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運籌帷幄 慶典火熱17

  歐陽修攢的局…啊呸,歐陽修諸位好友的包廂內。【Google搜索】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秦琪喝得開心,便借飛花令,再次搬運起了詩詞。

  蘇舜欽拍案叫絕。

  梅堯臣讚不絕口:「小乙果然通透!此詩註定要流傳千古而不衰!」

  歐陽修起鬨:「小乙自罰一杯!你這首詩一出,害的我們無法再跟下去,忒也大煞風景!」

  秦琪拍案怒罵:「永叔哥哥好沒道理!弟既然已對上詩,哪裡還有自罰一杯之理?永叔哥哥莫耍賴,該你了!」

  歐陽修絲毫不怵,他昂然而立,義正辭嚴道:「哥哥我從不耍賴!」

  眾人精神為之一振,均暗道:來了來了!永叔要開大!說不得,又有一首傳世佳作即將問世。

  歐陽修昂首挺胸,執起酒角,在眾人瞠目結舌的表情中一飲而盡。

  他將酒角翻轉過來,得意洋洋道:「看!哥哥我從不耍賴!」

  包括他的好基友梅堯臣在內,這桌人都想狠狠揍這酒鬼一頓。

  你不是應該逸興遄飛地賦詩一首嗎?這便喝酒認慫了?我們給你臉了?

  群情洶湧之下,梅堯臣義憤填膺道:「永叔,不要認輸,你要賦詩一首壓下小乙那賊廝的囂張氣焰!」

  包括秦琪在內,眾人紛紛起鬨。

  「對!不要慫!快賦詩!」

  「永叔,我們相信你!你一定行!」

  歐陽修對梅堯臣拱拱手:「弟對不上,交給聖俞哥哥了!」

  梅堯臣先是目瞪口呆,隨即更加憤怒:「吾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歐陽修再次拱手:「過獎過獎!請哥哥對詩!」

  梅堯臣被歐陽修這個小老弟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秦琪這個罪魁禍首被這哥倆逗得直不起腰,他心道:這哥倆真有意思!

  歷史上,梅堯臣與歐陽修以詩對話,曾留下許多不朽篇章。

  他倆的確是大杯同飲、大被同眠的好基友。

  看熱鬧只嫌事小的眾人再次起鬨。

  「聖俞哥哥,永叔對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能辜負他!」

  「聖俞,快!讓你的永叔老弟見識見識你的水平!」

  便連一向持重的范仲淹,此刻也忍不住起鬨。

  氣氛正熱烈之際,房門陡然被人推開。

  「喲?此間竟如此熱鬧?哎?希文(范仲淹),聖俞,彥國(富弼),永叔,稚圭(韓琦),君謨(蔡襄),你們都在?子美(蘇舜欽)也在,這可真是太好了!」

  眾人正起著哄,冷不丁被人抓了個現行,場面登時有些尷尬起來。

  來人見場面因自己這不速之客變得尷尬,當即笑道:「不知是何等佳作,竟讓永叔這等才子不惜耍賴?」

  他如此倚老賣老、又如此打趣歐陽修,卻絲毫不招人厭煩,蓋因他是趙禎老師、太子太師、寇準女婿王曙。

  歐陽修輕笑一聲,向王曙躬身行禮後坦然道。

  「王太師,方才我等末學傳飛花令,小乙又有佳作,不才一時詞窮,這才公推我輩才學最高之聖俞哥哥回對。」

  梅堯臣連連喊冤:「王老大人莫聽永叔胡謅,他分明是以勢裹挾,何來公推?」

  王曙,以及正待進門的呂夷簡聞言均一怔。

  「聖俞作詩可謂一絕,連你都無信心?」

  貌似忠厚方正的富弼,頓時嗅到大瓜之味。

  他忙不迭地將秦琪搬運自蘇東坡的那首詩念了一遍。

  門外諸相公、諸學士齊聲叫好。

  王曙捋須微笑:「小乙,你這首詩作於何時?」

  秦琪很想說:這是我搬運自蘇學士的大作,人家是作於澠池一座古廟。

  他心中暗嘆,只好再次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回王學士,這首詩非小生原創,乃是半月前小生赴京時留宿山野破廟,一位同宿之人所作。」

  熟悉他風格的王曙、呂夷簡等忍俊不禁。

  富弼卻認真了。

  「小乙,那人姓甚名誰?哪裡人士?他有如此大才,不知是哪一科進士?」

  秦琪險些嗆到。

  我若說那人還沒出生,你信不信?

