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七郎歸來 燕子吃醋

  車內正在熱吻的二人,悚然一驚。【,無錯章節閱讀】

  秦琪心中一動。

  這馬車是他親手設計的,隔音效果如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所以…

  他當即在她俏臉上輕啄一口,將她攬入自己懷中柔聲安慰。

  「娘子莫怕,那是我的一位故友,他是好心提醒咱倆。」

  耶律槊古被嚇得煞白的俏臉瞬間恢復了血色。

  她拍了拍高聳的胸部,撒起了嬌:「嚇死人家了!」

  秦琪愛憐地緊緊擁住她。

  「娘子,你在城外可曾安排侍女、護衛接應?」

  見她頷首,秦琪再次吻了一下她的俏臉:「咱們這便走吧!不要辜負了車外那位故友的一番好意。」

  耶律槊古立即反應過來,她轉過身緊緊攬住愛郎:「官人,臨走前你一定要來看人家!」

  秦琪摩挲著她的俏臉,凝視著她的美眸,用力頷首。

  「一定!你別忘了,娘給你準備了一萬多貫的貨呢,一百輛車都裝不下!」

  他說的是食品作坊給契丹的價格,若是成本價,恐怕需要三百輛車。

  耶律槊古美目放光:「官人今年冬天格外寒冷,全靠烈酒,契丹才沒凍死多少牧民,烈酒有多少?人家出錢買!」

  秦琪看著她的大眼睛,啞然失笑:「還用你出錢?我給你準備十萬壇吧,你優先供給你頭下軍州。

  多了真沒有,別忘了我們還欠著你們幾百萬壇呢。」

  耶律槊古嬌憨地道:「官人,這次先不急,人家再跑過來一趟!到時候咱們好好逛逛街好不好?」

  秦琪搖頭:「不好!你不能頻繁過來,咱們不能對不起蕭孝忠!你多寫幾封信託人帶過來吧!」

  耶律槊古美眸中滿是失望。

  秦琪有些不忍,耐心解釋道:「娘子,我過幾天便要去汴京,恐怕要到四月中才能回真定府。

  即便你趕來此地,也見不到我。娘子,你千萬珍重!」

  耶律槊古幽幽一嘆,輕輕推了他一把:「官人,你去駕車吧!」

  秦琪最見不得她這哀怨神情,他輕嘆一聲,搬運了一首白石道人的傳世之作。

  「滹水東流無盡期。當初不合種相思…誰教歲歲紅蓮夜,兩處沉吟各自知。」

  這無恥的大盜…不但偷詞,還偷心!活該他完犢子!

  耶律槊古喃喃念著,美目愈發亮了起來。

  「官人!奴懂了!」

  秦琪輕輕吻了一下她,縱身躍下馬車。

  枝椏交錯的榆樹梢中,一身灰布棉衣褲的七郎掩口偷笑:「小乙這個傢伙,真有趣!」

  剛才出言示警的,正是他。

  秦琪失魂落魄地駕著馬車回到了家。

  族親們已經到了不少,在孫氏掩護下,他順利混進了伙頭軍。

  他接替了酒坊一個大廚的工作,如行雲流水般顛起了勺。

  「耶律槊古要走了?」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問道。

  秦琪下意識地嘆了口氣:「是啊!戰馬交割完畢,蕭孝穆已趕到了府城!」

  他這才反應過來,立即轉頭看向那人:「燕子,我心裡只有你!」

  任麗燕似笑非笑:「你捫心自問,你信不信你自己這鬼話?你的魂兒都跟著人家走了吧?我先說好,她只能做妾!」

  她話雖如此說,但眼神中滿是緊張之色,深恐愛郎說「好啊!」

  唉!女人!

  秦琪搖了搖頭:「不!燕子,我不會讓她進咱家門!你別忘了,她可是耶律宗真最寵的妹子。」

  任麗燕暗暗鬆了口氣,釋然一笑:「她決意幫她大哥?」

  秦琪將炒好的菜裝進不鏽鋼盆:「對!我勸不動她,或許…」

  他再次搖頭,刷起了鍋。

  任麗燕接起了話頭:「或許,她就是故意要與她官人割裂,好給某人創造機會!」

  秦琪嘆了口氣:「你放心,耶律宗真決不會同意的!後族中,蕭孝穆和蕭孝忠是他努力爭取的對象。

  明年耶律宗真就會立蕭孝穆的女兒為後,而且你別忘了,蕭孝先兄弟與蕭耨斤一條心。他們的族兄蕭惠,態度始終曖昧。」

  任麗燕促狹一笑:「喲!這就開始擔心你大舅哥了?一個你,還頂不上這幾個姓蕭的?」

  她雖笑靨如花,但秦琪分明嗅到濃濃的檸檬味兒。

  他當即展開自救:「不想這些了,跟我有半文錢關係?只要我的好媳婦開心就好!

