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裴寂這個王八蛋!一旦查出來,這可是誅九族!」
派人冒充王爺的父母,刺殺太子。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李想扯了扯嘴角,道:「或許,他對我恨之入骨,所以才會不顧一切。」
所有人的嘴角都在抽搐。
在裴寂這種老文臣看來,上朝的時候被毆打,簡直是生不如死。
這麼一想,也就不奇怪了。
「李兄,你這次召集我等前來,所為何事?」
秦懷玉眯了眯眼,輕笑一聲。
李想哈哈一笑,拍著秦懷玉的肩膀道:「最了解我的還是懷玉。」
「什麼事需要我們去做的,李兄直接說吧!」
眾人哈哈大笑,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想叫他們來,他們得到消息後,肯定會出手相助。
李想咧嘴一笑,道:「乾爹雖然知道那老東西想陷害我,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毀了我的前程!」
「我被軟禁在這裡,那他也不能好過!」
「我們可以這樣。」
李想上前耳語了幾番。
此言一出,秦懷玉等人臉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程處默笑得嘴都合不攏。
「李兄,你好黑啊……」
「放心吧,我在青樓里認識幾個人,包辦好的!」
「嗯。」李想點了點頭。
忽然,他神情一凝,看著程處默,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與此同時,秦懷玉、羅通、尉遲寶林和寶慶等人也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
「你在青樓認識什麼人?」
程處默嘴角抽搐了一下,趕緊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
「處默,你還是老實點吧。」
一群兄弟,紛紛拍著他的肩膀,一臉的誠懇。
看著這一幕,程處默臉色一紅,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夜幕降臨。
明月當空,繁星點點。
醉仙樓中,賓客如雲,觥籌交錯。
這一天,裴寂將整個酒樓都包了下來,用來招待賓客。
本來,以他的性格,是不會如此高調的。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醉仙樓能夠成為長安城第一酒樓,自然是有後台的。
就算是裴寂,都沒辦法請得動醉仙樓的廚師上門做飯。
而醉仙樓的名氣實在太大了,他沒辦法,只能在醉仙樓內設宴。
酒樓外的小巷中,兩道精光閃爍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幕。
「媽的,這老傢伙在上面吃的好,我們卻要在下面餓肚子,真是氣死我了!」
這句話是程處默說的。
秦懷玉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別抱怨了,這件事情辦好了,你去青樓的事情,我就不告訴程叔叔了。」
程處默聽了這話,嘴角抽搐了一下,狠狠的瞪了秦懷玉一眼。
「我真後悔多嘴了!
看著這傢伙一臉幽怨的樣子,秦懷玉強忍著笑,一巴掌拍在牆上。
「懷玉,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賤了?」
程處默若有所思地說道。
秦懷玉板著臉,摸著鬍子道:「你知道個屁,我這叫聰明。」
「聰明你妹啊,你都被李兄給帶壞了,哪裡還是我認識的秦懷玉?」
程處默喃喃自語,卻見秦懷玉瞪了他一眼:「閉嘴,來了!」
夜色中,酒樓的大門敞開著。
一群身穿黑色勁裝的武士,沖了出來,將整條街道都擠滿了。
隨後,他們三三兩兩的分散開來,在周圍搜索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後,便回到了酒樓門口。
就在這時,一群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了出來。
左右看了看,上了馬車,消失在了夜色中。
昏暗的巷子裡,秦懷玉與程處默兩人看著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
「天哪,三司六部的大臣,已經有七八位之多,每一位都是朝廷重臣!」
「這老不死的,居然召集了這麼多人!」
秦懷玉眯著眼睛,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這幫傢伙還真是謹慎啊,出門就跑到車駕上,怕是沒好事啊!」
程處默點了點頭:「不用說了,他們一定在商量如何收拾李兄唄,這一點連我也能猜到。」
秦懷玉輕輕一笑,道:「處默,看來你已經學會動腦子了啊。」
「那是!」
程處默得意地說道:「我老程平日裡都是深藏不露,只怕你這人一動腦子,就會讓人覺得你是個傻子。」
秦懷玉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馬車有沒有做什麼手腳?」
「放心吧,我保證,到了地方,它就壞了!」
程處默揉了揉鼻子,笑道:「再說了,我的人都在那裡等著呢,你等著瞧吧!」
說話間,醉仙樓里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這時,一道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熟悉身影,從門口緩緩走了出來。
「上車!」
說完這句話,裴寂轉身就上了馬車。
「走,我們去看看!」
馬車緩緩離開,秦懷玉說了一聲,縱身一躍,跳上了牆頭,追了上去。
馬車緩緩而行,大唐雖然實行宵禁,但那只是坊市之間的大路。
但這些小道,卻是不受限制的。
而且,這些達官貴人,都是皇城和府邸的常客,想去哪就去哪。
從裴府到醉仙樓,路程也不遠。
七拐八拐,終於走上了主幹道。
突然,一聲脆響傳來。
坐在車輦上醒酒的裴寂身體一栽,差點沒從車輦上摔下來。
「什麼情況!」
裴寂怒聲喝道,掀開了馬車的帘子。
車夫嚇得魂飛魄散,顫聲道:「老爺,好像是車軸斷了。」
「你幹什麼吃的,車軸怎麼斷了?出發的時候怎麼不檢查一下馬車?」
裴寂心情大好,這一夜,他和諸位大臣的商談,非常的順利。
他已經可以想像到,那惡賊的下場。
多好的一個夜晚啊,突然被這麼一攪和,多掃興啊!
車夫連忙檢查了一遍,這才心有餘悸地說道:「大人,確實是車軸壞了。」
「壞了就趕緊修好,發什麼呆?」
車夫一臉為難:「老爺,這軸斷了,短時間內怕是修不成了。」
「你…」
裴寂臉都黑了,剛要發作,忽然長嘆了一聲道:「罷了,懶得跟你這種下賤的傢伙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