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頓住,孟毅也緊跟著進來,見著唐義森立刻停住了腳步,稍稍低了一下頭,說:「唐副總。Google搜索」
「孟叔,你先出去,我們的事情一會再說。」程旬旬回頭看了孟毅一眼。
「好。」孟毅迅速的退了出去,並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程旬旬徑直的走到了辦公桌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臉上沒什麼笑容,說:「什麼事?」
唐義森挑了一下眉,看了程旬旬一眼,搖頭笑了笑,緩步走到了沙發前坐了下來,衝著她揮了揮手,說:「過來。」
「有事就說,沒事的話請唐副總不要耽誤我工作的事情,我很忙,沒工夫跟你扯些無聊的事情。」她頭也不抬。
「我知道你很忙,樓下那一堆人都需要你去應付,你確實應該很忙才對。」他翹起二郎腿,整個人靠在了沙發背上,雙手抱臂,淡聲道:「我也就是上來關心關心,看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看樣子似乎是沒有。」
程旬旬抿了唇,片刻才哼笑了一身,抬起了頭,笑說:「幫忙?到底是幫我,還是幫你自己?這件事要是不解決,對你也有壞處吧?」
「是嗎?可真正在風口浪尖上的,可是你。而且……」他停了話頭,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了辦公桌前,用手指輕敲了一下桌面,說:「老爺子倒下,真正得到好處的人,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不是嗎?」
程旬旬抬頭同他對視數秒,嗤笑了一聲,說:「有意思,真有意思。你為了我也真是煞費苦心了,還不惜賠上自己的名譽來害我。可惜你不管怎麼做,就算把我架空了,我仍然是唐氏最大股東,你所努力的一切,也只是為我打工而已。」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一個外人,還那麼勞心勞力的為唐氏做事,謝謝啊。」
唐義森雙手抱臂,淡淡一笑,抬手摸了摸下巴,說:「確實有意思,我想往後會更有趣,既然你不需要我幫忙,那我就不熱臉貼著冷屁股了,你加油。」
他說著,又輕叩了兩下桌面,轉身走向了辦公室的大門,行至一半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轉身走了回來,彎身湊到她的耳側,低聲說:「有一件事我必須要澄清一下,外界那些傳聞,還有樓下那群記者,跟我沒有關係。我腦子還算清醒,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我還不至於那麼傻。」
說完,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笑的十分奸詐,令人生厭。
程旬旬躲了一下,卻沒有躲開,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臉頰上,程旬旬抬手的時候,他已經迅速的收回了手,勾了一下唇,說:「皮膚挺嫩。」
程旬旬橫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抬手擦了擦臉頰。
唐義森笑了笑,說:「你現在已經是唐家的千金了,也該回家一趟了,做戲總要做全套是不是?」
「噢,對了。記得把我的外孫抱來給我看看,上次辦滿月酒的時候,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瞧瞧,不知道這孩子是像你還是像周衍卿,或者像別人。畢竟,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你什麼意思!」程旬旬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唐義森擺擺手,說:「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激動什麼?難不成你還心虛啊?」
「唐義森你不要污衊我!」
「好了好了,不說了。兒子藏的那麼好,你在怕什麼?怕我對他不利啊?」
程旬旬挑了一下眉梢,說:「那是我的兒子,跟你有什麼關係?就算要做戲,你也該問我願不願意,本來外公行事就低調,我也不喜歡拋頭露面,又何必要做戲?」
唐義森唇角一挑,抬手摸了摸頭髮,笑說:「行,你好好做事吧,我不打擾你努力了。」
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打開又關上,此刻辦公室內只剩下了程旬旬一人。
她坐了一會,便伸手拿起了電話,用公司內線給法務部打了個電話。打完電話後不久,孟毅就走了進來,問:「你給法務部打電話了?」
程旬旬聞聲先是頓了一下,旋即才哼笑了一聲,說:「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還非要問你一遍才行,看樣子我這個董事長,比花瓶還不如。那麼我每天那麼早過來上班,做這個做那個,有什麼意思嗎?」
