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在聽完周衍卿的一番話之後,決定辦一次家宴,對唐氏家族的人做一個簡單的了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而在舉行家宴之前,她用周衍卿的名義,同唐仕宗吃了個飯。
唐仕進的直系親屬就兩個,一個重病早就沒了實權,並且膝下無子,只有兩個女婿,在唐氏的地位一般。另一個則是唐仕宗,早前跟唐仕進是平起平坐,地位不分上下。但當初唐雅文出事,唐仕進的精神受到重創的情況下,唐仕宗陷他於步義,想把他從主位上拽下來,完全不顧兄弟情義。
說起這件事,其中唐義森倒是出了不少力,也是因為當時唐義森的不離不棄,在他被架空的一段日子,唐義森仍然對他忠心耿耿,迷惑了他的眼睛,就是那段日子,兩人之間還建立了信任。現在想來,唐義森那麼做,並不是因為真的對唐仕進忠心,說到底他不過是為了自己。
在唐仕進的觀念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更何況被拍自己的還是親兄弟。經過這件事之後,唐仕宗一家雖然還留在唐氏集團內,但一直沒有太大的作為,方方面面無形中都被壓制了。
唐仕進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也有些後悔,如果他能留點餘地,那麼在公司,程旬旬也算是有個同盟了。
傍晚下班,周衍卿的車子已經候在那裡了。
程旬旬是同孟毅一道下來的,到了公司門口,孟毅只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聽著的車子,低低一笑,看了她一眼,說:「周五爺過來了。」
「是啊,剛才在樓上的時候,他就給我打了電話。」
他笑了笑,說:「好,那我先走了。」
「嗯。」
程旬旬站在原地,看著孟毅走遠了才往車子的方向走去,拉開了車門,彎身坐了進去。
周衍卿側頭看了她一眼,笑說:「有點樣子。」
「什麼?」程旬旬將包包放在了一側,抬手弄了一下頭髮。
周衍卿抬手看了一下時間,說道:「沒什麼,要不要回去換身衣服再過去?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程旬旬想了想,問:「你看來得及嗎?」
「來得及。」
「那行,先回去一趟吧。」
隨後,兩人便一道回了家,程旬旬順道洗了個澡,衣服是周衍卿給她挑的,淺色。同之前那一身職場裝,完全兩種風格,這套衣服穿上去少了一種氣場,整個人看起來比較氣質溫婉,她又重新整理了一下頭髮,頗有點賢惠主婦的味道。
他們算是踩著點到了私人餐廳,唐仕宗是帶著兒子過來了,提前了五分鐘。包間門一推開,唐仕宗和唐崍便齊齊的站了起來,見著來人,唐仕宗的表情頓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程旬旬會一道過來。不過轉念一想,這兩人是夫妻,而他跟周衍卿一直以來從未有過什麼交集,忽然找他吃飯,之前沒想明白理由,現在倒是清楚了。
想來是這周衍卿只是個中間人而已,真正想要請他吃飯的是程旬旬才對。
程旬旬衝著唐崍微微一笑,叫了一聲,「小外公。」
唐仕宗了解了他們的意圖,便微微揚了下巴,緩緩的坐了下來,說:「原來是小晞啊,你要請我吃飯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了,何必要麻煩周五爺呢。你這身份恢復也有段時間了,我也不是不知道你是真的唐未晞。別說,之前我還真想找個機會跟你吃頓飯,好好認識一下。」
「現在正好,你算是撞上我的心思了。」唐仕宗笑了笑,衝著他們招了招手,說:「站著幹什麼,快過來坐吧。」
周衍卿站在程旬旬的身後,暗暗的推了她一下,程旬旬往前走了兩步,旋即兩人便一塊過去,入了座。
周衍卿禮貌的衝著唐仕宗伸出了手,禮貌的隨著程旬旬叫了一聲,「小外公,您好。」
周衍卿在商界最近的勢頭不錯,唐仕宗這會也要敬她幾分,不自覺便站了起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笑說:「想不到,到頭來咱們還是成了親戚,我二哥要是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只可惜他現在躺在病床上,外面發生了什麼,他都不知道。」
「我只希望外公醒來,不要太生氣就好,畢竟外公之前不太喜歡我。」
唐仕宗擺擺手,說:「怎麼會,之前是因為那個假貨。當時誰會想到你竟然娶了個真千金,也是緣分啊。」
兩人說著,便鬆開了手。
程旬旬虛指了一下唐崍,說:「小舅。」
