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流芳和羅萬古甚至不想多看長孫盈一眼,饒是你長得確實好看,但又怎樣?
吃飽喝足才是我們兩兄弟最開心的事情。
晚上勾欄聽曲去!
大唐飯店裡,此時只剩下李淵和李麗質。
李淵拉著柳軒,硬是不讓柳軒下班。
「柳軒小友,你快繼續講,那武松是如何將姦夫淫婦手刃的……」
柳軒嘆息一口氣:「老爺子,你真的要聽嗎?」
「這故事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都是苦命人啊。」
李淵眼睛都瞪圓了。
「老夫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故事,那潘金蓮和西門慶,若是落在老夫手裡,老夫定然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柳軒安撫著李淵:「誒誒,老爺子,聽故事就是聽故事,切莫入戲。」
「再說了,你急啥,人家武松都不著急呢。」
李淵梗著脖子,每一次柳軒說到關鍵地方,總是會停下來。
這種感覺就很不爽,就像是喉嚨裡面卡了個魚刺一般,每一次總是想出來,但又出不來。
就像是李淵第一回去青樓的時候,想做點什麼,但又假裝彬彬有禮,生怕露出一丁點心思。
「話說這武松,從賣梨的小哥口中聽說了發生的事情之後,神色平靜,心中泛濫……」
柳軒娓娓道來,一旁的劉仁願則是打著哈欠。
昨夜沒有睡好,今早還想早早回去睡覺呢,可這時候,太上皇來了,硬是不讓人回家。
罷了罷了,站著睡覺,咱也不是不會。
一炷香之後,李淵渾身顫抖,猛地拍向了桌子。
「這廝,堅決不能讓他們痛快!」
「武松乾的好啊!」
李麗質在一旁正在欣賞柳軒那讓人沉醉的顏值,突然就被李淵拍桌子嚇了一跳,眼神之中帶著幽怨。
皇爺爺,你方才不拍桌子,我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架不住李淵軟磨硬泡,柳軒又講了一段,這一段一出,李淵頓時沉默了。
生辰綱……這個橋段裡面的任何一個故事,李淵感覺就像是對他莫大的諷刺。
坐立不安,抓耳撓腮,搞的柳軒有些不自在,要不換個猴子講講?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嬌嫩的聲音。
「大膽狂徒,我大唐長安,就不該有你這般坑蒙拐騙之徒!」
長孫盈背著手,面色沉靜,眼神如電,渾身正氣,站在門口。
陽光照在長孫盈的身上,映照出來一個輪廓,這個輪廓像極了寺廟裡那些佛像。
李淵聽得正起勁兒,突然就被人硬生生打斷了。
難受啊……
「哪裡來的女娃娃,快些回家去,莫要打擾老夫聽故事。」
李淵的聲音之中明顯帶著不耐煩。
李麗質也泛起了疑惑,看著那女子的樣子,總覺得有些熟悉,但又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
「老爺子,你被騙了!」
「這大唐飯店沽名釣譽,明明只是簡單的飯食,卻賣出天價,仗著自己的身份,欺壓百姓,胡作非為,擾亂長安西市,你一看就是深明大義之人,切莫受到蠱惑,為虎作倀啊!」
長孫盈說話一套一套的,乍一聽,還真像回事。
柳軒感覺這女子就跟後世的鍵盤俠一般,拿起鍵盤,高呼一聲「鍵來」,天下盡在掌握之中,上可笑傲王侯,下能通曉萬物,噴起人來一股浩然正氣的,柳軒只知道魏徵一個。
難道魏徵後繼有人了?
這女子,難道是魏徵的什麼人?
「姑娘,你說什麼,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劉仁願,把這位姑娘請出去,關門。」
柳軒才不管那麼多。
就在這時候,長孫盈大喝一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膽敢!」
柳軒愣住了,李淵也懵了。
別說柳軒和李淵兩個大男人,就是李麗質,這會兒也陷入了蒙圈狀態。
大唐女子剽悍,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直接上門叫罵,不分青紅皂白就一通亂噴的,還真沒見過。
李麗質緩緩起身:「這位姑娘,你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長孫盈冷笑一聲:「這位姑娘,我看你是鬼迷心竅,千萬不要被這大唐飯店的主人迷惑了,他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欺下媚上,遲早有一天會被揭穿的。」
李麗質越發的聽不懂了。
柳軒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恍然大悟。
這他麼不是後世的小作文麼!
難怪味道那麼熟悉,那麼沖。
「劉仁願,送客!」
劉仁願搓著手,深吸一口氣:「姑娘,我數三個數。」
這架勢,看起來就唬人。
長孫盈皮笑肉不笑:「想動粗?長安西市這麼多人看著呢。」
「你一個家奴,也敢在本姑娘面前動手?你知道我是誰嗎?」
劉仁願尷尬了。
柳軒也有些錯愕,這個人,應該是腦子有病。
「姑娘,你是何方神聖?」
「哼哼,說出吾兄長之名,嚇汝一跳。」
「我兄長乃是當朝皇親,平康坊小霸王,東市之中無人不曉,西市之中,無人不知,曾連續一個月在青樓之中大戰西域花魁,大唐男子羨慕至極的風流人物……長孫沖是也!」
李淵一瞬間就明白了,原來是長孫家的小姑娘啊。
李麗質也反應了過來,這不是舅舅家的小女兒,自己的那個沒見過兩次的姐姐嗎?
難怪如此熟悉,上次看到她,還是幾年前。
怎麼幾年不見,已經這麼大了。
長孫盈從頭到尾都沒有認出來李淵和李麗質,這也不怪她。
打小體弱多病,直到長大之後,跟皇親國戚見過面的次數也超不過兩次,而且中間隔了好幾年,也算是正常。
「咳咳,那個,姑娘,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柳軒聽到長孫沖的名字,瞬間就來了興致。
「我……本姑娘長孫盈!」
柳軒點點頭:「那你可敢對今日說的話負責?」
「那自然敢!我以我兄長的名義發誓!」
柳軒明白了,長孫沖的妹妹,長孫盈,這是個大山炮啊!
不知道自己是大山炮的大山炮,才是最恐怖的。
「不行,你得以你爹爹的名義發誓!」
柳軒玩味一笑,拱火了起來。
長孫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
明明自己才是正義的使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