「我不如還是留在家裡帶孩子,留在公司里做什麼?」
「不是……」
「不是什麼?你要解釋什麼?」程旬旬冷了臉,「我打完這個電話,才過了十分鐘你就進來質問我了。那麼你來告訴我,我現在這個電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不高興,他們給我打電話也是保險起見,畢竟你的年紀和閱歷擺在那裡,你也不能怪他們打電話過來跟我說這件事。」
孟毅笑的有些無奈,說:「我來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這件事而已。旬旬,你是不是不信我?」
程旬旬抬起了眼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開了視線,抬手摁住了額頭,說:「對不起,是我情緒不好,我有點煩。外公現在還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公司又鬧出這種事情,我怕我做不到外公希望的那樣,我更怕唐氏在我手裡被毀掉。」
「孟叔,我坐這個位置,其實很不合適,對不對?」
「不要想太多,這件事不是那麼難解決的。」孟毅說。
程旬旬眼眶微微泛紅,衝著她揚了揚唇不再說什麼。
唐雅瓊一直到十點多才上來,同她簡單的匯報了一下情況,說:「人我是都打發走了,但這件事不算完。有幾個雜誌社好辦,但有幾個特別是法制類的,我們不能採取特別手段。而且,我也跟他們委婉的談過了,聽著像是要咬著我們不放。」
「小姨,我知道你的公關能力很好,所以能不能……」
程旬旬的話還沒說完,唐雅瓊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說:「恐怕不能,畢竟是涉及到人命,這件事恐怕只有你自己親自出面解決,才能了事。」
「當然,我會全力幫助你的,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完善。」
唐雅瓊說完,抬手看了看腕錶,站了起來,說:「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先走了。」
程旬旬只淺淡的笑了笑,唐雅瓊的態度她也看出來了,點了點頭,說:「好。不過公司的形象,你還是要顧全好。還有,不管是報紙雜誌還是網絡,再有人編造關於唐家的事情,任何陰謀論,都給我發律師信,看誰再給我造謠。這是我們唐家的家室,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至於最關鍵的問題,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就交給你了。」
唐雅瓊點了一下頭,說:「好。」
她低了低頭,衝著她微微一笑,就離開了。
孟毅還留在辦公室內,程旬旬看了他一眼,說:「孟叔,你出去做事吧。這件事我自己會想辦法,畢竟這件事算是我的家室,我自己能處理好。有什麼事情,我會打電話給你。」
「那好吧。」孟毅點了點頭,也不好多說什麼,只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
之後幾天,程旬旬一直都沒有絲毫動靜,但關於唐家的傳聞依舊不斷。
周末,唐氏辦家宴,程旬旬讓孟毅把唐家能聯繫到的親戚都請了過來。
晚上,程旬旬去店裡換衣服,周衍卿在車裡等候,約莫半個小時,程旬旬才從店裡出來,身著簡單大方的深藍色的衣服,拿著手拿包,踩著高跟鞋快步的走了過去。
司機下車開了車門,程旬旬提起了裙子彎身坐了進去,「要遲到了。」
「不要緊,反正在唐家你現在是老大。」周衍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
程旬旬勾了一下唇角,理了理身上的裙擺,說:「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你說呢?」
「總該讓所有人都看看他的真面目了,就算拉不倒他,也該讓有些人瞧瞧他偽善的面目。」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之後,車子停在酒店門口。
周衍卿親自過去給她開了車門,程旬旬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由笑了笑,彎身走了出來。
兩人一道走了進去,孟毅給他們訂的是小廳,唐仕進的直系不多,旁系也就那麼幾個,林林總總加起來就八九桌的樣子。
程旬旬他們到的時候,人都已經到齊了,大門推開,廳內的人一下就安靜了下來,裡面的人齊齊回頭看了過來。程旬旬衝著他們微微一笑,兩個人迎著眾人的目光走了進去,入了主人席。
程旬旬的左手邊坐的是唐義森,要他剛坐下,唐義森就開了口,說:「別說,之前沒看出來,你現在的樣子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有您這樣的榜樣在,我自然是要有點樣子才行,不然多丟您的臉啊,您說是不是?」
唐義森呵呵的笑了笑,說:「說的也是,有你這樣一個女兒,是我的福氣啊。」