「小舅。」周衍卿也跟著叫了一聲,兩人握了一下手。
隨後,程旬旬同周衍卿便坐了下來,緊接著餐廳的經理便敲門走了進來,詢問是否要上菜,周衍卿遵循了唐仕宗的意見,又開了一瓶紅酒。
不久之後,菜就上齊了。
男人之間說話,女人也插不上嘴,程旬旬便面帶微笑的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話題從全球經濟,到國家大事,再到一些身邊的小事,最後便慢慢扯到了家事上。
飯局過半,唐仕宗也喝了不少酒,目光不停在程旬旬和周衍卿之間,轉來轉去,話題這會又轉到了事業方面。唐崍話不多,一餐飯下來,統共不超過十句話。程旬旬對他有所了解,屬於是付不起的阿斗,不但不聽話,一直以來也都是我行我素的,而且看樣子他對唐氏這塊肉並不像他爸一樣,那麼感興趣。
程旬旬敬了他一杯酒,順便問道:「小姨怎麼不一塊過來?我在公司聽說她特別能幹,公司現在的口碑,大半都是她的功勞。小姨是女強人,我也想向她學習討教一個女人怎麼樣能像她這樣,獨當一面,在任何場面都能遊刃有餘。」
唐仕宗聞聲,臉上的笑容淡了一點,程旬旬立刻話風一轉,笑說:「當然,小姨能有現在這樣的成就,一定是繼承了小外公的本事。小姨不在,有小外公也是一樣的,只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樣的運氣,能得到小外公您的指導。」
程旬旬這話表面上聽著沒什麼,但仔細一想卻有另一種含義在裡面。
此話一出,連一隻低垂著眼帘吃東西的唐崍都抬眸看了她一眼,很顯然他第一個聽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程旬旬注意到他的目光,稍稍側頭同他對視了一眼,抿唇微微一笑,以示禮貌。
唐仕宗喝了點酒,反應便沒有那麼快,偏了重點,冷笑了一聲,說:「我的女兒?她現在還算是我的女兒麼!都說女兒是賠錢貨,以前我倒是沒覺得,現在算是深有體會,真當是吃裡扒外的東西!還沒嫁人呢,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麼了!」
唐仕宗說的憤憤然,話音剛落,唐崍便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臂,暗暗的用了點力氣,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爸。」
數秒,他便恍然,擺正了思路,先是乾笑了一聲,隨後回想了一下程旬旬那番話,笑聲里又含了一絲嘲諷,搖了搖頭,抬眸看向了程旬旬,說:「向我指教?我有沒有聽錯,你說向我指教?」
程旬旬忽略了他之前的話,依舊微笑著點了點頭,說:「是啊,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話音未落,唐仕宗便哈哈大笑了起來,笑了一陣之後,才稍稍收斂了一些,抬手摸了摸下巴,說:「小晞,你在唐氏當這個接班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身邊有孟毅和錢炳升坐鎮,怎麼你到今天還沒有弄清楚公司的形勢嗎?」
「唐氏集團除了我二哥,第二大的是誰,你會不知道?你現在說這話,不是耍著我玩麼。你可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好爸爸,唐義森手段比我可厲害多了。」唐仕宗微微眯了眼睛,眼神里多了一絲探究。
唐仕進猜得不錯,就算程旬旬有意拋出橄欖枝,這唐仕總也未必會接著,畢竟在他眼裡他們和唐義森是一家子,而唐氏除了唐仕進,第二大的人就是唐義森了。他看著只是副總級別的人物,但手裡的實權可不單單只是到副總而已。
特別是現在唐仕進進了醫院,他現在的動作比以前大多了。
「小外公還是不要叫我小晞了,您看著我叫我小晞,難道不覺得有些彆扭嗎?」
唐仕宗挑了一下眉,「噢?怎麼說?難道你不是小晞嗎?」
程旬旬聳了聳肩,略略皺了皺眉頭,說:「我自然是真的唐未晞沒錯,只是之前那個假貨用了這個名字五年,你們現在這樣叫我,我有些不習慣。畢竟我跟那個小晞是不一樣的,不管是行為處理,還是其他任何方面,我跟她都是截然相反的。」
「您叫我小晞,我總是不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相信您也不太習慣。不如就叫我旬旬吧。」
