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名揚長安,你不要中了他的離間計啊!

  第249章 名揚長安,你不要中了他的離間計啊!

  「亨,君子有終?」

  「這是出自哪本經典之言?」

  「柳兄可曾聽說過?」

  「恕在下見識淺薄未曾聽聞……」

  當邵麟的這句考題說出來後,周圍觀眾中的一些書生們,都忍不住的私下議論了起來。

  有人覺得這話聽起來耳熟,卻因為自己才疏學淺,直接忘到了腦勺後。

  有人細細思索,這句話的出處究竟在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一道感嘆聲響起,「想你我等人在先生門下苦讀詩書幾近十年,如今卻不如這不足十歲的少年!」

  「慚愧,慚愧!」

  麵皮薄的已經面紅耳赤了,臉皮厚一點的,則是不以為意。

  「術業有專攻,或許他說的並不是儒家經典呢?」

  「這一句話確實是出自儒家經典。」

  「哦?」

  「何解?」

  「易,謙卦!」

  謙卦?

  有了他人的提醒,一些書生們,驟然醒悟過來。

  沒錯。

  這就是出自易的謙卦!

  「厲害了。」

  「邵益仁終究是教導了一個好孫兒,小小年紀,竟然連易都熟讀了。」

  「確實不可小覷。」

  高士廉捋須道,「如他這般年紀,你我怕是還在學習論語吧?」

  魏徵擺了擺手,「那是你,與我無關。」

  高士廉皺了皺眉,就聽得房玄齡笑呵呵的附和著,「沒錯,沒錯。」

  高士廉:「……」

  房玄齡杵了杵長孫無忌,「輔機你呢?」

  長孫無忌無奈道:「我一身所學,盡皆舅父傳授,總不能如你們一般,調侃舅父吧?」

  房玄齡樂不可支。

  高士廉瞪了房玄齡二人一眼,「你們兩個老匹夫,愈發的不正經了。」

  說罷,高士廉抬頭看向了擂台上的小小人兒,說道:「今日過後,無論是邵麟還是這山南道的林長青,都要名揚長安城了。」

  魏徵三人深以為然。

  此人究竟是誰家的公子?

  劉牧悄悄的握緊了拳頭,心中一陣猜疑。

  從之前的題目應對,再到現在的卦象問答,根本就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學識。

  像是專門跑過來打擂台的。

  不知道林長青能否接得住這一招啊。

  劉牧關切緊張的目光,在林長青的身上不斷的掃視著,還沒有想起來麼?

  ……

  「公子,那小孩說的什麼玩意兒?」

  距離擂台數十步開外的酒樓上,孫強疑惑的說道,「這也是儒家經典之語?」

  蘇塵笑了笑,「這是周易八卦中的卦象之言。」

  孫強:「公子還懂算卦?」

  蘇塵隨口道:「略有所得。」

  孫強:「怎麼算卦?」

  蘇塵抬手,掐指一算,「今日大吉,當遇蒙塵之珠。」

  孫強一臉古怪,看著蘇塵左手大拇指在四根手指上跳來跳去的,這就是算卦了?

  太敷衍了吧?

  李雪雁輕聲道:「為何我算出來的卻是與蘇公子的不同。」

  蘇塵笑道:「你還懂算卦?」

  李雪雁白了蘇塵一眼,「略懂。」

  「那你算出了什麼?」

  「大凶。」

  「……」

  蘇塵想了想,「那一定是你學藝不到家。」

  李雪雁:「……」

  於此同時。

  擂台上,響起了林長青的聲音,不急不慢從容道來。

  「謙卦,坤上艮下!」

  「亨,君子有終。」

  「初六,謙謙君子,用涉大川……」

  他竟然回答上來了。

  不可思議。

  邵益仁的眼中,閃過些許驚愕。

  劉牧帶來的這些山南道的學生,似乎和崔君肅他們教導出來的學生,不大一樣。

  盧輝嘆了口氣,「未曾想到,這些山南道的學生,竟有如此能耐。」

  苑辰:「確實不可小覷啊。」

  「不過,即便是此番雙方打成平手,但是邵麟之名,必然響徹長安城。」

  「年少成名,多少人夢寐以求之事。」

  邵益仁卻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擂台上。

  劉牧差點興奮的跳起來了。

  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易!

