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運籌帷幄 慶典火熱18

  梅堯臣一怔,隨即也舉起酒盞。

  「小乙何出此言?」

  梅堯臣作為宋詩鼻祖,又與提倡古文運動的歐陽修是好基友,因此其在北宋文壇地位極高。

  陸放翁將梅堯臣的詩、歐陽修的文和蔡襄的字並稱為北宋三絕。

  但與之相對應的,卻是梅堯臣那極為坎坷的仕途。

  北宋在元豐改制之前,冗官問題之所以得不到有效改善,主要原因有二:

  其一是官員致仕,也就是退休年齡在七十歲。

  北宋士大夫階層的生活條件,除了無水廁之外,比從小被投餵過量使用化肥農藥的現代人好許多。

  有鑑於此,秦琪根本不想發展化肥這個科技樹,他發展的是綠色環保的腐植酸肥,

  這條科技樹繼續攀緣下去,則是生物活性更高、增產提質效果更好、且生產施用均無污染的小分子黃腐酸肥。

  農藥更不在他的科技樹上,他要做的是培養良性的生態環境,讓大量益鳥、雞鴨、青蛙、七星瓢蟲、黃板消滅蝗蟲、螻蛄、蚜蟲等害蟲。

  儘管,以有機磷和有機氯為主體的農藥,研發一點兒都不難。

  去年五月,秦琪以烤鴨為名,鼓勵真定府百姓家家戶戶養鴨子。

  這幾百萬隻鴨子,成為了滅蝗主力,再加上蝗蟲不吃大豆,所以真定府不但小麥未歉收,大豆也得以大幅增產。

  而其他府軍州由於大旱,蝗災極為嚴重,若非有真定府乃至周邊幾個軍州作為最後的遮羞布,趙禎去歲便已下了罪己詔。

  正因為環境好,加上食用綠色食品,那些年過花甲、養生條件天然優越的老頭子們,霸占了大宋官場。

  其二便是四年一屆的世界盃,啊呸!是兩試。

  進士科加諸科,一次殿試下來,便要多近千人做官。

  進多出少,冗官焉能不嚴重?

  這可是封建農耕社會,即便商業再繁盛,也遠遠無法與工業社會相提並論。

  這些進士們關係盤根錯節,共同壟斷了官場資源。

  所以,在這種大環境之下,恩蔭官出身的梅堯臣,如何能與科班出身的進士相比?

  別說進士科,便是諸科,梅堯臣也要矮上一頭。

  唯一解決之道,只有替他這恩蔭官爭取一個進士科省試名額,讓他儘快獲得進士出身。

  是故,秦琪笑道:「哥哥可願參加四年後的省試?」

  梅堯臣喜形於色:「小乙能爭取到名額?」

  秦琪笑著頷首:「弟正有事求見官家,正好為哥哥討一道恩旨。」

  他方才思忖大宋冗官時,驟然發覺一個隱患,急需找趙禎排除。

  梅堯臣當即舉起酒盞一飲而盡。

  「大恩不言謝,哥哥先干為敬!」

  至此,這包廂內所有人,都欠了秦琪一個絕對不算小的人情。

  秦琪也有了充分的理由躲開酒局。

  他拱拱手去找趙禎,其餘人則興致高漲,繼續享用美酒佳肴。

  皆大歡喜不是?多和諧!

  為七郎找臂助的秦二郎,輾轉來到了任大郎府上,當然,這裡也是任三郎的家。

  所以,他要找的人,正是任三郎在真定府的手下。

  聽罷秦二郎的計劃後,任三郎啞然失笑:「你們爺倆可謂不謀而合!想要逼迫契丹,女真人確實是關鍵!」

  秦二郎聳聳肩:「可我對女真人並不太了解。」

  任三郎點點頭:「女真人目前分生熟兩大部,熟女真勢力最強者,當屬長白山女直國。其包含原渤海國遺民,國力不弱;

