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們認識。
不然的話，說不得他還真的就只能從這裡跳下去了。
那得多無辜啊。
「對質？人家李預現在事情多，忙得很，哪裡有時間跟你對質？」
尉遲敬德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給我老實點兒，就待在這裡，不要亂跑，等會兒我抽空問問李預再說。
要是你說得是真的，那麼一切都好說。
可要是你敢騙我，哼哼！」
「不敢，不敢，我哪裡敢騙將軍你呢！」
劉成趕忙一臉獻媚地笑著說道：「那什麼，將軍大人，你見到李預將軍，一定說告訴他我姓劉，叫劉成，他鐵定是知道我的。
可要是他不知道的話，你就跟他說蘇文淵知道我的……」
劉成為了自己的命，也是拼了。
他當初雖然是投靠李預，但是沒有當面投靠李預。
而是去找的蘇文淵。
在他看來，李預有可能知道，下面有他劉成這麼一個人。
但是也有可能不知道，下面有一個叫劉成人，投靠了他。
如果蘇文淵要是沒有把他劉成的名字，告訴給李預的話。
尉遲敬德跑過去問李預，那事情不就麻煩了。
到時候李預要是回答不認識。
那尉遲敬德回來，還會給他好果子吃？
以後他再跟尉遲敬德提什麼蘇文淵，人家還會相信他的鬼話？
所以。
保險起見。
劉成即便是知道，這個時候說這個話，有些不太妥當，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
「你什麼意思？莫不是你小子真的是想要誆騙我？」
尉遲敬德一聽劉成這話，頓時就炸了。
什麼叫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你在這裡跟我繞呢？
「沒有，豈敢！」
劉成連忙搖頭，然後道：「將軍大人，你放心，你去求證就行，我劉成一定在這裡等著你，不會亂跑的。
要是我真的敢騙你，到時候你求證回來，想要如何處置我，我都心甘情願，絕不皺一下眉頭。
再說了，這長安城的城樓上，守衛這麼多。
我也跑不了。
你應該放心才對。」
「這還用你說？」
尉遲敬德道：「我就明著告訴你，在這裡，沒有我的同意，你即便是想要跑，也沒有那種可能，除非你真的敢從城樓上跳下去。
如果你真的敢從城樓上跳下去，那就當我沒有說。
我敬你是條漢子！」
說完，尉遲敬德也不多廢話了。
給城樓上的守衛叮囑了兩句，讓他們幫助看著劉成，不要讓劉成亂跑。
就徑直下城樓去找李預去了。
要說起來，這一仗。
打得真是不夠過癮啊。
一切都準備得妥妥的。
完全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技術含量。
不過癮！
尉遲敬德覺得，自動李預這小子出現之後，打仗都從來沒有過癮的時候了。
什麼風頭都被這小子給搶完了。
以前如此。
今天也是如此。
要不是李預，忽悠著把一半的吐蕃兵留在了城外，這瓮城中的陷阱，還真的不一定能夠把所有的吐蕃兵都給籠罩了。
雖然最後的勝利是沒有懸念的。
但是肯定不會這麼輕鬆。
有時候想起來。
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以前他們也有想過，要找機會，給吐蕃人來一下狠的。
但是呢？
每次吐蕃人到中原襲擾的時候，他們都拿吐蕃人沒有辦法。
因為吐蕃人跑得實在是太快。
大唐的軍隊，接到軍情，還沒有趕到，吐蕃人就望風而逃了。
直接就撤回了高原之上了。
大唐的人對高原上的環境又不太適應。
嘗試過幾次，沒有多大效果之後，也就沒有那麼輕易地去追吐蕃人了。
這也就造成了，這些年來，吐蕃人越來越囂張的原因。
他們好像是認定了，大唐拿他們沒有辦法，所以就屢屢犯境。
現在好了。
這次不用說。
肯定是得把吐蕃人給打痛了。
十幾萬吐蕃兵啊。
整個吐蕃才多少人啊。
要是把這十幾萬吐蕃兵給折損在了長安，吐蕃怕是要幾十年才能夠恢復過來了吧。
沒有可戰之兵。
吐蕃擔憂大唐去打他們吐蕃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再敢來找大唐的麻煩呢？
「喂，李預，戰果如何？」
尉遲敬德看到李預正坐在一個沙堆上休息，就笑著湊了上去。
「還行吧，比想像中要順利多了。」
李預說道：「其實我一直以為，吐蕃兵多桀驁不馴，即便是陷入絕境，他們也會垂死掙扎，拼死反抗。
但是沒有想到，我都準備好了，被他們反撲。
他們居然就輕輕鬆鬆地降了。
我也就只是叫人喊了一邊投降免死，他們居然全都投降了。
這事兒吧，怎麼說呢？
總覺得有些不太過癮啊。」
「咦？巧了，我也是這樣，我也覺得這一仗打得不過癮。」
尉遲敬德道：「既然不過癮，那你還讓我把吐蕃大相放回去，讓他出去勸降？六萬人而已，直接砍了就是。
我們處處都占著優勢，打他們，輕而易舉……」
「尉遲將軍，打仗是要死人的，你知道嗎？」
李預說道。
「當然！誰不知道打仗要死人？既然要打仗，那就免不了要死人，這都是正常的啊。」
尉遲敬德笑著回應道。
「我知道，打仗是免不了要死人的，但是我們作為將軍，需要考慮的不單單是打贏，還需要考慮的是，怎麼在少死人，甚至是不死人的情況下，打贏戰爭。
大唐的兒郎都是好樣子的，死一個都很可惜啊。
如果能夠不死人，解決掉吐蕃的問題。
我為什麼要再因為自己不過癮，就跟他們打一仗呢？
那樣的話，無異於草菅人命啊。」
李預一臉惆悵地說道。
他是在看了剛才那般煉獄般的景象之後，還沒有緩過神來。
「你看看，你小子現在都開始教訓起我來了。你這還不如直說，不能因為我沒有打過癮，就要攛掇著你，去跟吐蕃人干一架。」
尉遲敬德笑著說道。
「我只是突然有點兒感慨而已。」
李預搖了搖頭，道：「對了，你找我幹什麼？不會真的就是想要聊聊打仗過不過癮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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