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質想到這裡，沒來由的發出一陣笑聲。
如果不是柳軒掐過大腿，感受到了疼痛，萬萬不可能想到，這樣的笑容，竟然出現在大唐公主李麗質的臉上。
「柳軒，要是真的有這樣的女子，你會娶她回家嗎？」
柳軒看著李麗質，連連搖頭。
「啊？你不會娶她嗎？」
「這倒不是，李姑娘，你肚子咕咕叫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如何？」
李麗質紅了臉，讓柳軒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看到了自己的醜態，這一刻她只想在廚房找個縫隙鑽進去。
正堂之中，李淵食指大動，整個人端端正正坐在桌子邊上。 ✾
大壯和丫丫早就坐好了，脖子上圍著圍脖，身體上還有一兩根帶子，被丫鬟們握在手裡，朝著後面拉著，似乎是擔心丫丫和大壯把腦袋磕在桌子上一般。
如此滑稽的行為，讓李淵不由發笑。
脖子上圍個東西能舒服了？吃飯嘛！咋還得弄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
我李淵是個成熟的人，又不是大壯和丫丫那種小孩兒，吃飯還帶流口水的。
看著大壯和丫丫的新衣服，李淵更是笑了，兩個小孩兒，把新衣服看的太重了，你看我，身上的錦袍，可都是雲錦……
嗯？我衣服怎麼濕了？
這是誰的口水？
是誰把他的口水抹在老夫的衣服上的？
啊？
你們別看我啊，我真的是一滴都不敢流啊……
今日四道菜，水煮魚，東坡肉，麻婆豆腐，西紅柿炒雞蛋，當然，還不能少了酸辣湯。
四菜一湯，擺放在圓桌之上，李淵頓時只覺得眼前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的吸引自己的身體一般。
明明端端正正坐著，可就是忍不住想要湊過身子。
他努力咬著牙，將身體撐開的樣子，很是滑稽。
這一刻，李淵看向了丫丫和大壯，幾個丫鬟在後面拉著丫丫，丫丫努力的想要趴向桌子，卻被人死死的拉住身後的帶子。
大壯身後，更是不少丫鬟在使勁兒。
李淵這時候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要給兩個孩子身上繞上帶子。
我真傻，真的……
李麗質在一旁也不著急吃東西，更不想說話，一個勁兒的端詳著柳軒，腦子裡全都是自己怎麼造個七彩祥雲的馬車。
如果，我李麗質駕著七彩祥雲的馬車，到藍田侯府，柳軒會不會上車呢？
那寬敞的馬車裡，柔軟而舒坦的墊子，穩穩噹噹，可以做很多事情呢。
想到這裡，李麗質突然意識到，嘴角也有些東西流淌而出了。
「李姑娘，老爺子，開動吧？」
柳軒提醒道。
李淵拿起筷子，早就等不及了，直接將筷子插進了水煮魚的盆子裡，夾出來的一片肉，那是最大最肥的，放在面前的米飯之中。
嬌嫩的魚肉白而嫩滑，上面沾滿了紅色的汁水，順著潔白的米飯縫隙鑽了進去，滾燙的魚肉和大米貼合之後，散發出來的香味兒瞬間占據了李淵的大腦。
一塊兒……兩塊兒……三塊兒……
李淵一邊吃，一邊舔舐著嘴角的流油，筷子不停的在巨大的水煮魚盆中翻動著，只不過翻動的動作，有種筷子攪洗臉盆的感覺。
「你們也吃啊……」李淵嘴裡塞滿東西，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孫女似乎還沒有動筷子呢。
柳軒笑了笑：「老爺子，你慢慢吃，不著急。」
「對了，來壺酒。」
沒有壺，只有瓶子。
柳軒緩緩起身，走進了後堂，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拿著一瓶二鍋頭。
粗瓷的瓶子，配上二鍋頭烈而辣的味道，最為合適。
正所謂寶刀配英雄，美女配豪傑，粗瓷瓶子配上二鍋頭，就有一種純真的野性的美。
啵……
柳軒扒開塞子，一瞬間，正在埋頭乾魚的李淵瞬間鼻子就瘋狂的抽動了起來。
「我……好酒啊！」
「這麼香的酒，柳軒兄弟，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李淵眼睛狂跳，他心頭有一種預感，這可能是自己一生之中喝過的最好的酒了。
一定要好好喝，慢慢品。
「老爺子，先吃飯，吃著，再喝著，每一樣菜都吃一遍，對對……就這樣……」
李淵按照柳軒的說法，每一樣菜都品嘗了一遍，滿足的不行，身體也變得慵懶起來。
只是，他的目光是中沒有離開那一瓶酒。
「這下，可以了吧？」
李淵抬頭看著柳軒，緩緩開口。
上次光顧著吃東西，沒有喝到酒，今日不一樣。
看到大壯，李淵想起了一些往事，如果沒有酒，可能就不對味兒了。
「爺爺，您慢點喝，這個酒有點烈……」
李淵端起酒杯，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瞬間額頭就舒展了開來，像是一隻被撫摸著腦袋的哈士奇。
「這酒，夠味兒……」
「長樂，你看好了，爺爺的酒量，當年也是一絕，曾經那麼多人跟爺爺車輪戰，一晚上愣是沒有把爺爺灌醉……今日爺爺就給你表演一番，讓你們這幾個小傢伙啊，開開眼！」
李淵仰起頭，一飲而盡，臉上驟然憋紅，隨後身子癱軟了下去。
咣當……
李麗質一下子就急了：「柳軒，柳軒，我爺爺他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情急之下，李麗質鑽進了柳軒懷中，你說她擔心李淵吧，她甚至沒有往李淵那裡多挪兩步，你說她不關心吧，她一口一個爺爺沒事吧。
嘴上喊爺爺，身體誠實的朝著柳軒懷裡鑽。
柳軒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陣清幽的芳香撲鼻而來。
「額……李姑娘，你放心，第一次都這樣，很正常。」
「次數多了，他還嫌勁兒不夠呢。」
李麗質用力點點頭：「只要爺爺沒事就好。」
柳軒無語了，你眼睛倒是朝你爺爺看啊，你沒看到他已經開始挪動了，說明第一下那個勁兒快過去了。
常年喝清水一般的酒的人，猛地突然接觸到二鍋頭，還是那種高度數的，第一下總是很難頂的。
李淵老酒鬼？那也不例外。
一個六十多歲還能天天生孩子的人，身體也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