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禍起蕭牆,兄弟之爭之兆

  第243章 禍起蕭牆,兄弟之爭之兆

  「各道均已傳令而行,兵員已經進入的招募期中,秋收之後,應該也會出具規模。「

  「不過,劉仁軌將軍預估,按照殿下的軍制開展,軍資會消耗巨大,後勤難以維持。」

  林動也是回道。

  募兵制所存在的缺陷確實極為明顯且突出。

  首先便是其所需的開支異常龐大,那些被招募而來的軍卒不僅無需從事農業生產活動,而且還得定期發放軍餉以維持他們及其家庭最基本的日常生活需求。

  要知道,任何一項政策的真正施行都絕非僅僅依靠簡單地發布一道命令,就能夠順利實現,它必然要求與之相適應的一系列配套措施。

  然而儘管如此,募兵制度仍然是一條通向強軍之路的重要途徑,同時也標誌著職業軍隊建設的開端,以及軍制發展史演進的必然趨勢。

  諸如火槍兵和炮兵這類兵種均屬於高度專業化的職業軍人範疇。

  由於其所涉及到的相關工藝技術往往蘊含著諸多機密要素,因此更是絕對不容許人員隨意流動,或者頻繁更替崗位。

  「本宮已經布置下去,啟時工部會根據情況,加趕錢幣的製造。」

  生產力已經跟了上來,李承乾因此也可以鍛造錢幣了。

  不用擔心會出現貶值的現象,從而動盪全局。

  每有一條新政的推出,都離不開資金的運作。

  「此外,你們下去之後,叫劉仁軌做好百濟的安排,不日之後,我們一齊前往遼東道。」

  李承乾此行南下,主要是兩件事,其一,是為紅薯土豆而來,其二,就是誅滅倭寇。

  如今兩件事都已經完成,他就沒有待在這裡的必要了。

  行政中心,必須要往遼東轉移,這也大勢所趨。

  他也該準備對大唐王朝展開部署了。

  時間已到646年,離他所知李世民駕崩的649年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而且到了649年,不僅是李世民駕崩,他的那一群班子,也相繼離世。

  當然,現在的李乾乾,並不知道李世民於已經於今天就已經駕崩。

  更不會知道,他心悸的原因也由此而起。

  地域的限制,待到李承乾了解到李世民駕崩的消息,怕也要推遲到半年以後了。

  「諾!」

  林動和武行均是點了點頭,記下了此事。

  「走,也不知道閻立德準備的如何了,去神機營走走吧。」

  李承乾伸了伸懶腰,走出了府邸。

  如今李承乾的所有重心,也都集中到了武器的研製之上。

  神機營在城北的郊區之外,人跡罕至,而且防守異常嚴密,沒有特別許可之人,休想踏入其中半步。

  馬車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緩緩前行,當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一陣接著一陣的轟鳴聲隱隱約約地傳來。

  這聲音如同悶雷滾動,又似萬馬奔騰,雜亂無章。

  翻上山頂,可見下方遼闊無垠的原野之上,一頂頂白色的軍帳整齊地排列著,宛如一片潔白的雲朵點綴在綠色的草地上。

  而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各種不同的訓練正在如火如荼地展開。

  與當下常見的射靶練箭不同,神機營的訓練更多側重於對士兵們體力和耐力的錘鍊。

  有的士兵身負沉重的行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奮力奔跑;有的則身手矯健地翻越一道道高聳的障礙物,動作敏捷如猿猴。

  還有些士兵手持火槍,瞄準快速移動的靶子,精準射擊……

  而那些槍射移動靶的場景更是令人嘆為觀止。

  士兵們目光專注,手中的火槍猶如他們身體的一部分,隨著目標的移動迅速調整角度,然後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子彈呼嘯而出,準確無誤地擊中遠處飛速移動的靶子。

