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在城中見到蘇烈領軍而歸的場面時,內心抑制不住衝動和興奮,這才是天唐盛世,這才是我與陛下起兵之時對未來的期盼。
他拉下老臉去尋李承乾,言自己和兩個兒子要參與夜晚的慶功宴,李承乾考慮再三還是將此事先行告知李承天再做定奪。
本該夜半三更時,華夏城中燈火明,千家萬戶喜聲賀,唐威震天誰可敵?
長孫無忌看著前方為自己的李承天,心有尷尬,見李承乾去派人去告知李承天時,他以為自己無法入宴,可誰曾想,夜半之時李承天親自登門邀請。
「元首!」眾官見後起身行禮,府中夜宴由姬天愛安排,正殿小桌宴,後堂家眷席。
李承天對著眾人點頭,隨後將長孫無忌引導右側一處坐席,說是小桌,每桌可容四人落座,長孫淨和長孫澤二人伴長孫無忌。其餘眾官身旁都是家中長子或親友兄弟。
「義父!」蘇麒麟,蘇烈長子,李承天的義子,許久不見已然成為可言小鬼,大笑著將他抱起,幾步做到主席,「座!」眾官落座,承天府內無規矩,只要做下了便可開席,酒肉管夠。
「麒麟,你阿娘呢?」逗弄著小麒麟,李承天十分開心。
「咯咯,阿娘在...後面。」咬著手指想了半天,才指向後堂,神情十分認真,看上去惹人疼愛。麒麟之母,原是李承天身旁侍女翠蓮,與蘇烈一見鍾情,從王府出嫁,生子後由李承天親自起名,可謂是寵愛有佳。
蘇烈左側首位座,楚忠和、劉忠人二人相伴,同行還有一人便是小麒麟。功高落首座,這是新唐的規矩,哪怕是秦懷英等人,也要為他讓位。
「元首,屬下敬您一杯!」蘇烈著滿杯中酒,起身向李承天敬之。
李承天先給麒麟夾了大塊牛肉放在盤中,後起身笑道:「依我看,次酒應當眾人共飲,賀蘇將軍此戰大勝!」
「然也,吾等敬蘇將軍!」眾人同時起身,哪怕長孫無忌亦是倒酒而敬。
「哈哈,謝元首,謝各位同僚,定方滿飲!」仰頭喝下,笑中含淚。
李承天再倒了一杯酒,離開坐席上前兩步,「敬英烈!」拂袖灑在地面,逝者怎能忘懷,大唐的未來正是這些英勇之士的血肉築成。
「敬英烈!」眾人再次起身離席,同樣將酒撒在地上。
這第三杯,必須要敬李承天,楚忠和、劉忠人伴蘇烈一同,李承天配合喝下。
「麒麟,敬...敬義父!」小麒麟見著好玩,拿著一個空杯麵對李承天。
「好,好!」李承天笑道連說兩聲好,同樣是空杯和小麒麟互碰一下,佯裝喝下「啊,好酒!」
「咯咯」那模樣逗得小麒麟直發笑。
姬天愛安頓後各府家眷在後堂的吃食後,從側門進入正殿。
「元首夫人!」這一出現,引得眾人趕忙起身見禮,長孫無忌看著眼呆,暗道世間竟有如此脫塵之女。
「各位安好,快些落座。」行至李承天身旁,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個小傢伙。
「乾娘!」小麒麟見到姬天愛後笑道。
「喲,這是誰呀,是不是我們的小麒麟喲?快讓乾娘抱抱!」姬天愛也不理會李承天了,抱著小麒麟在一旁給他夾食「你想吃這個嗎?還是吃那個呀?」
看著蘇烈苦笑不得,自打麒麟出聲以來,李承天就極為喜愛,後長安事發歸華夏,小麒麟常隨其母到李承天府上遊玩,兩家關係十分親近,老夫人在世時,都曾言我孫兒麒麟,日後必為天之驕子。由此可見眾人對他的喜愛之情。
一群人有說有笑,以酒敬蘇烈戰勝之喜,滿堂官員盡開顏。
「定方姐夫,若有一日,我也能領軍出征,那該有多好?」杜荷一旁嘆道,可惜事與願違,自己從未有過帶軍之事。看稱呼便知,秦懷英五人和蘇烈的關係本就極為融洽的,說來也是要感謝蘇烈之妻,翠蓮為宮中女官,伴隨李承天多年,與秦懷英等人關係十分親近,常以姐弟相稱,久而久之便是習以為常。
「依我看,不如把翠蓮姐請到正堂來。」李崇義腦袋一轉便開始出餿主意,引得眾人齊聲贊同。
「嘿嘿。」蘇烈只發笑也不言語,知道你們幾個都是什麼人,說真話沒一個好東西,近些年來都是被公事耽擱了,今日才尋著機會放縱一般。
可惜,他本打算這樣躲過一劫,可誰想小麒麟從姬天愛懷中跳起,嘟嘟嘟,邁著小腿就跑到後堂找翠蓮去了「阿娘,秦叔他們喊你。」見小麒麟的動作,全場一靜,在聽到那後堂傳來的微弱喊聲,秦懷英老臉一紅。
翠蓮臉色羞紅,領著蘇家小麒麟來到正殿「蘇氏,見過各位!」
「翠蓮姐!」這是秦懷英五人。
「蘇夫人!」這是其餘人。
楚忠和、劉忠人兩人瞬間起身,跑到程處默身邊坐下「喂,俺說你二人這便過分了吧.....」程處默很是嫌棄,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忠和灌下一杯烈酒,幾人本就是老相識,相互打趣已是常有之事。
李承天起身笑道:「看來蘇將軍雙喜臨門!」翠蓮出來時,李承天發現她一手領著小麒麟,另一隻手扶腰行走,再看她腹部略有鼓脹,想必定是身懷六甲之像,為何李承天能看出?懷小麒麟那會兒便是這般摸樣。
「翠蓮?」蘇烈站起身十分驚喜。
翠蓮有些難以開口的點了點頭,「四月有餘。」看來這是在蘇烈出征之後才發現已然懷孕之事,本打算宴後回府再告知蘇烈,不成想被李承天看破。
「哈哈哈!」一時間,蘇烈高興不已,將翠蓮拉到自己身邊竊竊私語。
小麒麟見父母二人纏綿私語,顧不上自己,也不在乎,小跑兩步,回到姬天愛身邊繼續受寵。全華夏城能有小麒麟這般享受的,唯有二人,一是他,二是兜子。
「二哥!」果然,李承天聽到了兜子的叫喊聲,扭過頭就看見兜子從後堂一陣小跑撲入自己懷中,趕忙放下酒杯竹筷,被傷到自己妹妹。
笑著摸了摸兜子額頭「你怎從後堂跑過來了?」
「二哥,二姐和四姐也有小寶寶了!」
「啥?」杜荷和程處默聽後立刻起身就想往後堂沖,被身邊之人攔下,這要讓你衝進去,那可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