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說:「小花自殺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程旬旬聞聲,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啪的一聲將手裡的筷子放在了桌面上,起身走到一旁,低聲問:「怎麼回事?」
「她打破了碗,偷偷的藏了其中一塊碎瓷片。」
「割脈了?」
常安靜默了一會,說:「抹脖子。」
程旬旬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髒話,「死了?」
「還在搶救。」
程旬旬愣了一秒,唇邊便泛起了一絲冷笑,說:「看緊了,別讓她趁機逃跑。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死,她是故意的,想死的人還能給自己手下留情嗎?」
「我明白,就是跟你說一聲。」
「行,那我知道了。等她醒了,你就告訴她,不要白費力氣,跑出去沒準死的更快。」
說完,程旬旬就把電話給掛了,停頓了片刻,才轉身回到餐桌上,將手機放在一側,繼續吃飯。這一頓飯是她親自下廚做的,在下廚之前,她問過方筠周衍卿現在需要忌口的東西有哪些,並拿了個小本子記了下來,之後就找了煮飯阿姨一起商量了一下菜色,花了兩個多小時,做出了這六道菜,每一樣選用的食材都不一樣,也算是用盡心思,讓周衍卿換換口味,不至於每天每餐都一模一樣。
「怎麼樣?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周衍卿喝了一口湯,點了點頭,說:「還不錯。比阿姨的手藝好,比我就差些。」
「那等你好了,你負責做飯,我負責吃,我以後再也不做了。」
「你不是不喜歡我給你做飯嗎。」
程旬旬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飯,說:「嗯,但是現在可以接受了。」
周衍卿哼了一聲,「想得美。要看你表現。」
程旬旬睨了他一眼,笑笑沒說話。
周衍卿本來打算等她自己主動開口說事,但等了一會,程旬旬儼然沒有說什麼打算,便只好自己開口,問:「剛才什麼事?」
「啊?」程旬旬只低頭吃飯,聞聲猛然抬頭,看了他一眼,便迅速的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想了一下,說:「小花……嗯,就是唐未晞,她自殺了。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估計是想耍花招逃出去。」
「她知道唐義森很多事情,我得留著她,而且我現在把她放出去,想來唐義森也不會放過她。」
周衍卿說:「我想你應該找個時間去見她一面。」
程旬旬抬起了眼帘,「什麼意思?」
「如果她真的知道唐義森很多秘密的話,說不準哪一天就死了,你不要以為人在陸靖北的控制下就一定萬無一失。你要知道社團和社團之間,也是存在競爭和利益衝突的。而且社團下面的人都是魚龍混雜,陸靖北可以保證派給你的人沒有問題,那麼這個領頭人下面的人呢?你就能百分之百的保證,每一個都是完全的聽命於你的嗎?」
「唐義森既然跟黑影有關係,黑影跟北堂的關係一直不好,黑影想安插個人進去,要弄死唐未晞,不見得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你明白嗎?」
周衍卿說完,順手夾了菜放進她的碗裡。
「知道了,等我回去就見她一次,偷偷的。」程旬旬笑嘻嘻的,夾了一筷蔬菜直接遞到他的嘴邊,揚了揚下巴,說:「我剛剛看你一直吃肉,菜里的肉絲都給你挑完了,吃點蔬菜均衡一下。」
周衍卿別開了頭,說:「不吃。」
「啊,張嘴。」程旬旬依舊不依不撓。
周衍卿皺眉,身子往後傾了傾,說:「拿開。」
他剛張嘴,程旬旬就眼疾手快的將蘿蔔塞進了他的嘴裡,周衍卿頓時臉色劇變,直接把蘿蔔吐了出來,瞪視了她一眼,說:「我最討厭吃蘿蔔,你不知道嗎?」
程旬旬臉上的笑容一僵,這才想起來他是不吃蘿蔔的,從來都不吃,就連醃蘿蔔都是不碰的。
「嗯,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不好吃,你嘗一口,沒準會喜歡呢。」
周衍卿等著她不說話。
兩人對視了數秒,程旬旬便舉手投降,說:「好吧好吧,是我忘記了,我的錯。」
「罰你寫我的名字一百遍。」
「好好好。」程旬旬滿口答應,然而到了晚上,她洗完澡出來,周衍卿竟然真的叫阿姨拿了紙筆過來,準備讓她寫,而且還是他說什麼她就得寫什麼。
不過程旬旬只寫了一小半,就再次接到了常安電話,不過電話那頭說話的人卻是唐未晞。
