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第一局的比賽各有千秋。
雖然沒有贏,可是秦家大郎的詩卻是很不錯。
這次該兄弟這邊出題目了,不管是寫人,還是詠意。他們這邊都覺得橫掃兄弟幾個。
所以在王震隔壁的房間,幾個人都一臉胸有成竹的說笑著,甚至黃埔品性已經點了兩個伺候歌姬在一邊陪酒了。
「誰出去了?」姜時聽到外面的聲音,笑著問道。
「哎,那個敗家子衝過去了。哎,他把樂師趕走了。哎,快看這傢伙抱著古琴彈。這是什麼手法?」王適之瞪著眼睛說道。
「胡鬧嘛,古琴抱著如何彈。」黃埔品性大笑道。
「你聽,這就是聲音。」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王震撥動了數次,找到了音準,又調整了一下古琴的位置。
挽起了袖子,以方便自己彈撥。
大唐他是頭一份,可是如果有後世人看到,他這廝不就是在彈吉他嘛。
還別說,王震雖然情商不高,可是他為了泡到女朋友竟然花半年學了彈吉他。而且一發不可收拾,竟然成了業餘高手。
王震輕咳兩聲,慢慢開口說道:「今晚是韻姐誕日。小弟斗膽獻上一曲作祝福之意,請各位品鑑。為了應景,這曲就叫『明月幾時有。』望各位不吝賜教!」
從第一句開始,王震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後世主持人的語氣。
字正腔圓,吐字清楚,加上他的男中音,倒是有幾分相似。
就這幾句話,樓上樓下都靜了下來。
剛剛,司馬都是隨著王震往外跑的。一把沒拉住,王震就衝過去了。
不但衝過去,就連琴師也被他趕走了。然後他坐在那個位置上,斜抱古琴開始彈奏。
叮咚叮咚,叮叮咚咚。隨著王震手中玉片撥動。
古琴發出悅耳的聲音,一開始比較慢,而且顯得生澀,可是兩遍後就有了曲調和韻味。
當然彈奏的就是改編後的明月幾時有的前奏。隨著琴聲悠揚,王震吐氣開聲,渾厚的男中音慢慢傳了出去。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唯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
低綺戶,
照無眠。
不應有恨,
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
琴聲悠揚,歌聲嘹亮。雖然沒有擴音設備,可是樓裡面都聽的清清楚楚。
王震剛剛報出自己的詩歌名字,韻姐已經跑出來,到四樓的樓梯口觀看。
暖玉和她一樣都是出來看笑話的,可是後來的情況讓她始料不及。
就連王震屋裡所有人都扒頭瞧腦的在偷看。一個一個捂著嘴,生怕自己發出聲音把這歌聲打斷。暖玉就伏在韻姐身後,一開始捂著嘴想笑,畢竟這樣彈琴的,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算洛陽新奇之一。
可是當她聽完一遍詩歌,她已經愣在那裡。
這還是自己印象中那個不學無術,莽撞懵懂的少年麼?隨著琴聲間奏彈奏完畢,又一次的唱了一遍。
然後琴聲歇,歌聲落。王震笑著慢慢放下古琴,走回自己的房間。
「好!故詩古韻,琴聲新穎獨特。」四樓突然喊出一聲。隨即二樓三樓都在交頭稱讚。
愣在那裡的只有黃埔品性和王適之一群人。
這還是那個敗家子麼。他什麼時候學會彈琴了。
還能唱古詩。他們明白,就唱這一首詩,王震兄弟幾個贏了。你就是寫出的詩再漂亮,沒有好的配曲也是白搭。
「大郎,有你的。什麼時候學會的……」說了半截司馬都瞪大了眼睛捂住嘴指了指自己的頭。
「嗯。」王震會意的點頭。那意思就是夢中學的。
眾人舉起酒杯走到一起,慶祝成功度過了一關。
「大郎,用你的話,今晚帥透了。估計韻姐都喜歡你了。她的清官人也快保不住了。嘿嘿。」封破虜笑道喝完酒說道。
「吃你的吧,破嘴。」王震笑著說道。回頭在司馬都耳邊說了幾句。
司馬都一開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王震所說的,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卻又點頭同意。王震笑著慢慢出門,走向了翠華樓的後門。
他早就和小六子說好了,原本他就打算早點溜走的。
慢慢來到了翠華樓後門,看到門沒有鎖,心情高興極了。自己的計劃又成功了。剛要抬腿出門,就聽到後面有人說道「大郎就這樣走了麼?」王震回頭一看,竟然是韻姐和暖玉。
「大郎大才。妾身走眼了。只是大郎莫要忘了這丫頭。你既然今晚出頭保了她,就要負責到底。要不然等你不在之時,他們肯定會點她過去再羞辱於她。這樣你於心何忍?」韻姐慢慢說道。說完也走到了後門口王震的身邊。
「大郎,帶她走吧。我看著她長大的。不想她在受這青樓之苦。既然有這個機緣,也算隨了她的心意,了了我的心愿吧。」韻姐笑著說道。
「這,這如何使得?」王震有點懵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別激動。答應替我照顧她。暖玉也是可憐,自小就被遺棄。跟隨我長大。不過她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也能把你照顧好。你這麼大了,身邊也應該有個丫頭了。回去吧,別讓王夫人操心。」說完從懷裡拿出一張紙給王震。王震知道這就是暖玉的賣身契。然後又把一個小包袱遞給暖玉。
「走吧,我能保你的辦法就是這個,要不然過不了月余,你就會淪為娼妓。那些紈絝的手段是你想像不到的。走吧,有空我就去看你。在一個城裡,也容易見面。」
「嗚嗚嗚~」暖玉哭了起來。她從小跟韻姐長大,實在是不想離開她。
「快走,要不然會出是非。」說完把兩個人推出門外。然後關緊後門落了鎖。關好門,靠在門上,韻姐也是淚流滿面。她雖然是青樓里的媽媽,也是東家,可是她從來不勉強樓里的姐妹。
門外的王震無語,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接受暖玉,她唯一的下場就是韻姐說的那個淒一樣。
輕輕拉著一步一回頭的暖玉,牽著那冰涼的小手上了馬車。小六子趕車直奔自己的府邸。
王震真的溜了,是誰也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