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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屋外呼呼咆哮的冷風讓盧伯友莫名的感到心煩意亂,不知道為何,他這幾天總覺得要出事。閱讀
特別是到了今天,一整天他這心就沒靜下來過,盧伯友輾轉難眠翻來覆去的,搞得木床嘎吱作響之聲不絕於耳。
如此一來他更是感到煩躁,當下也無心思再睡了,穿戴整齊之後,便準備去城關上查查哨。
剛打開門,便和今夜負責城門值守的校尉撞了個滿懷。
「可是出什麼事了?」見校尉急匆匆的樣子,盧伯友的心反倒是安了下來。
「將軍,之前跟太子殿下去草原的那一隊人馬回來了,他們說在回程的時候遭到了突厥人的伏擊,太子殿下不見了。」
盧伯友剛剛放下去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他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
校尉看了他一眼,再次重複道:「太子殿下失蹤了。」
乖乖哦!
盧伯友都快要哭了,這事比天破了個窟窿還要大啊。
「他們人呢?」
「天太黑了,屬下怕有詐,還沒讓他們進城。」
盧伯友一聽二話不說,直接奔向了城門處。
等他到的時候,城外的房遺愛和尉遲寶林已經打起了火把,盧伯友一看,連忙令人打開了城門。
「兩位小將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太子殿下怎麼會失蹤呢?」
平日裡頭腦簡單的房遺愛這個時候反倒是非常的冷靜,他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的講述一通之後,立馬道:「盧將軍,快派人跟我等一起去找殿下。」
盧伯友下意識的就要答應,畢竟要是李承乾出了什麼意外,那李世民的怒火會吞滅了靈州官場所有人。
但隨即,他又一臉苦澀的搖了搖頭。
「不可,這次突厥人伏擊了殿下,誰都不知道五部有沒有參與,寧川關就這麼點人,要是去尋殿下的話,那城防必定空虛,萬一突厥人突然來攻……」
「寧川關要是失守了,靈州可就麻煩了。」
尉遲寶林雖然頭腦簡單,但也明白了盧伯友的心思,當下他就憤怒的質問道:「不去救殿下,你安的什麼心?快點召集人手跟我們去找殿下,要不然,我殺了你!」
盧伯友看著尉遲寶林憤怒的拔出了刀,心中也是一陣苦澀。
他也想趕緊去找李承乾,但身為寧川關守將,他首先得保證關隘的安全,這是他的責任。
「你叫不叫人?」
尉遲寶林失去理智的提刀指向了盧伯友,第九連和侍衛隊的人也是憤怒的都抽出了刀。
如今李承乾生死未知,這盧伯友竟然不肯去尋太子殿下,這樣的人,在第九連和侍衛隊士卒的眼中,那就是亂臣賊子。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現在只要有人發句話,這些士卒定然會毫不猶豫的直接動手,他們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殺意,寧川關守軍看到之後,紛紛跟盧伯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免得被誤傷之餘,也藉此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對於盧伯友不肯去尋李承乾,這些守軍心裡也是不高興的。
自從李承乾來靈州之後,他們的軍餉待遇提升了好幾個層次,並且,這位太子殿下是真正的看重他們。
一到節日,這位太子殿下還會專門派人來犒勞慰問他們,人心都是肉長得。
雖然這些大頭兵不懂得啥叫士為知己者死,但誰是真心對他們好,他們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如今太子有難,盧伯友身為臣子居然想坐視不理,這讓念著李承乾好的寧川關士卒很不爽。
但盧伯友畢竟沒有旗幟鮮明的表明他要造反,所以這些守軍士卒也不好跟著拔刀。
他們能做的,只有遠離盧伯友,給尉遲寶林騰開動手的空間。
盧伯友神色愁悶的看了眼尉遲寶林,隨後將目光放在了看起來還有點腦子的房遺愛身上。
房遺愛和盧伯友對視幾眼後,出手拿下了尉遲寶林的刀。
「盧將軍說的對,陛下馬上就要來了,寧川關絕對不能出事。」
房遺愛一通解釋之後,尉遲寶林懊惱的蹲在了地上,沒多久便低聲抽泣了起來。
唉……
盧伯友嘆了口氣,隨即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這樣吧,你們的人先留在城裡,我派一隊人先跟著尉遲小將軍去尋找殿下。」
「小房將軍,你現在連夜趕回靈州城去向魏大人匯報,之後我等如何行事,便聽從魏大人的吩咐吧。」
「好,我這就出發,小黑子你也別嚎了,趕緊去尋殿下。」
盧伯友一通安排之後,尉遲寶林帶著一百來個人趕往了嵇察河,房遺愛則只帶了兩個侍衛,連夜趕往了靈州城。
……
靈州城。
隨著生活條件的上升,城內現在養雞鴨家禽的人很多,每天一到早上,總是能聽到響亮的雞鳴鴨叫聲。
好不容易美美的睡了一覺的魏徵,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自從李承乾前幾天出發之後,魏徵就基本沒睡個好覺,白天要處理府衙之事,到了晚上還得琢磨限娛令。
要不是昨天周方順利完成任務回來了,可能只有李承乾回來之後,他才能睡個好覺了。
「老爺老爺,房遺愛在門外求見!」
魏徵剛穿好衣服,都還沒洗臉刷牙呢,一聽房遺愛,直接一愣。
「你說誰?」
「老爺,就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侍衛統領房遺愛。」
他不是跟著李承乾去草原了嗎?難道李承乾回來了?這也不對啊,若是李承乾今天一大早回來,昨天晚上定然會派人提前通傳一聲的。
如今一大早,這房遺愛就跑來了他家,莫非,是出事了?
魏徵眼皮一跳,立馬讓人將房遺愛帶了進來。
過了幾息之後,房遺愛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看著他甲冑上帶著淡淡的血漬,魏徵直接變得有點心神不寧。
「可是出什麼事了?」
看到魏徵,房遺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兩行清淚默默流下,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哀嚎道:「殿下出事了。」
轟的一聲!
魏徵耳朵旁像是劈了一道響雷一般,震得他腦瓜子嗡嗡的。
房遺愛一邊哭,一邊講述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等到他講完之後,魏徵也一屁股癱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