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外頭的動靜引起了包間內兩人的注意,程旬旬剛轉頭,包間的門就被強行推開了。記住本站域名
「哎,這位先生您這是……」
見著來人,程旬旬臉上的笑容一僵,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但仍然淡定如初,說:「你怎麼回來了?不是明天的飛機嗎,怎麼提前了?」
「孫少原來你們認識?」領班站在一旁,將目光落在了孫杰的身上。
孫杰笑說:「認識,當然認識還非常熟呢,你讓人再添一副碗筷上來就好。」
領班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立在一側仍然面帶微笑的周衍卿說了句抱歉,就立刻出去吩咐人做事,並帶上了門。
他風塵僕僕而來,對程旬旬來說卻是有驚無喜。
周衍卿的忽然出現讓氣氛有些冷場,他本人倒是很淡定,挨著程旬旬坐了下來,還順便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程旬旬側目斜了他一眼,他也沒什麼反應,反倒是重重的掐了一把她的大腿內側,害的她差一點兒就叫出聲。
轉頭瞪他,他卻滿臉笑容的看著她,說:「原本還以為趕不過來,誰知道剛剛好,你也真是太為難我了,想一出是一出的,我又不是超人,你說立刻要見到我,我就能馬上出現在你的面前。」
程旬旬眨巴著眼睛看了他一會,旋即眯起了眼睛,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好了,別看了。當著別人的面也不知道害羞,矜持點。」他唇角微揚,眉梢輕挑,再度掐了她一把,便轉開了視線,對孫杰說:「孫少讓你見笑了,她總是這樣,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
程旬旬被他掐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手竟是半點都不留情,她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幾聲,「你出門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藥不是在你身上嗎?你都不在誰給我吃藥?畢竟……「他挑眉,那笑容看起來怎麼看都覺得不懷好意,語氣曖昧的說:「畢竟我有什麼病,只有你才知道。」
程旬旬覺得周衍卿可能真的病了,莫名聞到了一股子騷氣。
「吃飯吧,再不吃菜都要涼了。」她生硬的轉開了話題,不動聲色的拍開了周衍卿放在她腿上的手,拿起筷子準備動手,然而也就只有她一個人動手,這讓她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周衍卿不再逗她,拿了水壺在程旬旬的杯子裡加了點水。
「我不用。」程旬旬見著擋了一下。
他躲過繼續往杯子裡添了水,然後自行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終於想起坐在對面已經變了臉色的孫杰,笑了笑,說:「抱歉,我來的突然,旬旬可能沒跟你說過,她這人最近就是變著法子鬧騰我。這不是中午給我打電話幾句不和就賭氣,還說我今天要是不回來,晚上她就準備去找個炮灰。我倒是沒想到她會找孫少你,真是鬧的沒了分寸,讓孫少你見笑了。所以這頓飯就由我來請,孫少你可別跟我搶。」
程旬旬挑了半天,剛夾起一片三文魚,聽到這一番胡言亂語,頓時停了手上的動作,「我……」
周衍卿沒給她開口爭辯的機會,便板起臉來,說:「你夠了啊,以後跟我賭氣再牽扯不相干的人,有你受的。」他冷睨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她張大嘴巴將沾了芥末的三文魚一下放進了嘴裡,混著一口氣一併吞進了肚子裡,衝著孫杰笑了笑,說:「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怎麼會,是我約的你,又不是你主動約的我。咱兩之間不是有點誤會麼,我就是想說說清楚,那一次是我疏忽才害了你,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今天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理由出來見我,我都接受。所以這一頓飯還是我請,五爺你就給我個機會賠不是吧。」
「我早就忘了,而且我記得那一次你還被人打了一頓吧?正好就扯平了,來吧幹了這一杯我們還是朋友。」程旬旬拿起了牛奶,笑眼盈盈的舉杯。
孫杰臉上也終於展露了一絲笑意,迅速的拿起了酒杯同她碰了一下。
