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簡單刁難了一下五虎便拉著幾名女兒敘情,幾句話下來,反倒讓巴陵、城陽以及臨川三女放下了之前戒待,滿目淚水高喊父皇。閱讀
看的秦懷英五人內心漬漬稱奇,又不好表露。
「秦部長、李部長.....元首在學府蓋了一座棚子!」
這邊親情柔膩間,卻被突然闖進的通稟人給打斷了。
秦懷英五人趕忙向李二請罪「岳父大人,婿有公務要忙,不能久伴,還請恕罪。」言罷,快速離開直奔京華學府。
李二不解「不就建了座棚子,何必如此慌張?」
巴陵笑道:「二哥所做之事,又豈是那般簡單.....」被身旁麗質用眼神打斷,這些輪不著你來說。
「哦?若真如此,朕倒是也想去看看。」李二扭頭看向林忠天,他不打算為難女兒們,問林忠天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離開這座府衙。
林忠天倒是十分果斷,早先元首就說了,想看啥就讓他看,一把年紀了,沒必要事事和他計較,就算真偷學了去,我新唐早就更新換代了。
「五位夫人孕體不易奔波,在下安排幾輛腳車送老大人和...」說話間瞄了一眼興致勃勃的兜子「和小姐過去便可。」
麗質點頭「勞煩林上尉了。」
林忠天連說不敢。
李二未帶宮監,長安來的人心勁太高,經受不起打擊,只讓兜子伴自己前去就好。第一次坐在轎車上,十分新奇,還問了前方拉車腳夫「累否?」
腳夫笑而不敢回頭,怕跌倒「不累,每日拉個三五十人不在話下。」
「那你酬金幾何?」
「嘿嘿,夠我一家老小吃喝不愁,還略有剩餘。」
「這倒是不錯啊。」
腳夫嘿嘿直笑,過一會道:「您是大人物,我也就跟您說實話,這華夏城中,官署們工資最高,其下便是工人,而我們腳夫雖然每日奔波,忙碌時工資比工人還要高上三分。但若是工人問了,不敢答,人家與我等雖然都廢的是體力,但人家更多是為國用力,而我等腳夫多為無用之人,只能幹這跑腿子的活計。」
「農呢?」李二聽上去奇怪,不該以農為本嗎?
「農?家家都有餘糧,春耕忙碌三分,秋收忙碌三分。現如今,為農者多為新到城中之人,大多為奴,也不知你曉得那薛延陀二十萬勞奴否,聽聞新建的瀚海道闊田數萬畝之後,分派至其餘各城從事農工。」
「如此,我還當真不知。」一路閒聊,從城東跑到城中確實麻煩,不過另李二奇怪的是,百姓有道,腳夫亦有道,不相及不相撞,街寬數米,沿路擺攤者少有,門市店鋪卻數不勝數。衣著錦衣,發冠環佩再添一柄腰間扇,少年郎雄姿英發。女子綾羅,未見白面腮紅,但眉畫櫻唇間,束腰而行多了幾分曼妙,不似舊唐大袍裝,頗為誘人。
李二雖色,但也知好壞,不該時不碰,非他子民,怎會應之。見到了一個與長安不同的國都,未見街坊吵罵聲,但聽歡笑見人心。
跑了兩刻時,李二驚訝地發現,這華夏城中無藝坊,文人雅客所聚何處呢?
多嘴問了腳夫一句,腳夫笑而答:「藝坊多為青樓,貴客剛到華夏有所不知,若非吃不下飯,飽不了腹,誰家賣女入藝樓。華夏城中想聽曲,曲苑多有,但要陪酒歸家女,還真沒有。要說起這事,當真要從元首說起,當日元首出府時,見城中樓藝居多,臉色不喜,誰曾想膽大鴇女上前引,氣而歸府,後元首府傳出政令,樓藝歸家不得擾民!那還是新唐初立之時,比現在早上多半年,元首不入,百官亦不入,百姓更是敬而遠之,久了,這樓藝們便也散去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斷人財路?」
腳夫搖頭,回憶般說道:「散青樓者獎,聚青樓者罰,上行下效,自然再無賣身女入青樓。」
李二聽的奇怪「不知先生師從?聽您久言,不似士卒腳夫。」
腳夫再笑「家中有田數十畝,也算得富裕之人,後被官府奪了去,逃命入得新唐。」
「何處官府,竟如此膽大妄為!」李二怒道。
「您是貴客,又怎知那舊唐種種,舊唐錢帶血,不如新唐錢乾淨,當初體側,差上三分,否則我早就入伍了。」
「帶血?」李二陷入沉吟,後又問了一句「入伍?」
「舊唐當兵低賤,新唐當兵榮光,但可惜元首下令,非體魄強壯者不可參軍。舊唐國是那世家和皇帝的,您是東邊來的貴客,莫要嫌我說的難聽,但這就是實情。而我們新唐則不同,因為元首曾言,國非一人之國,民為國,方可傳萬代。我等新唐民,享軍士戍邊之幸,又判入伍為兵,替國出征,何其幸也!」
越聽李二是越害怕,若新唐人人如此,虎狼之國矣。此刻的他,更是明白了李承天早先說過的一個詞「上行下效」。
「貴客,到了。前方便是那京華學府,嘿嘿,過上幾年等我家子長大些,當求得元首讓吾兒入府學人。」
「學人?求得元首?」李二的問題反倒越來越多,他此刻更加好奇這個新唐究竟是如何做到百姓擁護,人人報國的。
「育人先育德,學書先學禮!元首不辭幸苦,立學而育民,百姓都言,入得學府不學書,只為學做光明人。至於求元首,您還當真不知,元首之相,全城皆知,常做我車歸府,為人親善,求上兩句定會答應。」
「老吳,你快算了吧,知道你能,你家胞弟不就在這學府之中嗎?少賣弄你那點文墨。」
領旁停下一腳夫對著李二面前腳夫笑著拆穿了把戲,不過就是如此,也足夠讓李二沉思很長一段時間的了。
「父皇!」兜子從臨旁車上跳下,前面腳夫趕忙道:「小姐您慢點,傷著了那可咋辦!」
兜子咯咯笑道:「兜子知道了,謝過大叔!」
再往後數量車上林忠天等人紛紛跳下。
見林忠天行至那名叫老吳的腳夫處「老吳,多少錢,我這便給你結清了。」
老吳笑著推手道:「您這是哪裡話,我們能拉貴客和小姐,已經是榮幸了,怎還能和您要錢?」
其餘腳夫紛紛點頭迎合「是啊,這錢我們不能要。」
林忠天笑罵「少在這屁話,趕緊說!」
只見那老吳搓手嘿嘿道:「林上尉,您看我等都是入伍不合之人,錢我們就不要了,明年徵兵,您給我等說上兩句,給招了可好?」
「好個屁,你家中幼子不過兩歲之齡,身為當家之人,豈可入伍參軍!我再告訴你,這不准你入伍,是元首下的令,你們幾個都剛成家不久,搗什麼亂,啊!」
老吳等腳夫臉色一白,抬起車子扭頭就走。
「不要錢了?」林忠天趕忙追上,掏懷準備給錢。
「我丟不起那人!」老吳推開林忠天,幾個腳夫相繼離開。
李二從未見過百姓敢推阻軍士的,而且這林忠天即為軍職,在幾名腳夫面前卻少有裝腔作勢,幾人就像多年朋友一般,心中再添一問,可惜不好解答。
「父皇,我們進去吧,兜子可是這裡的學生呢!」兜子見怪不怪,反正最後二哥都會讓人結給他們車費的,又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