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長樂公主的攤牌！
「阿姐，你這是什麼話！」
「可惡！要不是兕子，二哥他還發現不了好東西呢！」
小兕子氣呼呼插著小腰。
聰明的小公主一致認為，自家二哥能發現祖龍最後的信，時自己的功勞。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秦長夜每次醒來都前去探訪古墓，到如今算起來已經將近十次了，可沒有一次發現那封信。
若不是小兕子，還真是沒法發現。
「小兕子她，說的是。」
秦長夜笑了一聲，情不自禁的揉著小傢伙小腦袋。
聽到此話，
小兕子昂起了小腦袋，那驕傲模樣就像是獲勝的小孔雀。
就那樣高高的看著長樂，宛若再說：阿姐，看到了沒。
長樂公主哭笑不得：「那倒是我錯怪你了，小兕子。原諒阿姐好不好？」
小兕子也不是記仇的主，換句話說只要有人給小公主認錯，小公主都會非常高興。
「嘻嘻，好～！」
她答應長樂公主的道歉，然後上前一陣詢問長樂公主哪兒不舒服沒有。
確定自家阿姐各方面好了很多，小傢伙開心至極，連忙是去廚房，準備找些好吃的過來。
好吧，其實也是小兕子自己也餓了。
按照她的性子，
她會先在廚房掃蕩一陣，然後才會把吃的帶來，是個十足的小饞貓。
等她走後，
長樂公主便起身行了一禮：「秦公子，我家小妹，之前就勞煩你照顧了。」
秦長夜不在意擺擺手：「殿下這就過了，畢竟也是我帶著小兕子殿下前往古墓，此事理所應當我來負責她之安全。」
長樂公主笑著道：「那還是要多謝秦公子。」
嘴上如此說著，長樂公主心中則是思緒萬千。
之前與秦長夜交流，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始終不知哪兒不對勁。
而如今經過李君羨的隨口一問，說是秦長夜可能是長生者。
她心中記著這事兒。
此次秦長夜回來，她帶著「有色眼鏡」與秦長夜交流，這一下子，她如同醍醐灌醒。
秦長夜….太過平靜了！
不只是與她交流，與小兕子交流，聽父皇說兩人交流亦是極為平靜。
這很不對勁！
所他們是普通人家，亦或是隱藏身份，那麼秦長夜的平靜情有可原，可他們不是。
他們是誰？
大唐帝國最為頂點之家族，帝王李家！
她是帝國嫡長公主，小兕子則是晉陽，是被授予最尊貴之稱號的公主。
與她們交流，尋常人怎能不緊張？
雖說秦長夜出自高山，可能是為護神一族後人，但他終究只有十幾歲！
十幾歲的少年，突然間見到這個帝國最有權勢的那一撮人，會不緊張亦或是擔憂？
不，不可能的。
因為長樂公主經歷過很多次，每次與一些貴人或是公子爺討論事情，當對方得知她乃長公主身份，都會不經意間出現情緒的起伏。
或緊張、或錯愕、或不敢置信….
沒有一人，能保持平靜。
而今早前來見秦長夜，若她記得沒錯的話，是隱藏身份而來。
秦長夜是突然得知，她乃是帝國嫡長公主身份，可便是如此情況下，秦長夜….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太平靜了，平靜的令長樂公主那會總感覺哪兒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
如今，
經過李君羨隨口一說，以及與秦長夜再次交流後的結論，長樂公主幾乎可以確定了。
秦長夜如此平靜，那是因為他曾經歷經風雨，而且活了千年，什麼沒見過？
連這片土地的第一位帝王，都是那位長生者的學生，他經歷太多也見過太多了，以至於她這帝國嫡長公主身份，秦長夜亦是不怎麼感冒。
所以蒙平靜處之。
長生者麼….
一位….如此年輕的長生者….