幾個人寒暄了一陣之後,唐義森就讓酒店經理上菜,酒宴過半之後,就紛紛有人過來給程旬旬敬酒。這些個旁系親屬,好些都已經不再走動,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聚在一起,自然是要好好套個近乎,找個發財致富的機會。
程旬旬在旁人眼裡,是唐氏的主權人,自然都是衝著她拍馬屁套近乎,程旬旬連著喝了四五杯,周衍卿便伸手蓋住了她的酒杯,說:「別喝了。」
「想不到我有那麼多親戚。」
宴廳里十分熱鬧,有孩子的嬉笑玩鬧聲,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程旬旬多喝了幾杯,看著他們虛假的笑容,竟也覺得和睦溫馨。
周衍卿讓人換了她的酒杯,改成了熱飲。
唐義森見著,笑了笑,說:「你們夫妻的感情是越來越好了。」
程旬旬同周衍卿幾乎是同時看向了他,程旬旬抬手抵著自己的下巴,輕眨了一下眼睛,問:「難道您希望我們感情不好嗎?我的父親。」
「當然是希望你們好了。都說女兒外向,這唐氏可是你外公他們拼出來的事業,到現在都是姓唐,可別臨了改了姓,成了周氏了。」
此話一出,飯桌上的人都看了過來,並將目光落在了程旬旬和周衍卿的身上。
唐義森說:「誰都知道,在外人眼裡,誰娶了唐家千金小姐,誰就等於是得到了整個唐氏。怪不得當初周五爺,就算是背罵名也要跟你在一起了,之前我還以為你們是感情深呢,現在看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周衍卿拿起了手邊的水杯,衝著唐義森揚了揚,笑說:「咱們周唐一直以來就是世交,我跟旬旬結婚不過是喜上加喜的事情,當初我如果真的娶了那個假的,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您說呢?」
唐義森沒說話,只衝著他比了個大拇指。
唐雅惠姐妹笑道:「原來周五爺早就已經知道程旬旬才是我們唐家的真千金啊,之前怎麼不早說呢?偏偏等到二叔倒下了才說,要知道二叔可是很喜歡這個外孫女的,現在真的回來了,他躺在床上想見不能見的,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小叔你說是不是?」
唐仕宗只淡淡的笑了笑,說:「這話,你得問周五爺,問我做什麼。」
唐雅惠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越過自己的丈夫拍了一下唐雅琳的肩膀,說:「姐,你最近上網看報紙了嗎?關於二叔昏迷的事情,你看了沒有?」
唐雅琳聞聲,放下了手裡的杯子,點了點頭,說:「看了,鬧那麼大,能看不到麼。我去做臉的時候,好幾個姐妹都問我這件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按理說美姨一直在二叔身邊在,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畢竟當初美姨還是護士長呢。二叔的身體雖然不是很好,但也不會忽然就這樣了,會不會真的……」唐雅琳的話到了這裡就停住了,轉頭看向了程旬旬和周衍卿。
這兩姐妹本來就是個喜歡挑事的,更不嫌棄事兒鬧大,唐雅惠點了點頭,默了一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挺直了背脊,明知故問,說:「對了。姐,那個假貨呢?假貨到哪兒去了,自從上次董事會之後就再也沒看見了,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就忽然消失了呢?竟然連掙扎都沒有掙扎一下,好奇怪啊。」
唐雅琳百變手,說:「誰知道啊,這種事應該要問旬旬吧,那天她不是也是忽然出現的麼,說真的,我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影響力那個假貨還是我們家真的小晞呢。畢竟在唐家待了整整五年啊,這一個假貨能在家裡待上五年,也真真是一個大笑話。」
難得唐雅瓊也摻和了一句,低垂了眼帘,淡淡的說:「怕就怕這一切都是個局,到底誰真誰假,誰知道呢。起碼之前那個無論什麼方面都是經過驗證的,咱們都知道二伯心裡也是清清楚楚,到了現在這個,就變成一句話的事兒了,二伯也躺在醫院裡,誰知道他對這個外孫女又是一種什麼態度呢?再說了,現在那個所謂的假的還失蹤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死無對證了。」
此話一出,在座的幾個人都沉默了。片刻,唐雅琳和唐雅惠皆是一驚,瞪大眼睛看向了程旬旬眼裡充滿了懷疑,又看向了周衍卿,眼中帶著一絲恐慌。
程旬旬側頭看了唐義森一眼,他只淺笑著沒有說話。
程旬旬輕挑了一下眉梢,說:「我的父親,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嗎?我是真的還是假的,您應該最清楚了,至於那個假貨在什麼地方,我想你也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唐義森笑了笑,喝了一口酒,聳了聳肩,說:「其實我也跟他們一樣,到現在還沒有徹底緩過來,而且你到現在都沒有回過家,跟我深入交流過,應該是吧。」
