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荊遠鏢局

  氣運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陳兵也無法琢磨其中奧妙。

  聽了呂薇的話,思索了半晌後頹然放棄。

  兩人捱到凌晨時分,起身整束裝備,出門結了帳,上馬從南門出了城。

  縱馬跑了半刻鐘時,呂薇轉頭四顧。

  「這兩個傢伙不會跑路了吧?」

  「哼哼,他們不跟著我,也是死路一條。」

  話音剛落,從前面一片小樹林中鑽出了兩個人,近前看時,正是神算子蔣敬和浪子燕青。

  兩人確認了陳兵和呂薇,便從路旁拉出兩匹馬,翻身爬上馬背,跟在陳兵兩人身後。

  「你們想明白,跟了我,前途兇險,但結局可能會不錯。」

  神算子蔣敬笑道:「不跟著您,我們結局會很悽慘。」

  「呵呵,你倒是挺會算。」

  「在下趨吉避凶很是有一套的,不然也難從戰場上活著回來。」

  四個人說著話,因燕青肋骨斷了,不能奔馬,便放馬緩行。

  路途上放眼曠野,除了雜草叢生,看不到有莊稼生長。

  晃到了中午,四人在一處路邊的草棚子下打尖。

  百里內只有這一處能喝碗熱水吃口熱飯的地方,並且還有辣喉嚨的酒。

  所以,這座野地酒店人滿為患,草棚四周停了許多馬車,好多人買了酒肉坐在自己的馬車上吃喝。

  陳兵發現,有四十幾輛馬車上都插了一樣的鏢旗,應該是某一家鏢局走的鏢。

  許多精壯的漢子,端了酒碗,手裡攥了乾糧,一口酒一口乾糧,吃喝的很帶勁。

  陳兵四人來得早,占了草棚下的一張桌子,上面擺了酒和燉的肉。

  肉燉的很粗糙,陳兵都看到了肉皮上的毛髮,讓他難以下咽。

  呂薇更不用說,只小口地咬著乾糧。

  蔣敬和燕青吃的很起勁。

  有一個發須花白的老者,一身短打扮,腰下掛了彎刀,看樣子是個鏢師。

  他慢慢走到陳兵這一桌,看了看桌上的酒菜,對桌子旁坐的四個人逐一審視了一番。

  「幾位朋友,這是要去哪裡?」

  蔣敬見陳兵和呂薇毫不理會此人,便放下酒碗,扭頭看著老者。

  「我等遊走江湖,四海為家,居無定所。」

  「那請問你們以何為生?」

  蔣敬頓住,他摸不清陳兵的底細,自然無法亂說。

  陳兵抿了口酒,抬頭問:「你是何人?以何為生?」

  老者一笑:「老夫荊遠鏢局總鏢頭,何振良。」

  「我等兄弟四人乃京城人氏,出來遊玩散心的,有問題麼?」

  「政局動盪,亂象四起,你們卻有心思外出遊玩,必然有些本事。」

  陳兵抬手指了指燕青。

  「當然,我這位兄弟一個能打你們四十個,你信不信?」

  燕青挺了挺胸,引起肋骨一陣疼痛,咳嗽起來。

  何振良看了他一眼,嘿嘿冷笑。

  「看這小兄弟的體質,恐是有傷在身吧。」

  「你想說什麼?」

  「我們走鏢的最好結交朋友,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幾位的帳老夫結了。」

  「不用套近乎,我們沒打算劫你的鏢。」

  蔣敬坐回位置上,隨口道。

  沒想到老者也是性情中人,見他如此說話,不屑地回了一句。

  「就憑你們四個人,想劫鏢可不就是送死。」

  陳兵再次一指燕青:「他一個人打你們四十個呢。」

  呂薇在旁扯一把他的衣袖,皺眉嬌嗔。

  「有個王爺的樣子嗎?」

  「嘿嘿,跟他們開個玩笑而已。」

  那老者一瞪眼,往草棚另一邊招了招手。

  一個高壯的漢子,喝得滿臉通紅,起身走了過來。

  「不用他打四十個,就問你敢不敢跟這個漢子玩兩手?」

  燕青有點傻眼,他昨晚被陳兵敲斷了三根肋骨,哪裡敢跟人動手。

  陳兵立刻站了起來。

  「我一人能打你們二十個,讓我來。」

  呂薇那裡氣的直翻白眼。

  鏢局的漢子們一見有熱鬧,最是喜歡比武打架,紛紛吆喝起鬨,還有人當即開了賭局。

  陳兵身材瘦削挺拔,而鏢局漢子高大粗壯,從形體上看便是輸多贏少。

  所以,賭局是一賠五,陳兵差了人家五倍。

  陳兵見他們玩賭,更是來了興趣,轉向蔣敬。

  「老蔣,有多少銀子?」

  蔣敬也興奮,他知道陳兵的厲害,當然不可能輸給這鏢局漢子。

  「有,五百兩還在呢,贏得他們褲子都沒得穿。」

  一眾鏢局漢子們吆喝著來到草棚外的草地上,圍成了一個圈子,陳兵和那高壯漢子站在中間。

  那個開賭局的傢伙拿到蔣敬遞過來的五百兩時,兩隻眼睛都發了綠光。

  他心裡清楚,高壯漢子在他們鏢局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怎會輕易輸給一個竹竿一般的年輕男子?

  見有銀子可賺,那些剛才還在猶豫的漢子們,立刻摸出自己的私房錢,紛紛上前下注。

  竟然也湊起了一百多兩。

  何振良扭頭發現蔣敬拿出了五百兩銀子時,心裡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

  再次上下打量陳兵,卻怎麼也看不到特別之處。

  既然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想反悔已經不可能,只能硬著頭皮拿出了二十兩銀子。

  反正不是贏就是輸,到時候賠錢也得從他這裡走帳,還不如押一把再說。

  他湊近了那開賭局的漢子,壓低聲音。

  「小子,給老子押對方勝。」

  那漢子本來一臉笑意地接過總鏢頭的銀子,聽他如此說話,瞬間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雞。

  「發什麼呆,趕緊寫條。」

  那漢子木呆呆地給了總鏢頭押條,然後再抬頭看向那一圈人群。

  就感覺自己後背有些發涼。

  陳兵和高壯漢子相對而立,靜等賭局收盤後宣布開始。

  何振良見沒有人再下注,大步走進圈子裡,舉起雙手,示意雙方準備。

  所有人的閉了嘴,等待發令。

  何振良猛地將雙手向下一揮,隨即後退兩步。

  那高壯漢子獰笑一聲,大步往前,一個如此瘦削的年輕人,怎能擋得了自己三拳兩腳。

  他往前沖的毫無顧忌,坦克一般碾向陳兵。

  陳兵安靜地站在原地,面帶微笑,雙手背在身後,並未有任何動作。

  高壯漢子距離陳兵還有一丈遠近時,突然身體騰空躍起,展開雙臂撲向陳兵。

  他高大的身體,猶如泰山壓頂般撲過來,周圍的漢子頓時一陣喝彩。

  陳兵等他撲近,身體往左側一轉,伸手抓了高壯漢子的腳腕子,用力往上一掀。

  那高壯漢子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借著自己躍起的力量,把自己掀到了更高處。

  身體翻轉,頸肩部著地,差點將脖子折斷。

  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扭動著身體各部位的筋骨,看向陳兵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這次他沉穩地一步一步踏向陳兵,暗中運起硬氣功夫,準備對陳兵進行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