長樂公主美眸閃爍，看著眼前的秦長夜，不禁莞爾一笑。
「秦公子，不知那位長生者老前輩，是長著什麼模樣？」
突然間，長樂公主如此一問。
秦長夜不疑有他，想了想，便說出心中自己定下的模板。
「仙風道骨，身著白袍。」
「他也總是那般，以溫和待著我。」
他說出了，世人們認為刻板的長生者形象。
長樂公主輕輕一笑：「是麼？那他是都有可能，身著黑袍？」
秦長夜聞言，頓時愣了會，旋即若有所思。
暴露了？
這麼快？
他第一時間，是想到自己暴露。
因為長樂公主怎會突然提及黑袍？是不是得到某些消息？還是說把人聯想到他身上了？
而若身份真的暴露，秦長夜也覺得沒什麼。
他們知道便知道了，若他們因此前來打擾自己，那就換個地方繼續閒雲野鶴的生活。
反正長樂公主包括李世民，是根都在長安城，離開不了。
而他秦長夜不一樣，可以….四海為家。
若他們得知後不怎麼來打擾自己，秦長夜倒也懶得移動，而且這兒有小兕子在，雖說有點奇怪，畢竟只有將近兩天相處時間，但秦長夜願意為小兕子留下。
為她那聲二哥，也為她出了麻煩第一時間找自己撐腰，更是為了….小兕子那一抹宛若當年女兒的影子。
「殿下怎會認為是黑袍者。」
秦長夜笑著反問道。
長樂公主淺笑一聲：「因為突然感覺，秦公子口中的長生者，與世人口中的幾乎不差。」
「但長生者，真的只能如此麼？他就不可能是黑袍者？不可能是眼神兇惡者？亦或是….少年之身？」
提及少年之身，秦長夜瞳孔微縮。
長樂公主依舊在繼續道：「我們對長生者，甚至是仙人之形象，太過刻板。」
「總以為那只能是老者，只因他們年紀太大了，可事實上三國時代便有八歲曹沖開始秤象，歷史上也有無數神童，顯露出與年齡不符合之智慧。」
「他們打破固有印象，讓我等知曉，原來智慧不是只有年長者擁有，少年甚至是小孩，亦是可以。」
「若把此例對上長生者，那麼….長生者真就只能為年長者，他難道就不能是少年？亦或是孩子？」
說著，
長樂公主似乎想到什麼，趕緊道：「抱歉秦公子，不是長樂懷疑伱所說之言，只是….突然如此想到而已。」
秦長夜笑著道：「殿下之思維開闊，也是讓秦某折服。」
「只是….長生者是都為少年身之困惑，真是殿下自己一人想到的麼？」
長樂公主正準備回答，但在此時一小隻抱著很多吃的回來了。
「二哥，阿姐，兕子回來啦～！」
遠遠的，小兕子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
這也讓秦長夜打消繼續詢問意圖。
他也已經不需要問下去了，有些事情，不需要詢問便有答案。
秦長夜作為活了千年之人，見過極多。
人性見了很多。
生離死別也是。
所以，
他可以確定了，長樂公主已經知曉他長生者身份。
目前他就只有一個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說出怎樣的事，才讓長樂公主，突然往他是長生者這方面去想？
肯定是有人，提醒了長樂公主。
因為自己離開時，長樂公主可還沒往這方面去想。
但到底是誰，
秦長夜也不怎麼在意，只是有一點點好奇罷了。
世間許多事情的真相，其實很多時候人們都不知道的，秦長夜也不糾結這事兒的真相。
很快。
小公主抱著一堆吃的走進來，由於秦長夜不餓，所以便找了個理由離開，就剩小兕子和長樂公主待在此處。
「哎呀，二哥真是的，他咋不餓？」
「畢竟都走了那秦始皇陵一大趟，兕子都快要餓死啦！」
小兕子有些不理解，但沒多想。
趕緊是招呼長樂公主，一同吃起來好吃的。
「來，阿姐，你快吃這個，這桂花糕好好吃～！」
小兕子拿起自己認為最好吃的東西，遞給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連忙點頭稱是，接過桂花糕，徐徐開口道：「小兕子，你老實和阿姐說，當初帶你離開古墓的，到底是怎樣之人？」
「啊？」小兕子被問的有些緊張了。
她以前沒騙過阿姐，更確切來說沒撒過謊，但一想起二哥的囑咐，便扭扭捏捏的道：「是….是一位老人家。」
她語氣是那般的不自信。
仿若說起這個慌，已經花費了小公主極大的氣力。
長樂公主看在眼裡，頓時瞭然於心。
「原來如此，那阿姐知曉了。」
長樂公主並沒有多問。
她已經十足確定了，原來父皇尋覓的長生者，竟會是….在自己身邊。
甚至，
他是那般的年輕。
秦公子，
遊走世間千年你卻還是如此年輕，你到底會是，怎樣之人？
長樂公主若有所思，目光灼灼。
….….….….….….
