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火燒卞府

  三人來到榕華道,老遠就看到了門樓上高高挑著的兩個大燈籠,上面寫了大大的卞字。

  陳兵看著面前的卞府宅院。

  牆高院深,黑沉沉死寂一片。

  就連成天在黑夜行動殺人的焦廣海,也感到一陣心悸。

  「爺,咱進麼?」

  陳兵不語。

  李花羽說道:「咱總是給人家挖坑,現在輪到咱去踩坑了。」

  陳兵冷笑道:「如果他們的後台是高俅,何必費這個事,直接幾千禁軍圍困,咱哥幾個還能飛了不成?」

  「爺,您可是御前聽用,他敢明目張胆的動用禁軍抓你?」

  李花羽眼睛盯著遠處的卞府。

  「既然咱用了黑手段,他當然也要用幫派來對付咱們。」

  「可是,源隆幫的幫主不是如同陸地神仙般的人物嗎?」

  焦廣海立刻一拍腦袋。

  「對啊,直接給咱來個千里飛劍,取幾個首級還不是易如反掌。」

  「何必大費周章,還搭上了幾條中層幫眾的性命。」

  陳兵搖搖頭,好像要甩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抬頭凝視黑沉沉的卞府宅院,半晌後眼睛一亮。

  「咱一把火燒了這個卞府如何?」

  焦廣海嘿嘿笑道:「爺,簡單粗暴,俺喜歡。」

  陳兵指了指距離卞府不遠處的樓閣。

  「準備好材料,咱去那個制高點。」

  三人分頭行動,李花羽去找弓箭,焦廣海去找燃材料,陳兵則去閣樓處踩點。

  半個時辰後,三個人在閣樓頂上匯齊。

  雖然街道上時有禁軍巡邏隊走過,但是三人稍作避讓,那些禁軍早就查了幾天,身體勞頓,精神疲憊,巡邏成了例行公事,只想著儘快走完這一程,回去睡覺。

  所以,就算模糊看到有人,也沒有軍卒給自己添麻煩。

  焦廣海提了一個黑色罈子,背上成捆的衣服布料,爬到閣樓頂上,開始製作引火材料。

  李花羽弄了一張普通的弓,還有兩壺羽箭。

  三個人一陣忙活,將布料沾了油脂,再綁到羽箭杆上。

  焦廣海邊忙著幹活邊笑道:「爺,看這架勢咱得把卞府燒成灰了。」

  陳兵冷笑道:「敢招惹老子的後果就是如此了。」

  李花羽有些猶豫。

  「哥,這個卞幫主可是天天施粥,是個大善人來的。」

  「那他的粥從何而來呢?」

  「做生意賺的啊。」

  「賺的誰的錢?」

  「...」

  陳兵搖手道:「偽善而已,不需要有心理負擔,儘管燒他奶奶的。」

  說著話,率先拿起一枝沾滿了油脂的火箭,搭在弓上。

  焦廣海連忙用點燃的火摺子,湊到纏滿油脂布的箭杆上。

  一簇火苗騰空而起,在夜空中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逕往黑乎乎的卞府中紮下去。

  當第三支火箭扎進卞府時,本來寂靜的卞府大院子裡,冒出了許多黑乎乎的人影。

  有的往騰起的火苗處涌過去,有的開始翻越圍牆,往陳兵三人站立的閣樓竄過來。

  卞府大院裡人影雖然多,看似行動十分雜亂,卻很安靜,都在忙著奔向自己的目標,沒人出聲。

  陳兵面帶冷笑,很顯然,這些人本來是在等待自己進入卞府的。

  李花羽儘量將火箭均勻地射往卞府大院的四處,十幾枝火箭撒下後,有幾處救護不及的地方,火勢漸漸加大起來。

  閣樓下也有十幾個黑影開始往上攀爬。

  一壺二十枝羽箭射完,李花羽去拿另一壺羽箭時,有人已經爬上了閣樓頂。

  陳兵也不客氣,沉默和顫動同時出鞘,分別將兩個黑影刺翻,跌下樓去。

  火勢漸起,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周圍的鄰居也發現卞府里走了水,開始有人敲打臉盆水桶等物,大聲吆喝著家人起床救火。