「程旬旬,我要見你!我要見你!」她顯然有些激動,但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看樣子比想像中要嚴重。
「這麼快就沒事了?」
她微微喘著氣,默了一會,才一字一句的說:「程旬旬,我告訴你,你再不來見我,就見不到我了!你會後悔的!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唐未晞的話聽著像是話中有話,最後一句話聽著像是乞求,又像是在求救。
程旬旬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這會電話那頭傳來的常安的聲音,說:「她的情緒很激動,一定要跟你對話,沒辦法我只好撥通這個電話。」
「沒關係,你看好她,千萬不要讓她再出任何事情,我過來看她。」
「你親自過來?」
程旬旬點頭,說:「是。」
她剛掛掉電話,周衍卿便問:「現在就要回去?」
「可能被唐義森知道了,她可能不是自殺,是別人想要她的命,我現在必須要回去。」
周衍卿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低垂了眼帘,淺笑著點了點頭,說:「行,你自己小心,這件事你先跟陸靖北說一聲。」
「好,我知道了。」
程旬旬打電話給了之前的那個司機,都安排好之後,才有回到床邊,坐在了床沿上,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說:「那我先去收拾東西。」
「去吧。」周衍卿輕點了一下頭,說:「這種時候你確實應該待在欒城,不該這麼貿貿然過來,等我稍微好一些,我就會回去。」
「嗯。」程旬旬應了一聲,又坐了一會,才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
她原本也沒想過要多留,因此也沒帶太多東西過來,等她拿著行李下樓,司機已經在玄關處等著了,傭人推著周衍卿從房內出來。程旬旬正想過去跟他道一聲別,沒想到他卻先一步出來送她。
司機先行拿了她的行李出去了,傭人也識趣的走到了一邊。
程旬旬走到他的跟前蹲了下來,說:「那我走了啊。」
「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好,你早點休息,別太折騰自己,欒城有我在,不管是唐家還是周家我都會兼顧好。」
周衍卿笑了笑,拍拍她的頭,說:「知道你厲害。」
「不是我厲害,是我身邊的人厲害。」
「我很快就回來。」他輕握住了她的手,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太久。」
「好,我等你回來。」程旬旬說著,張開雙手撲過去抱了抱他。
兩人又說了一會子話,程旬旬便離開了,周衍卿一直把她送上車,並看著車子遠了,才讓傭人推著他回去。
……
程旬旬回到欒城,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她給常安打了兩個電話都沒人接,直到第三個他才接起來,「我回來了,你們在哪裡?」
常安默了一會,說:「她不見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
「她被人掉包帶走了。」
程旬旬沒再多說什麼,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歲司機說:「陸靖北在哪裡?我想見他。」
這個問題明顯是為難他了,他輕輕一笑,抬眸從後視鏡內看了程旬旬一眼,說:「程小姐,這個世界上能對北哥的行蹤了如指掌的人不會超過三個,你問我這個問題,真是抬舉我了。」
「你送我去萬寶。」
程旬旬自然沒有找到陸靖北,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聽,最後她還是先同常安碰面。
兩人坐在原先關押唐未晞的房子裡,放在她面前的杯子,已經失了熱氣,她一口都沒喝。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看了常安一眼,說:「我能信得過你嗎?」
常安聞聲,頓了一下,說:「你可以給北哥打電話。」
「她能離開,肯定不是她的能耐。她自殺,你就沒有看出什麼貓膩來嗎?」
常安說:「當然是有問題的,只是這個有問題的人,等我回頭追究的時候,早就已經不見了。其實自從你上次跟她通完話之後,她整個人的情緒早就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每天都挺安分的。這次自殺也是無端端而起的事情,當時我不在,等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打了急救電話,醫護人員上門把她帶去了醫院救治。」
