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Google搜索」
那女人一面從男人手中接過鏡子,一面聲音沙啞地問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別無選擇,——因為你的父母,已經為你做出了選擇,畢竟,這是目前對我們兩家最有利的方案。」
男人薄紅的唇角牽起一抹揶揄的笑。
「需要我教你怎麼做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妻子麼?不會的話,我給你找幾個樣本學學。」
「……」
女人無語。
她已經躺了數日了,身體已無大礙,甚至臉上的手術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現在,就差拆掉繃帶。
「看看吧。我想,你會很滿意。」
女人閉了閉眼,下定決心一般快速動手拆掉繃帶,隨手丟到地上。
當她看到鏡子裡那張臉時,瞳孔遽然緊縮了一瞬。
「你真狠。」
她皺眉看向男人道。
「彼此彼此。」
男人略帶嘲諷地瞧她一眼。
「待會兒走出手術室的門,你就不能再像現在這麼和我說話了。」
「我知道。」
女人丟下鏡子,秀麗的面容上划過一抹狠厲。
「該怎麼做我很清楚,用不著你來教我!還有,顧遠熙,像你這種渣男,以後會遭報應的。」
「真好笑,你這種人居然會罵我是渣男,難道,你這以為你披著她的皮,就變成了她,可以替她叫屈?」
顧遠熙哼笑一聲,頗為不屑地道。
「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可怕。」
女人冷冷地道,「你簡直是個魔鬼,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狠心最殘忍的人,也比不上你的一半狠毒。」
「論起狠毒來,你也不遑多讓。」
顧遠熙突然對她有了興趣,故意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指尖漫不經心地轉動著那把明晃晃的手術刀。
「看著你頂著這張人畜無害的臉,說著這些扎人心窩子的話,好像還挺有趣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那柔嫩的肌膚,不愧是屬於剛剛二十歲的少女的。
他撫摸著這張臉,恍惚有種那個總是期期艾艾地望著他的小女人還活著的錯覺。
可是,他又很清楚,那個小女人已經沒了。
她再也不會唯唯諾諾地望著自己低聲細語,眼底深處藏著滿滿的期待,卻從不敢輕易說出自己的需求。
只有最後一面,她才勇敢了些。
可是,那卻要了她的命。
顧遠熙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紛亂地浮現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更多的時候,她總是像是小兔子一樣含羞帶怯地靜靜望著自己。
他放在身側的手指猛然收緊了。
他的心臟也猛地抽了一下。
「顧遠熙,你真不是人。我現在和你合作,是迫不得已,但是,我等著看你將來落得個什麼下場!」
那張臉滿是嘲諷與憤恨,眼神狠厲而冷漠,與回憶里的那個小女人判若兩人。
但是,又好像是已經死去的她透過這具皮囊在和他說話。
顧遠熙渾身抖動了下,一雙桃花眼中罕見地閃過一絲驚懼。
「閉嘴。」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閉嘴,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想管本大小姐?」
女人冷哼一聲,一把推開他,朝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
顧遠熙厲喝一聲。
但是,已經晚了。
女人不是往日那個對他惟命是從的小女人。
她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另外一間手術室。
那裡面的布局與她剛剛醒來那間手術室差不多。
鋥亮而冰冷的手術台上,躺著一個閉著眼睛神情痛苦滿頭大汗的男人。
「這是……?」
她皺著眉,在腦海中搜尋這個男人的名字。
她見過他。
甚至,這個人還是她親自下令殺死的。
不過,死在她手裡的人太多,她已經記不清他叫什麼名字了。
只隱約記得,她好像是因為花晴空那個賤女人才殺的他。
「他怎麼在這裡?不是已經死了嗎?!」
女人滿臉疑惑地回頭,瞪向剛剛走進來的顧遠熙。
「他還有用。」
顧遠熙冷哼一聲,瞥了女人一臉,又飛快地移開目光。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那張臉,心裡會感覺煩躁不安。
「什麼用?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女人冷冷道,「他知道我的身份。話說回來,你怎麼把他帶過來的?難道……我手底下有你的人?」
「你居然猜對了。」
顧遠熙微微一笑道:「不錯,我早就在各大家族埋下棋子,你們永遠不會知道身邊哪些人是聽命於我。」
「你……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做的?」
女人突然感動一陣恐懼。
這麼多年了,在所有人眼中,這個男人都只是一個不務正業的風流醫生,每天遊走於萬花叢中,或是沉醉於各種酒宴。
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才是最心狠手辣,最心機深沉的!
怪不得現在的顧氏能夠一躍成為在承北與墨氏幾乎可以並肩的大家族。
這個顧遠熙,才是各大家族最大的威脅!!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顧遠熙輕飄飄地一笑,走到手術台前,拿出一隻注射器漫不經心地隨手將裡面的液體打進床上男人的身體內。
那閉著眼不斷抽搐的男人很快安靜了下來。
若不是極為低弱的呼吸聲,他整個人宛如一具死屍。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厲害,那麼,我勸你最好從今以後乖乖聽我的話,不要擅作主張,不要自作聰明。能做到嗎?做不到的話,我隨時有辦法取走你的小命。」
「就像你殺了她一樣嗎?」
女人瞪大雙眼,冷哼道:「顧遠熙,你當我和那蠢女人一樣隨便你拿捏嗎?可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告訴你,你敢擅自動我,我父親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我要你好看!要你不得好死!!」
「你算個什麼玩意,還敢威脅我。」
顧遠熙冷笑一聲:「你最好安分點,否則,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有,你以為你還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嗎?別做夢了,你父親能答應我這麼做,就證明在他眼裡你只是一枚對你們家族有利用價值的棋子罷了!」
「他如果真的在意你這個女兒,大可以把你送到國外,花重金讓最好的醫療團隊治好你的傷,修復好你的臉,可是,他同意讓我帶走你,難道你還不明白你父親是什麼意思嗎?」
「不,你說謊,我父親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他不會只把我當成棋子的!!」
女人憤怒地瞪著通紅的眼睛大聲喊道。
「噓,小聲點。」
顧遠熙豎起一根手指,抬手往牆上一撐,將女人禁錮在他懷中。
他的視線輕飄飄地從她臉上掃過,明明是熟悉的模樣,可是,一切又都已經不一樣了。
他克制住心頭那揮之不去的躁動和不安,強迫自己盯住她的眼睛,平靜道:「你在這裡嚷嚷有什麼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你父親交給你的任務,以後和我假扮一對夫妻,與我夫唱婦隨,這樣的話,你父親才會看重你一點,說不定,等我利用完了你,就能讓你重新回家去了。」
「你要是不乖乖聽話,即便是我殺了你,你父親也不會多說一個字,更不會為你報仇。因為,你不配合我,為了我們兩家人辦事,那你,就只是一顆廢子。一顆廢掉的棋子,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女人還未接話,床上那作為試驗品的男子突然發出一陣夢囈。
「媽,媽……媽,你別丟下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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