周衍卿這一次倒是沒攔著,只不動聲色的坐在一邊喝茶,餘光掃了程旬旬一眼。
這一餐飯,三個人都吃的食不知味,最後帳單還周衍卿付的。
兩人回到家,各自都板著一張臉,一前一後的進了門。徐媽見到周衍卿甚是欣喜,說:「先生回來了。」
「嗯。」他沉著一張臉,點了點頭,脫了外套,徐媽都已經伸手準備接過了,誰知他忽然轉了方向,遞給了跟在他身後的程旬旬。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接過,然後遞給徐媽。
「徐媽交給她。」
「這……」徐媽拿著他的西服十分為難,說:「先生,這些事兒一直以來都是我做的……」
「從今天開始不用你,我的生活起居應該讓太太親手把持,給她。」他一副不容置喙的樣子,徐媽猶豫了片刻,十分為難。
程旬旬將衣服從徐媽的手裡拿了過來,說:「那就交給我吧。」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周衍卿的跟前,雙手抱著他的衣服,笑道:「那你千萬不要嫌棄我伺候的粗糙啊。」
「嫌棄才能進步。」
「真是太感謝你了,這是想把我打造成一個上得廳堂嚇得廚房的賢惠好妻子嗎?那我現在就去給你放洗澡水,然後給你洗衣服。」說完,她就上了樓,真的給他放了洗澡水,然後等他把衣服換下來之後,就去了洗衣房,不管什麼乾洗濕洗手洗,一併丟進了洗衣機,包括他剛剛遞給她的西服。
周衍卿看著浴缸內冒著騰騰熱氣的水,很好,這是打算燙死他。
晚上,程旬旬洗完澡出來,周衍卿便放下了她平日裡在看的書,雙手抱臂,靠在床背上目光隨她而動。她坐在梳妝檯前梳了頭,擦了護膚品,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半天才過來掀開被子準備睡覺。
閉上眼睛,片刻功夫程旬旬便感覺到什麼玩意兒湊了過來,睜眼便看到周衍卿側身單手支撐著腦袋,正赤裸裸的盯著她看。他兩從餐廳里出來,把孫杰送走之後,就一直沒有說過話。
程旬旬同他對視了數秒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終是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說:「這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我有分寸肯定不會做讓自己吃虧,又讓你顏面盡失的事。」
她正說著,周衍卿忽然伸手拉了一下她的嘴角,手勁極大,掐的她臉頰生疼,忍不住叫喚了一聲,伸手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怎麼說她也是有脾氣的,怒道:「你幹嘛!」
他仍然沒有鬆手的打算,捏著她的嘴角不停往上提,神色淡然,說:「剛才在餐廳不是笑的很燦爛嗎?現在怎麼不笑了。」
程旬旬皺眉,怒目而視。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聽話了,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讓你去獻身你是不是也洗乾淨包裝好躺在床上了?你當孫杰是正人君子?你以為我父親讓你接近他就是單純吃吃飯?你敢保證你若是走出了這一步,能夠全身而退?你不怕老爺子到時候一併把你跟孫杰一塊除了嗎?「他一邊說一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的程旬旬就差掉眼淚了。
她踹了他一腳,結果他長腿一伸直接將她的雙腿牢牢的壓住,程旬旬掙紮起來,說:「說話歸說話,你先鬆手!」
「就算你恢復身份,這種事情對你也不會有任何好處。」他依舊沒有鬆手,她的臉頰都被捏得通紅一片了。
她忽的伸手打算以牙還牙,然而手指還沒碰到他的臉,就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摁在了床上。
「我還不至於那麼傻,但是跟孫杰緩和關係也沒什麼錯,你用不著那麼大的反應,還千里迢迢的過來攪局。他現在對我還挺規矩的,而且你沒發現他現在變了嗎?變的跟已經不一樣了,說話做事都挺有分寸的。」
程旬旬兀自說著,並沒有發現周衍卿的眼神已經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更沒有注意到他們此時的動作十分曖昧,令人想入非非。
等她停了話頭,才察覺到他驟然靠近的臉,她不由縮了脖子,側過了臉,說:「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了,聽的很清楚。」他的聲音很低,呼出起來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上,熱熱的。