「我們是有私人醫生的,正常來說,根本就不會驚動到醫院裡去。可既然人都到了醫院了,為了不讓醫生起疑,自然是要留一晚。只是一夜過去,床上的人卻換了一個。」
程旬旬忽然哼笑了一聲,說:「我以為陸靖北安排的人有多厲害,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也只是這樣而已,就這樣讓人鑽了空子。不用說,現在這人是生是死,你一定不知道。」
「你務必要告訴你的北哥,在這樣下去,他的場子到時候被人給占了都不知道。」程旬旬的心裡是帶著怒氣的,自然就有些口不擇言。
常安低著頭,說:「這件事跟北哥沒有關係,是我的問題。我會彌補,一定想辦法把人弄回來。」
「是嗎?那就希望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吧。」
說完,程旬旬就站了起來,不再等他說什麼廢話,就直接離開了。
……
程旬旬回來並沒有人知道,起碼唐氏的人還不知道,程旬旬沒有立刻回公司上班,而是聯繫了周嘉遇,兩人約了個時間一塊去了精神病院看江如卉。
隔一天,正好是周嘉遇去看江如卉的日子,兩人定好了地點,程旬旬到的時候,周嘉遇已經在那裡了,只見他降下了車窗,伸出了一隻手衝著她晃了晃。程旬旬見著快步過去,拉開了后座的門上了車,說:「你早就到了?」
「就等了一會。」
「噢。」程旬旬應了一聲,繫上了安全帶。
一路上,大部分時間車內都是安靜的,只偶爾說兩句。
「她還好嗎?」程旬旬問。
周嘉遇聳了聳肩,反問:「你說一個正常的人跟一群不正常的人在一起,又沒有自由,沒有人跟她正常說話,你覺得能有多好?」
他的話里含著一絲諷刺,程旬旬聞言,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了他。周嘉遇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當然沒有。那江家的人呢?這份證明江如卉是重度精神病患者的報告,也是江家的人拿出來的吧,既然如此,你的舅舅和外公看到你媽媽這樣,就什麼都沒說?」
周嘉遇笑了笑,這笑聲里諷刺的意味更濃了,說:「不知道,他們宣布破產之後沒有多久就移民了,然後杳無音訊,我也不知道我的外公和舅舅移民去了哪個城市。可能再他們的眼裡,我媽媽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在精神病院裡,無憂無慮,又不會被人傷害。」
程旬旬嗤笑了一聲,說:「竟然就這樣移民了,那當初做那麼多,究竟是為什麼?難道純粹就是為了報復周家?可按照當時的情形,他們還有資金移民嗎?」
「不知道。誰知道呢,也許就是那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早就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也說不準。只是可憐我媽,被當槍使了。又是跳樓,又是發瘋。我媽的下場告訴我們,在這樣的家族裡生存,做任何事情之前,要先考慮自己,再考慮別人,否則的話,下場就是我媽這樣。娘家一敗落,便什麼都沒有了。」
「你這是在提醒我嗎?」
周嘉遇笑了笑,說:「我在提醒我們。」
「那你呢?」
「我?我什麼?」周嘉遇不明所以。
程旬旬說:「你為什麼不想辦法把你母親弄出來?」
「因為院長跟奶奶認識,跟爸爸很熟。所以,你覺得我有可能把她弄出來嗎?」他無奈一笑,說;「是我沒用,保護不了任何人。」
程旬旬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如果周嘉遇可以做這件事,江如卉就不會求她了。如果真像是江如卉說的,周衍松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那麼他肯定不會希望江如卉從這裡走出去。
話音落下,程旬旬便不再開口。
精神病院位於十分僻靜的地方,四周圍連村落都沒有,後背靠山,圍牆不高,但圍牆上卻扎著電纜,有一種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的感覺,就更別說裡面的人要出來了。
大門關著,外面一輛車子都沒有,想來很少有人過來探望病人。周嘉遇停好車子,兩人便一道下了車,程旬旬在門衛那邊登記了名字,然後同周嘉遇一塊走了進去,經人帶領到了江如卉的房間門口,房門緊閉著。
看護先拉開了門上的小窗戶,往裡看了一眼,大概是見江如卉情緒穩定,才開了門,然後轉身對他們說:「有任何是請摁上面的鈴。」
「知道。」
看護點了一下頭,就先走開了,門是虛掩著的,裡面很安靜,周嘉遇先進去,程旬旬跟在他的後面,這房間只有一個窗戶,還是在牆壁的上端,裡面只有一張床,一把椅子,其他什麼都沒有,江如卉穿著白色的衣服坐在床上,一隻手一隻腳被綁著,頭髮倒是梳的很整齊,連身上的衣服都非常乾淨整潔。
