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再次出山

  燕軍的前鋒已經攻到鳳陽城下的消息,傳到了建康朝堂之中,南唐文武得知之後,皆是驚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先前是劉展叛亂,現在又是安守忠的大軍壓近。

  南唐都城建康,兩次陷入危機之中,李亨憂慮交加,偶感風寒,居然病倒了下來,而且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

  大敵當前,皇帝病重。

  南唐朝堂上的官員們,並沒有勵精圖治,協力退敵,反而將注意力放在了皇位繼承之上。

  張皇后為了獨攬朝堂大權,想要讓自己的兒子李召成為太子。

  她召見李輔國等內侍,要求宦官一黨罷免太子李豫(原名李俶,因祥瑞而更名),再支持李召上位。

  皇帝生病之後,張皇后的勢力在朝中漸大,李輔國等內侍看在眼裡,忌憚在心。

  所以,對於張皇后的要求,宦官們自然是拒絕了。

  因為此事,張皇后與宦官勢力開始決裂。

  與宦官反目成仇之後,張皇后又找到了李亨的二兒子李系,假意說是要李系取代李豫,成為南唐太子。

  李系信以為真,心中大喜,便與張皇后結成同黨,開始謀劃如何奪得太子之位。

  張皇后先是假傳聖旨,要求太子李豫進宮託付後事。

  而作為張皇后手中的一顆棋子,李系召集了二百名死士,埋伏在宮門附近,只等李豫前來,便將後者格殺。

  但是張皇后和李系都錯算了一步棋,李輔國作為朝中勢力最大的太監,早就在宮中布滿了眼線。

  張皇后的密謀剛結束,李輔國、程元振等內侍,就知道了他們的陰謀。

  就這樣,李豫得到聖旨之後,趕向宮中,在經過建康城宣陽門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了一群人,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李豫大驚失色,以為這些人要殺了自己,正準備大喊救命。

  只見內侍程元振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李豫的跟前,將張皇后準備發動兵變的事情匯報給了他,並派了一大批士兵將太子護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之後,李輔國、程元振便率領御林軍衝到了內殿宮門,當著李亨的面,逮捕了張皇后以及越王李系等人,並於兩天之後將其殺害。

  原本病重的李亨,在親眼目睹張皇后身死之後,心中滿是驚懼和悔恨。

  沒過幾天,南唐皇帝便一命嗚呼了。

  李亨死去的時候,乃是天佑三年,年僅五十歲,比他在史書中的去世年份,還要早了兩年。

  他死了之後,太子李豫在宦官們的協助下,即位為南唐皇帝。

  李豫原本以為當上皇帝,就算是熬出了頭。

  不料他上任皇帝的第一天,內侍監李輔國竟然當著文武百官對他說道:「陛下只用坐在宮中,外面的事情交給老奴處置就行了。」

  李豫聞言,心中惱怒,但又不好當場發作。

  回到宮中,李豫在長久的思考之後,決定繼承老李家的優秀傳統,再搞一次平衡術。

  在之後的一段時日裡,李豫開始不斷地挑撥李輔國和程元振的關係。

  他把李輔國進封為了尚父、司空(一品)、中書令、元帥行軍事、食實封八百戶。

  而同樣有擁立之功的程元振呢?

  只被李豫提拔為了右監門將軍(從三品),知內侍省事,負責宮內的事情。

  嚴重的等級差距,讓程元振大為惱火,隨著時間的推移,程元振對李輔國的不滿,逐漸到達了頂點。

  於是,程元振找了一個機會對李豫表示,李輔國權力太大,為了主子著想,不可不除。

  李豫一聽,心中狂喜,但面上又裝出一副猶豫的模樣。

  程元振見狀,連忙表示自己願意赴湯蹈火,親自為皇帝分憂。

  在那之後,程元振派了一名刺客,趁著夜色潛入李輔國的住所,砍了他的腦袋和胳膊,然後揚長而去。

  李豫得知此事之後,沒有下令嚴查兇手,只是讓人用木頭給李輔國雕了一個腦袋,以太傅的規格將其下葬。

  至此,李豫的皇權終於穩定了下來,開始著手處理外敵的問題。

  此時的安守忠,已經率領大軍圍困鳳陽,長達半年有餘。

  鳳陽城中士氣低落,物資匱乏,甚至有逃兵出現。

  李豫重新啟用被貶官多時的張巡,命他去鳳陽與安守忠對陣。

  而李豫自己,則是親自乘車,趕往山中的一處道觀,去見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謀臣李泌。

