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丫丫還小,直接把李世民和徐世績內心之中的那一抹平靜給打破了。
「賢弟,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這件事,我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不能這麼算了。」
李世民說完,徐世績也在一旁補充著:「如此膽大妄為,必須嚴懲不貸。」
柳軒看著兩人,打算繼續加把火。
「額,就你們兩個啊,算了吧,人家應該是大家族,大勢力,我都是藍田侯了,都惹不起,別說別人了。」
「老李啊,別看你是皇帝的親戚,但皇帝買不買你這個面子還另說呢。」
「老徐,你一個門房,搞什麼啊,踏踏實實做你的事情就行了。」
李世民和徐世績對視一眼,兩人朝著柳軒行禮,隨後就沖了出去。
侯府門外,劉仁願和薛仁貴看到李世民和徐世績衝出來,臉上泛起疑惑。
「老劉,你咋總是看那個姓李的啊。」
劉仁願捂住了薛仁貴的嘴:「噓噓噓,別亂說。」
「他在侯府是老李,可出了侯府,可是……」
「反正你記住,很大,很大很大的一個人物。」
薛仁貴一臉懵逼:「我讀過書,也看過歷史,知道他很大,嘿嘿,到底是誰啊?」
「額,不能說,不能說,你自己隨便猜,放心大膽猜,但別說是我說的就行。」
馬車上,李世民眼神閃爍不定:「徐世績,你去叫房玄齡,秦瓊,李靖,程咬金,牛進達,尉遲恭等人進宮。」
「哦,對了,找一下李綱先生,孔穎達,還有顏師古。」
這三個老頭也跑不了。
御書房之外,李世民剛剛急匆匆回來,就看到了等待許久的房玄齡。
房玄齡面色平靜,眼神閃爍,很明顯跟平日裡風度翩翩,溫文儒雅的樣子不一樣。
「房相,你啥時候來的?」
房玄齡看到李世民的瞬間,臉上就繃不住了。
「陛下,臣的乾女兒,被欺負了!」
李世民嘴角抽搐了兩下,大手一揮:「先進來,朕也是為這事專門回來的,本來打算去東市走走呢。」
深夜的鄭府,在長安城之中是為數不多的大宅子。
老頭子早早就躺在屋子裡,享受著整個屋子裡溫暖的氣息。
「火爐是好東西啊,只是可惜了,這火爐裡面燒的煤,不是咱的生意。」
老人說話的時候,鄭友來就在一旁服侍著。
「爺爺,他們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啊?」
「呵呵,小傢伙,一個藍田侯而已,滎陽鄭氏找上門,那已經很給面子了。」
在他們眼中,滎陽鄭氏就是天下世家之中排行在前的,哪怕是當今聖上也得忌憚三分。
「我明日清晨過去,萬一……」
鄭友來確實有些猶豫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一個家僕將一封信匆匆送到了老頭的面前。
老頭打開信封,看到了幾個名字。
「哦?這麼多人,他們寫的同一封信?」
繼續往下看,越看,老頭臉上的褶子越是激盪無比。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藍田侯柳軒老夫查過,只不過是一介布衣,商賈出身,不知道怎的,突然成了大唐藍田侯而已,身後沒有背景和勢力,難道他是河東柳氏的人?」
「不像啊。」
鄭友來在一旁聽到滎陽鄭氏老爺子喃喃自語,心頭的不安越發的濃重了。
「這是捅了馬蜂窩啊……」
夜色里,鄭三正在柴房裡被劉仁願和薛仁貴審問。
柳軒推開門,柴房之中的土灰之氣讓他有些難忍。
「還沒說?」
劉仁願咧開嘴:「侯爺,這人當過兵,骨頭有點硬。」
「硬?骨頭硬,還是嘴硬。」柳軒笑呵呵朝著身後揮揮手,「我就知道你們沒辦法了,正好,我方才從深井之中打了水,裡面加了點東西。」
辣椒末,混合在水中,很快,整個水桶就變得殷紅一片。
鄭三身上有鞭子的痕跡,但此時依舊寧死不屈。
「我就是無意之間進入,沒有其他目的,你們若是強行逼供,等到我家主人來了,一定會為我出頭!」
鄭三這時候還在惦記著有人來救他。
「還在嘴硬,還在嘴硬。」
「劉仁願,潑上一瓢,別浪費。」
劉仁願哪裡見過這紅彤彤的水,一時間好奇的伸出手,沾了一下,放進嘴裡。
好傢夥,一瞬間,嘴裡傳來了火辣辣的感覺,讓他有些想要找個地方鑽進去。
「侯爺,這……」
「儘管用就是了。」
柳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背著手站在門外等候,一炷香燃起,如果這個鄭三能堅持一炷香,說明這貨是一條漢子。
但……
辣椒水的滋味,柳軒是知道的,大學的時候,柳軒給前女友做菜,切了辣椒的手,好好洗了好幾遍,但依舊火辣辣的。
直到第二天,前女友走路都有些費勁兒的時候,柳軒才知道,辣椒這種東西,很難搞。
那還只是一丁點辣椒,還是普通的螺絲椒,現在呢,用的可是真正的紅色的辣椒麵,系統之中介紹過,這是朝天椒。
薛仁貴蹲在門口:「侯爺,這東西好用嗎?」
很明顯,薛仁貴還不知道裡面是啥東西。
「你知道那紅色的東西是什麼嗎?」
「不知道啊。」
「你還記得你吃飯的時候,會有一種讓你的舌頭火辣辣的東西嗎?」
薛仁貴恍然大悟:「侯爺,我懂了。」
「是辣椒,上次你給我講過。」
薛仁貴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侯爺,你上次讓我切辣椒,還說不能沾傷口……嘶……」
柳軒點點頭:「對,就是你沒洗手,非要去上茅房的那次。」
薛仁貴不由夾緊了自己的雙腿,辣椒的滋味,他再也不想體會了。
人生在世,總有一些痛苦是難忍的,但那種如附骨之軀的灼熱痛覺,雖然不是特別猛烈,可身子就像是燃燒一般,萬千蟲子在爬的感覺,他這輩子也不想再體驗了。
「侯爺, 我賭他堅持不過一炷香。」
柳軒搖了搖頭:「一炷香?你高看他了。」
「你倒數二十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