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質突然意識到,一桌子菜,還沒有怎麼吃,李淵就倒下了。
「柳軒,怎麼辦?」
大壯和丫丫現在興奮的很,丫丫還好,充其量就是個幼年的小吃貨,就算是敞開肚子吃,她能吃多少?哪怕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又如何?身體在那放著呢。
大壯不一樣,一口就是一大截。
這可把李麗質嚇壞了。
柳軒笑了笑,手在一旁的茶杯之中輕輕一點,隨後放在了李淵的人中上,隨後輕輕一掐……
這個力道,柳軒不一定能掌握好,所以很輕。
下一刻,李淵猛地起身,從桌子上彈了起來,身體連連抽動著,瞪大了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柳軒,顫顫巍巍指著柳軒,嘴角抽搐,尤其是上嘴唇。 ✩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腫脹了起來。
片刻之後,就像是香腸一般大小了。
「你這小子,掐人咋那麼大勁兒……」
柳軒很無奈,我已經很輕了好吧。
「老爺子,沒事,方才不是看你睡著了嘛。」
李淵深吸一口氣,剛想發作,突然看到了正開啟無雙模式乾飯的大壯,眼睛一亮:「先不跟你計較,老夫先填飽肚子。」
吸溜……
吸溜……
吸溜……
你永遠不知道人類的潛力有多大,就像你永遠不知道一個老頭怎麼可能跟大壯一樣,肚子裡就像是無底洞一般,填不滿。
柳軒本以為只有女人才會填不滿,沒成想,男人也是。
現在看起來,李淵身為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老當益壯,乾飯速度絲毫不亞於後世那些大胃王,小年輕。
「柳軒小友,你別停啊,繼續說啊,武二郎怎麼樣了……」
柳軒笑了笑:「你先喝點,給一會兒預熱一下,萬一一會兒再想喝了。」
李淵梗著脖子:「你講你的故事,我喝我的酒,不相干……」
是嗎?
於是柳軒繼續講道:「話說這清河縣,有一戶人家,專門賣炊餅……」
李淵一開始還比較正常,該吃吃,該喝喝,口中的麻婆豆腐,杯子裡的二鍋頭。
聽到潘金蓮答應了王婆的時候,他臉上明顯僵硬了起來,後槽牙都能咬碎了。
「淫婦!殺人不過頭點地,若是老夫,定然砍下姦夫淫婦的腦袋!」
「區區財帛,就能動人心,世道不古,還是我大唐民風淳樸啊。」
柳軒眯著眼睛,笑嘻嘻看著李淵:「老爺子,你咋這麼生氣。」
「難不成……」
李淵連連擺手:「沒有的事啊,你繼續講繼續講……」
水滸的故事之中閃耀著人性和獸性,李淵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直到傍晚,天色最後一抹亮光終於消失。就像是嬌羞的女子解下了最後一件絲帶,投入黑暗的懷抱一樣。
此時的李淵氣不打一處來。
聽故事就生氣,狠狠的共情的人,李淵還是頭一個。
尋常人聽到這個故事,還以為柳軒說的是真事呢,定然會八卦一番,找隔壁老王了解一下。
李淵醉醺醺的離開,李麗質攙扶著李淵,眼睛卻不停的掃過柳軒。
」柳軒,那我就先回去了。」
柳軒朝著兩人拱手:「一路順風。」
兩人剛剛離開,後腳就有一個靚麗的身影從外面一下子竄了進來,不是鄭麗婉又是何人?
柳軒看著鄭麗婉,鄭麗婉看著柳軒,手裡的包裹往身後藏了藏。
「有容,你買東西去了?」
鄭麗婉點點頭,紅著臉,試圖跑開。
但這一刻,劉仁願已經站了出來。
「姑娘,為了保證侯爺的安全,你買了什麼,必須得檢查一番。」
劉仁願大馬金刀,方才那一刻,他看懂了柳軒的意思。
這種活,只能他這種人來干。
柳軒笑了笑:「劉仁願,無妨無妨。」
鄭麗婉臉上緩和了一下,侯府之中,侯爺最大,難道你劉仁願敢違背侯爺……
「不行!」
「侯爺,劉仁願生是侯爺的人,死是侯爺的鬼,劉仁願生死事小,侯爺安危事大……」
「鄭姑娘雖然是自己人,但哪怕自己人,也得守規矩。」
柳軒嘆息一聲,看了看鄭麗婉:「不然,檢查一番吧。」
和劉仁願不經意對視了一下,看的出來,劉仁願察言觀色的本事很不錯,不愧是李世民調教出來的中郎將。
劉仁願說話之間,已經從臉紅到脖子的鄭麗婉手中接過了包裹。
「嗯?這鐐銬是作甚的?」
」這不是馬兒用的項圈麼?」
「鄭姑娘,你還會點武藝,喜歡騎馬?」
鄭麗婉點點頭,腦袋幾乎鑽進了土裡。
胸膛之前,一對招子迎風擺動,說不出的羞赧。
「蠟燭……馬鞭……」
「報告侯爺,沒有威脅,都是一些府中常用的東西。」
柳軒點點頭,讓劉仁願退下了。
這一刻,柳軒笑盈盈看著鄭麗婉:「有容,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得出來,你是個乖巧的女子,你買這些東西,一定有什麼深意吧?」
鄭麗婉奪過包裹,朝著自己的屋子裡就沖了過去。
當日看到柳軒讓她用這些法子培訓那兩個姑娘的時候,鄭麗婉就動了一探究竟的念頭,起了個大早。
東市買鐐銬,西市買項圈,南市買蠟燭,北市買皮鞭。
花了一天時間,終於算是湊齊了傢伙事。
本來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們相處,可換來的卻是疏遠,距離自己的目的相去甚遠。
不裝了,攤牌了,我鄭麗婉也要學著改變。
「難道柳軒不好這口嗎?」
鄭麗婉的房間裡,她臉上紅撲撲的,渾身發軟,腿腳發酸,幾乎站立不穩。
心頭狂跳,砰砰作響,像是有一隻兔子在胸前不停的跳躍一般。
「不應該啊,上次柳軒……」
鄭麗婉搖了搖嘴唇,難道,差一點柳軒口中的所謂的職業裝?
……
今夜月明星稀,天氣有些嚴寒。
房玄齡坐在馬車裡,眼中的黑眼圈似乎更加旺盛了。
剛剛出門,就被房遺玉攔住了。
「父親,您不能總是晚上出去,這樣,娘親會擔心的。」
「您也不想娘親晚上睡不著,第二天對你發脾氣吧?」
房玄齡虎軀一震,黑眼圈閃爍了兩下:「玉兒,你這是說啥呢,我去找柳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