  成了成了。

  今天誰也擋不住山南道名揚長安城。

  林長青說完,邵麟的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的敬佩之色,「林兄果然才學過人,在下佩服。」

  林長青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對易懂得不多,也只是聽先生說過這句罷了。」

  「無論如何,你回答出來了。」

  邵麟拱手,「便如之前所說,平局如何?」

  「好!」

  林長青點點頭。

  劉牧平復著心情走了出來,「長安城的學子果然才情過人,此番林長青能夠僥倖達成平手,實在是令人意外。」

  「學官廖贊了。」

  邵麟一臉平靜,「林長青能夠回答上來,便足以證明他學識不下與我,如何說的上僥倖?」

  劉牧古怪看去,邵麟拱了拱手,「告辭。」

  勝不驕敗不餒,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平穩的心境,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看著邵麟走下台的背影,劉牧心中感嘆不已。

  「爺爺,孫兒輸了。」

  來到邵益仁的面前,邵麟低頭說道。

  「你沒輸。」

  邵益仁笑呵呵的揉了揉邵麟的腦袋,「你已經很出色了,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當虛懷若谷,潛心修學。」

  邵麟:「孫兒明白。」

  這時。

  擂台上響起了劉牧的聲音。

  「還有哪一位長安城的學子,想要上台試試?」

  隨著劉牧的聲音落下,圍觀的人群再度的嘈雜起來,不過片刻就有一名少年登上了擂台。

  毫無疑問。

  邵麟給長安城內的學子們,開了一個好頭。

  也是通過一輪的學業比試,讓他們大致的了解了,林長青等人的真實水平。

  很強。

  沒有一定的學識,根本不敢主動登台。

  但是很可惜,林長青很厲害,他的小夥伴們,也是個個身懷絕技。

  若是說邵麟是長安城諸多學子中,出類拔萃的那一小部分,那麼林長青等十幾人,則是整個山南道出類拔萃的一小撮!

  而且,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在天賦面前,百分之百的努力,也是徒勞。

  接連三人敗下陣來後,圍觀的百姓們,紛紛沉默了。

  登台的學生中,不僅有自幼飽讀詩書的公子哥,還有書香世家的子弟。

  他們竟然全敗了!

  啟蒙新學真的如此厲害?

  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就讓這些學生,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怪不得太子執意推行啟蒙新學!

  「蘇塵當真是好手段啊。」

  孔邵新嘆了口氣,「他把我們淘汰的神童,細心教導一番後,全部拉來了長安城。」

  「尋常的學生,怎麼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呢?」

  盧承司:「確實是令人沒意外。」

  孔邵新冷冷的看了盧承司一眼,「究竟是不是意外,你該心裡有數!」

  盧承司皺眉:「孔邵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你是在懷疑我,故意把這些淘汰的神童告知蘇塵,讓他暗中培養,就為了今日揚名?」

  孔邵新:「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你該想想,如何向家中交代了!」

  盧承司眉頭緊鎖,孔邵新:「此次長安之行,我會詳細的記錄下來,送回河南道!」

  盧承司面無表情:「我說了,蘇塵之所以送我金銀珠寶,是因為他想要迎娶盧氏之女!」

  「呵呵!」

  孔邵新冷笑連連。

  ……

  擂台上。

  劉牧意氣風發!

  除了邵麟一個平局外,其餘幾人無一例外的落敗了。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興奮?

  乃至劉牧都忍不住的想要大喊一聲,還有誰!

