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李承乾之患,必須平定

  第175章 李承乾之患,必須平定

  「用之於民,取之於民。」

  錢財的存在,在於流通,而非存儲。

  如今各項舉措均是用於民生,亦是要讓百姓將這些錢財花費出來,這樣才能造福了百姓,不然錢存著,反而礙於商業繁華,阻擋政務。

  「傳令各州道,實施榷鹽法,食鹽買賣由官方壟斷,任何人、任何組織不得走私販賣食鹽,一經發現,殺無赦,坐連全家。」

  「食鹽應由官方統一管理,包括生產、售賣以及價格調控等。」

  李承乾其實想要實現食鹽壟斷已經很久了,只是時機還未成熟而已,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皆在,可以實施榷鹽法。

  食鹽乃是「百姓之命,國家之基。」

  安史之亂後,唐朝的府兵制和均田制被破壞,不得不改為了募兵制。

  但是招募兵勇需要錢糧,於是當朝者為了續命,榷鹽法也就應運而生,確實為大唐延續了國祚。

  不過,對於鹽販子來說,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然而,安史之亂已經平定,你幾個鹽販子算老幾,不斬首就好了,還想賺朝廷的錢財。

  不過,這鹽販子之中,有一人叫王仙芝,一人叫做黃巢。

  做不了官,我販鹽,日子照樣過的滋潤,但是榷鹽法的實施,那是要了他的命了,黃巢不反不行啊。

  這就是一系列動作和大唐的國運是密切相關的。

  李承乾現在在高句麗這邊已經樹立了足夠的威望,根本就不怕發生類似的事件。

  「另外,築錢幣!」

  遼東道、平壤道、百濟道和新羅道逐漸繁榮,是可以適當的發放錢幣進入市場,更加能穩定物價,也能讓李承乾的官府憑空生成錢財。

  當然,錢幣的發放,肯定也不能隨便發放,要根據社會生產力而行,不然很容易發生動盪。

  「殿下,錢幣名號、樣式可有有要求?」

  錢幣都要印了,這不是獨立又是什麼?

  「和大唐一樣,我們四道州,自改道後從始至終都是大唐領土。」

  內鬥而已,怎麼能劃分國界。

  我還是大唐的太子,你們說廢了,就能算數了嗎?

  自古以來,兵強馬壯者,問鼎之。

  而且,鑄造出的錢幣一旦流通出去,也有大唐在兜底,不怕通貨問題的發生。

  錢可以無限的生產,但是社會的物質就那麼多而已。

  所以製造錢幣也不能隨意亂造,不然國家動盪的情況更堪戰亂。

  「末將均一記下,馬上讓人擬寫文書,通知各州道。」

  武行躬身後退。

  也就是在這時,林志上前幾步。

  「劉仁軌將軍在殿外求見!」

  李承乾一怔,是有什麼大事嗎?竟然讓劉仁軌親自跑來。

  不過,李承乾如今有人正有要事要找尋劉仁軌。

  「宣進來吧!」

  李承乾點頭道。

  「殿下,恐怕不行,劉仁軌將軍在殿外跪候,末將曾要帶其進來,其不肯!」

  劉仁軌深受李承乾器重,面見是不需要經過特別的通知的。

  李承乾眉頭一皺,大感不妙,快步而出。

  魁峨的宮廷門前,劉仁軌屈膝跪地,仿佛一顆塵埃般渺小而脆弱。

  「正則,何事以至於此!「李承乾輕聲問道。

  劉仁軌,字正則。

  「劉仁軌有愧於殿下,請辭百濟道行兵總管一職。「劉仁軌重重地叩頭,臉上充滿了羞愧之情。

  「究竟發生了何事?「

  李承乾疑惑地看著劉仁軌,然後又看向林志。如果百濟道那裡出現了重大變故,不良人應該會第一時間向他稟報。

  「末將斗膽,殿下是否打算起兵了?「劉仁軌抬起頭,目光堅定。如今的局勢一目了然,四道中的各級將領們都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僅僅因為此事?起來說話吧。「李承乾微微一笑,親自將劉仁軌扶起。

