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弟,刀下留人。閱讀��
秦烈策馬飛奔而起,一聲大喝,硬生生把公孫勝從鬼門關中拉了回來。
一臉殺氣騰騰的楊志,手中寶刀一個迴旋,從公孫勝頭髮絲划過。
一縷髮絲飄落,束髮冠帶散落的公孫勝,冷汗淋漓的癱坐在地上。
雖然刀鋒剎住,但意難平的楊志,一腳踢出,把癱坐在地上公孫勝給踢飛了出去。
「殺!」
憤怒羞愧的楊志,怒吼著揮刀沖向那些正在爭先恐後登船的梁山賊子。
被楊志踢飛而起的公孫勝,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出,跌落在地上的他,來沒來得及爬起來。
秦烈領著一隊士兵,已經把他圍在了其中。
「公孫道長無恙否?」秦烈之所以救下公孫勝,自是因為這是一個值得拉攏的對象。
面對一身甲冑,左右軍士護衛拱衛之下,威風凜凜的秦烈,公孫勝皺眉道:「將軍認識我?」
「公孫勝,幽州人氏,從小在二仙山修行,汝師羅真人,不知道我有說錯?」
秦烈淡淡一笑,主動伸手,平靜的注視著地上的公孫勝。
「你,你究竟是誰?」公孫勝的來歷,他可是對誰都沒有說過,他與晁蓋等人聚義,劫持生辰綱,那也是憎恨貪腐的梁中書。
為此他當時也只是對晁蓋、吳用等人說,自己是幽州人氏,自幼在道觀出家,這次下山也是遊歷而來。
「我是誰,這你的回去問羅真人去,若不是看在羅真人的面上,剛才你必死無疑。」
秦烈故弄玄虛的一番說辭,讓公孫勝不由對秦烈的身份來歷,萌生出好奇探究之色。
「大人,賊首晁蓋已經乘船逃遁,是否收集船隻追擊?」
經過一場混戰,晁蓋、劉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以及被公孫勝相救之下的吳用等人。
這會業已駕馭船隻,沿著濟水狼狽逃竄而去。
而這個時候,雷橫、朱仝、鄒潤與楊志,率部把濟水門內的負隅頑抗的賊眾,全部斬殺。
一部分賊眾則選擇了投降。
「我軍兵不擅長水戰,又無可用船隻,今日士卒奮戰大半夜,就此休戰。」
秦烈揮了揮手,道:「鄒潤,你率一隊士卒留在濟水門,打掃戰場,鎮守水門,其餘人隨我回城。」
「雷橫,把公孫道長請回營地。」
翻身上馬之際,秦烈看了眼一旁,耷拉著腦袋的楊志。
頗有些怒其不爭的罵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你看看你這熊樣,太讓我失望了。」
「大人罵的是,卑職願受懲罰。」羞愧難當的楊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
「丟人玩意,現在知道錯了?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冒失追擊,足有一百五十名大好兒郎喪身?」
秦烈恨鐵不成鋼的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抽打在楊志的後背。
「現在立刻給我滾回營地去,別給我在這裡丟人現眼的。」
秦烈對於楊志,那是寄予厚望的。
可楊志的性格卻容易衝動,之前在京城賣刀,就因為牛二的挑釁,他就不管不顧的憤而殺之。
從而把自己陷入絕境,差點沒賠上一條性命。
之後護送生辰綱,他又在吳用略施小計,激將之下,衝動的失去判斷力,結果致使中計,喝下迷汗藥的藥酒昏睡過去。
這一次,他又一次犯錯。
就因為朱仝一個懷疑的眼神,他就領著手下的二百士兵,不管不顧的追擊林沖,企圖挽回自認為犯下的錯誤。
若不是秦烈詢問朱仝之下,得知楊志領著兵馬,去追突圍的梁山賊眾。
基於對智多星吳用能力的肯定,秦烈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當機立斷的領著朱仝率領兵馬。
與雷橫、鄒潤疾馳濟水門而來,楊志今日這條小命,必然要交代在這濟水門。
翌日一早,濟州團練營,秦烈的營房大廳上。
秦烈剛剛與蕭讓核對完,昨夜的戰鬥結果,死傷情況,就見楊志赤著上身,背負荊條而來。
秦烈放下手中的記錄功勳的書冊,交代蕭讓道:「你把這份功勞簿,以及捷報送去通判衙門。」
