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秦小乙藥丸

  那二八佳人陡然瞪大美目,一對美眸迸射出驚喜萬分的神采:「小乙哥,你是認真的?」

  孫氏的嬌叱隨即傳來:「秦琪!莫非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渾話!」

  秦小乙茫然四顧,這裡是他的房間,屋外早已天光大亮。【Google搜索】

  關鍵是,他身上穿著的,是任麗燕親手縫的睡袍,他手裡,耶律槊古的柔荑柔如無骨,顯然,這次…不是夢!

  秦小乙藥丸。

  他欲哭無淚。我竟然睡了個懶覺?而且,老娘您看的什麼門?這姑娘咋進來的?

  所幸任麗燕不在,不然這事兒可就無法收場了!

  一念及此,他心頭一緊:「娘,孩兒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其實,這句話,他不如不說…

  孫氏本就不善的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秦琪!你給老娘滾出去!老娘沒你這個腌臢兒子!」

  耶律槊古笑得如百花盛開。

  哎呀呀!果然不虛此行啊!還是嫣然有辦法,她居然能想到讓我扮成侍女!

  昨日傍晚,孫氏雖全程黑臉,卻始終在默默關心兒子。

  對昨夜秦琪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甚至半夜時,他咬牙切齒地喃喃自語,他們兩口子都一清二楚。

  因此,他們起床後,都沒有驚擾仍在熟睡的秦小乙。

  秦二郎當時蹙著濃眉來了一句:「幼娘,依我看,要不讓他們見上一面吧?

  小乙昨夜不是說夢話了嗎?那蕭什麼的活不了幾年了。」

  孫氏淺淺一嘆,斷然道:「二哥,任家對咱家有大恩,燕子又愛煞了小乙,咱不能幹缺德事兒!

  不過你說得也對,這種事兒堵不如疏,我找個機會放他去見見耶律槊古吧。」

  她沉吟片刻,最終嘆道:「耶律槊古若肯做小,我便去勸勸燕子,她若不願,此事便就此作罷!」

  秦二郎聽得瞠目結舌:「幼娘,那什麼古可是公主!你讓她做妾?這…可能嗎?

  還有,如此拗口的名字,你居然記得一清二楚?」

  孫氏昂然一笑:「公主又如何?誰讓她來得晚!也不必給兒子做妾,可以做平妻或者媵妻嘛。

  哎呀二哥,那娘子第一次見我時,我就知道她喜歡小乙。這是我們婦人的直覺!」

  秦二郎咕噥了一句:「甚的婦人直覺,你這是婆婆的直覺吧!甚的平妻媵妻,不還是妾!」

  孫氏柳眉豎起:「秦二郎,你嘟囔什麼呢!」

  秦二郎擦了擦冷汗,擺擺手道:「娘子,我在算應該擺多少桌椅、預備多少套案。」

  孫氏見他認慫,心中得意至極:「二哥,你去忙吧,妾守在門口。」

  所以,耶律槊古就這樣,被一眼便識破她的孫氏放水放了進來。

  孫氏吹風機這一開噴,便是整整一刻鐘。

  而且,這吹風機無論風速、流量還是詞彙豐富程度,都全面碾壓這時代的潑婦。

  當然,中心議題是這對狗男女名不正言不順,這是典型的、受世人唾棄的通姦。

  儘管他倆無論從法律還是道德上,都未構成任何實質性的通姦行為。

  但老娘噴兒子和兒媳婦,需要道理嗎?

  可憐的秦小乙不敢頂撞老娘,更不捨得遷怒萌妹子,只好握緊妹子的小手尋求些心理安慰。

  至此,耶律槊古已完全洞悉秦琪的心意。

  她和他之間的默契,雖遠不如任麗燕和他,但也已足夠秒殺這時代大多數夫婦。

  這對關係極為詭異的「情侶」,就這麼默默捱了一刻鐘噴。

  孫氏心中暗爽,她罵了一通後,便藉口出去喝水,走出了屋子。

  溫柔的秦小乙擔心妹子,忙不迭地安慰她。

  「妹子…殿下,我娘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你中午就別走了,一起陪族親們吃飯吧。」

  蕙質蘭心的耶律槊古搖了搖頭:「小乙哥,娘說得對,咱們始終名不正言不順,奴這兩日便安心等大舅過來。」

  她是想將兩人的私情實錘。

  秦小乙嘆了口氣:「殿下不要這麼稱呼我娘!蕭孝忠是契丹難得的英才,咱們不能這麼對他。」

  他終是不忍見耶律槊古傷心,便補充道:「我若想殿下,自會托人給殿下送信。」

  這就是我們可愛的秦小乙,連傻子都能看出來,究竟是誰給誰送信。

  耶律槊古嫣然一笑:「官人真體貼!」

  她仍然沒死心。

  秦小乙認命了,隨她去吧!只要她開心就好!