  「你也是前來勸阻本宮的嗎?「李承乾微笑著詢問,心中暗自揣測。

  劉仁軌聽後搖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不,末將明白殿下是為了天下蒼生才起兵舉義。如今百濟道的百姓安居樂業,末將親眼所見,心中十分歡喜。殿下所行之事,乃是造福萬民、利在千秋之舉。」

  「然而,末將在遇見殿下之前,曾蒙陛下知遇之恩。若殿下起兵舉事,末將實難以後主之恩,忘卻前主之德。」

  李承乾聽到這裡,臉上露出釋然之色,微微一笑道:「本宮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是否起兵舉事,還要看朝中局勢如何發展。本宮目前所想,便是如何讓百姓富足起來,並不希望爆發戰爭。」

  他目光炯炯有神,神情嚴肅,接著說道:「不過,本宮在此地制定的政策法規,倘若有人膽敢前來破壞,那就只有兵戎相見了。」

  與大唐的衝突,自然是能拖則拖,畢竟瘦死的駱駝都比馬大,更何況,如今的大唐還在巔峰狀態。

  「如果守戰,末將當仁不讓。」

  劉仁軌一臉堅定地說道,但他內心並不想領兵攻打李世民。

  但是防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走,我們入內詳談,你就是不來,本宮也要來找你。」

  李承乾說著,轉身走進了身後的大宮門。這裡是平壤的皇宮,現在已成為他的行宮。

  進入宮中後,李承乾坐在主位上,看著劉仁軌說:「本宮知道你的難處,不過天下大事,也非只有戰與亂。」

  劉仁軌感激涕零,拱手謝道:「多謝殿下體諒!」

  李承乾點了點頭,繼續說:「如今水師除了訓練之外,還要到海中去提取食鹽,至於如何提取,本宮會將方法傳給你們。」

  他心裡想著,漢江口是入海口,可以在附近提煉海鹽,再結合榷鹽法,一定能夠增加收入。

  接著,李承乾又吩咐道:「另外,你在百濟,要多多收集鐵器,讓閻立德製造鐵船,未來水軍需要遠航。」

  李承乾覺得是時候為這個時代增添一些科技元素了,從船隻開始改進。等百家學堂建立成熟之後,各項後世的科技理論都可以拿出來和這些充滿創造力的古人交流,說不定還能創造出跨越時代的產物呢。

  「殿下所說之事,待末將返回百濟道之後,馬上進行布置。」

  「另外,末將在百濟之時,還曾收到長安的密旨,末將怕,收到密旨的將領,可能不只是末將一個。」

  劉仁軌從袖口之中,拿出了一節黃布來。

  李承乾瞄了一眼,並沒有接過來,而是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淡淡地開口道:「哼,這種手筆,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出自朝堂上那群奸佞小人之手了。他們竟然想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來離間你我之間的關係。」

  確實,無論這封密信能否成功策反,都會在李承乾和一眾手下將領的心中埋下一顆互相懷疑的種子。

  正所謂主疑臣,則臣不忠;臣疑主,則臣不信。

  這是一個巧妙的陽謀,謀劃的是人心。

  「軍中人員複雜,難免會有一些人想要通過走捷徑來謀取大功名,殿下還是要小心謹慎啊。」

  劉仁軌憂慮地說道,他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朝廷許諾的重利面前保持如今的立場。

  而且,這裡面大多數都還是朝堂之上的人,非全部都是李承乾的嫡系。

  「如今執掌大勢之人,均是本宮親自挑選之士,正所謂,越是到了危難之時,越要用人不疑,本宮以生死托之,眾將士亦也應該以國士抱之。」

  對於如此反間計,李承乾表現出的無足輕重。

  李承乾對軍隊有著絕對的掌控力,這才是他能夠從容應對的根本原因。

  經過幾年的精心布局和發展,不良人的勢力已經深入到了軍隊各級將領的身邊,他們猶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嚴密地監控著每一個軍政大員。

  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李承乾都能迅速察覺到。

  人心難測,誰能保證每個人都是忠誠可靠的呢?

