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一騎驅萬敵,薛仁貴的不可理解之處
一抹璀璨奪目的金光如同金劍一般傾斜而下,直直地映照在那片銀裝素裹的皚皚雪地上。
這縷金光仿佛是從九天之上灑下的神來之筆,將雪地渲染得熠熠生輝。
短短數月轉瞬即逝,在這段悄然流逝的日子裡,北方大地經歷了冬去春來的季節更替。
儘管已是開春時節,但嚴寒似乎並未有絲毫退散之意,冰雪依舊覆蓋著這片蒼茫大地,宛如一層厚厚的棉被。
那原本潔白無瑕的雪地上,突兀地出現了好幾灘觸目驚心的殷紅血跡,就像是雪地中綻放的朵朵紅梅,與周圍的白色形成了鮮明而刺眼的對比。
「降者不殺!」
只見雪地上人影攢動,刀光劍影交錯閃爍。數數支利箭劃破長空,帶著凌厲的風聲呼嘯而去,卻紛紛擊空,或是被格擋,未能命中目標。
在戰陣的前方,一員猛將橫槍立馬,威風凜凜,正是打出威名了的薛仁貴。
一桿丈八長槍倒插在戰馬旁,槍尖崢嶸,寒光四射。
馬背上的薛仁貴雙手穩穩地持著一張巨大的彎弓,弓弦緊繃,箭頭瞄準著前方嚴陣以待的靺鞨軍士。
此刻,薛仁貴猶如戰神降臨凡間,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勢,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模樣。
一人獨自前驅,凜視前方。
一時間,氣氛詭異到了極點,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戰場上鴉雀無聲,只有偶爾傳來的戰馬嘶鳴,打破這份短暫的沉寂。
只見那靺鞨軍士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人數足有數千人之多!
遠遠望去,他們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一眼望不到盡頭。
然而,儘管對面僅僅站著薛延陀孤身一人,但這些靺鞨軍士們卻個個面面相覷,絲毫不敢輕舉妄動,不敢下令衝鋒。
因為他們不清楚,這是否唐軍的計謀,就是為了引誘他們衝鋒。
自從進入靺鞨境地以來,薛仁貴率領的唐軍可謂歷經無數次激烈的戰鬥。一開始的時候,總能出其不意地對靺鞨的各個部落展開突然襲擊,讓敵人防不勝防,獲得重大的戰果。
但隨著戰事的不斷推進,終究還是出現了一些疏漏。不少漏網之魚得以逃脫,並迅速將唐軍的行蹤和作戰情況通報給了周邊的其他部落。
就這樣,局勢逐漸發生了逆轉。原本是唐軍主動出擊、頻頻得手,而現在卻轉變成了靺鞨一方組織起大規模的圍剿行動。
此演變成了如今的對峙。
薛仁貴深知敵我力量懸殊巨大,自己這邊僅有區區數百名唐軍將士,若要從正面強行衝擊敵陣,無疑是以卵擊石。
因此,他故布疑陣。獨自一人手持長槍出來迎戰,讓靺鞨的將領摸不清意圖。
「嗖!」
隨著一聲尖銳的破空之音響起,整個戰場仿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所震懾。
只見薛仁貴穩穩地鬆開弓弦,眼神專注而凌厲盯著對面。
一支利箭如閃電般飛射而出,速度快得驚人,以至於人們只能聽到那刺耳的破空聲,卻根本無法看清箭矢飛行的軌跡。
此時,位於前軍的那些軍卒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緊接著,他們的耳邊就再次傳來了一聲沉悶的巨響。
眾人驚愕地低頭望去,只見靺鞨軍中的一員將領竟然已經直直地從馬上墜落下來。
那將領的身軀重重地砸在了雪地上,濺起一片雪花和塵土。
與此同時,一股殷紅的鮮血迅速流淌開來,眨眼間便將潔白的雪地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擒賊先擒王。
薛仁貴專門瞄準對方的將領放箭,目的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瓦解敵人的士氣。
靺鞨騎兵不是沒有想過要反擊,但是他們所射出的箭矢,連薛仁貴的一半距離都不到。