「讓他們用六百里加急方式送往京城,就說陛下還在等濟州平亂的消息。」
「卑職這就去辦。」蕭讓恭敬退了下去。
「知道自己錯那了?」故意晾了一下楊志的秦烈,見著小子跪在地上,硬是一聲不吭,不由好氣又好笑的問道。
「卑職不該私自放跑林沖,更不該衝動之下,擅自追擊賊人,致使損兵折將。」
「既然知道錯了,那我問你,能不能改?」楊志雖然性格衝動易怒,但卻不失淳樸剛直,這也是秦烈欣賞他的原因。
「吾自當一日三省吾身,改掉這個衝動的毛病。」楊志也不是沒有小聰明,這不他見秦烈語氣明顯不如昨天那般嚴厲,當即舔著臉保證道。
「看在你態度不錯的份上,這次你就功過相抵。」秦烈話還未說完,楊志就興奮的喊道:「謝大人,謝大人……」
「起來吧,現在你下去收拾東西,立即去一趟青州,替我辦一件事情。」
「大人請說。」楊志見秦烈態度嚴肅,立馬正色躬身問道。
「我聽說青州地面,分別有二龍山、桃花山、白虎山、清風山四座名山,據說四山皆有江湖賊匪盤踞。」
「所以我要你前去青州,接管一座山頭,然後把其它幾座山寨都聯合起來,等候我下一步指示。」
聽完秦烈這一番吩咐,楊志表情不由一滯,遲疑道:「大人,您不會想要謀反吧?」
「混帳玩意,說什麼胡話呢。」秦烈眉頭一皺,立即訓斥道。
「行了,看來不跟你說實話,你也不會安心辦好這事。」秦烈說罷,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楊志背上。
接著道:「近來朝廷有意,與遼東金人結盟,共擊遼人,但由於幽州是遼人的勢力。」
「所以我們與金人的使者,往來都是從青州海上過來。」
「我實話告訴你,如果說遼人是一頭猛虎的話,那也是一頭垂垂老矣的老虎。」
「相反遼東的金人,則是實實在在的一群餓狼,你想想是一頭即將老死的老虎威脅大,還是一群餓狼威脅更大?」
「自然是一群餓狼更恐怖。」楊志可不傻,這樣的問題他還是能夠輕易分辨的。
「不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秦烈點點頭,繼續道:「這就是我派你去青州的目的,你要儘快積蓄實力,若一旦我讓你出擊,截殺金國入京使者,你必須給我完成。」
「只有如此,才能破壞兩國的聯盟,現在你明白我派你去青州的用意了吧?」
在了解秦烈的用意後,楊志鄭重的道:「請大人放心。」
「現在軍中之人,也不知道你的具體身份,你現在收拾行李,去蕭讓哪裡領五十兩銀子去吧。」
秦烈說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一路保重。」
「大人,您也保重!」楊志拱手作揖,深深一拜道:「大人,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秦烈拱手回禮,目送著楊志而去。
楊志是被秦烈以違反軍法為名開除離去的。
為此當朱仝、雷橫得知這個消息時,不由都替楊志感到惋惜。
鄒潤因為與楊志並不算熟絡,但也沒有太多感受。
為此朱仝、雷銅二人,還特意來見秦烈,希望能夠替楊志說情。
「軍法無情,豈能徇私?」秦烈直接拒絕了二人的求情,道:「這事就這麼定了,朱仝你現在去請公孫勝過來。」
「雷橫你去提審一下杜遷、宋萬二人,這兩人陣前反水,為活命竟然殺了他們的首領王倫,如此品行,豈能留用?」
「你去審問清楚,究竟是王倫平時為人問題,還是二人品行問題。」
「領命。」朱仝、雷橫躬身而退。
「道長,昨晚休息的如何?」不一會,朱仝領著公孫勝而來。
秦烈親切的主動二人入座,關切的看向公孫勝問道。
「承蒙大人關照,並無大礙。」公孫勝的表情多少有些複雜,秦烈對於他來,顯然是有救命之恩。
昨日他初見秦烈,見秦烈一身甲冑,就像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
卻不想秦烈竟然是個文官,這點倒真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道長,生辰綱這個案子,你是有份參與的,但隨著前任鄆城知縣、濟州知州相繼革職查辦,以及宋江、何清、黃安等人之死。」
「這起案子的利害關係已經不大,所以我想請道長,能夠留在我身邊修行,當然道長若是不願,我也不強求。」
