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卞喜兒

  思緒閃過,並未遲滯陳兵的動作。

  沉默一擊中的,身體跟進,探手再次前刺。

  顫動改掃為上撩。

  這次兩把兵刃都走了空,對方撞翻了身後的木板牆壁,身體翻滾著躲到了隔壁房間。

  陳兵跟著往前竄,不防牆壁兩側同時風聲一起,兩把銳器砍過來。

  身體前沖的勢子無法改變,沉默和顫動分別攔在身體左右,與人硬抗。

  兩側的兵刃砍到了他的兩把刀上,身體被砸的往下沉去。

  迎面的銳器再次貼著地面往上刺到。

  陳兵無奈,身子在下沉的過程中用力翻轉,銳器刺穿了他肋下的衣服,在他肋下留了一道傷口。

  沒想到,根本沒有感覺到還有人埋伏。

  牆壁兩側的人,幾乎聽不到呼吸聲,心跳也壓抑到了極致,半天才輕微顫動一下。

  這才是黑暗中戰鬥的天才。

  陳兵身體一觸地面,立刻反彈著往空處滾動,躲開一把鋼刃的砍擊。

  滾動中隨手反刺對手。

  卻被人輕易擋開,空中爆出一溜兵刃撞擊的火花。

  陳兵身體撞到一根柱子上,不敢稍停,顫動在地面上一撐,將身體轉到柱子另一面。

  剛翻身站穩,就聽到柱子上發出兩聲悶響。

  一聲是刀砍的聲音,一聲則是銳器攢刺的動靜。

  這個屋內的三個人,動作都十分快捷,毫不拖泥帶水,目的就是將來犯之敵,斃於刀下。

  陳兵不敢待在一個地方,在他的感覺里,對方三個人分別站成了個三角形,安靜地面對自己。

  心中暗罵,草,原來黑暗之王的稱號叫早了。

  肋骨處火辣辣地疼,衣服黏糊糊的,想是流了不少血。

  他不敢處置傷口,一個微小的動作,對方就能覺察得到。

  輕輕吸了口氣,陳兵用沉默往身旁的柱子上一敲,自己則往相反的方向衝去。

  一把兵刃瞬間砍在剛才的響聲處,而另外兩人循著陳兵衣袂飄動帶起的風聲,砍刺過來。

  身後有刀跟著,迎面刺來銳器,身側又有刀砍擊。

  陳兵一動便陷入三方迅猛的攻擊中。

  儘管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對手的位置和攻擊方向,怎奈三個人的速度很快,配合十分默契。

  這個空間很大,除了中間豎了一根柱子,就像一個寬敞的練武場所。

  陳兵狼狽地躲避抵擋著三件武器的攻擊,心裡急速盤算著致勝的方法。

  左手的顫動與對方的武器撞到一起,一陣震顫的波動讓陳兵的手連同耳朵很不舒服。

  對方力量很大,手裡的顫動讓陳兵半個身體都發麻,幾乎廢了他的其他感觸。

  黑暗中不用顧忌形象,陳兵翻滾著拉開與三人的距離。

  每次三個對手都會接踵而至,這次卻稍微猶豫了片刻,然後才跟著陳兵的移動軌跡,迅猛進攻。

  陳兵感覺這三個人的身材都很瘦削,甚至稱得上是矮小,可從接觸中爆發出的力量卻很大,爆發力強,動作迅速乾脆,猶如雙目能視物一般。

  厲害,他麼的,三個人都厲害!

