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吐蕃大相，有個漢人幕僚，你知道嗎？」
尉遲敬德問道。
「知道啊。」
李預點頭。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喜歡給異族當狗的人，你知道嗎？」
尉遲敬德說道。
「我也恨這種人！」
李預很認同地點頭。
「就在剛才，我把吐蕃大相送出去之後，就想要把那個狗屁幕僚給丟下城頭，但是呢，人家說了，他是你李預的人，所以，我就過來問問。」
尉遲敬德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的人？」
李預皺了皺眉頭，道：「特麼什麼時候成了我的人了？」
「真不是？」
「真不是，我才當幾天官，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有那個能力，往吐蕃摻沙子嗎？」
李預笑著問道。
「這個……你再好好想想，他是他就是你手下那個蘇文淵的密探，還給你們傳遞過很多關於吐蕃大相的情報。
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不像是假的啊。」
尉遲敬德也是知道蘇文淵的。
知道李預對蘇文淵很看好，一直都在有意識地培養。
「蘇文淵？」
李預仔細地想了想，好像想起來了。
好像真的有這麼回事兒。
蘇文淵好像真的跟他說過，吐蕃大相幕僚，想要投靠他。
但是他覺得，這件事情不太正常，想要先考慮一下。
現在看來……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兒。那傢伙臉皮夠厚，一直想要投靠我們，但是我們沒有同意。
只是讓他好好表現，看清楚。」
李預說道。
「這麼說，他還真的算是你們的人？」
尉遲敬德聽了李預的話，點了點頭說道。
「說算吧，還真算，說不算，好像也不算。」
李預笑著道
「那你說，怎麼處置他？」
尉遲敬德問道。
「把他放了吧，這傢伙雖然說有些擅於鑽營，但是呢，不得不說，把他放在吐蕃大相身邊，對我們大唐，還是有利的。」
李預想了想說道：「畢竟，有一個熟悉的人在吐蕃人身邊，總比把他幹掉，讓吐蕃大相尚囊再換一個人好吧？
以後說不定還真的能用得上他！」
「以後？」
尉遲敬德詫異地說道：「吐蕃都被我們達成這個鬼樣子了，你覺得，這吐蕃還有以後嗎？我覺得吧，這一戰之後，吐蕃人應該會老實幾十年了。咱們根本就不用再擔憂吐蕃的事情了。」
在尉遲敬德看來，把吐蕃打哭，打殘，也就夠了。
可是李預不同啊。
他想要的，可不會這麼簡單。
如果真是只想要把吐蕃打殘。
他這些天，廢這麼多的勁兒幹什麼呢？
「你真的覺得，這事兒就這麼完了？」
李預一臉好奇地問尉遲敬德。
「這不挺好嗎？把吐蕃的十幾萬都打成這樣了，再說了，咱們吧吐蕃這十幾萬人，要是都留在大唐，那他吐蕃以後還怎麼跳？」
尉遲敬德說道：「這一戰之後，我大唐西南無憂了。能夠用一戰，給大唐西南掙幾十年的太平時光，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你們都這麼想？」
李預看了看尉遲敬德，繼續問道。
「什麼叫我們都這麼想？」
尉遲敬德看李預的樣子，好像不太對勁。
心想，難道這李預，還有整什麼么蛾子？
「我現在有些好奇，你李預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呵呵，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我就是覺得，這事兒不能就這麼完了。要做就得做到最後，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李預道。
「你什麼意思？你想要把吐蕃人都幹掉？」
尉遲敬德臉皮一陣狂跳。
然後他就聽到了大唐長安城的城門開啟的聲音。
接著，就看到大唐的皇帝李世明騎著馬，從城門洞走了出來。
「陛……陛下回來了嗎？」
尉遲敬德看到李世明，差點兒又說漏嘴了。
幸好反應夠及時。
「誰知道呢？你問我，我問誰去？」
李世明沒好氣地說道。
「咳咳……呵呵……」
尉遲敬德看了看李世明，然後再看了看李預，很是識趣地就要退走。
他怕自己，留在這裡，一不小心又說漏了嘴什麼的。
惹得陛下不高興。
「那什麼，李預，我先去忙我的，你不要瞎想，事情到現在，已經算是很完美了。」
尉遲敬德說完，就退走了。
把空間留給李世明和李預兩父子。
「你沒事兒吧？」
李世明看著坐在沙堆上的李預，發現李預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太對，就好奇地問道。
一邊說著，一邊下馬，來到李預旁邊，也一屁股坐在了沙堆上。
兩人就這麼，像是路邊的二流子一樣，開始聊了起來。
「我能有什麼事兒？我的實力，你是非常清楚的，就這點兒小陣仗，根本就不夠看，剛才我還在給尉遲將軍說，這一仗打得有些不太過癮，甚至可以說是太輕鬆了。」
李預笑著說道。
「輕鬆？我們都演了幾個月，才有這樣的結果，能不輕鬆嗎？」
李世明道。
「也是！」
李預認同地點頭。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
幾個月的努力，換來今天的這個成果，好像也沒有多少值得炫耀的了。
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是應該的。
「你們還聊了什麼？」
「還？能聊什麼？」
李預嘆息一聲說道：「剛才我跟尉遲將軍大概提了一下，他說，吐蕃打到現在，已經算是圓滿結束了。
吐蕃經過這一次的失敗，幾十年都緩不過勁兒來。
所以，沒有必要再在吐蕃身上花心思了。
老李，你們是不是都這麼認為？」
「我們？」
李世明愣了愣，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
「你小子到底想要說什麼？你現在不管我們怎麼想，我要先問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嗎？我吧，就是覺得不夠過癮。」
李預轉頭，對李世明咧嘴一笑。
「過癮？你覺得怎麼才算過癮？是不是十萬吐蕃人全都拉到邊境去砍頭，然後再鑄一個景觀，立一塊石碑，寫幾個什麼敢犯大唐者，雖遠必誅？
這樣夠過癮吧？」
李世明笑著問道。
「嘿嘿，還是老李你了解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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