她動了動手,雙手仍被他牢牢桎梏住,掙脫不得。她側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對程旬旬來說並不陌生,她見過很多次,心裡大約明了他的意圖。不覺呼吸變的有些急促,她垂了眼帘,臉頰剛剛被他捏的本就發紅,這會便透著粉。
程旬旬問:「你不累啊?」
「還可以再累一點。」
「可是我累了。」
「你覺得你有得選嗎?」
接下去程旬旬便再沒了聲音,房間內只剩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她的衣服被脫了一半,徐媽便急匆匆的敲響了房門,周衍卿並不打算停下來,可徐媽敲的很著急,若不是真有急事兒,徐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敲他們的門。
程旬旬一把抵住了他的肩膀,微喘著氣,說:「應該是小諾出什麼問題了,我去看看。」
周衍卿不得不停下了動作,他的眼神有些怨懟。
「你等我一會。」他仍然不肯放手,程旬旬只得好聲好氣的說。
「你覺得我能等?」
顯然門外的徐媽不能等了,敲了一陣門之後,便隔著門板說:「先生,旬旬,小諾一直哭鬧不停,好像有點發燒,小孩子發燒可大可小,我覺得最好是能送醫院去看看。」
話音未落,程旬旬已經一把將周衍卿推開,匆匆忙忙的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急匆匆就出了房間,跟著徐媽去嬰兒房。
結果他們連夜送小諾去了醫院,掛了吊瓶。周衍卿一路都陪著,起初臉色黑的護士都不敢跟他多說一句話,徐媽都怯生生的,總覺得好像是自己得罪了他。
輸液室內就他們三個人,面面相覷也沒人說話,小諾已經不哭了,現在乖乖的躺在程旬旬的懷裡,臉上還掛著眼淚沒擦乾。
不知過了多久,周衍卿忽的站了起來,說:「我出去一下。」
「好。」程旬旬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等周衍卿出去,半晌之後徐媽起身去門口探了一眼,然後又坐回了她的身邊,小聲的問:「先生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我打斷了什麼……」
「是啊,你打斷了他睡覺,他一直有起床氣,今天肯定奔波了一天,又急匆匆的坐飛機回來累著了,很早就睡了。其實這跟你沒關係,真正折騰他的是小諾,他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兒子病的不是時候。徐媽,你別看他臉就行,一會等他自己出氣了就好。」
「是嗎?」徐媽將信將疑,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說:「我沒聽說先生有起床氣啊。」
「那是他偽裝的好。」程旬旬暗笑,吐了一下舌頭。
周衍卿回來的時候,神色好了一些,還帶了點夜宵回來,放在了程旬旬的身側,然後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程旬旬暗暗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誰知被他逮個正著,所幸就對著他笑了笑。
他只微挑了一下眉梢,眼神看起來冷冷的,表情已經緩和,想來應該是敗火了。他的頭髮不似白天那般整齊一絲不苟,此時此刻的周衍卿看起來,竟是添了幾分溫和,像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少了鋒芒,便覺得容易親近。
程旬旬忍不住低垂眼帘,淺淺的笑了笑,心裡竟然莫名的暖了一下。
……
那天之後,他們兩個便不再提孫杰的事兒,相處還算和平。
這幾天,程旬旬的工作狀態不是太好,小錯不斷,好幾次都差一點讓周衍卿失約大客戶,今天更是錯的離譜,竟然把重要文件給碎了。
周衍卿坐在辦公桌前,拿著鋼筆一下又一下敲著桌面,單手抵著下巴,目光冷清的看著站在眼前的程旬旬,她低著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了一聲對不起之後就再沒了下文。
片刻,他忽的起身拉上了百葉窗,行至她的跟前,整個人倚靠在辦公桌上,雙手抱臂,說:「說吧,你想幹什麼?」
「我就是弄錯了,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
程旬旬看了他一眼,抿了唇,「那你開除我。」
周衍卿冷笑,說:「嗬,開除你就能解決這次的損失?」
「那你如果不開除我,恐怕難以服眾吧。」
他微眯了眼睛,笑道:「要服眾不一定要開除你,還有一種方法。」
程旬旬萬萬沒想到周衍卿會把她調去保潔部當清潔工,而且按照他說的損失,和保潔每月的工資來算,她當一輩子的保潔才能還清這筆債。而她心裡的打算,要的並不是這樣的結果!
