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順德那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雖然覺得他就是不殺,萬朝均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但畢竟只是三個家丁罷了,賤命不值錢,他沒必要因此而賭。
長孫順德手起刀落,很快就送這三人上了路。
能有個了斷,對這三人來說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了。
「哈哈哈,長孫大人果然厲害,不知道大人還想了解我鎮撫司什麼,只要大人想知道的,我這就帶你去看。」萬朝均熱情到。
「不用了。」長孫順德面色冷淡,說著就往地牢外走去。
出了地牢,萬朝均一而再再而三的熱情挽留,但長孫順德決心要走,無可奈何,萬朝均只好親自將他送出了門。
來的時候,是光明正大走的正門。
但在走的時候,卻是偷偷摸摸走的後門。
長孫順德也不知道萬朝均這麼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幹嘛,難不成?是做給人看?
看了看四周,也沒什麼人啊。
正當長孫順德覺得鎮撫司這些人都有病的時候,萬朝均突然又親切的抓住他的手,一通莫名其妙的寒暄。
長孫順德對此更是一頭霧水。
「深更半夜殺人不吉利,剛剛讓長孫大人動手,是我等唐突了,這點小心意,算是我鎮撫司給大人賠禮道歉了。」
萬朝均塞過來的錢袋裡,裝了十根小金條。
金光燦燦的小玩意,令長孫順德直接迷了眼。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很是讓人心動啊。
長孫順德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周邊沒什麼人之後,他立馬心癢了起來。
現在拿了也沒人知道,況且,這是賠禮道歉的錢,他拿這錢,也沒什麼問題……
瞅著長孫順德一臉糾結之色,萬朝均主動將錢塞到了他的手裡。
「一點小心意,沒什麼其他的意思,大人不用多想。」
長孫順德見此,也就半推半就不在多說什麼。
待馬車來了之後,他便直接回了下塌處。
咯吱咯吱…
看著搖搖晃晃的馬車消失在街角,副指揮使解方不放心道:「剛剛都透露了一些機密給他,是不是有點不妥?」
「無妨,告訴他的,都是殿下想讓他知道的。」萬朝均自信道。
兩人轉身,正準備往院內走去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叫道:「萬指揮使?」
萬朝均雖然沒有轉身看,但聽這聲音,他就知道來的是李叔伯,當即便隱隱一笑。
「李司正?」萬朝均和解方對視一眼,面上佯裝一副不解的樣子。
「這深更半夜的,李司正跑來我鎮撫司作甚?」
李叔伯面色明顯不對勁,心裡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心不在焉道:「不是殿下派人通傳我來鎮撫司的嗎?你們沒收到令嗎?」
萬朝均眉頭一皺,衝著院內大喊道:「來人。」
一小旗連忙跑來道:「大人。」
「殿下可有派人來傳令?」
「有,剛剛都督府派來了一侍衛,當時您正在陪著長孫…」
「閉嘴,殿下派人來傳信,不知道速速通傳嗎?這點規矩都不明白,滾下去將規定抄寫十遍。」萬朝均一臉憤怒的訓斥道。
他本來是要直接通傳的,但都督府那侍衛一直拉著他說不急不急,這能怪他嗎?
小旗心裡覺得很是委屈。
但如今他也不敢多言,只得自認倒霉告罪退下。
「手下人不懂規矩,李大人見諒。」
李叔伯生硬一笑,隨後道:「殿下說,你們查到我作訓司有幾個人出售軍情?」
「沒錯,李大人請,咱們進去慢慢說。」
萬朝均將李叔伯引了進去,鎮撫司的兩扇大門,緩緩合上。
……
等長孫順德回到下塌處之後,眾人都已經回來了,正不停的收拾著行禮。
他們來靈州這一年,就跟坐牢一樣,輕易根本出不去。
這長孫順德倒好,嚴格要求他們,寬鬆要求自己。
獨自出去這麼久,也不知道是去哪逍遙快活了。
瞅著眾人看向他的眼神不對勁,長孫順德倒是也不在意,直接快速回了屋。
前腳關上門,後腳他就將金光閃閃的小可愛從懷中掏了出來。
非常有重量,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金條,這在大唐可是個稀罕的東西。
平日裡別看皇帝經常賜千金賜萬金的,其實給的都是銅錢。
正兒八經的黃金,皇帝可捨不得拿出來輕易賞給別人。
哪怕就是長孫順德撈了這麼多年的錢,他也沒搞到多少黃金。
如今鎮撫司一出手就是十根金條,等拿回長安之後,往皇帝桌子上一擺,而後反手告他一狀。
他雖然貪財,但也知道什麼錢該拿,什麼錢不該拿,只有拿該拿的錢,才能細水長流,李承乾太小看他了。
到時候,以他對李世民的了解,皇帝決然會將這錢賞給他。
如此一來,一可立功,二可讓這錢不再燙手……
長孫順德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小聰明。
正當他心裡一陣憧憬的時候,突然有人敲起了門。
長孫順德心裡一驚,匆忙將錢就收了起來。
「誰啊!」
「大人,是我。」
一聽是張騫,長孫順德鬆了一口氣,本來覺得此事可以告訴他,但在開門的時候,長孫順德又改了主意。
這位張大人,明面上是護衛統領,但其實,他是李世民派來了監視眾人的。
這樣的人,決然是皇帝的心腹。
若是將此事告訴了他,他直接稟告給了皇帝,那最後的功勞,就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了啊。
能查探清楚鎮撫司,這不大不小也是個功勞啊。
長孫順德這麼一琢磨,又連忙跑回床邊將錢都收了起來。
聽到屋內的動靜,張騫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
都到門口了,卻又直接跑了回去,這明顯不對勁啊。
張騫暗自琢磨的時候,長孫順德坦坦蕩蕩的打開了門。
進屋之後,張騫暗自四處看了看,見沒什麼異樣,便問起了長孫順德跟著房遺愛去幹嘛了。
理由,長孫順德早都編好了。
他也算是個聰明人,編的合情合理。
張騫聽完之後,雖然心裡還是疑惑,但也抓不出有什麼問題,便先告退。
待他走後,長孫順德鬆了一口氣,而後,又心癢難耐的拿出了今天,認真的觀賞了起來。
在他欣賞的時候,偷偷溜在窗角的張騫也透過小洞,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