  所有這些獨特的訓練方式,無一不是依照李承乾構思的方案來實施的。

  這種獨特的訓練方式早已超越了傳統戰陣的束縛。

  而所用的火槍也是超前的產物,這也決定了神機營的與眾不同。

  可以稱為特種兵。

  「殿下!」

  還在老遠的距離,李震便急沖迎了上來。

  這裡布控嚴密,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李震。

  「訓練的如何了?」

  李承乾直接問道,李震現在是神機營的統領,負責著神機營的一切事務。

  「都按照計劃在進行,如今神機軍士達到了三千,約有一千人能操縱火槍了。」

  成立的時間還尚短,規模也還並不大,還未具備參與大型戰役的能力。

  「工部趕造出來的火槍以及彈藥,是否充足。」

  李承乾則更加關心槍炮的製造進度。

  將來有可能要對上的是武裝到牙齒的唐軍,如果是正常的攻堅戰,他怕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打到長安。

  他雖挖來了許多的名將,但是朝堂之上,亦還是猛將如雲。

  李世民、李靖去世之後,李承乾也想不到,在兵法韜略上,還有誰能穩壓蘇定方一頭了。

  破局之法,唯有這新型的武器了。

  「也只建造有三千多支,因此,末將才招收如此多的軍士。」

  「另外,大炮也有十台了。」

  李震如數家珍,對神機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那就先別造了,你這邊的訓練的先放下,讓軍士們處理好家事,準備啟程遼東了。」

  李承乾點了點頭,如此的建造速度,已經超出了他意料了。

  「啟程遼東?難不成,殿下是準備…」

  李震一驚,他第一想到的,那就是李承乾要對大唐用兵了。

  「只是防範於未然,如今倭患已定,南邊無事,反而是北方的國家蠢蠢欲動,不得不提前布防,不是嗎?」

  火器還未成熟,李承乾肯定不會在此時大動干戈。

  「殿下放心,末將會儘快布置下去,及早的進行移營。」

  李震也不由鬆了一口氣,神機營背負的使命重大,但是成立日短,表現出來的戰力也是極為的有限。

  還不足以成為主力大軍。

  「你看看那些已經熟練槍械了的軍卒,是否能夠完成在馬上射擊,本宮想在這神機營之中,再組建出一支槍騎兵來,才不至於在以後的對戰這種,過於被動,不能只是被動反擊,還能主動出擊。」

  李承乾在之前的軍制上,再加以改進。

  騎兵,還是一如既往的強。

  火器的初步應用,是根本不能替代這傳統的戰役方式。

  在一、二戰之時,馬匹都還扮演著重要的戰爭角色。

  所以,騎兵隊伍,還是要具備。

  「槍炮之音宛如雷霆,之前放在軍營之中的戰馬,均受到不同程度的驚嚇,都驚走亂躥,還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李震則是面露難色,很多的軍卒在第一次接觸到槍炮之時,都被嚇到了。

  何況是動物馬匹呢?

  畏懼雷霆之威,乃是動物的天性。

  「這個好辦,你將所有的馬匹都綁到靶場一邊,讓它們聽個十天半個月,想必也就不怕這槍炮之聲了。」

  「這能行嗎?不會把馬匹都嚇廢了吧?」

  李震半信半疑。

  「優勝劣汰,肯定也有堅持下來的不是嗎?而且,如果訓練出來了,在對戰之中,還能出奇制勝。」

  後世已經證明,馬匹是可以適應炮火戰場的。

  「好,那也只能等到了遼東之後,再試了。」

  李震應了下來,是值得去嘗試的。

  「走,帶本宮進去看看,你們訓練的成果如何了?」

  一行人走向了訓練場地。

  李承乾走的很慢,他一邊觀察,一邊在思索,是否還有需要改進之地。

  這一套訓練方式,也只不過是他從各個影視作品之中總結來的。

  適不適用,還有待考究。

  而遠在長安的李治,一整天也變得魂不守舍起來。

  哪怕是在面對投懷送抱的艷婦,他也是舉不起。

  「太子殿下,今日究竟是何事讓您這般憂心忡忡?難道又是那張亮叛軍有了新的動向不成?」

  只見一旁的武媚兒輕啟朱唇,柔聲問道。她口中吐出的氣息如幽蘭一般芬芳,那股溫暖的香氣輕輕拂過李治的耳畔,令人不禁心神蕩漾。

  但是此時的李治,心思完全不在這一方面,緊皺著眉頭,一臉凝重地搖了搖頭說道:

  「孤亦不得而知,只是今日心中莫名地煩躁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不祥之事即將降臨。」

  他邊說邊在殿內來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著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袁天罡何在?」

  突然間,李治停下腳步,猛地轉身朝著殿外大聲吼道。

  「臣在!」

  隨著一聲應答,袁天罡眨眼間便出現在了大殿之中。其速度之快,猶如鬼魅附身,令人咋舌不已。

  更讓人驚奇的是,他就好似一直都隱匿於這座大殿之內,只要李治一聲召喚,便能立刻現身,做到隨叫隨到。

  李治定了定神,急切地追問道:「那叛軍如今可曾有何動作?」

  然而此次發問,連他自己都明顯感覺到少了幾分先前的底氣。

  畢竟時日已過去許久,他們策劃的諸多計策,都未能取得預期的成效。

  而且各地前來勤王救駕的隊伍至今仍未抵達,這一系列情況對於李治而言,無疑都是極為不利的壞消息。

  「啟奏太子殿下,據不良人所探知,目前叛軍毫無動靜,且不良人已順利潛入其中,時機已經成熟,可戰叛首。」

  袁天罡恭敬地向李治稟報著最新的情況。

  李治聽後,眉頭微皺,低聲喃喃道:「難道真的是本太子多慮了?」

  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對局勢的擔憂是否有些過甚。

  沉思片刻,李治回過身來,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沉聲道:

  「夜長夢多,若是時機已然成熟,就動手吧。」

  袁天罡連忙點頭應道:「諾!」

  與此同時,他微微抬起頭,目光注視著上方的李治。

  只見袁天罡略作遲疑,開口說道:

  「微臣見殿下近來心神不定,不知可否需要微臣起一卦,為殿下推演一番?或許能從中尋得些許啟示。」

  帝星隕落,袁天罡如何能不知。

  只是他卻不能直言之。

  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委婉的告知李治。

  李世民已經駕崩。

  然而,李治卻毫不猶豫地擺了擺手,拒絕道:「不必了,下去速速安排部署便是。事在人為,又豈會真的有鬼神在做亂呢?」

  說罷,他的眼神變得愈發嚴厲起來。

  身為天家子弟,李治向來對所謂的鬼神之說嗤之以鼻。

  在他心中,這些不過是統治階層用以愚弄百姓、掌控天下民心的手段罷了,實則空有其表,並無任何實際作用。

  「諾!」

  袁天罡微微躬身,臉色如常,然後緩緩地轉身朝著殿門退去。

  他的動作看起來異常緩慢,每一步都邁得極為沉穩,仿佛整個世界的時間都隨著他的步伐而放慢了節奏。

  但在脫離了李治的視線就,他卻如同鬼魅一般,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長廊之上。

  神出鬼沒。

  袁天罡靜靜地佇立在宮沿上,雙目凝視著頭頂上方的夜空。

  此刻,夜色如墨,漆黑一片,唯有點點繁星閃爍其間。

  但在袁天罡的眼中,這片漆黑的夜幕似乎隱藏著某種神秘莫測的力量,正不斷吸引著他的目光深入其中探尋奧秘。

  「大亂之象已起,天機不顯,變數也!」

  「這天象是禍起蕭牆,兄弟之爭之兆,但這一旁的帝星,又是何人之?這天下之中,還哪裡有龍氣誕生呢?」

  袁天罡輕聲呢喃道,聲音不大,卻仿佛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不息。

  即便是今日目睹象徵著帝王之氣的帝星隕落之際,他的臉色也未曾像此時這般凝重過。

  因為那時的一切,尚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他能夠保持相對的淡定與從容。

  可是如今,面對眼前這充滿變數、難以捉摸的局勢,就連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和不安。

  那種凝重之色並非源於恐懼,而是源自於對未知的敬畏。

  知天數,所以才更畏懼天威。

  「如此大勢,不是誰都能有資格來參與的。」

  接著,袁天罡的目光下移,望向了長安城外的那連綿的火營。

  「通知不良人,準備動手!」

  袁天罡喃喃道,好似在自說自話,又好像是在對其他的人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