緊接著,在座的人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並且目光充滿懷疑,仿佛他們兩夫妻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程旬旬勾了唇,緩緩的站了起來,說:「好,我確實應該證明一下我自己。」她回頭看了一眼,笑著指了指背後的屏幕,「正好,這裡有個小心屏幕,我給你們看一張照片,等看了這張照片,你們就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個唐未晞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唐義森垂著眼帘不說話。
程旬旬抬手招呼了一個服務生過來,耳語了幾句之後,那服務生就走開了。
旋即她就抬高了聲音,說:「大家稍微靜一下,我想說兩句話。」
她的話一出,除了一些孩子的嬉鬧聲不停,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並將目光轉了過來,這是後面的屏幕也亮了起來,程旬旬走到了小型的台子上,說:「嗯,其實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對我來說都很陌生,我也算是這個家的新人,全新的人。」
「當年被有心人害,導致我跟家人分別了十多年,我本該是人人羨慕的唐家千金,可一直以來我卻是生活在底層,什麼都不是的人。誰都可以欺我騙我害我,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程旬旬微微的笑著,指了指身下的位置,說:「你們可能不知道我要回到這個位置,有多麼艱難,有多少人不希望我站在這裡,成為唐家的一份子。只是回個家而已,真的比唐僧取經還要難,幸好我也有唐僧那樣的運氣,身邊有幾個幫我的人,不然我早就去閻王殿報導了。」
「關於我的身份的真實性,我已經做過各種各樣的驗證,不管是親子鑑定還是親緣鑑定,能做的我都做的了,也都向媒體公開過了。但還是有人懷疑真實性,甚至還認為這是周家人想要拿下唐氏的局,認為之前那個才是真的。沒辦法,該做的我都做了,你們不信,那麼我就只能劍走偏鋒,用另一鍾辦法來證實,之前那個唐未晞,絕對不是真的。」
她說著,走到了台子邊上,插上了U盤,點開了文件夾,很快就跳出了一段視頻和寥寥幾張照片,程旬旬沒有點開視頻,只點開了一張照片,然後就放大到了後面的屏幕上。
畫面一出,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靜默了數秒之後,才開始稀稀疏疏的發出了一陣陣的議論聲,唐義森的位置是背對著這邊的,背後屏幕一亮,坐在他對面的唐雅瓊頓時臉色一變,目光一轉,視線落在了唐義森的臉上。
他回頭看了一眼,大屏幕上是他跟唐未晞的床照。
半晌,程旬旬才又回到了台前,說:「關於這張照片的故事,不用我多說,你們只要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張照片,上面兩個人的面容很清楚,一個是我的父親唐義森,另一個便是那個唐未晞。」
「如果,這個唐未晞才是真的,那麼我想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照片了。其實我看到這照片的時候,我心裡也很驚訝,我知道父親的為人,不該是這樣的。可照片和視頻卻是實實在在的說明了他們兩個有一腿,有關係。」
「說來最好笑的是,外公出事那天,只有他們兩個在外公的身邊。」程旬旬無奈一笑,聳了聳肩,說:「我不喜歡冤枉人,所以一直沒說,想著等搜集更多的證據再說,生怕冤枉人,更何況這個人是我的父親。」
話音落下,餐桌上的議論聲變得更為大聲,唐仕宗猛地拍了一下桌面,站了起來,指著唐義森的鼻子,說:「原來是你這個畜生,我早就知道你不懷好意了!當初二哥不聽我的,要是聽我的把你趕走,就沒有這樣的事情!」
「報警,必須報警,這是有預謀的!唐義森你真不是個東西,想想我們一家對你有多好,你又是怎麼回報我們的!你這個混蛋!」
「天哪,竟然是你這個吃軟飯的害了二叔,真是狼心狗肺啊!」唐雅琳姐妹跟著應和了起來。
程旬旬抿唇淺笑,緩步走到了唐義森的身後,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說:「父親,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吧?外公真的是你害的嗎?之前我被人抓走,在B市那些想要殺我的綁匪,是不是也是你做的?還有我身邊的司機張銳霖,也是你安排過來的,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是真千金了,對吧?」
唐義森臉上的表情十分淡然,面上掛著淺笑,仰頭看了程旬旬一眼,抬手覆在了程旬旬的手背上,側了一下身子,站了起來,苦笑著說:「旬旬,你這可冤枉我了,我也是被害的。」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