與此同時。
離開了房間。
秦長夜本想去另外一個房間，他要寫一些東西。
這房間是今日訂下的。
隨著長樂公主在旁邊暫時住下，所以只能是再訂下一間房。
不過走到途中，卻是被一個人給攔了下來。
「秦….秦郎君，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君羨看著眼前溫潤儒雅的少年，心裡頭卻是在直打鼓。
他在懷疑秦長夜是那位長生者，以至於此刻已經把秦長夜，代入那恐怖的長生者形象。
眼前的秦長夜雖是溫柔儒雅，可在李君羨眼中卻不是如此。
在他眼中，
那溫潤儒雅的外表下，仿佛冥冥中其身後浮現一頭擇人而噬的黑龍，那黑龍充斥著猩紅眸子，目露凶光。
而在黑龍的更上方，
則是出現一個背對著他的身影。
那身影….僅僅只是背對著，卻給人無線壓力與壓迫感，仿佛是來自於荒古時代的恐怖存在。
咕咚….
李君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裡直打鼓卻還是始終保持平靜的，來看著眼前的秦長夜。
「可以。」
秦長夜點點頭。
隨後在前方帶路，身後的李君羨，則是始終顫著、怕著跟隨。
終是。
兩人走進一個房間，伴隨著秦長夜關門聲響起，李君羨忍不住道：「今日，陛下命我等與蒙家後人，一同再次進入古墓探索。」
「秦郎君，於地下….我們發現了很多東西，以及….對那位長生者具體形象的出現。」
秦長夜聞言，眼眸閃爍。
經過李君羨如此一說，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知曉了，長樂公主的消息來源。
李君羨深吸口氣，不敢看著秦長夜，繼續道：「我們找到了，一位名為蓋聶之劍客最後歸處。」
「他留下了屬於自己的足跡，而在那裡頭，我們得知長生者老前輩，原來….原來他不是老者形象。」
說到此處，李君羨聲音顫抖到極點，下意識抬起頭看向秦長夜，但僅看一眼便匆匆收回。
那一年他看到了平靜的秦長夜，可他心裡卻不平靜，認為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再度深吸口氣。
李君羨破罐子破摔的道：「那長生者形象，與秦郎君你描述不符合，他不是老者。」
「他….他….他形象與您差不多，您….便是那位長生者麼？」
說完，
李君羨便右手伸到刀間，做出隨時戰鬥的準備。
若秦長夜為長生者，那他不認為自己會是長生者的對手。
可如今太過害怕了，或許更加靠近曾賴以為生的兵器，才能給他帶來綿薄的安全感。
「李統領，若我說是，你會怎樣安排？」
「若我說不是，那你又會有怎樣安排？」
秦長夜平靜的看著他。
李君羨深吸口氣：「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您很強大，超脫所有人想像的強大。」
「蒙家人口中的長生者老前輩，是他們的老祖宗，而在他們祖籍記載中，您就曾經殺過帝王。」
「您連殺了帝王都毫髮無損，您….您之強大，並非我所能夠想像，但我知道，您在過往朝代，並沒有隱藏身份。」
「為何到了大唐時代卻如此隱藏身份，不讓任何人知曉，甚至長樂殿下到來，您都找個藉口搪塞。」
「您….為何是要隱藏？難道是大唐，讓您認為哪兒不舒服？甚至是陛下哪兒做錯了？」
李君羨顫顫巍巍的，問出自己心中困惑。
秦長夜想了想，便道：「聽你語氣，你這是確定了，我便是那位長生者？」
李君羨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秦長夜見狀，無奈笑著道：「這還真是….令人頭疼。」
「我才甦醒一天，突發奇想著想要藏起來身份，結果不到一天，就被你們猜到甚至確定。」
秦長夜是很無奈。
而這也不能怪他，他對面的李君羨、長樂公主等人，都是這帝國的佼佼者。
都擅長從微末痕跡，發掘出事情本源。
「那您….您為何要隱藏身份？」
李君羨再次問道。
秦長夜想了想，開口道：「我隱藏身份，自然有我的原因。」
「不是大唐讓我感覺哪兒不舒服，純粹只是….我不想被太多人知曉。」
「這….」李君羨錯愕，旋即鬆了口氣，行禮道：「在下明白了。」
通過此次與秦長夜的交談，他明白了不是大唐哪兒做的不好，這就讓他這位大唐守護者之一，足夠放心。
「李統領，你說你在墓裡頭見到蓋聶之足跡，他….留下了什麼？」
秦長夜眸子渙散，忍不住問道。