這天,她被安排去公司門口做打掃,她怕被周家的人看見丟了周衍卿顏面,便特意等到公司的人都走光了才出去打掃,她差不多打掃完的時候,便看到陳聿簡慢悠悠的從裡面出來,像是剛剛下班,兩人迎面就碰上了。
陳聿簡打量了她兩眼,笑說:「你不是副助嗎?怎麼穿成這樣,還拿著清潔工具。」
「你不知道嗎?我做錯事,周衍卿把我調到清潔部了。」
陳聿簡一頓,旋即勾唇一笑,搖搖頭,說:「怪不得昨天他一直冷著一張臉,玩牌玩的那麼認真,一個人大殺四方,原來是你惹得禍。這樣吧,你去把這些放好,跟我走。」
「去哪裡?我還要回家照顧孩子。」
「跟著我走就是了,快去,我在門口等你。」陳聿簡推了她一把。
程旬旬推脫不得,回去把東西放好,脫了工作服,在衛生間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拿了包包便匆匆出去了。陳聿簡就站在正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裡,聽到腳步聲便轉頭,見著程旬旬一邊整理頭髮一邊匆匆的跑過來,樣子火急火燎的。
「走吧,不過你得先告訴我要去哪兒。」程旬旬跟著他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陳聿簡也跟著停了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說:「你還怕我坑你不成?」
「怕啊。你快說,不說不走。」
「明明是你先坑了我們好吧,昨天老五贏了那麼多,今天總該吐點出來。我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方法能讓他吐出來了。」他過來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笑說:「走吧。」
周衍卿來的晚,應該是從酒桌上回來的,身上帶著點酒氣。程旬旬搞砸了他的合同,他就已經兩天沒出現在家裡了,兩人面對面坐著,陸靖北有事沒來,他吩咐了金甜招呼,程旬旬不太會打麻將,陳聿簡就讓金甜在一旁教。
打了一圈,周衍卿第一個放炮。
「身邊沒個人怎麼打?你們不覺得無趣嗎?」他推翻了眼前的牌,點了根煙,掃了金甜一眼。
金甜不由掃了陳聿簡和容政一眼,正猶豫呢,周衍卿又開口了,說:「叫啊,我都不介意,他們兩個黃金單身漢就更不介意了,去安排。」
「那,那好吧。」
隨後,金甜便挑了三個姑娘進來,各個都是極品,頓時這包廂里就熱鬧了起來,坐在周衍卿身邊的姑娘還算規矩,並不靠的太近,應該是提前打過招呼了。
程旬旬只瞧了一眼,就專心致志的打牌,金甜的牌術精湛,幫著程旬旬贏了兩局。不小心掃見周衍卿的目光,坐了一會就藉口上廁所出去了。
程旬旬本就不太會打,沒了人在身邊指教,一手好牌都被她打的稀爛,而這金甜卻是一去不返。然後誤打誤撞的放了周衍卿的炮,「誰帶你來的。」
他這話問的自然是程旬旬,她數好了錢遞了過去,說:「陳聿簡帶我來的。」
「想跟我說什麼。」周衍卿從進門看到她,就沒問過程旬旬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想來他以為她是專門過來找他的,畢竟他已經兩天沒回家,也沒有跟她說話了。按照她的尿性,也是時候主動過來找他求和了。
「你能不能讓那個金甜回來繼續教我,我真的不太會,而且我帶的錢不多,你們一把太大了,我輸不起。」
此話一出,容政和陳聿簡幾乎是同時噗嗤笑出了聲,陳聿簡立刻咳嗽了一聲,掩飾住了笑容,拍拍身側的美女,說:「你去幫她一下。」
容政說:「按我說啊,你出去把金甜叫回來,旬旬坐到老五的身邊去,這樣最合適了。兩夫妻打牌,這不是坑我們麼。」他指了指坐在周衍卿身邊的人。
