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哪怕趙楷再怎麼哀求,趙佶對他的話也是一個字都不想相信。【,無錯章節閱讀】
看到他發怒了,那些班值也只能拖起趙楷就朝著外面走去。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是冤枉的啊!」
聽著趙楷的聲音逐漸遠去,趙佶再次用力的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仟仟尛哾
一直過了許久之後,趙佶這才算是勉強恢復了理智,呆呆的坐在龍椅上,開始重新審視起了現在的朝局。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最緊要的事情一共就是三件事:
其一,選拔人手來審理童貫和劉法的公案,這件事情涉及的方方面面實在是太過廣泛,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完成的。
首先,這個人不能跟童貫有梁子,其次,這個人的人品必須可靠,還得德高望重,最好還不能是門閥世家出身。
單獨的一個條件,或許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是這前前後後幾個條件加在一起,能夠挑選的人少,可就實在是少之又少了。
童貫這些年來,仗著皇帝的寵信,在汴梁城裡飛揚跋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整個朝堂之上,他得罪的人那是數不勝數。
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皇帝一直恩寵不斷,而蔡京又一直把持朝政的話,那些文官們早就對他群起而攻了。
他全盛時期那些人當然對他沒什麼辦法了,可現在他要倒霉了,在這個關口上,誰敢保證那些文人不會有攜私報復的心思呢?
再有就是,他這個皇帝,那可是存了私心的,最起碼選出來的這個人也得把他這個皇帝給摘出來吧?
可是這麼一來的話,原本就曉得可憐的範圍裡面一下子又得被削去一大部分了!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這個人得有足夠的威望,做人又不能太直,而且還不能跟童貫有仇,還得能替他這個皇帝考慮,做事情的時候還得多加變通。
這幾個條件放在一起,這一時之間就是趙佶這個皇帝,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選誰了。
至於第二件事,那就更讓他鬱悶了,蔡京死了,可是,因為這麼一封絕命書的公開,現在他的諡號整個朝堂上眾說紛紜,他這葬禮的事情更是讓皇帝頭疼。
他畢竟是在宰相任上死的,而且,還是死於非命,這葬禮到底怎麼辦才能不失朝廷的體面,又能在天下士人的嘴裡說的過去,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說前面的兩件事還能讓這些臣子們去商量,這第三件事就更是讓他這個皇帝如鯁在喉了。
那就是關於趙榛一系的安排!
這種事情雖然原本一切都有成例在,可是問題在於,隨著蔡京的死和童貫的倒台,真要是一切都按照成例來的話,恐怕趙榛真就無人可制了!
趙榛本身就有了開府儀同三司,再加上他的親王身份,這次的功勞這麼大,封幾個節度使也是題中應有之意,這麼一來他就已經是使相了。
王襄、种師道兩人這次也是戰功卓著,以种師道的資歷,做個樞密使或許有點難,可是,一個簽樞密院事那是一點問題沒有的,而王襄本身資格就老,童貫要是下台,這個樞密使的位置怕是就少不了了!
再加上一個范正國,這麼說起來的話,光是趙榛這一系,在中樞就已經有四個宰執一級的職位了。
更別提,趙榛這一方還有一個只要順利回京就能立刻入相的徐處仁!
他原本是打算扶持余深,加上張邦昌跟他打擂台,可是,奈何張邦昌這傢伙實在是不成器!
就算是現在把余深給抬出來,怕是也很難控制住局面不被架空!
大宋朝自開國以來,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局面!
讓一個皇子的勢力如此膨脹,如果不加以制衡的話,他這個皇帝怎麼能睡得安穩?
而現在擺在他們面前,最直接的辦法好像也就只剩下一條了,那就是想辦法保住蔡攸。
然後,由蔡攸來收攏蔡家的那些殘留的勢力,這樣或許才能夠勉強制衡趙榛。
可是到底怎麼才能把蔡攸給摘出來,這又成了擺在皇帝面前的一道難題。
心情煩悶的翻看著面前的那些奏摺,只是簡單的翻閱了幾本,趙佶就感覺一陣的頭疼。
把那些御史們千篇一律的彈劾奏摺全部都丟到一邊之後,他忽然發現了那一堆彈劾奏摺裡面的一個異類。
蔡雲庭?
對於這個名字,他雖然沒有什麼印象,可是光看這個姓氏他大概也猜到了,這傢伙好像是蔡家的下人出身。
拿起他的奏摺翻了兩眼之後,趙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的陰沉了!
「豈有此理!來人!」
隨著他的一聲暴喝,在門外伺候的雙喜趕忙走了進來:
「官家有何吩咐?」
「把這封奏摺給我送到范相公那裡去,不!把這封奏摺給我原封不動,發給兩浙、福建路置制使司,讓韓墨自己看著辦好了!」
這中樞里的事情,本身就已經讓趙佶煩悶不堪了,要說現在這個時候,他這個皇帝看哪個臣子最順眼,那肯定是韓墨無疑了。
如果不是因為有韓墨貢獻出來的那些錢財在這裡撐著,恐怕,現在他這個皇帝的處境只會更加的艱難。
雖然燕雲十六州,最後只到手了4州之地,可無論是新到手的土地,還是河北那邊嗷嗷待哺的災民,亦或者是馬上要給金人的歲幣,這些開銷加在一起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接下來需要倚重韓墨的地方,只會越來越多,蔡京都已經沒了,這個蔡雲庭還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搞事,這實在是讓趙佶這個皇帝都有點忍無可忍了。
如果不是因為蔡家的這些狗奴才們,一個個膽大妄為的話,恐怕蔡京也不至於被人逼到這個地步吧!
「諾……」
看著趙佶那滿臉殺氣的樣子,雙喜愣了一下,趕忙應了一聲雙手接過奏摺,扭頭朝著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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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說這朝廷的聖旨怎麼還沒出來?再怎麼說,也應該讓童貫先行回京吧?」
李師師的小院中,岳飛有些奇怪的看著韓墨問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覺得對咱們現在的這位官家來說,派誰來審這樁案子,才是大家在他面前最難的一個選擇嗎?」
看著岳飛臉上的疑惑之色,韓墨輕笑著說道。
「這個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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