秦烈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單刀直入的表達出自己的心意。
「多謝大人盛情,不過這事我還需要考慮一下。」
公孫勝並沒有一口回絕,但也沒有立刻答應。
之所以猶豫,有兩個原因,一是秦烈昨夜故弄玄虛的一番說辭,讓他對秦烈產生了好奇。
二是他從秦烈的面相中,看出五官端正,天庭飽滿的秦烈,有富貴之命。
這樣的人,在道家之人眼中,又可以喚作是有氣運之人。
一個有氣運之人,又有富貴之命,這無疑是值得依靠之人。
甚至公孫勝心中都在臆測,其師羅真人是不是也見過秦烈。
否則秦烈又怎麼會認識自己,還知道師父羅真人的修行之地。
「道長無需擔憂我的心思,你只需記住一條,我秦烈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你儘管去留自便。」
秦烈灑脫的一笑,並沒有過於拘泥此事。
而接下來公孫勝也沒有表態,但卻一直不聲不響的留了下來。
另一邊雷橫,在審訊過杜遷、宋萬之後,從二人口中,獲悉王倫平時仗著大首領的身份,對於他們向來都是呼來喝去,猶如奴僕。
為此二人也是一再忍讓,但在昨天這樣的情況下,二人也是不得已自報,加上平日積累下的怨氣,這才下手殺了王倫。
「這樣,暫時把二人關押,待過些時日,咱們回鄆城在給他們定個罪名,留在軍前效力,你們看如何?」
秦烈稍作沉吟,看向左右的蕭讓、雷橫問道。
「如此甚好,大人即將去鄆城赴任,也正好需要人手。」蕭讓表示同意。
雷橫點頭之餘,接著道:「根據二人交待,這次梁山之所以攻打濟州,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手中缺糧。」
「因為近一個多月,梁山的人馬從最初的七百人,到如今已經達到六千餘人。」
「人馬急速膨脹,致使他們的糧草嚴重不足,而濟州周邊幾個縣,他們也打聽過,也就濟州府庫有存糧。」
聽雷橫說到這裡,秦烈哪裡還會不明白。
很明顯梁山攻打濟州,除了糧食原因外,主要還是打聽到濟州知州革職,城中群龍無首,認為有機可乘。
結果卻不想自己會空降而來,從而被自己有心算了無心,致使吳用算計失敗,還折損了近兩千人馬,以及王倫、宋清被殺。
公孫勝、杜遷、宋萬三人被俘,可謂是損失慘重。
可以說如今的梁山,已經不足為懼。
但梁山這幫人的存在,對於秦烈來說,終究是個隱患,強攻又只會是兩敗俱傷。
沉吟之下的秦烈,遂道:「這事暫且這樣,你們都各自忙活去,過兩天咱們去鄆城赴任。」
「遵令。」
對於秦烈來說,這濟州團練營可不是自己的主場,他的主場在鄆城。
也在他能夠在濟州發號施令,那也是因為新任知州王襄還未到任,否則這州里的大小事務,又哪裡容得他插手?
轉眼旬日過去,這日秦烈的戰報,通過濟州驛站,先後呈送到樞密院和兵部衙門。
兵部員外郎宋亮,起初並沒有重視這份軍報。
畢竟一個團練使統兵,擊潰兩千賊匪,斬首一千一,俘虜九百這樣的功績,對於統管全國軍報的兵部來說,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
事實上樞密院主管京東西路軍事的支差房承旨張益謙,在拿到這份軍報之後。
就直接把這份軍報壓了下去,連個浪花都沒有砸起。
「秦烈?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兵部員外郎宋亮,在看罷手中的軍報,便把他歸類到下等處理要務之上。
但就在他放下軍報的剎那,卻留意到這份軍報的統兵之人的名字。
「大人,秦烈不就是我大宋的詞仙人嗎?您難道忘了前陣子,他在礬樓斗酒詩詞百篇的盛況,那可是傳遍了整個汴京。」
一旁的官吏連忙回話道。
「詞仙人,對,沒錯那秦烈寫的詩詞,確實篇篇都是精品。」宋亮作為進士出身,對於詩詞自是熱衷,這不秦烈的那些詩詞,如今在汴京被朱家出版成冊。
賣的那叫一個火爆,說起來宋亮現在的桌案上就有一本秦烈的詩詞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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