侵擾。

  便自發組織了青壯年。

  日夜巡邏。

  一旦發現海寇蹤跡。

  立刻向村里通風報信。

  好早作轉移,避開海寇的襲擊。

  「如此說來,你們沒有見過官軍?」

  程處亮問道。

  那領頭的身材比旁人稍高一些。

  自稱王家二郎。

  這時站出來答道:

  「哪裡有什麼官軍,海寇在將附近的村鎮洗劫個遍,也沒見過有官軍來管!」

  程處亮聽了心裡大為惱火。

  轄內百姓受擾,州府里居然都不派人過來。

  當地的父母官,是幹什麼吃的。

  那王二猶豫了一會兒,又補充道:

  「聽說前陣子,海寇進城裡去了,不知道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是程處亮已經猜到的。

  從手裡繳獲的財物來看。

  大多是些貴重物品。

  應該都是從城裡搶來的。

  「大人,你們真是朝廷派來的?」

  王二看著下面滿地的屍體說道。

  這王二此刻很是震驚。

  他們方才沿著海岸線巡邏。

  卻聽見遠處轟鳴陣陣。

  偷摸趕過來一看。

  才發現滿地竟都是死人。

  海寇的模樣他們是見過的。

  看這些死者,衣著打扮,武器兵刃,和劫掠自己村子的人別無二致。

  又看另一邊都身著統一的黑色錦袍。

  想也知道這應當是朝廷的人。

  於是便湊過來問明情況。

  但上船一看。

  才嚇了一跳。

  原來這群自稱朝廷官軍的人。

  竟只有幾十人。

  而滿地海寇的屍體,已是十倍於他們。

  想到這群人,能將平日裡兇殘暴戾的海寇。

  打得七零八落,他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他眼裡的官軍,不就是吃拿卡要的時候能露面。

  平日裡哪裡管過百姓的死活?

  這二者對比之下。

  他更是懷疑。

  這是從哪裡來的天兵神將。

  比泰州府城裡的那些官老爺們。

  威武多了。

  尤其那個領頭的年輕人。

  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英武不凡。

  這群官軍已經很厲害了。

  他居然還是他們的頭頭。

  那應該是最厲害的吧?

  程處亮也不以為忤。

  他細細詢問了海寇的情況。

  而後將劫獲的財物,分了小部分給這些漁民。

  畢竟經受了海寇的騷擾。

  州府里又不管他們。

  想必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送走了這群漁民之後。

  秦懷玉走了上來。

  「已經收拾乾淨了,還剩一些活口,正押在牢房裡。」

  程處亮捏了捏拳頭,活動了下筋骨。

  「去會會他們。」

  ……

  眼下這群海寇的情況很是悽慘。

  他們此番從泰州城裡撤離。

  本是洋洋得意於這次收穫不小。

  想著回去能好好享受一陣子。

  卻不想遇到人向他們襲擊。

  眾人正覺著奇怪。

  前幾次都沒有什么正面的抵抗。

  怎麼這一次。

  竟有如此厲害的大軍在渡口等著他們。

  而對面的戰船上竟有如此神兵。

  能射出會炸開的火彈。

  威力著實可怕。

  他們起先想對方不過一艘船。

  便朝衝上去想登船。

  這麼多人一起衝擊。

  那神兵再厲害。

  也無法同時向這麼多人開火。

  沒想到,這船上又又如此厲害的神箭。

  看不見箭矢。

  只看見一個個同伴倒地而亡。

  渾身鮮血。

  經過一輪輪衝鋒。

  著實攻不上去。

  再想著逃走。

  卻又被追著打。

  如今被擒住的。

  皆是被火槍傷到的。

  沒射中要害。

  一時半會死又死不掉。

  但疼又疼得要命。

  手腳被縛。

  只能等著別人決定自己的命運。

  艙門打開。

  這群海寇連忙上前求饒。

  「大人,饒命啊,實在是疼得受不了了!」

  「求求你啊,我這是第一次啊,還沒搶到什麼呢!」

  但開門的兵士並未說話。

  只提著一個海寇,走了出去。

  而後面又有一個兵士,又提著一個走了出去。

  這群人心裡是既害怕,又有點希冀。

  被提出去的到底是殺了,還是能立功受賞。

  他們也不知道……

  ……

  「處亮,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懷玉站在一個船艙之外,向身後的程處亮問道。

  他此刻心裡很是不解。

  為什麼處亮不直接問話。

  而是將這群海寇。

  提出來放進一個個單獨的船艙里。

  程處亮笑了一聲: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秦懷玉一頭霧水,只好又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裡面正有一個海寇走哀嚎求饒。

  嚎了有一會兒。

  才聽一個錦衣衛肅然的聲音。

  「別吵了!」

  「現在我問,你答。回頭我們會核對你和其他人的答案。」

  「只要有一個回答不一樣……」

  只聽那個錦衣衛頗為冷酷地「哼」了一聲,而後便不再說話了。

  秦懷玉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將這些海寇分離開來。

  這樣就沒有人敢說謊話了。

  果真是妙啊!

  他連忙回身大讚道:

  「真有你的,怎麼能想出這種主意的?」

  程處亮搖了搖頭,無奈一笑。

  這種現代審訊的基本常識。

  只要看過警匪片,小孩子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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