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的喝，一定不能停下來，最好一口悶！」
柳軒豪邁的聲音傳來，這一刻，劉仁願打了個哆嗦。
這話聽起來味兒不對。
劉仁願悻悻的湊了過來：「侯爺，您說的那個什麼佛光，是咋回事。」
柳軒笑了笑：「劉仁願，你知道佛光琉璃嗎？」 ✾
一聽到佛光琉璃四個字，劉仁願心亂了。
如果大唐有光，那麼定然就是這佛光琉璃。
武德三年，黑金出現，千里良田枯萎，就在那時，異域僧人獻寶於皇帝，求得天下太平。
「侯爺，您說這個佛光琉璃，是不是就是武德三年那次出現的？」
柳軒皺眉，在原主的記憶裡面開始搜尋記憶，再加上最近聽到的一些民間八卦。
算是明白了。
武德三年，一場大水沖刷之後，地表土壤流失，煤露出了地表，百姓種地，幼苗無一存活，成為黑金詛咒。
那時候，一個外邦和尚帶著一尊琉璃佛像出現了，陽光下，琉璃佛像熠熠生輝，遍地流光，把李淵給唬住了。
後來之所以什麼詛咒消失，那就簡單了，人都遷徙走了，不在那地方種地了，詛咒自然就消失了。
只不過，有人發現那些黑色的東西，可以燃燒，查閱古籍，才知道名為石炭。
只是，燃燒，有毒。
「你不管哪年的，你就說這玩意兒貴不貴吧。」
劉仁願當即皺眉：「侯爺，佛光琉璃可不是貴不貴的問題了，那可是光明的象徵，佛門高僧開光過的，長安之色，千金難求。」
柳軒點點頭：「所以，這水，你不能喝。」
「想喝也可以，掏錢！不是說千金難求麼，不坑你，就收你一千金。」
劉仁願從沒有想過這件事，突然之間，腦子裡反應了過來。
「侯……侯……侯……侯爺，您要搞琉璃！」
「怎麼？不行嗎？」
「行……」劉仁願聲音都變得弱了起來，琉璃之於大唐，正像是瓷器茶葉之於外邦，也像是老乾媽之於西方。
「可是，侯爺，那琉璃之法，似是已經失傳了。」
「我曾經聽一位極為喜愛琉璃的貴人說過，華夏琉璃之法極為繁雜，雖然精美，可同時又脆弱無比，一碰就碎，外族人的琉璃雖說粗糙一些，但勝在勉強能用，只不過世道不古，曾經不值錢的番邦琉璃，如今竟然天價。」
柳軒沒有戳破劉仁願，你口中的貴人不出意外就是姓李的那位吧？
那傢伙有多喜歡琉璃，整個長安都知道，就他自己蒙在鼓裡，以為別人對他一無所知。
「劉仁願，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了這麼一尊琉璃，你打算怎麼辦？」
劉仁願狐疑看著柳軒，隨後嚴肅看著頭頂上朗朗乾坤，義正嚴詞：「侯爺，若是劉仁願有了這麼一尊琉璃，定然會以香火侍奉，亦或是捐獻給長安最大的慈恩寺。」
聽到劉仁願的回答，柳軒笑了笑，不慌不忙繼續問道：「放在家裡倒是還能理解，可你捐獻給寺廟又是什麼意思？」
「你捨得嗎？」
劉仁願被柳軒點破，臉上嬉笑著：「嘿嘿，侯爺，這不是我沒有那玩意兒嘛！」
「你讓我捐琉璃，我願意，你讓我捐百萬黃金，我也願意，可你讓我捐一座宅子，那指定就不行了。」
「因為我真有一座宅子。」
聽到這話，柳軒笑了笑：「你這傢伙，滑頭的很。」
「過些日子，把這麼一尊佛光琉璃，交給你，你看看你能賣多少錢吧。」
劉仁願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柳軒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
不會吧？侯爺真的能搞出來琉璃？
長安之中，琉璃價格昂貴，若是侯爺真的有搞出來琉璃的法子，用不了多久……
這一刻，劉仁願眼中已經全都是金子的形狀了。
「劉仁願，你醒醒！水還沒淋呢！」
劉仁願虎軀一震：「侯爺，劉仁願誓死完成任務！」
在大唐侯爵的地位屬於勛貴，食邑千戶，也就是這一千戶人的稅收供養著一個侯爺 一家子，另外還有一千四百畝永業田，世襲罔替，基本上屬於一步登天了。
丫丫和大壯在比誰的新衣服更好看。
大壯挺起胸膛，叉著腰：「我的新衣服上有花紋，像螞蟻。」
丫丫不服氣了，因為個頭原因，得抬起腦袋，努力踮著腳尖，才能勉強看到大壯的臉。
「我的衣服上有福蝶！有蟲蟲！」
大壯突然詭異一笑：「你衣服上有大灰狼，就在你背後！」
瞬間，丫丫本來得意洋洋的臉，變得慘白，小嘴努著，小拳頭握得緊緊的。
大眼睛裡擅抖著，就快出水了。
這感覺就像是兩個一起相約輟學的少年，突然知道自己掏心挖肺的兄弟家裡有幾百畝良田，幾萬頭牛羊，十幾座樓房。
被欺騙了！
大壯咧開嘴一些：「沒事，大灰狼我替你打跑。」
但已經不管用了，感受到了欺騙的丫丫，現在不停的沖向自己的小屋子，要將身上的小皮袍脫去，丫鬟怎麼都攔不住。
直到柳軒出來，義正嚴詞批評了大壯一番之後，丫丫這才滿意的開始穿小皮袍，只不過總是時不時向後瞄，生怕後面有什麼東西出來一般。
天氣慢慢冷了起來，大壯蹲在門口，看著地上越來越少的螞蟻，有些失落。
「大壯，你在看什麼呢？」
「少爺，我在想，螞蟻冬天會去哪裡，它們會不會被凍死。」
「那自然是不會，螞蟻過冬，比你暖和多了，不過也是有一些會被凍死的。」
大壯皺眉，隨後起身：「少爺，如果螞蟻能吃，我把它們吃到肚子裡，它們應該會感謝我吧。」
柳軒一愣。
貞觀七年，侯府門外的青石板邊上，一棵大榕樹下，一個粗壯如同小山的影子，幾乎是貼在地上，整個人不停的用手中的小棍子，阻擋著那些即將歸巢的螞蟻，滿頭大汗極為興奮。
……
今夜是難熬的。
對於長孫無忌更是。
核算之後，一個陛下口中的路子，打造之後，至少也需要五十文錢的成本。
「賣二十文？陛下是不是有什麼其他地方的賞賜啊？不然這生意豈不是要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