身側的人剛起來,周衍卿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又把人給拉了回來,說:「她的錢可都是靠自己的雙手掙出來的,跟我沒關係。這麼打挺好的,而且她也該學點這方面的技能,日後出去應酬就不至於不知所措了,對吧?」
程旬旬但笑不語,周衍卿卻笑的諷刺。
片刻,他忽然又改變了注意,抬手搭在了身側女人的背脊上,輕微的拍了兩下說:「你過去教教她,免得說一會我們贏錢,要說我們是欺負了她。」
女人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後便調動了位置,坐在了程旬旬的後側。
這一會,周衍卿沒有大殺四方,只大殺一方,這一方就是程旬旬。殺的她一夜回到解放前,連公司食堂飯卡都掏出去了,而周衍卿的手邊就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手鍊啊耳環什麼的。
陳聿簡問:「要不要我借點錢給你?」
不等程旬旬回答,周衍卿立馬開口,笑說:「用得著你?」
陳聿簡笑著搖頭,說:「老五,我可從沒見過有人這麼欺負自己老婆的啊,難不成接下去你還要她脫衣服?」
「嗬,倒是不錯的主意。」
程旬旬原本正在研究牌面的,輸錢輸的她腦仁都疼了,並小聲的問了身邊的人N遍了,金甜什麼時候回來,其實她心裡也有數,這人肯定是不會回來了。現在陳聿簡的一番胡,她頓時就意識到了身邊的人是周衍卿派過來的,剛兩人一直眉來眼去的,程旬旬鬧心也沒怎麼看,原來這是在通氣呢!
怪不得為什麼她一直一直一直放炮了!她抬眸瞪了周衍卿一眼,笑說:「行啊,我也覺得不錯。」
周衍卿勾了唇,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會,旋即瞭然的點點頭,說:「行了,開始吧。」
第一局,程旬旬仍然放炮,她恨得牙痒痒,容政和陳聿簡都已經能感覺到這牌桌上一陣陣殺氣撲面而來,容政當和事老,說:「哎呀,我們這是正經的娛樂,脫什麼衣服,一會萬一有警察上門掃查,還以為我們是黃賭毒呢。衣服就免了吧,啊?」
「是啊是啊,旬旬好意思脫,我們也不好意思看啊。」陳聿簡在一旁附和,笑嘻嘻的說著。
「放心,我身材不怎麼樣,看了也沒什麼。」程旬旬啪的一下將眼前的牌面推倒,猛地站了起來,特別大氣打算脫衣服。
周衍卿攥了一顆牌,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的手上,說:「誰要你現在脫,欠著。」
程旬旬瞪著他不為所動,周衍卿整個人往後一靠,拿起了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茶,笑著揚了下巴,說:「當然你一定要脫的話,我也不攔著,你脫下來試試。」
他這似笑非笑的樣子十分瘮人,程旬旬最後還是坐了下來,繼續悶頭打。十局之後,周衍卿便灑了牌面,說:「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們先回去。」
陳聿簡他們也沒多留,兩人今天不但沒輸還贏了一點,換了個場子喝酒去了。很快包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面對面坐著,周衍卿吐了一口煙,兩人大眼瞪小眼的。
「脫。」周衍卿靠在了椅背上,吐出了一個字。
程旬旬眉梢一挑,稍稍一想,不由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連著內衣,上半身下半身加起來一共六件衣服,她剛好被放了六次炮,六件衣服,正好脫完。剛剛他一直盯著她看,是在算她身上的衣服,簡直是混蛋到了極點。