唐仕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靜靜的看了她數秒之後,說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跟之前那個人不一樣。她願意完全聽父親的話,可我不是。不都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嗎?我現在是出嫁的女兒,自然就聽丈夫的了,您說呢?」程旬旬說著,便伸手搭了一下周衍卿的手臂,轉頭與他微微一笑。
唐仕宗這會也算是聽明白她的意思了,這是想拉攏他,跟唐義森對著幹。他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紅酒,旋即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說:「我看起來有那麼愚蠢嗎?」
程旬旬倒是不意外他這樣的反應,在外人眼裡唐義森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起碼對得起整個唐家和唐氏,而唐未晞就是他的親生女兒,毋庸置疑的事情。而這件事,程旬旬根本無法去反駁,告訴所有人她並不是唐義森的女兒,幾乎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件事如果爆出來,輿論會往哪個方向走。
唐義森的名譽不但不會被破壞,反而會將他抬的更高,戴了那麼多年的綠帽子,竟然還這樣默不作聲任勞任怨的,也就只有他唐義森了!最終會被毀掉的只會是唐家。
這一招,程旬旬能想到,唐義森肯定也想得到。他現在不動聲色,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而已。
程旬旬正欲說話的時候,周衍卿先她一步開了口,笑問:「小外公,您覺得我作為你們唐家的女婿,可以打幾分?」
「自然是一百分了。」唐仕宗沒有半分猶豫。
周衍卿低低一笑,「看樣子小外公對我還是挺滿意的。」
唐仕宗沒有說話,大致也能猜到他想說什麼了。
周衍卿握住了程旬旬的手,說:「旬旬是我老婆,也就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人,那麼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想要什麼,做什麼,我都會全力幫她做到。」
唐仕宗的目光轉向了程旬旬,表情嚴肅,說:「你是唐義森的女兒,我憑什麼相信你?」
周衍卿拿起茶杯,淺抿了一口,笑說:「您現在有選擇的餘地嗎?」
話音落下,包間內便陷入了一陣沉寂,程旬旬臉上的笑容依舊,端坐在那裡,未了還是補上了一句,說:「小外公,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才是真正唐家的人,身上流著的是唐家的血。我的心是向著唐家,而不是我父親這個外人的,我父親的野心不用我說,您也應該很清楚,他以為我是他的女兒就會無條件的依著他的心思來。」
「但是,他錯了,我不會成全他的野心。不為別的,我自己的野心也不小,我可不願意成為他的傀儡。」程旬旬淺淺一笑,伸手拿了紙巾擦了擦嘴,說:「如果外公醒來,知道您這樣幫著自己人,當初您對他做的那些事情,我想他一定會原諒你。」
唐仕宗瞠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
「您別忘了,我身邊還有孟毅和錢炳升兩個人,這些年他們兩個一直都跟在外公身側,唐氏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他們都一清二楚。我想知道,並不難。不過您放心,這種事情,我不會放在心上,誰都不希望自己矮人一頭,您的心思我能理解。」
唐仕宗抿了唇,別過頭不再說話。
程旬旬輕嘆一口氣,說:「小外公,外公到底是您的哥哥,是親兄弟啊。我不同您談感情,就談錢和利。您自己好好想想,我不會勉強您。」
話音落下,程旬旬便不再開口。
包間內十分安靜,唐仕宗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唐崍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兀自喝著茶,仿佛他們說的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似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多問也不多管。
周衍卿則顯得十分輕鬆,還有興致給程旬旬夾菜,又叫了服務生進來給程旬旬準備了甜點,兩個人看起來恩愛有加。唐仕宗一直沒有說話,只暗暗的觀察著他們舉動。