  李豫入了道觀,一見到李泌,並沒有擺出皇帝的架子,而是立刻以晚輩禮相見。

  數年未見,李泌留了長須,當場向李豫行了拜禮,口中又說道:「泌已經聽聞了宮中發生的種種,陛下做的很好。」

  李豫聽到這裡,心中悲苦相加,忍不住哽咽道:「先生在時,河南尚存,如今卻落入賊寇手中;朝堂勾心鬥角,奸佞大行其道,唐室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李泌將李豫引入內殿的偏廳,為二人倒了清茶,又開口問道:「陛下觀天下大勢如何?」

  李豫清楚,李泌這是在考校自己,便回答道:「當下雖說是大唐治世,但王土四分五裂,卻是群雄割據的態勢。北方的回紇人控制了漠北,在草原上已經一家獨大;西邊的吐蕃占下了湟源,兵強馬壯,麾下可戰之兵,已經達到了五十萬之多;安慶緒身為安祿山之子,占據京畿、都畿、河南等地,麾下大將安守忠正在進攻鳳陽,乃是大唐第一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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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裡,李泌打斷了李豫的話:「陛下,回紇、吐蕃、燕國都不足慮,大唐當下之敵,唯有一人——周鈞。」

  李豫一愣:「周鈞乃是無上皇麾下的大帥……」

  李泌:「周鈞在涼城屠盡八千門閥,又在朔方軍中殺盡了異見之人。除此之外,涼城推行的安西良賤令,天佑舉賢令,權鹽法,都是打壓門閥士族,籠絡民心的法令。周鈞之心,已然昭然若揭,唯有稱帝而已。」

  李豫驚道:「涼城中儘是大唐忠士,周鈞膽敢冒天下大不違,公然篡權稱帝?」

  李泌搖頭道:「涼城朝堂之中,但凡是忠於大唐的重臣,已經少之又少,取而代之的,都是從安西調來的官員。這些官員,出自蠻戎之地,都是周鈞一手提拔上來的,對唐室並不認同。」

  李豫急道:「先生,那該如何是好?」

  李泌嘆了一口氣:「我修習道法,觀星象有逆災,原本以為是安祿山之流,禍害大唐,不料到頭來的緣由,卻出自周鈞身上。當下,河北、朔方、河西、安西、北庭連成一片,周鈞麾下有數十萬大軍,又有良將賢臣無數,羽翼已成,倘若想要憑藉一國之力去打壓,已然不可成。」

  李豫:「那先生的意思是?」

  李泌:「周鈞治下的領土,有一個特點,就是從東到西,跨度極大,又與多個勢力接壤,地緣形勢錯綜複雜,容易遭受到多個方向的攻擊。想要壓制,必定要說得吐蕃、回紇、燕國,共同出兵,對其形成包圍網,再合力絞殺。」

  李豫聽到這裡,忍不住說道:「先生,說得吐蕃、回紇、燕國,共同討伐周鈞,這可能嗎……?再說了,安守忠正在攻打鳳陽,當下的燃眉之急,難道不應該是解鳳陽之圍嗎?」

  李泌輕輕笑道:「安慶緒治下的燕國內憂外患,本身就是自顧不暇,想要解鳳陽之圍,戰事尚是次要,如何挑起洛陽內訌,才是關鍵。吾有一計,可保三個月內,安守忠必定退兵。」

  李豫聞言,先是一怔,接著大喜道:「這麼說來,先生是願意出山,助我一臂之力了!」

  李泌拿起佛塵,看向窗外,聲音鏗鏘有力:「羅真人當年說得沒錯,泌憂慮社稷,心中有了牽掛,修道一途自然無法寸進。與其枯坐在山上,不如入世,為唐室盪清寰宇,還這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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