面對如此恐怖的箭術,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靺鞨騎兵們頓時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越來越多的領頭將領開始下意識地向後退縮,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站在顯眼的位置上耀武揚威了。
毫無疑問,這樣的情況對於靺鞨軍隊的士氣來說,無疑是一次沉重而致命的打擊。
不多時,只見靺鞨那密密麻麻的騎兵軍陣之中,竟如同潮水般向兩側分開,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來。
「敵將,休要再暗箭傷人,有種便與我堂堂正正地一戰!」
緊接著,一名身材魁梧、滿臉兇悍之色的靺鞨勇士從通道中疾馳而出。他手中緊握著一桿寒光閃閃的戰槍,口中不斷發出震天的咆哮,氣勢洶洶的朝薛仁貴衝去。
一軍之眾自然不可能輕易被薛仁貴一人所嚇退。
面對來犯之敵,薛仁貴卻顯得異常鎮定自若。只見他右手輕輕一揮,便將那張威力驚人的寶弓穩穩地別在了馬鞍之上。
做完這個動作後,他竟然就這樣靜靜地端坐在馬背上,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再也沒有其他更多的舉動了。
看到薛仁貴這般反應,那名靺鞨騎士不禁大罵道:「好個狂妄的傢伙,竟敢如此輕視於我,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話雖如此,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是難以抑制地湧起一股興奮之情。
原本他還有些擔心眼前這位唐將會有什麼厲害的手段,畢竟能在萬軍之中取敵首級之人絕非等閒之輩。
但此刻看來,對方似乎只是擅長射箭罷了,對於真正的戰陣之道恐怕並不精通。
要知道,無論是單人對決還是軍團衝鋒,騎兵最為重要的便是依靠戰馬的衝擊力。而他現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前衝鋒,不僅是獨自一人在戰鬥,更是充分利用了馬匹狂奔時所產生的強大慣性力量。
這一擊之下所蘊含的力量,相較於在平地上單純揮舞兵器可要大出三四倍不止。
狂風呼嘯而過,一道寒光驟然破空而出,一柄長槍以雷霆萬鈞之勢直刺而來,目標正是薛仁貴的面門!
然而,令人震驚的場景並沒有發生——想像中的腦漿迸裂、血花四濺並未出現。
相反,那鋒利無比的槍尖在距離薛仁貴額頭僅僅半寸之遙時,戛然而止!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猶如一幅震撼人心的畫卷,深深烙印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眼眸深處。
眾人皆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的景象,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
只見薛仁貴面色沉靜如水,他的右手穩穩地握住了那柄來勢洶洶的長槍,就像是鐵鉗夾住了獵物一般,任憑對方如何掙扎發力,也無法讓長槍再前進分毫。
要知道,這可是一人一馬全力衝刺所帶來的巨大衝擊力。但薛仁貴卻僅憑一隻手臂便輕而易舉地將其遏制住了,如此神力簡直匪夷所思!
那些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靺鞨騎兵們,心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了一個極其荒唐的念頭:「這……這還是人嗎?」
他們作為常年生活在馬匹背上的民族,對於騎士衝鋒的威力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這種程度的衝擊力,即便是身強力壯的勇士恐怕也要避其鋒芒,又怎會有人能夠單憑一己之力正面抗衡呢?
可此刻,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薛仁貴的雙眸突然爆射出兩道凜冽的殺意,宛如實質一般攝人心魄。他握著長槍的右手猛地一用力,只聽得一聲悶哼響起,那名原本氣勢洶洶的靺鞨騎士竟然連同手中的長槍一起,被硬生生地扯到了近前!
