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熙月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記住本站域名
李承乾沉默幾息道:「孩子還小,貿然推上高位也不是好事,這事以後再說吧。」
失望的低下頭,姜熙月紅著眼道:「陛下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呢。」
說完,又抬起頭緊盯著道:「臣妾不是說非要象兒當皇帝,作為母親,臣妾不求他大富大貴,當皇帝有什麼好的?」
「不如平平淡淡過日子,當個閒散王爺也好,當個百姓也罷,只要能平平安安一輩子,臣妾也就滿足了。」
「可他是嫡長子,臣妾是真怕以後」
說到這,姜熙月再也忍不住低聲抽泣了起來。
李承乾嘆口氣,盤腿坐起,輕輕給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這位子不好坐,天下蒼生億兆百姓,都在肩膀上挑著。」
「象兒若是有能力有本事,那不管以後有沒有人跟他爭,不管有多少人跟他爭,這個位置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他的。」
「現在要是將他立為了太子,以後他萬一要是不適合呢?」
撫摸著姜熙月的臉頰,停頓幾息後,李承乾嘆口氣道:「我李氏既居高位,就得為天下人負責。」
「若是讓個不合適的人當皇帝,那朕便愧對萬民,愧對父皇愧對祖父,愧對老天爺。」
「到時不換人,朕心難安,可若是換人,那廢太子的身份,可比嫡長子的身份危險多了。」
「我這是為了象兒好,你明白嗎?」
姜熙月眼神朦朧,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承乾一笑,抓起她的纖纖玉手,緊握在手中道:「放心好了,不論以後如何,我一定護著他周全。」
「陛下可別忘了今日之言。」
說著,姜熙月便抱住了李承乾,而後伸手拉下了床幔。
咚。
宮裡的那口老鍾準時響起。
李承乾睜開眼,腰部立馬傳來了一陣酸楚。
少年戒之在色
孔夫子誠不欺我。
看著肩膀露在外面的姜熙月,李承乾無奈一笑。
在立政殿用完早膳之後,也到了和內閣開小朝會的時間。
步輦,早已準備妥當。
但李承乾出來之後看也沒看,背著手邁著大步,就往兩儀殿而去。
朴二郎緊緊跟在身後。
早晨的空氣很濕潤,李承乾深吸一口氣,突然開口道:「去查查,最近是不是有人跟皇后說了什麼?」
「陛下是指?」朴二郎小心翼翼道。
李承乾駐足,轉過身道:「一些不該說的話。」
不該說的話
朴二郎一時拿捏不准,這不該說的話到底是指什麼話。
雖然心裡不明白,他還是快速的點了點頭。
兩儀殿。
寬大的書桌上照舊擺放著幾摞摺子。
一摞接一摞,雖然不算多,但就是讓人看的心煩。
但心煩也沒轍。
這都是需要皇帝親自批閱的摺子,心再累,也得認真處理。
天子的權力,帝王的榮耀,正是藏身於這些普通的奏摺之中。
「參見陛下。」
見皇帝進來,魏叔玉和王怡景連忙行禮。
他們兩個是秘書吏。
兩儀殿日夜都有秘書監的人值守,專門負責政務傳遞以及皇帝和前庭各部的溝通。
今兒當值的恰好是這二人。
「起來吧。」
李承乾坐在御座上,服侍太監將剛剛沏好的茶水遞上。
在這個帶著涼意的早晨,一杯熱茶下肚,這心情也莫名好了一些。
魏叔玉和王怡景坐在下方,正處理著一些問安的摺子。
每天全國各地都有許多人上摺子給皇帝。
既有正兒八經說正事的,也有寫密折偷偷告狀的,而最多的還是問安摺子。
比如問皇帝身體好不好,問要不要吃他們當地特產的
這些沒營養的摺子占了大多數。
親自處理這些那純屬浪費時間,所以李承乾便將這些摺子交由秘書吏代閱。
王怡景和魏叔玉幹活很認真。
看了一會之後,李承乾開口道:「你們兩個在秘書監可還適應?」
兩人放下筆,起身回話道:「謝陛下掛懷,臣等還適應。」
「不用這麼拘謹,就是閒聊話,坐下說吧。」李承乾笑著揮揮手,令太監給這二人也上了點茶水點心。
「麗質最近怎麼樣?從靈州回來之後,朕也忙的沒顧得上她。」
說沒顧得上,還是李承乾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從靈州回來之後,他數次差人去叫李麗質進宮一起吃飯,結果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對於李世民之事,李麗質是記恨的。
對於他這個大哥,李麗質也是不認的。
李明達和新城留在了靈州,現在長安就只有他們兄妹二人,結果兩人,現在可以說是形同陌路。
對於這個妹子他其實還是挺關心的。
如今成這樣,李承乾也是挺無奈的。
「眼瞅著馬上要入冬了,布置火盆的時候千萬要注意,麗質的氣疾雖說好了些了,但平日裡還是要多開窗透氣,屋子裡別放什麼皮毛之物。」
「臣記下了,陛下放心,臣回去定然多加注意,一定照顧好公主殿下。」
哪怕說的是私事,王怡景照舊一絲不苟的恪守著臣禮,他恭恭敬敬的行禮,令李承乾很是無奈。
「都說了不用這麼拘謹,一家人這麼見外作甚,坐下說。」
王怡景一笑,雖是聽話坐下了,但屁股還是只坐了半面。
李承乾飲口茶,轉而又問向魏叔玉:「這兩日宮外,可都有什麼傳聞?」
「回陛下。」魏叔玉十分輕鬆,不像王怡景繃的那麼緊:「現在城裡都在商討著開恩科的事情。」
廢除道州制,加開恩科,這都已經傳開了。
尤其是第二件事,在坊間的熱度最高。
皇糧嘛,誰不想吃。
雖說此次招的都是底層官吏,但哪怕是小官小吏,俸祿也比世面上大多數工作高出了一大截。
這飯碗還是很誘人的。
現在只要稍微讀過書的,都在密切關注此事,每天守在禮部門口打探消息的人那是一波接一波。
加開恩科,本就是為了招人,現在反響這麼熱烈,李承乾很是滿意。
「除了這事,還有其他有趣的事嗎?」
魏叔玉飲口茶,想了想道:「這倒也再無其他的事了。」
「哦」李承乾後靠在椅背上,笑問道:「坊間不是也都在傳你們家庫房到底堆積了多少金銀嗎?」
「聽說還有賭場開了盤,賭魏府會不會新建庫房,傳聞賠率還不低,朕覺這事不也挺有趣嗎?」
魏叔玉面色一變,起身跪地,一腦袋重重磕在了地上,顫顫巍巍不敢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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