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玉很負責,每個報名的人他都要仔細詢問一遍,不像其他人那般,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很快,郭二也派人開始招工。
就這樣一邊招兵一邊招工,這幾千人很快就被瓜分一空。
一共七千五百多人,郭二就收了六千多人,剩餘的一千來人,跟著李叔伯和執失思力回了城。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少年人,投軍對他們來說,既有趣又好玩,哪怕執失思力拿著大喇叭不停地訓斥著讓他們安靜,但這些人,仍舊喋喋不休個沒完。
隊列中,武三郎看著身旁一直不苟言笑的一少年,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動搭起了話。
「哎,你叫什麼名字啊?」
少年用餘光瞥了一眼武三郎,既不看他也不說話,這等倨傲的樣子讓武三郎冷哼一聲,也沒興趣再搭理這少年。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進城之後,立馬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特別是靈州城守軍,在打聽到這一千多人是猛虎營新招的士兵之後,紛紛不高興了起來。
他們為了進猛虎營,那是費盡了心思用盡了手段,到處求爺爺告奶奶,但就是沒戲。
事到如今,竟然讓一群小毛孩子撿了這麼大的便宜,這上哪說理去。
惱怒的士卒將矛頭指向了守將馬國興,認為是他不頂用,憋屈的馬國興也沒招,人心這一散,隊伍也就不好帶了,於是,他苦著臉來找李承乾訴苦。
「都督,這守將我幹不了了,您還是換個人吧。」
對這馬國興,李承乾並不是太熟,此人是當初靈州之戰結束之後,從其他地方調過來的。
李承乾出任靈州都督之後,就和這人見過幾次面,他怎麼也沒想到,長的壯壯實實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這眼淚居然說流就流。
「馬將軍,有話好好說即可,你這是做什麼。」
李承乾話音剛落,馬國興抹了把眼淚就起身道:「都督,末將不明白,這猛虎營為什麼寧肯召一群半大小子,也不要我手下的那些人,如今手下人都罵末將,末將是幹不了了。」
李承乾一聽原來就是這麼個事,淡笑著搖頭道:「新收的那些人也不是要併入猛虎營,只不過是由他們訓練罷了,你回去告訴手下的士卒,三個月之後,他們也會進行整編,讓大家不要急,孤是靈州都督,對手下都是一視同仁的。」
馬國興一聽,立馬收起鼻涕眼淚,興沖沖的直接告退。
這人的性子,也是著實有趣。
……
兩日之後!
李承乾將城中的郎中全都找來,給這新徵召的一千多人集體把了一次脈。
猛虎營的訓練方法可是非常嚴厲的,這些人要是有什麼毛病的話,搞不好是要出事的。
到時候即會影響士氣,也沒必要白白丟掉性命。
在這一番體檢之後,剩下的只有九百人了,這個時候,這些人才算是徹底被徵召了。
隨即開始的,就是嚴厲的訓練,而在訓練之前,李承乾特地召開了一個動員大會,經過他一番激情四射的演講之後,讓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們該聽誰的話。
這些人羨慕又敬畏的看著台上的李承乾,不停的鼓著掌,而在掌聲雷動中,李承乾也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殿下,人帶來了!」
「出去,將門帶上。」
執失思力行了一禮後,帶上門守在了門口。
「你怎麼會在這?」
李承乾怎麼也沒想到,已經改為木姓的李承道居然會出現他的隊伍中,這種行為,讓他不得不多心。
一別數年,李承道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小伙,整個人也沉穩了許多,聽到李承乾的問題,李承道先是行了一禮而後才道:「回都督,草民只是想找點事坐。」
「能做的事情多了,為什麼偏要投軍?」李承乾眼神銳利,似要洞穿李承道的身體一般。
「草民本來是想去工廠做工的,後面見有人來招兵,所以才一時興起。」
「既然本來是想做工的,那孤就安排你去工廠。」
李承道低著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明顯能感覺他呼吸一重,語氣生硬道:「都督能否告訴草民理由,還是都督在怕什麼?」
「李承道,孤不欠你什麼,你們一家如今能安安穩穩的在靈州城生活,你還得感謝孤,要不然,你們早都變成孤魂野鬼了。」
李承乾語氣冰冷的說了一通之後,李承道的呼吸更加的濃重,等了幾息見他沒反應,李承乾便往門外走去。
在二人錯身的時候,李承道忽然低聲吼道:「李承乾,我只是不想像豬一樣被餵一輩子。」
李承乾邁出的腳步一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起碼還能活著,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盯著你們的人不在少數,難道你就沒發現,這麼多年來你們家周圍的鄰居都在不停的換嗎?」
李承道面色一冷,他也不傻,自然能夠注意到。
李承乾本想直接走,但想了想後,再次道:「孤只給你說一次,老老實實的活著沒什麼不好,要是再有下一次,可就怪不得我了。」
李承道面色一凜,兩隻手捏的毫無血色,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他的手無力的鬆開,對著李承乾默默的行了一禮。
出門之後,李承乾便吩咐了執失思力一番。
在他走後,李承道也悄悄的離開了猛虎營,這之後,又有兩人也要離開猛虎營。
按照李承乾的吩咐,執失思力沒有阻攔。
在這一檔子事之後,猛虎營正式開始訓練,而靈州城守軍,在得到李承乾一視同仁的承諾之後,也安靜了下來。
眼瞅著半個月過去了,在靈州城開始熱火朝天的大搞建設之後,劉三喜也帶著商隊再次到了長安城。
這一次賣貨非常的順利,市坊司新換的司正,好像也知道他的身份,對劉三喜非常的客氣。
短短一天的時間,貨物就賣之一空,令劉三喜失望的是,這一次崔家的人沒有再來買東西。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剛剛到市坊的時候,崔康就收到了消息,這位崔家家主,派人每天都在市坊守著,如今終於等來人了,卻是毫無動作,這讓管家摸不透崔康的心思。
劉三喜對此是一無所知的,在賣掉貨物之後,他次日便返回了靈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