江如卉看起來有些木訥,說真的如果不知道實情,就江如卉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像精神病患者,說是重度的一點都不為過。就這麼直挺挺的坐在床上,眼睛發直看著前方。
若是真的再這樣待下去,她遲早會瘋掉,變成名副其實的精神病患者。
周嘉遇倒是不怕,直接走到了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說:「媽,我來看你了,旬旬也來了。」
聽到旬旬兩個字,江如卉的眼睛亮了亮,緩緩轉過了頭。程旬旬站在距離她三步之遙的地方,衝著她微微的笑了笑,禮貌的叫了一聲,「大嫂。」
江如卉的嘴唇抖了抖,大概是太久沒有說話,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最後用沙啞尖銳的聲音叫了她一聲,「程旬旬。」短短三個字,卻包含了她所有的情緒。
感覺像是等了她很久很久的樣子。
「你先出去,我要跟她單獨說兩句話,」江如卉用力的掐了一下周嘉遇的大腿,目不轉睛的盯著程旬旬,像是怕她會忽然消失一樣。
周嘉遇有些為難,說:「媽,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有什麼事情還要避開我說嗎?」
「我要你去門口看著。」
「媽……」
周嘉遇還想說什麼,程旬旬便往前走了一步,打斷了他的話,說:「嘉遇,你出去吧,不要緊的,大嫂又沒有真瘋,不會傷害我,就算真的瘋了,她現在被綁著,也不敢做什麼。」
周嘉遇轉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詢問是否確定。
她輕點了一下頭,周嘉遇想了想,便站了起來,說:「那好吧,那我出去,你們說。」
他出去的時候,還是眼神示意了程旬旬一下,讓她自己小心。
江如卉在這裡待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周嘉遇每次過來看她的時候,雖然她都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但她在這裡到底受了什麼罪,誰都不知道,只知道江如卉越來越不對勁,有時候看起來有點神經質,不管是眼神還是狀態,跟以往在家裡的樣子是不一樣的。
周嘉遇只是虛掩上了門,可江如卉卻觀察甚微,指了指門,說:「把門關上。」
程旬旬沒有動,說:「他是你兒子。」
江如卉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依舊指著門,說:「關上。」
程旬旬過去,伸手想要拉上門,而站在門口的周嘉遇拉了一下,她不得不用了點力氣,周嘉遇不得不小聲的說:「關上了我就進不來了。」
「放心吧,不會有事。」
「我媽不如當初正常。」他依舊不鬆手,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想到之前江如卉發起瘋來,揪著他的衣服問他為什麼程旬旬不來時的眼神,那眼神裡帶著深深的怨恨。
「不要緊,相信我。鬆手吧。」程旬旬伸出手,輕輕的握了一下他的手腕,示意他放手。
最終,周嘉遇還是妥協了,看著程旬旬把門關上。
程旬旬並不走近,站在江如卉碰不到自己的位置,說:「好了,你說吧。」
「你為什麼現在才來?你為什麼現在才來!」
「我很忙,而且也不能貿貿然過來,你要知道你在這裡是被人監視著的,誰來看過去,恐怕都會傳到老太太和你老公的耳朵里,你說我能隨隨便便過來看你嗎?我只是為了安全起見。」
江如卉眼眸微動,「真的?」她的聲音一直都很嘶啞,似乎是聲帶毀了。
「當然是真的。」
「把我弄出去,我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待了,這裡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們虐待我!虐待我!」她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一下子從床上下來,想要撲過來抓程旬旬的手,可她的一隻手和一隻腳被綁著,別說是撲過來了,連床都下不了。
整張床被她搖的咯吱作響,她的眼裡含著恐懼,說:「他們想故意逼瘋我,想逼瘋我!只有你可以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她說著,開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兒子面前她不能這麼做,但是程旬旬是女性,她就可以這樣做,從這一點看,她還是正常的。