一頓飯結束,唐仕宗也沒有給出一個明確大答應,周衍卿去結帳,程旬旬則送他們父子兩到了餐廳門口,姿態舉止都十分禮貌謙遜,說:「希望小外公您好好考慮一下。」
唐仕宗停了一下步子,側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不提感情,你該好好想想我幫你的話,我有什麼好處。」
「那小外公您也該考慮考慮,如果整個唐氏都被我父親拿下了,您覺得是您更不好過,還是我更不好過呢?」
「你!」
程旬旬往前一步,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說:「小外公,我也算是您的親外孫女,就算您當初對我外公不仁,我也不會對您不義的,只要您願意幫我。不然,我也很記仇的。」
唐仕宗猛地一轉頭,瞪視了她一眼,程旬旬倒是不避諱,迎上了他的目光。
正好他們的車子過來,唐崍插了一句,說:「爸,我們走吧。」
程旬旬聞聲鬆開了手,衝著唐仕宗和唐崍擺了擺手,說:「小外公,小舅再見,路上小心。」
唐崍點了一下頭,隨後便先一步上了車,車門開著沒有關。
唐仕宗深深的看了程旬旬看了一眼,旋即什麼都沒說,上了車,並關上了門。
程旬旬面帶微笑,對著啟動的車子揮手示意再見,不過車內的兩個人並沒有回應。
周衍卿拄著拐杖緩步走了出來,站在她的身後,並沒有出聲。
程旬旬看著車子遠了,才轉過身想要進去找周衍卿,結果一轉頭,便看到他站在身後,著實被他給嚇了一跳,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抬手拍了拍胸口,說:「你幹嘛啊,不聲不響的站在我後面。」
「做什麼虧心事,嚇成這樣。」他說著,出了餐廳的大門,走到了她的身側。
程旬旬挽住了他的手,不理會他的話,說:「看樣子,我小姨有點問題。」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緊緊的掐住了周衍卿的手腕,猛地轉頭,說:「不會跟唐義森有關係吧?」
周衍卿笑了笑,說:「你查一下不就知道了,真有點什麼,公司職工之間肯定會有風吹出來。」
程旬旬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怎麼有點不安呢。」
周衍卿伸手攔住了她的肩膀,笑說:「你有靠山,你怕什麼。」
程旬旬笑著撞了他一下,但仍然有些不安心。
飯局結束的早,周衍卿便帶著她去了萬寶,恰好陸靖北他們幾個都在,三個人特別無聊在梭哈。
周衍卿早說好了今天要一起吃飯的,下午的時候程旬旬給他打了個電話,所以他們之間的飯局就被破壞了,周衍卿給了錢,人卻沒到。現在他過來了,這三個人就開始冷嘲熱諷了起來,三個人接二連三跟連珠炮似得。
程旬旬就坐在一旁看好戲。
大約是程旬旬笑的太開心,引起了陳聿簡的注意,頓時把話題移到了程旬旬的身上,說:「你們兩夫妻應該叫坑人夫婦,專門坑人,說好了一起吃飯的,結果我們都推了自己的工作,你兩到好,就來了一疊錢。怎麼,這錢是你們的替身,代替你們跟我們吃飯?」他說著,抽出了一張百元大鈔,放在了果盤邊上,笑呵呵的說:「你們倒是給我表演表演這錢是怎麼吃東西的。程旬旬你也別笑,你算是坑我坑的最狠的。」
「你要去繼承家業不能早說啊?現在我身邊沒個助手還真是不習慣了,而且用誰都沒有用你那麼順手。都是你害的。」
程旬旬抿唇,抬腳暗暗的踢了他一下。
陸靖北的話不多,就算開口也十分簡潔,摸著自己的牌,容政則總是看周衍卿的腿,問道:「你這腿以後不會就這樣了吧?」
陸靖北接了茬,笑說:「怕是就這樣了吧。」
此話一出,幾個人之間的氛圍便僵了僵,容政想說點什麼,但看到程旬旬也就把話給咽了下去,呵呵的笑道:「行吧,人沒事就好了,別說你拄著拐杖走路的樣子,更沉穩大氣了。」
周衍卿微微一笑,拿出了自己的籌碼,「我也這麼覺得。」
這會,程旬旬便再也笑不出來了,臉上的笑容變得十分勉強,便靜坐在一旁,喝喝果汁,吃點水果。
半晌,這氣氛再次被調了起來,幾個人之間又樂呵呵的了,唯一無法調節的,就是程旬旬的心。
夜裡,程旬旬給周衍卿擦身子。
周衍卿摁住了她的手,說;「從萬寶出來到現在你一句話都沒說,怎麼了?」
「沒什麼,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我幫你一起想想。」
程旬旬抬眸看了他一眼,說:「我自己會想,不用你。」
她說著,就繞到了他的後面,給他擦背。
她的手剛搭上他的肩膀,周衍卿便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身前,直接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程旬旬驚了一下,迅速的站了起來,臉色一變,皺眉道:「你幹什麼!」
