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殿下何必再問我，幾千名細作還未讓您知曉通道所在嗎？」聖女嗔怒道，要說這女子倒也是奇怪，此時也不再憤怒，反而有些解脫之感。
李承天很想告訴，那幫人自己全部割了舌頭，忘記問了......
「本王總是需要證實一下！」強行辯解。
此時聖女捂嘴笑道：「您不會沒問就全部割舌了吧？」
李承天臉色不變，怒道：「不說就死！」
「奴家只是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嘛，希望仁慈的武王殿下一定會滿足奴家的！」
眾人腦中全部出現一個詞語，妖女。
李承天不喜歡被人要挾的感覺，「帶下去，明年開春征吐蕃！」
聖女一聽就暗道不好，那樣的話自己一點價值都沒有，到最後不過就是死亡作為結局。
「我願意說，只希望殿下能容得奴家今後守在身旁！」
李承天再次打量起眼前這個確實很勾引人的女人，「最好說實話，本王沒時間陪你玩！」
「我想成為整個突厥真正的聖女！」不得不承認，聖女這個稱呼一直很誘人，當了近五年的聖女，若是離開這個位置，會讓她瘋掉，她喜歡那種被人頂禮膜拜的感覺。
李承天立刻反駁道：「你怕是還沒醒吧？今後只有大唐，再無突厥！」
「那我要當大唐的聖女！」聖女口出狂言，隨即後悔，奈何李承天並不願意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大膽！給本王拖出去，若是吐出來那條通道還好，吐不出來，本王讓她求死不得！」
一個被名譽遮蔽雙眼的凡人，當真以為自己十分重要了？還相當大唐的聖女？
「王帥，屬下這就派人從他們行徑之路上進行查看。」秦懷英立刻道，若是能掌握這幫人所來之路，對進攻東突厥有很大幫助！
李承天搖頭道：「嚴查所有瀚海城中陌生面孔，本王不信，抓不住幾個細作！」
「遵命！」
若真是一個心懷百姓的聖女，李承天姑且會繞她一命，可惜不過一個沽名釣譽之輩，還想成為大唐的聖女？聖之名，你擔得起嗎？
本以為此女會強硬一些，不成想手下人一套刑罰過去，便全部都招了。
「杜爾，你確定這女子是突厥聖女？」李承天看著呈上來的情報，表情十分古怪。
阿史那·杜爾此時臉色也是十分難看。
此女名喚處月，是東突厥扶持起來的聖女，與其說是聖女，不如說是欲女，與東突厥前後兩任可汗有染，自身還有一名情夫。
「殿下，我瀚海道願出兵征伐東突厥！」看著情報中有寫到東突厥想讓自己與唐軍翻臉，從而達到消耗唐軍力量，避免李承天帶人攻打東突厥時，阿史那·杜爾徹底憤怒，這是拿自己當擋箭牌啊。
李承天搖頭笑道：「瀚海道，現在離不開你，你需要留下來助李孝恭郡王安撫百姓之心。」
「本王實在是想不到，東突厥之人竟然在沙陀一帶開闢出一條路，上天助我大唐！」
三日後，李承天領兵八千人為先行軍，薛萬徹和尉遲敬德、李道宗三人領兵殿後。
「李景恆，你能離我遠一點嗎？」柴令武看著老是靠過來的李景恆十分不爽。
李景恆很想重新融入其中，卻一直被武王眾五人排除在外。如今隨李承天出征，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同行的資格，只希望得到幾位兄弟的原諒。
李崇義和杜荷留在了瀚海城，要幫李孝恭處理政事。
隨李承天出征的將領有秦懷英、程處默和柴令武三人以及八千楚王衛。
寒冬的冰冷氣息讓人時刻保持著冷靜，李承天坐在全軍唯一一架馬車上，無語地看著漫天飛雪。「令全軍加快速度！」
若是等雪停，天也就黑了，這對於行軍來說十分不便。
當李承天的命令下達後，柴令武終於有了正當理由甩開纏著自己的李景恆，帶隊前行。
李景恆十分苦腦，若是自己當初隨著李承天一起離開，楚王府八郡公會不會變成九郡公？當初的兄弟友情再難重現，現在只希望，念在之前的感情上，那幾人不要記恨自己。
看著長孫沖的結局，李景恆就知道，自己將會有兩條路供自己選擇，一條是與武王為敵，而另一條，就是獲取對方等人的原諒。
秦懷英從遠處策馬來到李景恆身邊說了一句話，讓李景恆徹底放心的同時，也明白了自己該做什麼。
「做出選擇的不止是我們兄弟七人，殿下讓你隨軍，也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秦大哥，若是當初我選擇和你們一起該有多好啊！」
秦懷英笑道：「你已經與我們不同，當殿下需要的時候，我們五人可以棄官相隨！」
李景恆語塞，不會想到秦懷英等人會放著到手的榮華富貴不要，也會跟著李承天繼續走下去。
秦懷英看了一眼李景恆，笑道：「我們的一切，都是殿下給的！」話落，策馬前行不在多言。至於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由得李景恆自己去想了。不過離遠以後的秦懷英，臉色變得十分冷漠，有些事，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過去的，哪怕殿下不追究，我們也不行！
李景恆突然想到了李二，陛下如此封賞武王眾也是因為李承天，若有一日，新皇登基看不慣李承天，那武王眾的後路只有歸隱或者被殺。
看來，自己真的不能回去了，既然想清楚了這一點，李景恆也就明白自己到底要不要再回到哪個集體之中。人是隨著時間不斷變化的，李景恆因為李承天而崛起，也因為李承天而壓抑，這麼多年的內心折磨，在李景恆心中，早就不欠李承天什麼。
說不上感恩，還帶點恨意，畢竟來自百姓、朝堂和家人的另眼相看，讓自己過得十分艱難。不過只是沒有長孫沖的恨意那麼大罷了，長子為尊，當繼承家業，自己離開李承天的藉口比長孫衝要好上數倍，這也是他能重回朝堂的原因。
長孫沖一句與公主訂親，就像擺脫，也不考慮一下公主是李承天名義上的妹妹。
李景恆只想放聲高歌，身上的枷鎖終於去除，如今自己只是郡王李道宗之子李景恆，何須在他李承天腳下搖尾乞憐。
他的變化被遠處行軍的程處默看到，低聲笑道：「蠢貨，很快你會發現，後悔只不過是開始！」還真以為秦懷英那是勸你，他那是怕你這樣讓我們以後下手的時候心軟罷了。
兄弟七人割袍斷義豈是小事？今後必為仇敵，李道宗讓你武王軍中就是希望緩解矛盾，可惜，你被秦懷英的一句話引導至別處，可憐了李道宗大人的一片苦心。
程處默和秦懷英二人很清楚李道宗讓李景恆隨軍的主要原因，李承天也是看在李道宗面子上才答應的。
秦懷英這一手玩得很好，簡單的一個心理暗示讓李景恆以為自己和李承天再無半點瓜葛，殊不知秦懷英語中含義，我們的一切，都是殿下給的。你既然背叛了殿下，自然要拿命來賠，我們不信任你，因為有長孫沖的前車之鑑。你和長孫沖的存在就是對殿下的侮辱！
李承天並不知曉自己武王眾的心中想法，哪怕知道了也會一笑了知，自家兄弟，想做就去做，出了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