「要脫可以,你先把人都叫回來,等叫回來了我再脫。畢竟是大家一起玩的,要脫也該大家一起的時候脫,不是嗎?」
話音落下,周衍卿沒有說話,只是吞雲吐霧,冷眼看著她。
一分鐘後,程旬旬微揚了下巴,說:「既然不玩,那我就先回去了,做了一整天的打掃,又過來當了一晚上的猴子,我也是累了。再見。」
她站了起來,剛一轉身,周衍卿便呵斥了一聲,「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程旬旬幾乎沒有停留,然而還未走到門邊,就被一把扯住狠狠一拽,整個人又被拽了回去,幾乎沒有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就被他給掀了起來。
「你幹什麼!」
「你不是很敢嗎?不是很聽話嗎!不是什麼都肯做嗎?那就給我脫了!」他一把將她扣回了牌桌上,一手將她的雙手扣住,高高舉過頭頂,死死扣住,毛衣連帶著裡面的保暖內衣一併被掀了起來,他的力道極大,狠狠一扯,衣服就要從程旬旬身上脫了出來,脖子和手臂被狠狠勒了一下,兩件衣服被他用力往後一拋,拋到了門邊。
程旬旬此時身上只剩下一件胸衣,由著雙手被他扣著,連用手遮掩一下身子都不行,「你有病麼你!
「是啊,我就是有病,你能怎麼樣?你不肯聽話是嗎?我不讓你接近孫杰,你偏要接近是嗎?我讓你脫,你不脫是嗎?好,我今天要你看看我周衍卿是不是真的那麼好說話!」他說著,另一隻手已經開始扯她的皮帶,程旬旬和孫杰之間的聯繫一直都沒有斷,多是用簡訊來往。
程旬旬也大致了解了孫杰的公司,和他現在遇到的困難,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像朋友一樣聊天而已,內容純潔的很。孫杰的態度也很規矩,並沒有任何逾越的跡象,顯然他現在也知道她是有夫之婦,有些方面為了她好,也是需要避諱的。說實話,這麼聊下來,程旬旬對孫杰還是有所改觀的,他是真的有認真努力在做事,並不像是一時興起而已。
原本他是放棄了從政了,但最近又拿了起來,一邊經營公司,晚上就學習看書,確實是脫胎換骨了一樣。
周衍卿眼裡含著怒火,她頓時軟了脾氣,「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這裡是公共場合,萬一有人闖進來,丟的可是你的面子。」她不覺扭動了一下身子,雙手用力一掙,終於成功的掙脫了他的手,迅速一抬腳,差一點就撞在他要害位置上了,所幸他避的快。
她趁機拿起了大衣直接套上,不管不顧就這麼跑了。
周衍卿自然是沒追出去丟這個臉,他只站在原地,臉色鐵青,胸口微微起伏。半晌,虛掩著的門緩緩被推開,落在地上的兩件衣服一點一點的被拖了出不去,周衍卿一轉頭,程旬旬立馬拽了衣服就跑。
程旬旬知道他是真的動了火氣,不能惹不能惹!程旬旬沒顧得上穿衣服,衝出會所大門,正好就碰上了陳聿簡的車,她沒多想就攔了下來,然後直接上車。
陳聿簡上下掃了她一眼,看到她手裡捏著的衣服,挑了一下眉,說:「玩那麼大,要你來裸奔啊?」
「都是你害的,明知道他火氣正大,還把我往槍口上帶,混蛋。你們這些人就沒一個好東西,我就是有一百個腦子都鬥不過你們!送我回橡樹灣!」她裹著衣服,火氣也很大,大的沖天。
陳聿簡笑了笑,說:「我這不是想給你們說和說和麼,老五身上這股子火,還不都是你點的。你倒好點了火就跑,炸了傷的是我們,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既然是你點的火,就該你自己來親自熄滅,或者嘗一嘗被炸的滋味,以後總不會再隨隨便便去點他的火了吧。」
「不然你總也記不住,屢錯屢犯。」他啟動了車子。
程旬旬依舊沒個好氣,白了他一眼,說:「誰知道他哪兒來的氣,我不明白。」