周衍卿掐住了她的腰,直接將她摁在了腿上,笑說:「你怕什麼?怕我的腿?」
程旬旬掙扎,周衍卿哎呦了一聲,她就立刻不動了,回頭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了?弄到傷口了是不是?」
她剛一轉身,周衍卿便伸手抱住了她的身子,下巴擱置在她的肩膀上,笑說:「沒有。我騙你的。」
程旬旬愣了愣,沒說話。
「我的腿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他們的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更不必自責。現在我只是沒有痊癒,等痊癒了,就不用這個破手杖了。再說,我要真瘸了,你就嫌棄我啊?」
「當然不是,我只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周衍卿便捧住了她的頭,重重的堵上了她的嘴,把她的話都擋了回去,程旬旬一下被他給逗笑了。
……
隨後幾天,關於唐仕進為什麼昏迷不醒的傳聞愈演愈烈,其中有一個版本傳的最為逼真,唐仕進病發跟唐義森和程旬旬有關係,是這兩父女聯合的。
這天,程旬旬去公司,卻碰上了一大堆記者,聽他們拋出來的問題,像是在討伐她似得。
正好今天周衍卿沒送她過來,他一早就去工地辦事了。
很快唐氏的安保人員紛紛出來,將這些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記者隔離到了一旁,程旬旬迅速的進了公司,孟毅正好從電梯內出來,程旬旬剛才被他們擠的鞋子都掉下了,整個人有幾分狼狽,一下子就撲在了孟毅的身上,他的後面還跟著唐雅瓊,還有幾個公關部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程旬旬迅速的站直了身子,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將手裡的高跟鞋放在地上穿好,又理了理頭髮,問孟毅。
「還不清楚,也不知道這些記者從哪裡冒出來的。不過最近關於唐老先生昏迷的事情,你跟唐副總都已經被妖魔化了,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有好幾個法制節目的記者。看樣子,這件事鬧得有點大。」
唐雅瓊站在一旁,往外看了一眼,皺了皺眉,說:「你們先上去吧,這件事我來處理。」
「小姨。」程旬旬還是禮貌的叫了人。
唐雅瓊瞥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擺擺手,說:「你們先上去,一會等我解決了,再上來跟你說。」
「好。」
隨後,程旬旬便跟著孟毅上了專用電梯,電梯內就他們兩個人。
這件事並不突然,網上,報紙上,還有圈子裡,甚至是公司內,她多少是知道有人在傳一些關於這件事的事情。唐仕進在商界是有地位的,他忽然昏迷不醒,總歸是需要一個交代,再說這件事還觸犯到了法律範圍內。
像他們這些拔尖的公司,惡性良性的競爭對手不再少數,也少不了,因為他們而活不下去的小企業,這些人自然就把唐氏當成假想敵,巴不得他們到點倒閉的。
因此,他們內部一鬧矛盾,自是有人挑撥,背地裡起鬨,將這件事情越鬧越大。
唐氏內部的矛盾鬧的越厲害,旁人只會越高興。
程旬旬雙手抱臂,說:「為什麼會這樣?孟叔你不是說你去解決了嗎?為什麼還會鬧成這樣?」
「我一直在壓新聞,可是……」
「可是背後有人操控,根本壓制不住,是嗎?」程旬旬直接說了他想說的話。
孟毅閉上了嘴巴,默了片刻,才低低的說了一聲,「抱歉。」
「醫院呢?醫院是不是也有記者?」
孟毅沒有說話,等於是默認了。
程旬旬抿唇,半晌電梯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程旬旬側頭看了他一眼,說:「這件事一直到家宴那天,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必須了結。」
程旬旬說完,就徑直出了電梯,猛地推門進了辦公室,剛走了兩步,就停了腳步,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人,皺起了眉頭。
他聞聲轉過頭,衝著她微微一笑,說:「什麼事讓你那麼生氣,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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