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切按部就班

  任二爺在拿到秦小乙的清單後,便將這份清單交給了任三郎。

  「三郎,去趙陵鋪找趙家的人!將這份清單交給他們。九月底,大食國會來一批商船!

  還有,告訴他們:海貨極為暢銷,趁著天不算太冷,包括生蚝在內,能運過來多少算多少!我全要!」

  任三郎躬身行禮:「是,二伯父!」

  他小心翼翼地收好清單,騎上馬離去。

  任二爺捋著花白的鬍鬚,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良久後,他嘴角微微翹起:「賺錢,原來竟如此簡單!西夏,呵呵,不足為患!」

  當一個國家的經濟民生,對另一個國家形成依賴,尤其前者的掌權者還享有紅利時,那麼,還會有戰爭嗎?

  會有,當然會有!但至少,戰爭的動員會變得極為困難!

  互市,就如同一把鈍刀子,不,應該是煮青蛙的溫水。會在不知不覺之中,漸漸將西夏這隻青蛙煮熟。

  這是典型的陽謀。因為互市的誘惑,西夏人根本無法拒絕。

  而且,大宋這邊的執行人是誰?當然是深諳經濟與商道的文官!

  他們指揮將士們打仗,那的的確確是外行指揮內行。

  若他們指揮經濟戰呢?哦,軍事不懂可以理解,內政人家也不懂?你看不起誰呢!

  咱就看海貿!抽解、博買加專營,這麼嚴謹的套路,除了神奇的大宋,還有哪個朝代能想到?

  是腐儒當道的明清?還是武將亂國的李唐和五代?

  別看人家大宋地盤小,人家照樣能有一億多人口!

  注意,大宋可沒有南瓜、土豆、紅薯、花生、西紅柿、玉米和油葵!

  人家大宋,可不靠這些高產作物,吹出個面黃肌瘦者比比皆是的「盛世」!

  大宋要是有這些,根本不可能亡國!因為王邋遢根本沒必要變法!

  呂夷簡是結黨,但你看人家的集團里都有誰?除了張士遜和王隨,全是賢相!

  宋綬、賈昌朝、晏殊,都是脫脫評價極高的賢相,何況如今還多了葉清臣和宋庠。

  對,未來還有范仲淹和富弼。

  所以,秦小乙對這幫文官的能力極為放心。

  打仗不是人家本行,可商業是啊!

  因此,秦琪也極為放心地做起了老本行。

  他老本行是啥?中醫啊!他又跑去坐堂了。

  啊?研發?放心,耽誤不了,他只坐半天堂。不接診不行,鄉親們不干。

  別的暫且不提,他「專治不孕不育」之名已經傳遍了真定府。

  他三個月前治療的那些夫婦,無一例外,全部有孕。

  所以,他根本無暇去找任麗燕,遑論人家任麗燕也極忙。

  晚上他還得繼續抄書。

  馬太公已經決定,將自家的孤本全部印一遍,以填充皇家圖書館,也就是崇文院。

  抄書的工作,當然交給隔輩兒弟子秦小乙。

  就這樣,在秦小乙愉快地忙碌中,時間來到了任二郎去汴京的第二天清晨。

  沒錯,這些事都是在任二郎去汴京路上發生的。

  所以,這幾章都是倒敘。

  任二郎喊來汴京別院中隨他趕來的任四郎和任五郎,又上街找來幾個力夫。

  幾個壯漢費力地將那一大箱官銀搬上了平板馬車。

  他對他的兩個兄弟交待了幾句後便送走了他們,這才躬身對那俊朗年輕的貴客道:「王爺,咱們這便出發?」

  那人微微頷首:「你我分頭行動!我先過去,兩刻鐘後你再出門。」

  任二郎態度極為恭謹:「是!」

  那人出了這處寬廣的大院,騎上一匹駿馬逕自離去。

  任二郎目送他走遠,這才嘿嘿一笑:「爹若知道此事,必會對我大力支持!這大腿,比呂相公的還粗!」

  任二郎仔細算著時間,看時間差不多,這才回頭看向他那嬌滴滴的小妾。

  「你如今有身孕,不要操勞,我到晚上才回來,不用等我吃飯。」

  那小妾顯然極會哄人,她撒嬌道:「官人,您回來也不多陪陪人家!」

  任二郎顯然極吃這一套,他笑著親了小妾一口:「忙完這兩天,我就多陪陪你!咱們一起去參加慶功宴!」

  那小妾登時開心不已,忸怩道:「官人,有那麼多相公們在,您帶奴方便嗎?」

  任二郎就喜歡她撒嬌的模樣,他攬住這小妾,柔聲道:「有什麼不方便的?放心吧!」

  他又親了小妾一口,翻身上馬離去。

  那小妾幸福地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望著丈夫的背影,一時竟有些失神。

  她喃喃道:「兒啊,你可要爭氣!娘就指望你翻身了!你爹可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等任二郎醉醺醺地回來時,已是亥時末。汴京可是不夜城,沒有宵禁一說。

  因此,在通明的燈火中,任二郎帶著他的兩位兄弟輕輕敲了敲門。

  守門的丫鬟將門打開一道縫,見是他們,連忙扶任二郎進了門。

  任二郎對兩個兄弟揮了揮手:「你們辛苦了一整天,快去安歇吧!明日不用早起。」

  任四郎和任五郎拱拱手,各回各房。

  任二郎那嬌滴滴的小妾顯然在等他。

  見他喝得醉醺醺,小妾櫻桃小嘴兒撅起老高:「官人,您又喝多了?」

  任二郎哈哈一笑:「娘子,事兒辦成了!先睡吧,明日官人帶你去仁和店吃飯!」

  小妾為他脫去衣服,服侍他躺下,吹起了枕邊風:「官人,您辦成什麼事兒了?這麼神秘?」

  任二郎搖頭笑道:「不可說!等時機成熟,你自會清楚!你放心,我連我大哥都沒說。」

  說完他便沉沉睡去。

  那小妾嬌哼道:「神秘兮兮的!討厭!」

  她緊緊挨著任二郎,也睡了過去。

  孫繼鄴繞道去了府州,因為他接到了折惟忠的訃告。

  在安慰折老夫人和折惟忠的三個兒子後,他偷偷將二郎折繼閔叫了出去。

  他反覆叮囑折繼閔,要與豐州知州王餘慶守望相助。

  匆匆交待折二郎幾句後,他便火急火燎地離去了。

  他必須趕在報到截止日前,趕到陝西路治所京兆府,也就是長安。

  這一日,趙禎終於看到了幾封來源不同的同一個信函。

  有來自馬太公的,有來自劉平的,有來自孫繼鄴的,還有來自呂夷簡的。

  於是,他立即召集肱骨重臣們到御書房,召開小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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