李君羨想了想，開口道：「那位名為蓋聶的劍客，他深愛著大秦，直到大秦滅亡，他也始終相信….大秦會再度光復。」
「這份信任，直到他將死之際，依舊是堅信著。」
「並且告知後來人，若有人到達他之所在，還請後來人把那秦王劍交託給您，亦或是大秦的新王。」
秦長夜聞言，一股感傷之氣瞬間席捲而來。
席捲著全身。
千年前與蓋聶認識到熟悉，到離別的點點滴滴，不斷涌至腦海深處。
他記憶里的蓋聶，其實剛認識時對大秦並不怎麼感冒，可隨著他把蓋聶拐來大秦，於咸陽城生活許久，蓋聶或許是對那座城的認可度越來越深，又或許是被祖龍魅力折服。
總之，
他越來越認同大秦的理念，直至成為大秦最忠實的守護者之一。
記憶的最後，
是自己於大秦沉睡前，蓋聶見他的最後一面。
蓋聶衝著他說，
他會守護好大秦，也會守護好他秦長夜的女兒。
「原來如此，他到死都沒有違背承諾。」
秦長夜吐出口氣，心中很不是滋味。
如此感傷的他，也是他這千年來總是常有的情緒，這是他這位長生者該經歷的，總是能從歷史上、以及他人的訴說中，聽到多年前的人物，那些人物當中就有他曾認識的人。
李君羨看在眼中，越發放鬆下來。
他突然發現….或許是自己把秦長夜想的太過恐怖了，其實這位長生者，是一位很是重情之人？
「對了，先人蓋聶還留下一句話。」
多出的「先人」二字，是李君羨不知如何稱呼加上的。
蓋聶畢竟是千年前的人物，而且還是眼前這位長生者的前輩，私底下討論可直呼其名，可如今在秦長夜面前，他不敢。
他認為自己，
應該需要用到敬語，而自己又和蓋聶沒有關係，所以想了半天，便用到「先人」二字。
「是什麼？」
秦長夜問道。
李君羨回道：「他說，讓您保重。」
秦長夜聞言，眸子越發渙散起來。
「是麼，他….哎。」
嘆息一聲，道盡眼前這位長生者的無奈。
李君羨不知如何接話。
沒有多說。
又隨口談了幾句，李君羨便徐徐離開。
此次詢問雖然沒得到太多情報，但至少讓他知曉，這位長生者老前輩，並無惡意，並且他具體所在已經確定了。
是在這兒，就在長安城腳下！
「咯吱」一聲，李君羨離開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再度回頭看了眼房間。
原本放鬆下來的李君羨，再度是繃緊心神。
因為在他眼中，眼前房間不再是簡單的房間，而是盤臥著黑龍，且那位身影永遠背對著他，可依舊擁有無盡的壓迫感。
徐徐的，那位身影緩緩回頭。
李君羨看到了，看到的清清楚楚。
那偉岸且恐怖的聲影，其眸子裡那金色鋒芒，是那般的冷漠，且充斥著無情。
「啊！！」
李君羨嚇了一跳，趕緊是快速遠離房間幾分。
他瞪大著眼睛，不斷急促呼吸著。
摸摸後背。
更是發現後背冷汗直落。
「為何還有那樣的壓迫感？難道說….是這位長生者老前輩，還隱瞞了什麼？」
李君羨聲音發顫。
他想不明白！
但他確定了，秦長夜還是那樣的危險！
深吸口氣。
李君羨快速離開此處。
….….….….….….
房間裡頭。
招待完李君羨，秦長夜開始坐下來，然後磨墨水準備寫下什麼。
等墨水差不多了。
秦長夜便用毛筆沾上，然後開始著今日的記錄。
【5月7日，今日發生事情比較多，所以還需要記錄下來。】
【我去看了，看了故友，帶著小兕子一起去看。】
【每次踏入那座古墓，內心深處仿佛都有一個聲音在質問著我，看著大秦覆滅，後悔麼？】
【我以前沒有回答，因為不知道如何回答，這一次也一樣。但小兕子發現的一份竹簡，卻是讓我有些懷疑自己，當年是否真的錯的離譜？】
【竹簡上，記錄了那孩子對大秦未來的各種念想，他想著大秦萬世永存，甚至征服整個世界。】
【可來自於後世的我，知曉這片土地兩千年興衰史的我，知道這不可能存在的，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爭鬥，便會有無盡的欲望。】
【大秦會覆滅，依舊是會覆滅，只是有我存在，或許說出那些，它可以存在的久一些，但始終會覆滅。】
【我時常捫心自問，或許當年說出來好一些，可以讓大秦存在久一點。但….我其實也有著難言之隱，長生帶給我無盡的壽命，也帶來許多能力，但同時它也讓我受到某些遏制。】
【有一句話我覺得說的挺好，當上天給你打開一扇門，便會關起另一扇門。長生帶來許多好處時，它讓我有些話說不出來，而且也讓我只能孤獨前行，我總能從後人口中，聽到自己當年那些朋友之事跡。】