  然而。

  興奮歸興奮,面子還是要給的。

  「長安城內的學子,個個才情過人令人佩服,我山南道的學生不過是僥倖才贏了幾局。」

  「我知道今天來的學生並不是很多,真正的學子還沒有露面。」

  「一旦長安城內的神童露面,我山南道的學生,必將潰不成軍。」

  「如今時候不早了,若是繼續下去,只怕盧大人帶領的官差,難以繼續維持治安。」

  「今日就到這裡,明日我們再與諸位學子印證學業。」

  劉牧笑著拱了拱手,飄飄然的帶著林長青等人走下了擂台。

  來到盧承慶的面前,劉牧笑著拱手道:「有勞盧大人了。」

  盧承慶笑道:「你山南道今日可是出了名了。」

  「盧大人廖贊了,不過是運氣使然,運氣使然罷了。」

  劉牧臉上的笑容難以掩飾,「盧大人若無他事,不妨等下一起用餐?」

  「不了。」

  盧承慶搖了搖頭,轉頭看向諸多的人群,無奈道:「你們今天的表現,可謂是極為亮眼,長安城的學生都給你們比下去了。」

  「你看看他們看向你們的眼神,恨不得衝上來與你們細細比劃比劃。」

  「我還是儘快把他們疏散,你也儘快帶著他們離開吧。」

  「不過,你們究竟要比劃幾天?」

  「三天。」

  劉牧給出了確切的數字。

  若是他們今天贏了,轉身就跑的話,長安城內的學子,百姓,定然氣憤無比,且滿心不甘。

  所以,他們會口口相傳,使得最強的一批學生前來比試。

  那時候,輸了也是面上有光。

  至少。

  不會落盡了長安學子的臉面。

  花花轎子眾人抬。

  唯有互相成全,方能持久。

  盧承慶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他日我可得去山南道,討一杯酒水吃了。」

  「應該的。」

  劉牧拱手,「盧大人他日來山南道,府尹必將親自作陪。」

  「好好好。」

  盧承慶點點頭,拱了拱手,轉身:「今日到此結束,還有想要印證學業的學子們,明天再來。」

  「大家不要聚集在這裡,堵住了街道,令他人難以行走。」

  「都散了吧。」

  ……

  「就這麼結束了?」

  「那怎麼行?」

  「我們長安城內的真正神童還沒有出來迎戰呢!」

  「不行不能就這麼結束了!」

  「這讓我們長安學子的臉往哪裡放?」

  「……」

  盧承慶大喝道:「如若對今日比試不服者,明日後日也可前來印證!」

  「山南道的學子,將會在兩天後離開!」

  「你們有的是時間!」

  還有兩天?

  聽到盧承慶的話,眾人頓時多了一份幹勁兒。

  務必要在這兩天的時間內,狠狠的挫一挫山南道學子的士氣!

  「走走。」

  「我們去找人!」

  「對,不能讓山南道這麼得意的離開!」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的散去了。

  但毫無疑問,今天山南道給他們狠狠的上了一課!

  這要是不在兩天之內,贏下山南道的學生,他們以後出門求學,又豈敢說自己是長安學子?

  臉都不要了?

  蘇塵與李雪雁並肩而行,走出了酒樓。

  魏徵眼尖的拉住了一旁的高士廉,「那不是蘇塵那小子?」

  「是啊。」

  高士廉捋須點頭,「怎麼了?」

  魏徵:「他身邊的姑娘可是江夏王的掌上明珠?」

  「自然。」

  「不對啊……」

  魏徵皺眉道,「之前不是傳言,蘇塵要迎娶盧氏之女,郡主痛哭不已,江夏王暴跳如雷嗎?」

  房玄齡笑盈盈的拍了拍魏徵的肩膀,「你見著了?」

  魏徵:「……?」

  嘶!

  魏徵驟然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忍不住的捏緊了拳頭,「這混帳玩意兒,可真是欠收拾啊。」

  長孫無忌:「確實很有手段。」

  「咦,他朝著盧承司那邊去做什麼?」

  高士廉捋須笑道:「流言要被打破了。」

  魏徵:「他這是打破流言麼,他是去看笑話呢!」

  房玄齡哈哈一笑提議道:「不管他們,咱們回去喝酒打牌。」

  魏徵點點頭,卻像是想到了什麼,捂住了口袋,「你個老匹夫該不會是沒錢了吧?」

  房玄齡:「一派胡言!」

  ……

  「蘇塵!」

  「盧先生?」

  蘇塵一臉意外,連忙拱手,「未曾想到在這裡碰到了盧先生。」

  盧承司一臉煞氣:「沒想到?」

  蘇塵微笑著點點頭,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得,介紹道:「盧先生,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江夏王的掌上千金,李雪雁郡主。」

  盧承司的眼神更加銳利了,像是一把把利刃,想要把蘇塵給紮成刺蝟。

  「這位先生是?」

  「孔家,孔邵新。」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蘇塵一臉正色,「在下對孔家子弟,一向仰慕無比,未曾想今日竟能見到孔家之人。」

  孔邵新皮笑肉不笑:「可是,蘇公子早前不是說,我孔氏世修降表,萬世貳臣麼?」

  蘇塵:「難道不是?」

  蘇塵的貼臉開大,直接看傻了盧承司與李雪雁。

  打人不打臉,更何況你這樣當面打臉,有些過分了吧?

  孔邵新眼角一抽,「蘇塵你放肆!」

  蘇塵兩手一攤,「盧先生,你不該與這樣的人為伍啊。」

  盧承司:「???」

  蘇塵:「正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與這般人物相交,只會降低你的身份。」

  盧承司臉黑了,這已經是在間接的罵他了。

  「蘇塵,你現在與郡主一起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蘇塵笑了笑,「不過,在下倒是要謝謝盧先生之前相助了。」

  孔邵新猛然轉頭看向了盧承司。

  盧承司:「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幫過你?」

  蘇塵連連拍嘴,一臉歉意,「對對對,盧先生,是我多嘴了,你沒有幫過我。」

  「我與郡主有約,先告辭了。」

  該死!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盧承司咬牙切齒,這不是越描越黑嗎?

  一轉頭,盧承司就看到了孔邵新冰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慄。

  「我沒有幫過他!你不要中了他的離間之計!」

  「是不是離間計,自有他人定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