  嘿嘿,看官們也看到了,就他這種性格,桃花劫還能少得了?

  耶律槊古打蛇隨棍上,順勢靠在小乙哥懷中,默默感受著情郎的溫柔。

  秦小乙順勢摟住她,在她耳畔,低聲說出這悲催的一家三口,即將到來的厄運。

  聽到自己的女兒的確叫蕭觀音,耶律槊古將螓首靠在愛郎肩頭,美目眯了起來,同時她還不忘發出抽噎之聲。

  她已暗暗有了計較。

  最後,二人默默流著淚,相擁熱吻。

  陡然間,秦琪離開她火熱的櫻唇,眼中含著熱淚,緊緊執起她的柔荑。

  「娘子,你這便去吧,等到了中京,記得給我寫信!」

  此情此景之下,他忍不住搬運了老晏未出世的兒子,小晏的詞。

  「留人不住,醉解蘭舟去…渡頭楊柳青青,枝枝葉葉離情…」

  他低聲吟唱完畢,緊緊抱住萌妹子:「多多珍重!咱們來日方長!」

  這個「來日方長」極其耐人尋味。

  耶律槊古泣不成聲,只是緊緊擁住他。

  孫氏的聲音突然從院中傳來:「燕子來了?你去趟作坊吧,娘昨晚泡了不少腐竹,辛苦你跑一趟。」

  耶律槊古匆匆擦了擦眼淚,整理了一下儀容,待任麗燕出門後,從容走出了屋子。

  孫氏冷冷看著她。

  她盈盈一禮:「娘,孩兒這便走了!」

  孫氏揚起玉手:「你娘是蕭耨斤,我這鄉下婦人可當不起!我那沒良心的兒子呢?」

  她終是心軟,不忍心看這姑娘孤身離去。

  秦小乙匆匆走出門來:「娘,我這沒良心的出來了。」

  孫氏一瞪眼:「喲!還敢頂嘴?」

  蕙質蘭心的耶律槊古當即跪倒:「娘,孩兒不孝,不能侍奉您老!」

  孫氏這次沒有再揚起手,她幽幽一嘆:「罷了,都是苦命的孩子,小乙,帶她…

  罷了,等下午你送走燕子後,給這孩子多帶些烈酒、棉被、棉衣和吃食吧。醬料和乾貨切記多備些!

  還有,這孩子也是愛讀書的,你把那個排版的輪盤、木活字、文房四寶多備些給她吧!

  嗯…四輪馬車你還有幾輛吧?你準備留到明年正旦?還有那狙擊弩,你這兩天再做出來一兩把,給她防身…」

  喋喋不休的孫氏,化身成了要送孩子上大學的家長,恨不得將家裡掏空,讓孩子全部帶走。

  於是,在萌妹子瞠目結舌中,秦小乙記了滿滿當當兩大張白紙。

  孫氏把書記員秦小乙推到一邊,拉著耶律槊古低聲道。

  「槊古,此事關乎契丹與大宋國體,你回中京後,務必找個恰當時機,與你皇兄說明內情。」

  耶律槊古大眼睛發出光彩:「娘,孩兒懂了,皇兄肯定不會反對!」

  孫氏搖搖頭:「凡事未謀勝,先謀敗!你可曾想好,若你皇兄不肯,你又該如何是好?」

  耶律槊古再次跪倒:「請大人指點!」

  孫氏越看這大眼睛的白嫩姑娘越喜歡。

  她湊到這關係複雜詭異的準兒媳耳畔,壓低聲音叮囑了幾句,還不時瞄一頭霧水的秦小乙一眼。

  耶律槊古白嫩的俏臉變得通紅,低垂著頭輕輕頷首:「娘,孩兒懂了。」

  孫氏拍了拍她香肩:「去吧,小乙,送槊古回驛館,順便帶幾壇第一窖的陳酒回來。」

  二人這才懂了。

  哦,原來娘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到了啊!

  秦琪挑了一條荒僻的小路送情人回去,路上他將車停到路旁,將蕭耨斤的作妖計劃講述了一番。

  「妹子,此事你不宜出面,而且絕不可告訴蕭孝忠!你只管出兵助大哥即可!」

  耶律槊古搖搖頭:「官人,以皇兄與奴的感情,此事奴必須全力出手相助!」

  秦琪緊張地握住她的柔荑:「妹子,萬萬不可!蕭孝忠那邊,你如何自處?」

  耶律槊古見他一臉關切,便抽出玉手,摩挲著他的俊臉,雙目痴痴地凝視著他。

  「官人放心,奴自有分寸。再說,便是整個世界都與奴為敵,奴只要有官人便足矣。」

  秦琪長長嘆了口氣,緊緊抱住了她,重重吻上紅潤櫻唇。

  耶律槊古嬌軀再次滾燙起來。

  這時,車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秦小乙,你好大的膽子!公主殿下還請速速離去!蕭孝穆已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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