  閣樓頂上,李花羽已經將火箭都射進了卞府,陳兵也把爬上來的人都刺落下去。

  兩人看向陳兵。

  「走,咱去那裡候著。」

  陳兵指了指街道對面的一個小胡同口說道。

  救火的人越來越多,最後連巡邏到這裡的禁軍也開始加入救火的人群。

  卞府內大多是木質房屋,火勢一起,就很難用一桶一桶的水澆滅掉。

  救火的人只能將大火周圍隔離開來,防止大火蔓延。

  三人躲在胡同口看了一會兒,眼見加入救火的人更多起來。

  陳兵一揮手:「走,咱也進去救火。」

  三人衝進救火者的人群,隨手奪了水桶和臉盆等工具,跟著人群衝進了卞府大院子裡。

  根本不用吩咐,三人各自散開,目標都是源隆幫卞容量副幫主。

  陳兵往左轉,專門尋找精緻的建築。

  眼前是一座獨立的院子,裡面矗立了一棟三層小樓。

  雕樑畫棟,處處映射著價值不菲的光芒。

  別處房子裡或多或少總有幾扇窗口亮著燈光,只有這棟小樓,烏沉沉沒有任何動靜。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兵判斷,這裡面不是沒人就是引誘別人上鉤的坑口。

  藝高人膽大,仗著自己在黑暗中無人能敵,陳兵從院牆上翻了進去。

  並非故意跟自己過不去,陳兵的直覺中,這棟小樓應該是整個卞府的關鍵之處。

  一步一步緩緩靠近小樓中間的雕花木門。

  伸出左手輕輕一推,木門無聲洞開。

  右手搭在沉默刀柄上,集中精神感受著小樓內的動靜。

  沉寂,或者說死寂,伸手不見五指。

  沒有呼吸聲,也感受不到心跳的聲音。

  隨機選了一個方向,陳兵緩步往裡摸去。

  走到頭是階梯,登上二樓。

  終於,他聽到了很輕微的呼吸聲,距離自己有些遠,外面人聲鼎沸,樓內的呼吸聲入耳卻十分清晰。

  陳兵繼續往前,一道近兩尺高的門檻,抬腿跨過去。

  就在他一條腿抬起在門檻上空時,突然覺得一股尖銳的微風刺激得自己咽喉發涼。

  下半身不動,上半身往一側歪了半尺。

  臉頰處有物掠過,瞬間又縮了回去。

  右腳在門檻內落地,抬起左腳收進門檻里。

  對方的心跳聲加劇,呼吸有些急促。

  陳兵再次感受到尖銳的微風沖至自己胸口。

  依然側身向前,躲閃的同時,探身展臂,沉默無聲沿著微風來處刺了過去。

  握在刀柄上的手感到一震,同時前方傳來壓抑著的悶哼。

  陳兵邁步向前一跨,左手的顫動跟著劈了過去。

  當的一聲,陳兵手臂跟著顫動顫動著,有點發麻的感覺。

  知道對手力量很大,所用武器沉重,顫動並未斬斷反而被彈了回來。

  毫無半點猶豫,沉默向前一推,顫動壓低橫掃。

  對手後退一步,顫動再次被彈回,但沉默依然刺中了對手的身體某個部位,讓壓抑的悶哼又一次響起。

  儘管對手一再壓低聲音,陳兵還是聽得出來,對方年紀很輕,聲音略顯稚嫩。

  但是,能在如此黑暗中跟自己過了兩招,本事絕對不低。

  到現在為止,在完全目不能視的地方,還沒有人能抗住陳兵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