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謹記初心

  一次參議院會議,全體官員打了雞血,無論平民、工匠、商賈,皆以大唐為榮,而權貴?抱歉新唐還真沒有,類似於秦懷英幾家更像是功勳階層,與權貴有很大區別,不占田不封地。閱讀路上行人見面都會行禮致意,家中都有自行組建商隊。在李承天的要求下,李泰會適當給予方便。可以說,幾家並不缺錢,反倒是李承天那設想中的大唐才是真正令人嚮往的。

  李崇義在會議結束第二天一早,再次登門尋李承天。

  「二哥,那日小依姑娘口中之曲該用何樂器彈奏?」這幾日城中無人能彈出小依當日所發出的曲聲,讓一眾官員只能幹唱。「向百姓宣導國歌,怎能無曲?還請二哥快把曲法交出!」

  李承天睡意朦朧地從書桌上爬起「琴、瑟、奚琴(二胡)、鍾、笛、笙、鼓,你先回去,一會我整理出譜子交給你。」

  李崇義也不走,就在一旁看著,李承天實在受不了,高喊:「天愛,給他一份國歌譜子!」

  姬天愛見昨夜李承天熬夜寫文,今晨也就並未打擾,後聽聞府中侍女言,李崇義部長到訪,就知道李承天該醒了。

  「李部長,曲譜在這裡。」

  李崇義心滿意足離開,李承天卻睡不著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昨夜整理出來的合金煉製方程式,十分苦惱「天愛,你說我是不是太著急了?」

  姬天愛笑著搖頭「未雨綢繆自然是有備無患。」

  李崇義手裡攥著曲譜滿臉高興的跑回教育部,一進門就看見秦懷英等一群人在此等候。

  「幾位?一大早就跑到我教育部究竟所為何事?」

  秦懷英笑指著李崇義背到身後的曲譜「交出來吧,這麼早就去找元首,想必收穫頗豐吧?」

  「哪有?小弟只是之前有東西拉到了元首府上,今早特地去取了一趟。」李崇義才不願交出曲譜,自己費心專門跑去找李承天要來又不是給他們看的。

  「崇義,交出吧,此等曲目自當大家一起欣賞才好。」李孝恭站出來笑道,讓李崇義暗道老爹坑兒,不過既然當爹的發話了,也只能拿出曲譜交於眾人傳閱。

  「奚琴為何物?鍾、笛、笙、鼓、琴、瑟齊全,我的老天,國歌當真不凡。能與之相比的只怕也就是秦王破陣樂和霓裳羽衣舞了吧?」秦瓊嘆道。

  秦懷英撇嘴搖頭「只怕二者不可混為一談,殿下所譜寫之國歌,雖非詩非詞,但其中意境,普通百姓聽後都能明白,再加上這舉世無雙的曲譜,此中含義又豈是那些歌舞所能媲美?」

  確實不是一個重量級,歌舞是給王公觀看的,而國歌是唱給百姓去聽。

  「奚琴是胡琴。」李孝恭見多識廣,對於奚琴,確實有聽過。

  眾人商議一番後決定,將所有樂器相關的華夏知名歌姬全部聚到教育部,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唐要打擊青樓產業呢,著實讓華夏城百姓心驚一番。

  最難找的就是胡琴,程處默尋了六家坊樓,最後在一家茶館中找到一名賣唱女,二話不說抓著她就走。那女子還以為被程處默看中,心中有些竊喜,結果等到了教育部徹底傻了,全華夏城名妓名藝聚集一堂。

  「大人,不知抓我等可憐人到此作甚?」總有膽大的女子不怕他人怪罪,直言想問。

  李崇義看著眾人的表情就知道,這事還得自己開口。

  「諸位姑娘莫要誤會,尋各位前來是因為此事與元首有關。」

  一言驚起萬重浪,和元首有關那就簡單了,看著全場女子虎視眈眈的表情,李崇義艱難地咽下唾沫星子,「大唐新立,元首及元首夫人特做下一首國歌,交予我等讓傳唱天下。」

  先是失落,還以為元首選妾呢,白讓姑奶奶們高興一番,後又是一驚,國歌?為何物?

  但李崇義又犯了難,這玩意如何教授?就是一首曲譜,但還真心看不懂,上面畫的全是蟲子,雖說元首不會騙自己,但天愛姑娘是不是拿錯稿子了?