  感受到三個人幾乎同時趕到,三件武器從三個方向同時攻擊到身前。

  陳兵差點崩潰掉。

  顫動再次與對方的武器大力撞到一起,這次陳兵直接撒了手,那震動波太讓人難過了。

  仰身躲過一刀,沉默用力撐住從上而下砍擊的大刀。

  身體一扭,銳風掠過腰畔。

  根本連還擊的時間都沒有,下一輪攻擊再次涌過來。

  顫動離手,在半空中發出波動,往地面落去。

  但是它的震動波卻讓對手失去了剎那間的目標鎖定,同樣遲疑了瞬間,才緩過神來。

  陳兵驚喜地從實踐中發覺了顫動的這個強大功能。

  雖然這個功能同樣讓陳兵的感觸很難過,卻沒有完全掩蓋住他的全部感覺。

  不等顫動落地,抬腳踢在顫動的刀柄上,讓它在空中翻轉起來。

  翻轉的同時發出一陣陣波動,影響著對方的判斷。

  陳兵抓住這剎那間的機會,沉默刺出,瞬間來到其中離得最近的對手脖頸處。

  那人已經感覺到不好,在顫動的影響下,失去了準確判斷能力,只勉強讓開重點部位,讓沉默的刀刃撕開了他的頸側。

  一股鮮血潑灑開來,頸動脈被沉默割裂。

  陳兵知道,此人無須關注了,他很難再活下去。

  躲開對方的一刀,陳兵再次抬腳踢到顫動的刀柄上,繼續讓它在空中翻騰震動。

  沉默沿著對方的軌跡,迅速刺了過去。

  從沉默傳至手腕的感覺,陳兵知道刺中了對方,但肯定不是致命部位。

  沉默收回,用刀背撞擊在顫動的刀身上,繼續擴大它的震動波。

  在對方失神的剎那間,陳兵衝進了對方那個用重武器的身前三尺。

  對方長且重的武器在如此近距離下,失去了優勢,只得橫過武器抵擋沉默的砍擊。

  用刀的另一個人,在震動中緩過神來,持刀跟著陳兵身後追擊。

  陳兵一刀無果,身後砍刀又至。

  他只得一矮身,用身體撞向身前的對手。

  那人剛剛橫起武器擋住一刀,未及收回武器,下腹便被陳兵撞中。

  再次悶哼一聲,往後翻倒。

  陳兵根本不容他有反擊的機會,跟著左手一攬對方腰身,將他圈住,沉默一橫,貼在他的咽喉間。

  兩人翻滾著撞在角落裡停住。

  那個緊緊追擊的人,仿佛看得到一般,砍刀在半空中凝住。

  陳兵邪魅一笑,手裡沉默往對方的咽喉上緊了緊,喘著粗氣。

  「我草,你們是人是鬼,怎麼這麼難弄?」

  「你是人是鬼,比我們還難弄。」

  持刀的人也開口說話。

  但是他的話讓陳兵一愣,對方竟然是女子的聲音。

  怪不得身材瘦小,可力量怎這麼大呢?

  「報上名來,老子刀下不死無名之鬼。」

  被陳兵緊緊箍在懷裡的人,咬著牙悶聲道。

  「卞喜兒。」

  黑暗中,這三個字讓陳兵更加驚訝,這才感受到自己的手,正緊緊抓在一團柔軟上。

  但是他並沒有放鬆,沉默依然緊緊貼在卞喜兒的咽喉間。

  「卞容量是你爹吧,他在哪?」

  「你是誰?」

  「你們挖了坑在等老子往下跳,卻不知道老子是誰?」

  「你跟我爹的矛盾與我無關,能否先放開你的手?」

  卞喜兒生在富貴之家,從小嬌生慣養,雖然自己吃苦練武,卻從來沒有哪個男子觸碰到自己的身體。

  這次太讓她難堪了,對方的大手正抓在自己的胸上,還很用力。

  陳兵不理她的辯解。

  「與你無關?怎話都不說,上來就往死里打?」

  卞喜兒苦笑:「你家黑夜進了賊人,是否還要以禮相待?」

  「呃...」

  陳兵也知道,這樣抓著人家女子的胸很不禮貌,但是眼前這兩個人在黑暗中的戰鬥力太強悍,自己不得不認真防範。

  雙方都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