  燕子,過兩天你跟我一同進京如何?咱倆三餐都去仁和店,吃窮二叔!」

  任麗燕笑得更加燦爛:「哦?仁和店?咱倆一起?和小姐姐們愉快地玩耍嗎?」

  秦琪忍住捂臉的衝動,他忘了這時代酒樓的陋習。

  他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燕子,酒樓不是吃飯的地方嗎?還有小姐姐?」

  任麗燕嫌棄地乜了他一眼:「你少裝!說的好像你什麼都不懂一樣。」

  秦小乙又炒起另一份菜:「姐姐,我真的不懂,我又沒去過汴京。」

  任麗燕冷笑連連:「豐酒節你沒參加?還是你沒看見那群花枝招展的小姐姐?」

  秦琪嘆了口氣:「我懂了,我和七郎一起去汴京便是,媳婦兒你別急,等放完榜我就回家。」

  這傻小子有些想當然,如今食品作坊這麼忙,任麗燕根本就走不開。

  所以,吃醋的任麗燕只是在捉弄他。

  任麗燕聞言緊張地望了望四周:「七郎又來了?」

  秦琪噗呲一笑:「好姐姐別緊張,咱如今是他的頂頭上司,他是咱倆保鏢,他如今肯定混在族親里。」

  人群中的七郎咕噥了一句:「機靈鬼!」

  隨即他堆起笑容:「二爺爺好!」

  二房秦琪的二爺爺笑著頷首:「好!咦…你是?」

  「我是三房五郎的七孫子。」

  七郎脫口而出,他那一口真定話,愣是沒讓秦二爺聽出半點兒毛病。

  秦二爺撓撓頭:「有點兒印象!找地兒坐吧!你爺爺呢?」

  「我爺爺去澆地了,一會兒再過來。」

  秦二爺恍然大悟:「哦,對,昨日下了場雪,今日正好澆澆麥子,你歇著,我去找小乙。」

  七郎指了指臨時搭的灶台:「二爺爺,小乙燒菜呢!」

  秦二爺解救了秦小乙,當著他的面,檸檬精不好再繼續捉弄秦琪。

  七郎混在秦氏族人中,大吃大喝了一頓。

  這讓趕了一宿路的他,心裡平衡了許多。

  他準備等契丹使團走後,再與他頂頭上司之一的秦小乙見面。

  秦琪辛辛苦苦燒了一個時辰菜,卻沒有吃上幾口。

  他被檸檬精叫去一起逛街。

  聰明的秦琪已經明白,任麗燕檸檬味兒之所以如此濃,是因為孫氏主動給耶律槊古打掩護。

  他還能說什麼?自己的鍋,自己背吧。

  七郎沒跟著他們。他清楚,自己來這一趟根本沒有意義。

  真定府,誰不認識秦小乙?哪個不開眼的敢惹他,不用秦小乙動手,那廝一定會被群毆。

  這裡可不是唐山,這是血性漢子扎堆兒的真定。

  這裡的潑皮,都是不打婦人、有職業操守和底線的潑皮。

  所以秦琪才要拼盡全力守護這個世界。因為,在被王邋遢割過韭菜後,這個世界就變了。

  熙、豐這十八年,衙前役改革、弓手社、青苗法,這三者齊下,將真定府澆了個透心涼。

  秦琪並未陪任麗燕去逛街,他倆再次進了秘密實驗室。

  秦琪往小鍋爐里填了不少煤,便陪著老婆躺在床上聊起了天。

  「好哥哥,耶律槊古若讓你去找她,你去不去?」

  二人十指相扣,彼此凝視。

  「當然不去!她又不是我媳婦兒!」

  秦琪回答得斬釘截鐵。

  任麗燕的笑容格外明媚:「那她若說想給你生孩子呢?」

  秦琪打了個寒顫:「那就更不能去了!我和她算什麼?是西門慶和潘金蓮?還是張文遠和閻婆惜?」

  他漏了裴如海和潘巧雲。

  這三對狗男女,是他正在寫的《水滸蕩寇傳》中有名的三對姦夫**。

  讚賞《水滸傳》的金聖歎,最後被滿清砍頭。

  所謂「四大名著」,在秦琪看來,沒有一個可登大雅之堂。

  《紅樓夢》中的那些詩詞,水平根本比不上元曲,遑論宋詞。

  西方名著?呵呵。

  那種東西,在秦琪看來,無論文學性、思想性還是藝術性,與神州散文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唐宋八大家的散文,水平都極高,看官們別忘了,他們發起的,是古文運動。

  先秦散文,可謂神州難以逾越的文化高峰。西漢的《史記》,更是被譽為「無韻之離騷」。

  放眼全世界,包括古希臘那些先賢在內,誰能超過神州那些先秦諸子?

  我絕非鼓吹和貼金,咱就說科學,亞里士多德、阿基米德,誰比同時代的墨子更懂科學?

  蘇格拉底和柏拉圖,誰能趕上孔孟和老莊?

  《漢謨拉比法典》,比之《商君書》和《韓非子》又如何?

  遑論《韓非子》中的寓言,比《伊索寓言》更有深度,文字也更優美。

  我們還有最古老的兵書:《六韜》、《三略》、《司馬法》、《吳子兵法》和《孫子兵法》,西方有啥?

  咱就說通俗的,李唐的那些傳奇,腦洞和水平,比西方那些東西高明許多。

  阿加莎婆婆、迪克森、柯南道爾、橫溝正史那些偵探懸疑小說,倒是值得一看。

  呃…扯遠了。

  所以《水滸蕩寇傳》,是宣傳正能量的劇本。

  任麗燕抽出玉手,緊緊挨住愛郎,攬住他的腰肢:「小乙哥,那在你心裡,耶律槊古到底占了什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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