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高俅還要作死?

  陳兵不服氣地說:「那是當著師傅你的面,別人未必能聽得到我移動的聲音。」

  「你別不服,你這輕身功夫真的太差了。」

  陳兵連忙一揖到地:「請師傅教我。」

  「教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別的都好說,就怕在外說起來,有損師傅的名聲。」

  「少威脅我,才不會承認你跟我有啥關係呢。」

  陳兵嘆道:「好吧,還是多謝師傅照顧師師,有朝一日必當報還。」

  「照顧師師也不是為了你,還是快走吧,他們也快回來了。」

  呂薇說完,又低頭看書,不再理會陳兵。

  李師師聽呂薇這麼說,立刻緊張起來。

  「陳兵你快走吧,奴家這裡不會有事的。」

  陳兵點點頭,深深看了一眼李師師,扭身往後窗奔去。

  剛翻出窗戶,耳朵里傳來一個聲音。

  「你的感觸異於常人,仔細用身心感受一下風勢吧。」

  已經翻身上了屋頂的陳兵,心裡一喜,這是呂薇在指點自己,心中感激。

  腳下卻不停,踏著屋脊迅速消失在黑夜裡。

  等他趕回家中時,李花羽等人已經等在屋子裡。

  見陳兵進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跑哪去了?」

  「那些黑衣人追得緊,來不及滑走,我便返回飛花聆去,另尋出路。」

  焦廣海說:「爺,這些個人,俺怎麼覺得像禁軍里的。」

  「不是像,就是禁軍里的軍卒。」

  「啊!高俅還要作死?」

  陳兵沉聲說:「是韋皇后下的手。」

  屋子裡頓時沉默下來,沒想到高俅後面還有更大的對手。

  半晌後,陳兵笑道:「無需擔心,宮內有我師傅在,那韋後便不能太過明目張胆,只能暗中行事,從這兩次暗襲就能看出她的忌諱。」

  李花羽點點頭:「但願如此吧。」

  「只要我待在家裡,她就奈何不得。」

  「嗯,畢竟皇上總得派人看著你吧。」

  「好了好了,都去放心的好好休息一下,累了一夜。」

  眾人隨即散去。

  本來陳兵打算睡個自然醒,誰知天剛蒙蒙亮時,就有人找上門來。

  陳兵被從夢中喊醒,揉著惺忪睡眼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來人已經坐在客廳里,是齊宣文和他的老子齊梁。

  一見陳兵進來,齊樑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陳大人,您可得救救宣文呀,這小畜生闖了大禍!」

  說著話,扭頭瞪了一眼他兒子。

  齊宣文撲通跪倒在地上。

  陳兵連忙攙了齊梁來到座位上。

  「齊大人何出此言!」

  「唉,昨日晚上,宣文在飛花聆與幽王之子發生了爭執,其護衛出手傷了小王爺的護衛,還殺了好幾個王公護衛,小王爺發話,要宣文的一雙手賠罪,明日之前在王府門前自斷雙手,不然就滅了我齊家。」

  齊梁說的聲淚俱下。

  陳兵皺眉問:「如此張狂,蔡相不管嗎?」

  「這混小子不知從何處找的護衛,昨晚斷了對方護衛一條胳膊,又殺了王公好幾個護衛,理虧在先,蔡相從中斡旋,才沒要了宣文的命。」

  陳兵知道,昨晚是他削斷了那趙姓公子護衛的胳膊,又與李花羽宰了好些個護衛。

  看來齊宣文謹守諾言,並沒有把他的身份說出去。

  「齊大人想要下官如何?」

  齊梁老淚縱橫。

  「陳大人啊,宣文與您交好,您又名動京師,能不能想想辦法,保住宣文的一雙手?」

  他希冀的眼神望著陳兵。

  陳兵也明白,這恐怕是蔡京出的主意。

  左相蔡京已經出面斡旋,面對幾個王公權貴,不好硬壓,所以才讓齊家父子找上陳兵。

  而讓陳兵不明白的是,蔡京讓齊梁求助於他,可是要將事情鬧大麼?

  朝廷幾個上層人物都知道,只要是他陳兵插手的事,哪一件都得驚天動地。

  「齊大人,您的意思是讓在下去跟那小王爺談談?」

  「呃...」

  齊梁也傻了,他護子心切,只聽蔡相之言,哪裡想得到陳兵會如何處理此事。

  眼下來看,一個從八品的提刑官,要去與幽王之子談判。

  怎麼想怎麼不靠譜。

  齊宣文卻明白陳兵的分量,連忙說:「哥,我爹爹就是這個意思,請哥去跟那小王爺說說,能否多賠些銀子,留住弟弟這雙賴以生存的手。」

  陳兵點頭:「談談是沒問題,可我現在得尊聖命在家面壁思過,不得聖命出不了家門,如何去談?」

  「哥哥可修書一封,言辭懇切一些,或許那小王爺看在您的面子上,放過弟弟呢。」

  齊梁聽了兩人的對話,眉頭緊皺,這事越聽越離譜了。

  一個從八品的小芝麻官,給小王爺寫信勸阻。

  難道不會被王爺撕碎了派人過來扔到陳兵臉上?

  反正此事放在他身上,大概率會這麼做。

  豈知陳兵聽後沉思片刻,竟然點頭答應下來。

  只見他跑到書案後,讓人磨墨撲紙,然後提筆就寫。

  很快,一封書信寫好,招手讓齊家父子過去觀看。

  齊梁帶了好奇的心情,幾步跨到書案前,低頭看過去。

  只見紙上寫了不多的兩行歪歪扭扭的字:小王爺台鑒,今有吾弟宣文,昨晚孟浪,吾與弟感情甚篤,望小王爺高抬貴手,以全吾兄弟之情。陳兵拜上。

  齊梁看過,覺得言辭還算客氣,可從雙方的身份上論,這封信寫得就太過托大了。

  他還沒說話,齊宣文如獲至寶,伸手搶過白紙,疊吧疊吧塞進懷裡。

  「多謝哥哥,我馬上就派人去送信。」

  齊梁心裡罵著,不會把信疊整齊,弄個正式的拜帖裝好嗎?

  如此草率,是個人都會覺得對方不尊重自己。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齊宣文早幾步跨出了客廳,快步跑的沒了蹤影。

  幽王的庶子叫趙衍,此時召集了昨晚的幾個受損的王公子弟,在王府中擺了宴席,邊喝酒邊等待齊宣文前來謝罪,並當眾自斷雙手。

  他要在一眾紈絝中樹立起小王爺的高大形象,挽回昨晚掉在地上的面子。

  席間的一個公子問道:「小王爺,此事蔡相不會不管吧?」

  趙衍不屑地笑道:「我爹已經給了蔡相面子,不要齊家小子性命,這是底線,還要如何?」

  另一個人叫道:「小王爺,我家護衛死了倆,這筆帳該如何算?」

  「只能多要些銀錢補償,不然,你爹可是能抗得過蔡相?」

  那人立刻縮了脖子,不再說話。

  有人喊道:「小王爺,可否讓俺狠狠揍那小子一頓?」

  「儘管動手,但有一條,別給打死了就成。」

  酒席上頓時響起一陣笑聲。

  這些王公子弟,根本不在乎自己護衛的死活,他們只是在乎自己的面子。

  「小王爺,那小子啥時候過來謝罪?」

  「老子給他定了個期限,最遲明早卯時前,不然滅他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