「說真的,沒有人能讓他發這麼大的火,就是以前跟安盺吵架,也沒那麼大的火氣。當然,也可能是他現在的心態跟以前也不一樣,你最好是別去觸他底線,不管是為了什麼。現在的他最受不了的是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走的近,就是兄弟都不行。毫無道理可言,明白吧?不喜歡的也就是諷刺幾句,要是碰上喜歡的,那可得吃不了兜著走的,你想想是不是做了什麼,觸他底線的事兒了。」
程旬旬默了。
陳聿簡側頭看了她一眼,淺淺一笑,說:「看樣子是了。不過這麼說來,老五是真的喜歡你了,並且還挺喜歡啊。我記得前幾天出差,他還提早趕回來了,也是因為你吧?」
她聞聲轉過了頭,正好看到了他望過來的眼神,笑眼盈盈的。
程旬旬安全的回了橡樹灣,幸好周衍卿沒追來,其實不管她跑到哪裡,周衍卿要追到都是輕而易舉的,跑來跑去都是瓮中之鱉,哪裡跑的出他的掌心。
……
周衍卿被周景仰叫去辦公室那天,程旬旬正好在那一層做清潔,她躲在遠處看著他進了辦公室。當清潔工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從不同部門職員嘴裡聽到各種各樣的消息,而這些消息,多數是高高在上的人聽不到的。
比如這一次周景仰把周衍卿叫到辦公室的原因,好像是年前已經談好的主題公園項目,因為政府干預一直動不起來,而年前那幾天,公司已經組了一個團隊去村子裡普及了拆遷事宜。現在政府方面對那邊的田地有了規劃,原本都談好的價錢全變了,若是政府那邊才發難,這成本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這已經是一月前的事情了,一直拖到現在也沒有解決問題,再加上前不久又在他手裡搞砸的合約,噢,那其實是程旬旬搞砸的,但聽公司上下傳的卻是周衍卿十分無能,若不是周景仰偏幫怎麼都不可能上高層,甚至還有人說著公司遲早毀在他的手裡,說他就是個沒用的紈絝子弟。
程旬旬這才知道,周衍卿原來在公司內的形象那麼差,倒是真被江如卉給說對了。周景仰只是一味偏幫,卻從未正確引導風向,這便有些奇怪了。
不過聽他們說裕豐內部如今是危機重重,手裡的項目不是夭折,就是動不起來停滯不前,為此一月之內已經開了兩次董事會了,但問題仍得不到解決,股市的走勢一路下滑。據說現在幾個部門最出色的竟是投資部,新來的那位投資顧問眼光犀利,用錢生錢的方式,短短几月倒是給公司賺了不少錢。而這位投資顧問就是陳聿簡,程旬旬對陳聿簡的印象還不錯的。
她在外面磨蹭了許久,周衍卿在辦公室里待了半個小時才出來,看樣子應該是沒談攏。他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轉頭往程旬旬的方向看了過去,她見著立刻轉身,假裝沒看見他認真擦玻璃,等她再回頭的時候,人早就已經走沒了。
程旬旬做了十天的保潔,終是離開了裕豐。兩天後她就找到了新的工作,老闆是孫杰。
周衍卿應該知道,但一直沒有過問,當然他都不回家,見不到也就不會問。他不給她打電話,就給徐媽打電話問小諾的情況,有時候還會讓徐媽拍個照片什麼的。然後徐媽讓他回來,他說只說忙,沒時間。
每次周衍卿給徐媽打電話,程旬旬不問,只是看徐媽一眼,她心裡就瞭然了,然後主動自覺的給她匯報。
要說忙,周衍卿確實忙,程旬旬還在裕豐那十天裡,聽陳聿簡說他出了三趟差。忙總比閒好,起碼在公司是有實位了,總要做點事兒出來,證明一下自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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