緊接著,薛仁貴的左手迅速探出,如同閃電般抓住了那名靺鞨騎兵的衣領。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就這樣毫不費力地將這名身材魁梧的靺鞨騎兵像拎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要知道,這名被提起的靺鞨騎兵可不是普通角色,而是在眾多靺鞨騎兵中都堪稱佼佼者的猛士。
如今,卻被薛仁貴赤手空拳生擒住了。
「砰」
薛仁貴怒目圓睜,雙臂肌肉虬結,青筋暴起,他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揮,那名靺鞨騎兵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被狠狠砸落在地。
只見那靺鞨騎兵重重摔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他的嘴角瞬間溢出汩汩鮮血,如泉涌般流淌而下,染紅了身下的皚皚白雪。
遭受如此重創,這靺鞨騎兵已然失去了戰鬥能力,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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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薛仁貴口中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殺!」
這聲怒吼如同驚雷炸響,伴隨著吼聲,他右手急速揮動,手中的戰槍拔地而出,如帶起凌厲的風聲和漫天飛舞的雪渣,直直朝著敵人衝殺而去。
此刻的薛仁貴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戰袍,胯下戰馬嘶鳴,馬蹄踏破冰雪。
他孤身一人,手持長槍,沖向敵軍陣營,那身姿矯健如龍,氣勢磅礴似海。
面對眼前成千上萬的靺鞨騎兵,他毫無懼色,勇往直前。
此情此景,不僅讓那些靺鞨騎兵們驚呆了,就連隱藏在暗處的唐軍軍士們也都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然而,在短暫的驚愕之後,他們心中湧起一股對薛仁貴無畏勇氣的深深敬佩與感動之情。
於是,這些唐軍軍士們紛紛揚起背上覆蓋的厚厚白雪,從藏身之處一躍而起。
雖然唐軍人數不過區區數百,但由於分散得極為廣泛,遠遠望去,仿佛四面八方皆是唐軍,給人一種鋪天蓋地、無窮無盡的感覺,成功地營造出了一種浩大的聲勢。
「殺啊!立下赫赫戰功!」
隨著一聲聲激昂的呼喊,唐軍軍士們迅速翻身躍上戰馬,揮舞著手中寒光閃閃的兵刃,如潮水般向著靺鞨騎兵衝殺過去。
一時間,喊殺聲、馬鳴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原野上。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儘是飄揚的唐軍旗幟,獵獵作響。
「有埋伏,撤退!」
靺鞨騎兵們本來就被薛仁貴的氣勢所迫,加上唐軍的暴起,前無戰心。
剎那之間,在得到了將領的命令後,靺鞨騎兵們,均齊齊掉頭逃離。
一人逐萬騎。
場面何其震撼。
天空之下,一襲白衣,單槍匹馬,追擊萬軍。
氣勢何其浩瀚。
但是,這比起薛仁貴三箭定天山、脫帽退萬敵來說,顯然還是差了點意思。
這一日,靺鞨雪地被鮮血染成了一片猩紅之色。
放眼望去,整個戰場呈現出一種令人觸目驚心的景象,那是一場毫無懸念、完全壓倒性的單方面屠殺!
唐軍的旗幟所到之處,靺鞨騎兵們紛紛毫不猶豫地主動放下手中的武器,並俯身跪地投降。
就這樣,這場戰役唐軍是以近乎於零傷亡的微小代價,成功地將靺鞨各個部落聯合起來的重兵集團一舉殲滅殆盡。
夜晚。
在一個靺鞨部落里,薛仁貴正悠然自得地坐在營帳之中,大口咀嚼著美味可口的羊肉。而他身旁,則站著幾名向其匯報戰況的手下將士。
「啟稟薛統領,此役,我軍共殲滅敵軍兩千餘人,俘虜敵方戰將多達三千餘人,此外還繳獲了整整十萬頭牛羊!」
其中一名將領恭恭敬敬地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後,薛仁貴微微點了點頭,但表情依舊顯得十分淡定從容。
然而就在這時,帳內另一名較為年輕的軍領突然開口道:
「薛將軍,眼下咱們雖然取得了大勝,可戰俘數量實在太多了,而我軍只有數百名士兵而已。若是稍有不慎,恐怕這些戰俘就會趁機造反反噬,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此小將是新羅人,名為金法敏,是隨德善女皇來遼東的親衛將領,也是屬於新羅皇室的嫡系。
如果沒有李承乾的蝴蝶效應,他是新羅下二代的帝皇,在歷史上,被稱為文武王。
但是如今,他也只是薛仁貴手底下的一偏將。
不過,其見識和智謀,並未改變。
薛仁貴也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羊腿,面色變得凝重了幾分。
他又豈能會不知。
「你既然知道憂患所在,想必也有解法了,這事便交於你去做了。」
薛仁貴看向金法敏,微微點頭,其意再明顯不過了。
自古以來,面對戰俘多的問題,無外乎,均是坑殺之。
薛仁貴可也不是什麼善人。
世人均知,薛仁貴三箭定天山的事跡。
而然,那因此投降了的鐵勒十數萬軍士的結局,卻鮮為人知。
無一例外,全部被薛仁貴下令坑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