【當一名後來人，以活著的姿態聽他們的事跡，那會是怎樣的體驗？今日我….便再次聽到了，他是關於蓋聶之事。】
【蓋聶兄….我當年遊走邯鄲，也是偶然認識，本想帶他回大秦，只是讓他能有一些更好的生活。】
【但沒想到，他對大秦的歸屬感是如此之深，以至於大秦滅亡，他都陪著一同經歷磨難，甚至到死都認為，復秦大軍就在路上。】
【我….是我做錯了麼？當年把他帶回來大秦，或許當年沒有那麼一說，他沒來大秦，就不會有如此悲慘的未來。】
寫到這，秦長夜吐出口氣。
每次聽到自己認識的朋友，有不好的結局，他總是在問自己，是不是當初不認識他們，會不會比較好一些？
但其實秦長夜心裡明白，哪怕不認識他們，也都不會有怎樣好的結局。
大多數人的一生，都充滿遺憾，也是充滿著惋惜。
沒得到幸福之人，渴望著幸福。
得到幸福之人，渴望著還能多活一段日子陪著家人。
正如蓋聶之死，
當年他渴望著復秦大軍到來，而當年不認識秦長夜，他在死之前也會渴望著其他事情。
此乃人之本性。
秦長夜知曉著這些，但永遠也想不通暢，認為自己是害了他們。
他好像.…有些被困在了過去。
搖搖頭，秦長夜不再多想。
繼續書寫。
【或許我當年透露大秦之未來，真會好一些，如此大秦能活的久遠點，那位也不會這般仇視我。】
【我能感覺得到，其實今日秦始皇陵之行，還有一人是在我之後面到達，而能來秦始皇陵深處，除了那位便沒有其他人。】
【他….還怪著我吧，怪我知曉一切卻不告訴出來，我….我當年面對選擇，一是告知大秦之未來，二是沒有告知。】
【在大秦生活的那段日子，無數個日夜我都衝動著，要告訴那孩子，可始終沒有辦法，抱歉.…】
【除了此事，今日長樂公主還知曉我之身份，我還以為隱藏身份能藏的久一些，卻沒想到幾乎一天時間，他們便猜測的差不多了。】
【起初我還以為時小兕子這小笨蛋，哪裡又露出馬腳，結果看來，是古墓裡頭的一些事情，讓他們把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他們知曉身份….此事倒也沒所謂，人們只想我之身份，之後我該如何處理這事，對此我有很熟練的應對方法。】
【倒是隱藏身份之事，由於是第一次做，所以才暴露的極快吧？或許下一個時代醒來，若我還想著過一些閒雲野鶴的生活，有這次經驗，我能隱藏的更好一些。】
【對了，兩天後有一場詩會，我答應了長樂公主，詩會….詩會，好久沒參與如此聚會了，便是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跟不跟得上年輕人的想法，是否會給長樂那孩子丟臉。】
【嗯….儘量謹言慎行，說得少，犯的錯便少。】
【參加場詩會也好，可以儘快了解到，如今大唐一代的國之棟樑，以及這一代的年輕才俊，年輕人，才是國家的未來，早些知道不會錯的。】
秦長夜不斷書寫，記錄著今日所發生之事。
.
….….….….….
夜，深了。
黑夜，漆黑無度。
漆黑如墨的夜空猶如一塊黑布，抓把金沙撒在上面，便點綴成星河。
偶爾的幾聲蟲豸鳴叫，為這美奐的夜平添幾分靜謐。
於夜色中，
范陽盧氏，盧家主府。
到了該入睡的時候，盧家主並沒有休息，而是在主堂里等待著什麼。
他在等一些人的到來。
是自己認為援兵之人。
然而。
此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
眼前徐徐走來一位，身著藍袍之人。
看著他，
盧家主眼眸瞪大，那是….七星之天樞！
這不是他今夜邀請的客人！
「你怎麼來了？」
盧家主忍不住問道。
渾身都籠罩在兜帽下的天樞，僅露的嘴角笑著道：「出了些事端，他們來的太快了。」
「所以，你更需要知曉他們具體情報。」
「接著吧，那是你該知曉的，越發了解那位，你也能更快….成為我等助力。」
說話間，
天樞其手微動，便拋出一本書籍。
盧家主接到後看了下，瞳孔微縮。
他赫然發現，這事【長生遊記】第三篇！
盧家主皺眉：「第三篇….為何你要一篇篇給來？我本以為你也只擁有其中一兩篇，結果看來你們是擁有所有，為何一篇篇給來，而不是一次性說清楚。」
「而且，你們明明知曉那位長生者具體情況，為何不直接說出來？讓我能更好能助力你們。」
天樞笑道：「我等如此安排，自然有我等之深意。」
「只需按我等步驟來，你會漸漸發現，原來長生….也在距離你一步步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