她的力氣很大,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衣服給扒開了,裡面沒有穿內衣,見著她赤裸的身體,程旬旬不由皺了一下眉。她的身上全是傷痕,簡直觸目驚心。
「程旬旬,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幫我離開這裡,我求求你了!」
程旬旬轉開了視線,說:「所以我不是來了嗎,我一直就記得你說過的話,想讓我把你弄出去可以,但你要先兌現你對我說的承諾。」
「好,只要你能讓我離開這裡,我什麼都會告訴你。」她猛地點頭,旋即便衝著她揮了揮手,說:「你過來,我悄悄跟你說。」
程旬旬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剛一走近,江如卉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所幸她的指甲剪的很乾淨,她的眼睛瞪的特別大,眼睛裡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確實非常不正常。她的力氣很大,一下就把程旬旬拽到了床邊,程旬旬想拉上她的衣服,卻被江如卉一把抱住,像是怕她會跑掉,那雙眼睛瞪得極大,就這麼靜距離的看著她,竟有幾分恐怖。
「你一定會把我弄出去的,是不是?」
程旬旬掙扎了一下,奈何就是推不開她,見她不回答,江如卉又說了一遍,「你一定會把我弄出去的,是不是?」
「是。」她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說:「你放開我,我不會走,你好好說就是了。」
江如卉完全不聽她的話,說:「你發誓,如果你沒做到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
「死全家。」
程旬旬瞪視了她一眼,抿著唇並沒有說話。
「怎麼?你敢嗎?你在騙我?」
「我騙你,就不得好死。」
「不,必須死全家。」
程旬旬哼笑了一聲,說:「那得看你拿出來的東西值不值得我大動干戈來救你出去。」
「我有周衍松商業犯罪的證據,你說值不值錢?」她的聲音很輕,一字一句的在她耳邊說道:「你可以用這個得到很多東西。」
程旬旬默了一會,側目看她,說:「你確定這件事沒有其他人知道?」
「沒有。」
程旬旬同她對視了片刻,低聲說:「在哪裡。」
「你發誓,一定會把我從這裡弄出去。」
「我發誓。」
江如卉笑了笑,最後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旋即忽然張開了嘴巴,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程旬旬掙脫不得,而江如卉卻咬的越發用力,程旬旬掐住她的肩膀,「你幹什麼!你瘋了!」
江如卉呵呵的笑,抬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你是瘋了,在你們眼裡,我本來就應該是瘋的,不是嗎?」
說完,她又再次咬了下去。
緊接著,程旬旬開始大叫了起來,「周嘉遇!你媽瘋了!」
半晌,周嘉遇便找了人過來,開門把兩人拉開,程旬旬的脖子被咬出了血。江如卉忽然變成一副瘋癲的樣子,牙齒上沾著血,瞪大眼睛,指著她的鼻子,狠狠的罵她,儼然像個完全瘋了的人。
程旬旬皺著眉頭,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周嘉樹在她身邊關切的詢問,「沒事吧,把手拿下來我看看。」
她搖了搖頭,說:「沒事。」
「什麼沒事,都出血了,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他說著,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對著這裡的看護說了一聲,就帶著她去了醫生的辦公室,讓人拿了要想過來,要給她清理傷口。
程旬旬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掙開了他的手,說:「要我的是你媽媽,不是瘋狗,用紙巾擦一下就行了,沒那麼嚴重。看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被瘋狗咬了,要得狂犬病了呢。」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不疼啊?要是再晚一點,肉都會被她咬下來的,你知不知道?」
周嘉遇忽然就沉了臉,一把就扯開了她捂著脖子的手,看了一眼之後,拿出手機拍了張照,遞到了她的眼前,說:「你自己看看,還說沒事!」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