  一群姑娘們圍著曲譜看了半響「大人,您確定這就是元首交於您的曲譜?民女當真是聞所未聞。」

  李崇義尷尬的直撓頭,求助的看了一眼遠處秦懷英,秦懷英會意,轉身離開去元首府求助。

  「二哥,曲譜實在無人能看懂啊!」秦懷英剛進書房就抱怨,這是逼急了,想再現昨日參議院之情景,每每思之都有一股熱血湧上心頭。

  「小依你去教一下吧。」對於這麼簡單的事情,交給小依是最合適的,去那邊播放三次音頻,相信他們可以學會。

  「麻煩小依姑娘了。」秦懷英面露喜色,領頭除了府門,等到再次來到教育部之內時,李崇義等人全部迎上「小依姑娘。」

  小依沒有回禮,呆立在一旁。

  李崇義趕忙指著身旁那一群藝女道:「還請小依姑娘將國歌之曲教與眾人。」

  小依張嘴道:「公子言,三遍而教,由爾等自行譜曲。」公子就是李承天。

  藝女們也不敢多問,看架勢這位小依姑娘應該是元首貼身之人,端正身子等候小依賜教。

  「自然,三遍若還學不會,她們自然沒資格再學!」柴令武點頭同意。

  小依張嘴,曼妙之聲再現,也不知這嗓子究竟因何誕生,如此多的樂器之色張口就來,他們可不知道小依喉嚨有一個音頻設備,通常用於錄音和無線電,偶爾當播放器使用一下。

  藝女們先是一呆,沉浸在此樂之中無法自拔,清醒後趕忙回憶腦中聽到的樂曲之聲。越聽越複雜,多種樂器相交實在難以辨別。不過也有聰慧者,後半段用樂器跟上了小依的節奏,不過還有些磕絆罷了。

  一遍結束,藝女們還沉浸在剛才樂聲之中,而官員們卻個個滿臉通紅,想唱又不敢,生怕打擾到她人學譜。

  「敢問姑娘,此曲可有詞乎?」平安坊頭牌柳月紅,已將琴譜記下,十分好奇此曲之詞究竟為何。

  「詞由天作,曲為愛譜。接下來是第二遍。」

  天作?愛譜?藝女們趕忙收斂心神,專心聽學。

  杜荷房中管事跑到部外求見,杜荷向眾人點頭後離開。

  「來福,你怎跑到這裡來了?」

  「二爺,老爺身體不適突然昏倒,醫師診斷命不久矣,您還是趕緊回府吧!」

  杜荷聽後心中一急,駕馬趕回杜府。

  李承天本打算白日休沐,喝茶賞花靜心,徹底放鬆,怎奈何杜府傳來消息杜如晦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趕忙收拾著裝,前往探望。

  此時杜府之中已有悲戚之聲,主要為女眷,杜如晦妻女十人,不知今後該如何是好。長子杜構現任新唐教育部主任,次子杜荷,新唐農業部部長,原楚王眾八郡公之一。這二子守在臥躺病床之上的杜如晦身旁,神情十分緊張。

  李承天進門後有侍衛引路帶到後堂。

  「杜荷,杜老如今情況如何?」進入屋內,李承天抓起一旁杜荷問。

  杜荷輕擦眼淚「請過醫師,說我父回天乏術,只怕撐不了多久。」

  李承天不知該如何開口勸慰,杜如晦乃是積勞成疾,加上常年不注意身體修養,如今已經是命懸一線,難以挽回。

  床上的杜如晦聽到李承天的聲音後,睜開眼「元..首...殿下。」

  李承天上前兩步,杜構讓身,李承天側坐床榻,雙手緊握杜如晦右手「老大人有話直言。」

  「殿下,老..老臣有一言以柬之....」

  李承天趕忙接話「老大人直說便是,承天自當聽從。」

  「房...魏留,舊...唐保,謹記...初...心。」用力將最後一個字吐出,杜如晦喘息不斷,喉嚨處像是被異物卡住一般,聲響異樣。

  李承天起身對著杜如晦施禮,隨後讓位給杜構、杜荷二人。

  杜如晦,凌煙閣中二十四將第三人,房謀杜斷名響天下,公元638年,大唐曆元年末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