  生女真當屬烏林答部和完顏部。將來若契丹變生肘腋,必出自此兩部!七郎計劃的著手點,也正在這兩部。」

  秦二郎頷首:「我剛得到高人指點,那人有一位摯友,長年混跡於鴨綠江及其支流沸流水。

  據他稱,完顏部與烏林答部有世仇,按照七郎那處處破綻的粗鄙計劃,咱們真能漁翁得利?」

  任三郎忍俊不禁:「二哥有所不知,那些生女真,與野人無甚分別。其部酋尚略微懂些禮數,其部落中民眾卻連話都說不利索。

  這些蠻夷平日裡以漁獵為生,其丁壯都是極其狡詐的獵手,但其大多屬於群體之智,尚未達到啟智之水準。

  弟曾多次偷偷經由高麗潛入白山,與這些大部做過生意,因此對他們有極直觀的認識。二哥放心,對付這些蠻夷,七郎之計絕無問題!」

  秦二郎見他極為篤定,便不再猶疑:「既如此,三郎,你便給七郎幾個可靠之人做臂助吧,我想派他前往那白山黑水。」

  任三郎擺擺手:「二哥且慢!張大哥要去西北,你要去中京,弟獨木難支,難道弟真要指望小乙襄助?」

  他本是說笑,卻見秦二郎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有事找小乙便是!」

  任三郎心態崩了。

  他期期艾艾道:「他一做起實驗就渾然忘我,弟找他…他能抽出身?」

  秦二郎指了指自己心口,神秘一笑:「他功夫雖極強,卻不用出手,用這兒便足矣!」

  任三郎想罵人。

  可惜這時代沒有手錶,否則他一定會來一句:我去年買了個表。

  老子是想找個能跑腿、能一起出任務的金牌探長,你給我介紹個第三方偵探有卵用?

  秦二郎故弄玄虛地指了指外面。

  「明日你趁小乙去建高爐之前攔住他,他一定會給你妥善解決!」

  他特意強調一句:「一定要將他逼急,這孩子做事兒總愛藏一手,你必須將他逼到無法脫身,他才會盡全力幫你。」

  任三郎拜服:「果然是知子莫如父!」

  秦二郎不耐煩地擺擺手:「少廢話,快派人給我!」

  任三郎也不廢話,提起筆「唰唰唰」寫下一封信。

  他用力蓋上自己的私印後,吹乾墨跡,將其遞給秦二郎。

  「弟弓箭社中有休門村三兄弟,名喚趙虎、趙旻和趙賁,年歲與二哥相仿。三人不但武藝高強、頗為忠義,而且對生女真甚是熟稔。

  二哥若行至休門村,可帶著這封信至里正…呃,也就是二嫂作坊中那管豆製品的小娘子家中,找此三人,他們是其叔父。

  因弟已赴京,是以此三人年後未曾出遠門,只在獲鹿、石邑、九門、藁城一帶押運貨物,有句話弟不得不講!」

  秦二郎笑著拍了拍他:「你我二人何須如此遮掩?但說無妨!」

  任三郎神色鄭重:「給他三人一個官身,編入皇城司!他們手下有一眾好手,皇城司如今骨幹不足!」

  秦二郎哂笑:「這算甚事?區區武官而已,又是知根知底的兄弟,好說!我這便去找官家!」

  任三郎有些懵:「皇城司不是只招收汴京良家子嗎?」

  秦二郎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他們…莫非…」

  任三郎訕訕一笑:「他們身上背著命案,臉上有…」

  秦二郎心態崩了:「他們是私逃的配軍?那裡正…好吧,里正是他們親爹!

  真定縣…好吧,不光真定縣,就連真定府幕職官都是你們任家人。三郎,你這叫執法犯法!」

  任三郎連連拱手:「二哥,他們發配滄州後,那管營不是東西,他們三人狠揍了那廝一通後,便連夜跑了回來。」

  秦二郎徹底無語。

  合著這哥仨是殺人犯加逃犯?

  任三郎見他誤會,辯解道:「二哥,真定弓箭社絕無腌臢潑才!這三人殺的那人才是歹人!」

  自己便是俠客的秦二郎懶得聽他解釋,將介紹信收入袖中便告辭離去。

  秦琪見過禮後,趙禎便迫不及待問道:「小乙,你準備得如何?下午朕聽過戲後,晚上便要聽你的曲子。」

  秦琪一激靈,這才想起,自己昨晚為了安慰趙禎,答應他唱幾首歌的事兒。

  他來不及思量此事,躬身道:「官家,今春少雨,或許又是旱年,須及早預防蝗災!」

  歷史上,今年的旱情要甚於去年,所以秦琪才要開鑿灌渠。

  晏殊大驚:「小乙,此話當真?咱們今年要對西夏用兵,糧食歉收將如何是好?」

  秦琪微笑拱手:「晏相公莫急,小乙早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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