  所幸王曙為秦琪解了圍。

  「彥國稍後再打聽此人,小乙,老夫是來問你一件事!」

  秦琪躬身行禮:「老大人請問。小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曙板起臉:「小乙,你說實話,編著《資治通鑑》之事,你自去歲便已著手,然否?」

  秦琪賠起笑臉:「老大人莫生氣,去歲小子在編訂真定府書院教材時,確實有過類似想法,只是當時尚未有如此宏大的計劃而已。」

  王曙不再和他廢話,伸出老手:「拿來吧!」

  歐陽修等人看得莫名其妙,秦琪卻苦起臉。

  「老大人,東西都在真定府,小子未帶到汴京城。如今小子手上只有大綱。」

  王曙白眉一挑:「當真?先秦史料你果然已整理完畢?」

  秦琪撓了撓頭:「回老大人,小子已整理到永嘉之亂。」

  五胡亂華,便肇始於永嘉之亂,自此西晉滅亡,衣冠南渡,開啟東晉十六國。

  秦琪準備不惜筆墨渲染這一歷史事件,徹底杜絕靖康之恥發生。

  時至今日,見識過成德軍德性的秦琪,仍覺得心裡沒底,大宋兵威之「盛」,可想而知。

  王邋遢雖然割韭菜,但他也確實依靠重賞,打造出相對較強的西軍。

  在西夏嚴重內亂時,這支西軍還是能做到菜鳥互啄的。

  雖然無賞賜便撂挑子的扯犢子事,在這支西軍中經常發生。

  綜上所述,若沒有秦琪,大宋的武德充沛就是個笑話。

  即便種家加上姚家,在徽宗朝那種扯淡的政治環境下,也無法給大宋帶來良好的化學變化。

  秦琪再次堅定了科技強軍的信念後,又一次拱手為禮。

  「老大人,小子雖已整理完畢史料,但修史並非堆砌史料,餘下之任務仍極繁重。」

  急脾氣的薛奎衝進來擺了擺手:「小乙,其他事你不用管,將史料交給集賢院即可!若此書成,少不了你的大名!」

  秦琪正待開口,說自己不想占司馬牛的便宜,呂夷簡突然開口。

  「小乙,你心中可有出使人選?」

  秦琪看向范仲淹和富弼。

  「回呂相公,范先生、彥國哥哥、稚圭哥哥可隨行!」

  他極力推薦慶曆賢相。

  范仲淹有出使聯合契丹之功,再加上身處學士院這一拜相直通車,極可能在六年內拜相。

  大宋目前最缺的,就是范仲淹、明鎬、景泰這等鐵血文官。

  明鎬目前資歷稍顯不足,還需在巴蜀磨練幾年。

  景泰…需要機會。

  富弼最晚明年可進樞密院;韓琦年齡不夠,但也有望於五年內入樞密院。

  一念及此,秦琪霍然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可以左右朝堂決策。

  秦萬良…果然深謀遠慮!

  他留給自己的政治遺產…豐厚二字都不足形容其萬一!

  這三人之才,呂夷簡這個宰相當然最清楚,於是他略一思忖,便頷首稱善。

  王曙則笑眯眯地勉勵了歐陽修、蘇舜欽和蔡襄三人。

  相公們和學士們滿意離去,他們這間包廂沸騰了。

  范仲淹、富弼和韓琦頻頻向秦琪敬酒。

  他們讓秦琪有心追上呂夷簡,將這三個酒鬼從名單中划去。

  梅堯臣酸了。

  對梅堯臣,秦琪實在有心無力。

  梅堯臣是恩蔭官,並非根正苗紅的進士出身,進不得學士院及三館系統,何況歷史上他今年將知建德縣。

  秦琪認識他有些晚,只能等到四年後的世界盃,啊呸!進士科為他爭取一個省試名額。

  他若與那頭司馬牛同年,有進士出身後便可以先修《新五代史》,再修《新唐書》,最後開啟究極版的《景佑大典》。

  當然,前提是趙禎這個有事兒沒事兒改年號玩的慣犯不隨便改元。

  秦琪對眼神有些落寞的梅堯臣舉起酒盞。

  「不知聖俞哥哥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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