  不良人,就是李承乾的反制手段。

  「那是末將多心了,想必殿下均已有萬全之策,只是末將又聽說,陛下已經下旨,廢除了殿下的東宮之位,怕是會引得軍民恐慌。」

  劉仁軌憂心忡忡地說道。如今局勢緊張,李承乾被廢黜東宮之位的消息傳出後,必定會引起軍中將士們的不安與恐慌。

  而劉仁軌也明白,事已至此,李承乾除了起兵反叛之外,好像已別無選擇。

  「正則,你不是也只是聽說嗎?道聽途說的事情,未必是真的,再說了,他們要廢了本宮這太子之位,也還要問一下本宮答應不答應呢?」

  言辭而已罷了。

  三人成虎,只要掌握了輿論導向,這也是不足為慮的。

  「他們如今不過就是謂之本宮自立謀反,尋出師之名,但是本宮又為何不能打著清君側的由頭呢?」

  凡事都相對的,李承乾也早就想到了出師之名。

  對剛李二這個大唐正主,是不可能的,他是大唐的國主,無任從什麼角度出發,都站不穩腳跟。

  但是清除君側,剷除奸佞,那就是最常見的口號了。

  隨便從幾位重臣之中,抽取出來都可以,例如:長孫無忌、蕭瑀等重量級別的人物。

  劉仁軌不由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嘲意,是自己想太多了,擔心的有些多餘了。

  管好自己分內之事就好了。

  像這種左右大局走勢的謀劃,太子殿下早就有了準備。

  對於朝臣策劃針對李承乾的反間招降計,在一段時間之後,卻是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反應。

  就是廢除李承乾太子之位的消息傳開,對於李承乾當局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

  無他,因為在高句麗的這片土地上,李承乾的掌控力度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消息一經傳回,門閥氏族徹底坐不住了,這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政議,是必不可少的。

  李世民身子半躺於龍椅之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精神萎靡不振,讓人看起來好像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的一般。

  「陛下,李承乾於遼東擁兵自立,儼然已經成為了我朝的心患,對於陛下之旨意,其上下均是不從,這是叛逆叛國之舉。」

  半晌之後,還是長孫無忌牽頭開口。

  「陛下,這顯然是謀劃已久之事,早有預謀,李承乾所謀不小。」

  韋挺也適時的添油加醋道。

  李世民那模糊的雙眼,在此時的泛起了精光,他雖一直被病魔糾纏,心身疲憊,但是腦子還一直精明著。

  對於遼東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就是實權皇帝,哪怕是在臨死之死,其都有翻弄乾坤之能。

  一直不表態,那也是有著屬於他自己的算計。

  「李承乾不遵旨意,確實是謀逆,但是如今的大唐又能之奈何呢?」

  李世民撐起身子,俯視著一眾臣子。

  「你們進言,讓朕下旨招降,朕下了,你們說,太子李承乾謀逆造反,讓朕廢除他東宮之位,朕也下了,現在又為之奈何?」

  李世民如今表現出的狀態,是何其昏庸,已經好似沒有半點主見,被群臣所左右。

  「李承乾之患,必須平之,不然人心難定。」

  崔挹大聲道,態度非常的強硬。

  「平叛之,朕想問一問諸位,現在我們拿什麼去平叛呢?有兵有糧嗎?」

  「而且,自隋末以來,我唐民就一直未曾安居樂業過,民已疲,戰端不可在輕啟之。」

  李世民攤開雙手,無奈的神情顯露在了臉上。

  不是朕不想出兵,而是無兵又無糧。

  幾年前的徵調之軍,都做了李承乾的嫁衣,那近十萬兵勇,可都還全部在高句麗境內。

  大唐以戰立國,自隋末起事之後,戰亂一直就沒有停過。

  平定國內動亂,建立大唐,滅東突厥、進吐谷渾、戰高昌、北拒薛延陀,再到如今的東滅高句麗。

  唐民可謂深受戰亂之苦,雖然都勝利了,但是同樣消耗很大。

  現在又要發動大規模的戰爭,大唐也難以吃的消。

  「國庫雖無錢糧,但是我大唐富庶無比,一旦陛下下令捐募,用於平叛邊患,臣以為,在短時間之內,一定能收穫大量的錢財。」

  褚遂良站起,躬身看向李世民。

  氏族門閥感覺到了危機,也準備站出來放一些血了。

  「這樣能行嗎?」

  李世民不確定的反問道,他在了解這群人了,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想要從他們的身上摳出一點肉來,太不容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