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下部落的末日

  「小程爺,怎麼這麼長時間才回來,殿下有何吩咐?。」蘇烈看著程處默進入帳內,可隨後臉色有點古怪「小秦爺?」

  在姚州城待了四天後,程處默領兵兩千,六千匹馬,秦懷英帶兵一萬人,工匠六千,還有大小馬車數千輛,足足走了十一天。

  秦懷英笑道:「蘇大人,好久不見!」

  蘇烈趕忙行軍禮,問道:「殿下可是有所安排?」當然這個殿下指的不是秦懷英,而是遠在姚州城的李承天,蘇烈看到秦懷英的進來,以為李承天對行人部落的事情不滿意。

  秦懷英擦拭一下額頭因趕路出現的汗水,笑道:「殿下要築城!」

  「在吐蕃?」蘇烈問道。

  秦懷英點頭示意。

  蘇烈急忙拉住秦懷英「小秦爺,這吐蕃築城,如何守之?少說半年時間,足夠吐蕃召集軍隊將我等一口吞下了。」

  程處默一旁看著,也不說話頗有吃瓜群眾的意思。

  「最多二個月,城便可築成,屆時殿下會把姚州百姓遷一部分過來,蘇將軍無須擔心,你和處默另有安排。」說話間瞪了程處默一眼。

  程處默笑道:「殿下吩咐,讓將軍帶軍深入吐蕃,進的越深,他們越沒法顧及!最好把他們的贊普拿下,這樣吐蕃便是我大唐一道之地!」

  蘇烈猶豫道:「若是我等離開,那小秦爺你這邊豈不是十分危險?」

  秦懷英搖頭道:「無需擔心,半月後殿下會和柴令武領兵一萬前來鎮守,屆時哪怕吐蕃十萬大軍,亦可守之。」

  蘇烈搖頭「殿下千金之軀怎可如此冒險?」

  程處默瞬間興奮起來「將軍你有所不知,殿下讓人製造了一批什麼步槍,千步之內就可取人性命,而且比之弓弩更為方便,只用小小的鋼球就可殺人。再說了,咱們軍中共有十門巨炮,殿下近日來派人造了足有六十門,要是真有吐蕃人來犯,怕是自尋死路!」那模樣兒,說不出來的彆扭,似乎像是蛤蟆懟蚊蟲,舔的特別准!

  蘇烈還是搖頭「不可,此事不妥,烈要當面勸說殿下。」雖說程處默說起來挺好的,但蘇烈認為李承天年幼身子骨弱,沒有必要犯險進入吐蕃。

  秦懷英對著蘇烈施了一禮,笑道:「蘇將軍擔心殿下安慰,懷英在此謝過。殿下對我與處默來講,有半師之恩,更有教導之情,我二人自然更擔心,但殿下說已做好萬全準備,必然是當真,無需過多考慮。若是真有險情,我定會幫殿下撤回姚州,哪怕性命不顧。」

  蘇烈沒法,只能答應,更何況人家已經把這事定下了。

  「將軍可否告知如今吐蕃情形,懷英跟殿下學過幾天謀略,可幫將軍參考一二。」

  蘇烈想了一下,不想答應也不行啊,變簡單說道:「吐蕃境內共有大小部落二十多處,更有二州六鎮十部落三軍。如今我等趁著贊普招兵,攻下了離姚州最近的行人部落,但兩旁還有下部落和桑臥部落。按照探子每日來報發現,這兩部落都位於行人部落五十里之外,從攻下行人部落至今,並未有人前來探查。」

  秦懷英思慮片刻說道:「如今吐蕃贊普肆意招兵欲攻唐,行人部落不過一小部落而已,自是無人顧及。來時殿下曾言,吐蕃內中並不和諧,恐怕一段時間後便會更換贊普。按此情形來看,將軍最好是攻下部落,隨後從下部落轉向才多部落,進僧尼部落,過上部落最後拿下吐蕃贊普所在的悉董薩部落。」

  蘇烈聽後便覺得秦懷英當真不凡,此計比之自己所想更為全面。但心中還有心不服氣,便開口問道:「下部落十萬人眾,而桑臥部落才幾千人,為何舍弱而取強乎?」

  「正是因為下部落人多,才要打,這不僅可以給築城帶來更多的奴隸,還有就是避免殿下如吐蕃後的危險。至於桑臥部落,等到城築好後,某便領兵拿下。人少的部落,攻城失敗的可能性才高!」

  蘇烈苦笑:「小秦爺謀略精通,烈敬服!」

  程處默看不下去了,小聲對蘇烈說道:「這都是他臨行前向殿下討教的,俺那時就在一旁聽著,不過沒記住罷了。」

  秦懷英苦笑著向蘇烈告罪:「兄弟誤我,還請大人勿怪。」

  蘇烈突然覺得其實若秦懷英程處默這般兄弟,著實令人羨慕,嬉笑打鬧,卻從不爭鋒相對,不過偶爾拆台,不過小事一樁,頗為有趣。

  「小秦爺說笑了,小程爺都講了自己未曾記下,小秦爺能如此牢記,怕也是謀略過人。不過依小秦爺看,烈該何時攻下部落?」

  秦懷英趕忙擺手道:「蘇將軍說笑了,此事當以將軍為主,秦某不過一小差罷了,怎麼指教將軍!」這種事情不碰,若非李承天安排將之前一段話說與蘇烈,秦懷英才不會多插一嘴。

  蘇烈笑道:「如今軍中騎兵五千,明日凌晨,烈帶兵攻入下部落,還請小秦爺一萬軍士壓陣。」

  秦懷英點頭道:「自然。」

  「俺呢?俺是先鋒不?」程處默反應慢了半拍,趕忙問道。

  蘇秦二人哈哈大笑,有個活寶在身邊,真不怕生活無趣。

  次日凌晨,初生的太陽映澈著高原霞光,揉搓著睏乏的雙眼,下部落的戰士起身準備開始新的生活。

  遠處「踏、踏、踏!」的馬蹄聲傳來,順著聲音處看去,只有那滿目初霞,刺痛般眨眼想看清楚來的是不是哪個部落的勇士,亦或者是返回部落的戰士們。從馬蹄聲判斷應該不到萬人,但其中夾雜的金鐵之聲卻聞所未聞,莫非哪個部落制出了鐵器?不對啊,鐵器之法皆在漢人手中,除了贊普的悉董薩部落有一些鐵甲外,其餘部落的鐵器都在倉曹和支計手中掌管。人勉強可以看清之後,下部落的戰士們驚聲尖叫:「漢人,是漢人!」

  下部落倉曹被戰士們簇擁著來到崗哨前,看著越見臨近漢人騎兵,大喊道:「勇士們,漢人來勢洶洶,立刻保護好孩子們!」女兒和老人就是用來遺棄的,只有孩子(男)才是部落的未來。

  這位倉曹本打算和漢人將領談一談,可惜等到的只有弓箭和長刀。

  「咻!」瞬間染紅了倉曹的左胸,鄰倒下前他唯一在想的就是,這還是那個好脾氣的「鄰居」嗎?

  「倉曹!」下部落戰士們一看首領倒地,瞬間舉起兵刃準備拼命。

  一漢人將領,手著一桿長槍向前一探,取得他人性命後,喊道:「不准放走一人!男子留下一萬,女子和孩子皆留下。其餘的,殺!」此人正是蘇烈蘇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