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二人與我等有何瓜葛?」沉吟許久,李承乾還是開口拒絕了李二的好意。
臣子們此刻卻不敢多言,因為實在猜不透李二心中所想,哪怕是最膽大的馬周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吾兒,為父請你多留一夜便可。」李二見李恪被拒,只能自己開口。
李承乾頓時無了注意,這個理由很充分。
李二又看著秦瓊和程處默「本是舊識,留一夜可否?朕還希望能與兩位交談一番。」
話說到這個份上,不留也不行了。
下了朝會,李恪拉著李承乾問道:「兄長,恪聽聞新唐之中稀奇古怪之物比比皆是,你與二哥四弟操持一國可有些許趣事講於恪聽?」滿目都是艷羨和好奇之色,李恪也曾想奔赴新唐,但楊妃身在長安,割捨不下。
李承乾笑道:「能有何趣事,多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各為其職,各司其能才是正解。」
「好!」李二在前,聽到二人談話,李承乾談吐大有長進,但是各為其職各司其能,就足矣證明,新唐之盛景。
「叔寶,可曾怪罪過朕?」看著一旁同行的秦瓊笑問。
秦瓊搖頭「不曾,秦瓊未有後悔,去新唐只是為了子嗣。」
「哦?不知懷英可好?」
秦瓊笑道:「麗質孕有五月之期,他已經拋下公務每日陪伴。」
「麗質......」李二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丫頭也要為人母了。」
「不僅麗質,豫章、臨川、城陽、巴陵五人都在今年懷子,等到年末,他們五小,都將為人父。」
「如此,當賞.....」李二開口後,卻不知如何嘉賞,距離甚遠又無法見之,有些思懷。
過西內苑而入含光殿,其間已然擺好宴席,酒肉備案,席上落座之人也都熟悉。李靖、高士廉、尉遲敬德等一干老將和當初的秦王府十八學士以及家中子嗣和一些皇子皇女。
「秦老哥!」
「叔寶兄!」
「......」
「太子殿下!」
「太子!」
「......」
「處默!」
看來早有準備,李承乾實在不知李二此中含義。程處默輕拍了一下李承乾的肩膀,「注意一點」,李承乾點頭。
「開宴!」隨著李二一聲令下,眾人開始碰杯交錯「皇兄,恪敬你!」李恪也不歸位走到李承乾身旁坐下與他論酒。
李承乾剛舉杯,就見李恪暗中遞給自己一張紙條,打開一看「宴後,到為父書殿一談。」抬頭深望李二一眼,見他也在看著自己,十分不解。
李靖則做到程處默和秦瓊身旁笑談:「聽聞兩月前,蘇烈帶人屠了瀚海城九十萬人?還一戰勝了薛延陀援軍十萬?」
秦瓊未開口,程處默點頭道:「蘇將軍派人入城解救出屈突通和李治,上千英勇之士慘死,其中有武王衛,被割耳割舌!」聲音未有壓低,全場都能聽到。
李靖聽後放下酒杯「恥辱當以血祭!」在這一點上舊唐的武將們和新唐類似,割耳為功,割舌為奴。
「敬你!」程處默端起酒,只為這一句話。
「薛延陀最後如何?」李二開口問。
程處默反倒安靜下來靜靜喝酒,一旁秦瓊笑了「二十萬青壯奴隸,為我唐新建瀚海城以及周邊十四城!」
「好狠!」眾人暗道,想來這薛延陀被打怕了。
李承乾起身道:「我去外透風。」秦瓊和程處默並未制止,李恪偷給他遞信早被二人發現,只是未曾嚴明。
李二見後同時起身,出殿去尋李承乾。
庭院之中秋風起,滿園花草別樣香。
「承乾。」李二笑看著李承乾。
「父親!」李承乾鞠躬行禮。
「可知我尋你所謂何事?」
「還請父親明言!」
「大唐需要儲君!」
李承乾轉身就準備離開,李二未有阻攔「她走的時候,說了什麼?」
李承乾止步,「娘親言,莫要亡了大唐。」
「朕對不住她,她可曾恨我?」先是朕,代表皇帝,後是我,代表自己。
「有,你可知娘親因何而死?」
李二眼中寒光閃過「不是病死?」
李承乾慘笑,眼中含淚「屈突通面見娘親,勸娘親指派二弟統帥新唐歸舊唐,更言二弟就算被負了又能如何,非李唐之人罷了,更是遞給娘親一封書信。兒想問,這封信您知道嗎?」
李二如受雷擊「書信?」
「六弟李治每日在娘親身旁勸阻歸唐之事,令娘親日不能思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以病推脫,可那病卻是心病,無藥可醫!」
「若父親您知道書信內容,勞煩告知孩兒!」李承天紅眼緊盯李二,他不信,這事能跟李二毫無關係?
李二苦笑「不管你信否,我那信中未言歸唐之事。那信是寫給屈突通的,告訴他不允許派兵入吐蕃。」
「您覺得我該信嗎?」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希望你明白,大唐需要儲君,你身為唐皇長子,怎能避得開?」
「孩兒有些倦了,過幾日便隨使團離開長安。」
見李承乾並不同意,李二臉色有些難看「你走不了!」
李承乾氣道:「想走,就能走!」
「你走,秦瓊、程處默必死!」
「你威脅我?」
「是你在威脅朕!」李二離開,獨留李承乾一人在此受夜風吹拂。
李承乾再回到殿中時臉色十分難看,程處默和秦瓊二人見後,向眾人告罪一聲,起身離開。
三人出了皇宮,秦瓊忙問發生了何事,李承乾如實細說,程處默聽後怒道:「卑鄙!」
秦瓊搖頭「我二人死活無所謂,問題是他為何非要將你留下?這才是關鍵!」
「秦伯伯,您認為?」李承乾趕忙想問,想來秦瓊年長必會懂得其中含義。
秦瓊沉吟,左思右想後得出了結論「不知道!」
李程險些昏厥過去。
秦瓊哈哈大笑「莫急,莫急,明日他還會再召你的!」
「為何?」
秦瓊神秘一笑「因為他需要!」秦瓊發現此次說是宮宴,其實一切都是為李承乾準備的,說到底,自己等人不過是陪襯罷了。
程處默想了半天也未想通,與其費心思慮還不如坐吃等死,了不起幹上一場。
果然,不出秦瓊所料,第二日一早,李承乾再次被召進宮去,李二在書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